推理吧!男神 完本——by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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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吧!男神(出书版)》作者:藏妖
[语种]: 中文简体
[编者]: 少年君
[出版社]: 世界知识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7
[简介]:
悬疑!纯爱!神秘!带感!
谜底与杀机并存,爱与恨,罪与罚,智力与情感擦出火花
《少年绘》原班人马打造悬疑推理主题书《推理吧!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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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警官 校草侦探 正气捕头 阴险罪犯 任君挑选
藏妖 亡沙漏 颜凉雨 两色风景 Fox 天下溪 璇儿 午晔等大神联袂创作!
第一章:清风捕头 文/藏妖 图/璎珞
南岭州,位处昊庄国东部以东。驼峰县,位处南岭州西部以西。
常年经商的、走江湖的,或许不知道南岭州,但定会知晓驼峰县。
驼峰县有座山,名唤“驼峰山”。有老人说,在某年的秋季,一个子夜,自天上落下惊雷,劈中了驼峰山。胆子大的更夫瞧得真真儿的,那金灿灿的车马从天而降落在驼峰山中。自此后,驼峰县便富饶了起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驼峰县从当初的小有名气,到今天的闻名遐迩,春芽、白雪已不知道交替了多少回。百姓在此安居乐业,平日里没什么玩耍的,难免要围在一起说说家长里短。街头巷尾终有一久盛不衰的“话头儿”,即县衙门的白捕头。
白捕头无父无母。无来历、无根由,就像凭空里冒出来似的。这不打紧,白捕头仍旧是驼峰县头等的风流人物。爱屋及乌,百姓们对草包洛大人也有了几分好感。
谁让白捕头是洛大人带回来的呢?
壬申月,丁丑日,子时。
好端端的天说沉便沉了下来,闷声的雷在积云里打着滚儿,从山的东头滚到山的西头,足足滚了一炷香的工夫,戛然而止。闷雷就像谁家的狗吠声,叫过便叫过了,没什么有趣的。过了一刻的工夫,散去了积云,星斗满布的天忽然咔嚓一声巨响!亮灿灿的闪电如一道巨大的白刃,直劈了下来!
稍时,有人急惶惶地跑出,手中敲着铜锣,嘶喊着:“东头老吴头老吴家走水了,快来人呐。
衙役们拉着水龙车赶去吴家,打老远就能瞧见冲天的火光,煞是吓人!想到吴家刚刚出生尚不足百日的孩儿,更加心急如焚。靠近了吴家大门,火热的气浪已经扑面而来,火势蔓延到院落,烧毁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树,横在门后的老树,横在门后,甚难进去。急坏了一干壮汉、衙役。有那性子冲动的,披了浸湿的棉被便要冲进去。有人扯住这汉子,急吼吼地说,进不得,会被烧死的!
这可如何是好?眼睁睁地看那娃娃被烧死?
争执之时,忽闻远处一声喝,脆如龙吟,紧随着,清喝传来:“闪开!”
众人猛地回头看去。青衫男子在房脊上起起落落,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跟前。
乌黑的长发,清瘦的身形,白净清秀的脸庞冷冽且清透的眼神。男子如一绪炎清风,忽然而至。泛着光的宝剑自下而上,将打不开的大门碎了个干干净净,也将横在门后的老树硬生生劈成了两半。青色身影一闪即过,在场的人看也看不清。
“太好了!白捕头回来了。”有人庆幸道。
白祈一路宝剑开路,奔至后园。火苗从窗户里蹿出来,灼热的温度炙烤着脸皮,白祈蹙蹙眉,在嘈杂声中细辨娃娃的哭声。
后园有东西两厢,娃娃的哭声自东厢传来。白祈冲过去,一脚踢开了东厢房的大门。
东厢后三房中,传出娃娃撕心般的哭闹声。白祈不敢再耽搁,持剑冲了进去!
火势沿着四墙团团围住了中间的小摇车摇车一侧,竟然有人!那人白祈认得,是吴家老爷吴沈的养子——吴柏桦。这一眼,他看到吴柏桦衣衫血污,面布黑灰,双眼赤红。他手中握有一把匕首,对着摇车里的娃娃。
白祈大喝一声:“畜生!”言罢,提剑刺去。吴柏桦惊愕得连连后退,堪堪避过白祈的宝剑。正在此紧迫之时,屋顶坍塌了下来,隔断了两人之间的通路。娃娃的摇车危在旦夕。白祈顾不上捉拿吴柏桦,他抓住摇车用力拉到身边,单手抱起娃娃,反身跑出火场。
再回头看吴柏桦的踪影,早已跳了窗,逃到墙外去了。
白祈从院子里跳出,轻轻打开襁褓,看到一张哭得肝肠寸断的小脸儿。旁边的人将襁褓接过,白祈叮嘱道:“送去有新生孩儿的人家好生照料。”不等接手人应承两句,他一个纵身,没了踪影。
吴柏桦不过是平时修习了一些强身的拳脚功夫,在白祈眼中真算不得什么。白祈循着他逃窜的方向追去,很快追到了县境地界的紫竹林内。
忽然,前方人影一闪,速度之快,让白祈咋舌!莫非,吴柏桦真人不露相,是个武林高手?思及至此,他打起十二分警惕,在空中扭转身子,宝剑削掉一截儿竹枝,竹枝浮在空中,被内力震荡而去,直奔吴柏桦的背脊!
“哎哟!”被树皮打中了背部,他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蹲在地上,抓着后背哎哟连连。
白祈收了轻功,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靠得如此之近,白祈愕然发现,被他打落下来的人并非吴柏桦。这人一身夜行衣打扮,未蒙脸。白祈蹙眉,宝剑直指那人的脑袋,“你是何人?”
男子扭回头。浓眉大眼,眼中尽是愠怒,他气哼哼地责问白祈:“你又是谁?”
男子居然不知道他是谁?定不是驼峰县人。白祈面色一寒,直道:“报上名来!”
“我说你这人啊。”男子非但没有惧怕,反而起身,懒懒散散地走向白祈,“你看准了再追行不行?在下只是听闻走水,出来凑个热闹。瞧你们人多,也不用在下出什么力,便准备回家继续睡觉,你说你追一个回家的人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到在下家中一同安歇?”
这人的言辞将白祈弄得面红耳赤,羞恼得无言反驳瞧他这幅瞠目结舌的模样,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白祈将手中的剑朝前数寸,抵在男子的喉结上道:“方才可见一衣衫褴褛的男子惶急经过?”
“未曾。”
白祈又问道:“既然你说出来瞧热闹,为何穿着夜行衣?”
“这……”
见他欲言又止,白祈上前一步,正色道:“既说不出缘由,便随我回衙门。”
男子咂咂舌、撇撇嘴,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似自言自语地说:“去衙门啊。”
方便与否可由不得你!白祈作势上前一步,凛冽的气息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力逼得男子急急后退。他忽然瞪圆了双眼,指着白祈后方的天空,喊:“啊,快看,有老鹰!”
白祈岿然不动,一阵林风吹过,吹得棵棵紫竹沙沙作响。
男子金蝉脱壳之计未果,反被白祈抓肩头拢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
刚走出紫竹林,男子扯着嗓喉叫嚷:“官差杀人啦!”
白祈倒也不恼,冷声问道:“你怎知我是官差?”
“你一身官味儿。”男子说道。
白祈一愣,回了头:“我?”
“大人,您好有官威!”男子虚假地奉承,得来白祈一枚白眼。他眯眼一竿笑,不做他说。
白祈仍旧不与他计较,说道:“我乃县衙捕头,白祈。”
男子挂在嘴边的笑意迅速敛去,诚意道:“久仰大名。在下也非歹人。南岭州周淮镇人,连嵘。白捕头,在下跟你打个商量可好?放了在下,去追你该追之人。”
“因你耽搁脚程,那人早跑了。”说着,白祈扯了扯手中的绳子,“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装混,我知你武功不弱。”
男子讪讪一笑:“真是愧不敢当。在下只有轻功尚可拉出来溜溜,其他的……嘿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一路走着,一路听着男子半真半假的话。白祈回道:“家中做什么生计?”
“自幼爹不爱、娘不疼。早早出来行走江湖,家中事早已不过问。”
闻言,白祈慢下了脚步,侧头斜睨着,问道:“你的路引呢?”
男子又是讪讪一笑,说是丟了。
行至半路,捕快董大匆匆追来,见到白祈,未开口先打人。他死死抓着白祈的手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询问之后得知罪犯居然在白祈手中逃脱,又是跺脚又是叹息的。誓以白捕头为首,一同将吴柏桦捉拿归案。
白祈却说:“我只见他要加害娃娃,未曾亲眼见他放火。真相尚不可知。”
听白祈的言辞,董大嘿嘿傻笑。连嵘却是对白祈深深地望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董大狠狠地瞪了连嵘,连嵘只有苦笑的份儿,没有以眼还眼的劲儿。
白祈边走边问,仵作可到吴家验看尸首。董大蒲扇一样的大掌拍了脑门,咋咋呼呼地说起,两位仵作都无法行走了。白祈听得糊涂,细问之下才知道,仵作刘大伯因白日里跟自家婆娘打架,闪了腰,在家里卧床;仵作李大伯今晚与邻家大叔喝酒早已酩酊大醉,雷打不醒!
驼峰县就这么两个仵作。
白祈无奈,只好说:“洛大人可知道仵作的状况?”
“大人知道了。”董大说,“大人已在吴家候着你,快些吧。”
县太爷洛舟已到吴家,他这个做捕头的哪有缓慢之理?白祈当下运起了轻功。
眨眼的工夫将董大甩得不见踪影。被他牵扯的连嵘则是叫苦不迭,跟着跑了一路,也喊了一路的“慢些”。
回到吴家大门外,连嵘累瘫,跌撞在白祈背上。白祈急忙躲开连嵘,回头冷冷地瞧着。连嵘讪讪一笑:“白捕头好内力!在下自愧不如。累啊。”
白祈心中冷笑:你汗未出,色未变,你累在何处?
他二人还在“眉来眼去”,等候多时的衙役已经跑向昊家内宅,一路吆喝着:“白捕头回来了!”
闻呼,洛大人一张阴得能滴出水儿的脸,笑开了花儿。他抱着肥硕的肚子亲自跑出去迎接,一步三颤,好似个球!
“白捕头!你总算回来了。”洛大人激动之余,展开双臂迎接他的捕头。白祈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人,我回来晚了。”
“不打紧,不打紧。”洛大人未能抱住白祈,退而求其次,抓住白祈的手腕。心急得呛了风,一字未说倒是先咳了起来。
连嵘看着洛大人死死抓着白祈的手,偷偷笑道:“驼峰县还有这等风俗,见人便抓。”
洛大人憋得胖脸通红,好歹算是把气捯匀了。这才急道:“吴家十六口,全部被杀。”
“被杀?”白祈口气虽有些惊讶,心中还是有了些意料中的。他转眼看了看连嵘,眼底尽是悲愤的火气。连嵘无辜地耸耸肩,扭了脸去看别处。
一旁听候差遣的衙役、捕头正揣摩大人的心大人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我等眼花?有人捅了捅兄弟的肋下:“你说,捕头手里牵着个啥?”
兄弟直翻白眼,这等事我怎么好说?那是谁?白捕头!白捕头一向威武霸气,牵个把男子算得什么?
窃窃私语声终于让洛大人发现了连嵘,他走上去仔细瞧看。人未至,肚皮先到!只道是:个头儿偏低,需仰起头来方能看到连嵘的相貌。虽是矮胖,倒不失官威。片刻后,洛大人煞有介事地挺挺胸膛,咳了两声,退到白祈身边,道:“快去验看尸首。”
就这般放过了?一班衙役满腹狐疑。
连嵘仍旧那副懒散模样,被白祈牵着,走进了吴家。
吴家在驼峰县算是首富,宅子里除了前园堂屋外,还有后园的四栋房屋,分别坐落在院子的左右两边,很是对称。平日里,吴家家主吴沈和夫人廖氏住在东厢房,小妾张氏、刘氏住在西厢房。奶妈带着娃娃住在东厢房的客屋里。吴家其他的房子都是下人居住。
往日绿意盎然的小院已然变得乌漆抹黑,一路之上,随处可见烧毁的物什。
堂屋被烧得只余一半。旁边的捕快告诉白祈,屋內只发现一具尸首,是看门户的老头。死状凄惨,尸首分离。
“只有一具尸首?”白祈不由地问道,“吴家其他尸首在何处居多?”
“东西厢房。东厢不仅有吴沈夫妻俩的尸首,还有奶妈、两个丫鬟、两名小妾的尸首。”
白祈不做他问,径直走进堂屋。
只见,在堂屋东面墙角下一卷曲的尸身,头颅落在一旁,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白祈细细看过尸身,发现此尸身双手负于背后,双手紧握成拳;双腿曲起抵在腹部,双足紧紧拢在一块儿。
白祈问身边的董大:“西厢房可有尸首?”
“都是些下人,我等已细细查看过,吴家十六具尸首脖子上都有刀痕。”
白祁闻言深深蹙眉。遂问道:“难道说,屋外没有尸首?”
捕快摇摇头,权当回答。白祈当即吩咐一班兄弟,道:“梁大哥,你与小六留下来保护这一具尸首;大奎,你等随我去后面看看。”言罢,他便要转身离开,却被手中的绳子扯住了脚步。白祈诧异地回头,只见连嵘面露菜色。白祈不愠不怒地说:“随我来。”
“不去行不行?在下有些不适。”连嵘苦苦哀求。
白祈全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一吹而过。用力拉着绳子,连嵘忙不迭地“哎哟”了起来。
穿过中庭院落时,白祈仔细看过周围的状况,摆设虽然被烧毁,却不曾被移动过;地中心的湖水也算清澈,三曲桥近房屋处烧毁严重。这火,只围着几栋房屋烧?
怀着心中越来越多的疑惑,他们很快到了东厢房。
火势还凶猛时,白祈进来救吴家娃娃,不曾仔细瞧看。这一回,他站在门前看了个仔仔细细。随即转头问留守在此地的捕快:“可曾找到火源?”
“找到了。”捕快回道,“在屋墙边发现大量火油。可见吴家不是走水,乃是歹人故意纵火。”
看似颇为严重的案情,衙役们、捕快们、洛大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白祈,盼着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连嵘捂着口鼻蹲在地上,默不作声。一双眼,乌溜溜地到处乱转。
白祈神色不改,只说,进去看看吧。
吴沈夫妇住在上首的屋里,与娃娃住的屋子斜对应着。屋子已经被烧得七零八碎,房门也不见。白祈牵着连嵘第一个走进去,乍一看,两具被烧焦的尸首,一个在地,一个在床。
呕!连嵘立时捂住口鼻,干呕起来。不少衙役也受不住这呛人的气味,变了脸色。洛大人吞了口水,硬生生忍住了。
白祈将宝剑系在腰上,走到床边看尸身衣着,当是吴夫人。
尸身仰躺在床上,双腿双臂摊开,脖颈上有一处刀痕。
白祈转回身蹲下去,验看地上尸身。可认定是昊沈本人。他的尸身趴伏在地面,左手向前伸展,右手紧握,反置身侧,拳心向上。双腿微分,足心向上。白祁用袖子垫了手,轻轻托起头颅。可见,脖子上被狠狠砍了一刀。
平日里嘻哈打闹的衙役,禁不住愤愤骂道:凶手太残忍!何等的深仇大恨?
“哎呀,这位仁兄一看便知极能忍耐。”
流里流气的口吻把屋子里的压抑气氛搅扰得一干二净。众人同时扭头看向白祈身后的连,白祈自然也要看。并问道:“何以见得?”
连嵘眯眼一笑,“你想,方才前屋的尸身,被烧得成了花卷。再看他,平平整整,好似一条棍!可想而知,大火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未曾动过。在下还没见过这般能忍耐的人。”
男子的话如醍醐灌顶,让衙役们和捕快们纷纷瞠目结舌。白祈却微微蹙眉,一双清透的眼紧紧盯着连,连嵘似乎只对白祈的反应有些兴趣,他凑上前,低声笑道:“你也看得明白,何必这般瞧我?”
白祈张张嘴,还是无言反驳。旁边的人看到跟着急。白捕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笨!
白祈嘴虽笨,脑子却灵活。他从属下手中取来垫手的油布,再次蹲下身细看吴沈的头颅。连嵘忽然使劲向后挣扎,被他牵扯到,白祈险些扯掉了吴沈的脑袋。他愠怒地瞪着连嵘,连嵘却连连抱怨:“离在下远一些!哎呀,好端端的一个人,你抱他做什么?快离在下远些!”
白祈自然不愿理会他,他叫人递来火烛,将头颅紧闭的嘴撬开。白祈几乎脸贴脸,看着口中的情况,边看边说:“其口鼻内没有烟灰,并非因火而亡。”言罢,他神色凝重,抬头对洛大人说:“劳烦大人速速回府找知情人,查清吴沈夫妇可曾与人结怨。”
听得白祈一番话,洛大人如获大赦般叫上人匆匆离去。不待走出吴家大门,便跑去旮旯,大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