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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吧!男神 完本——by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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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嵘咂咂舌:“说不清楚。来来来,我推给你看。”说着,连嵘反客为主,拉着白祈行至一无人巷中。
连嵘说,你试着越过我,到后面去。我来阻挡你。切记啊,吴柏桦可没你这等的功夫。
白祈是干脆利落之人,并不觉得连嵘的法子有何不妥。当下他系好宝剑,朝着连嵘跑了过去。连嵘单手推在他胸前,力不大,却很坚持。将白祈推出两丈外。
“再来。”连嵘说道。
二扑,白祈使了些力气,险些将连嵘撞倒。连嵘还是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赶了回去见白祈脚下踉跄,连嵘伸手去扶,白祈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谁知,连嵘忽然抓住他肩头,将人转了回去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背脊。
白祈恍然大悟!
“落了泪,便是动了真情。可见,吴柏桦并非真心想走!”白祈说,“但大爷出于何种原因,必须将他赶离吴家?”
连嵘回了身,对着白祈竖起拇指:“白捕头果然机敏过人。”
连嵘口中的消息对白祈而言,是惊喜,而非惊讶。自然而然的,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连嵘愣了愣,下意识走到他身边,问:“你不觉得意外?”
“不。”白祈明言,吴柏桦自幼在吴沈身边长大,他对吴沈的养育之恩铭记在心,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故此,即便亲眼见他要杀害娃娃,我也是有些不信。况且,我见到吴柏桦时,他手上的凶器是一把短匕首,并非可砍下头颅的快刀。随后,我们找遍整个吴家内外,都没发现快刀。”
另一则,白祈还觉得案发过程有些蹊跷。
大火,应该在吴家人都被割了喉颈之后才燃起。以放火顺序来想:吴柏桦必然要先将火油洒在几个房屋周围,再去杀人作恶。仵作的小徒弟曾说:有几个下人是被火烧死,火烧中被割了喉颈;有的人则是在火烧前被割了喉颈。就是说:吴柏桦要一边杀人,一边跑出去点燃火油。
听到这里,连嵘哈哈大笑,道:昊柏桦倒是很忙。”虽是戏言,却也道明吴柏桦不可能那般作为的真相。连嵘说:“吴家满门都死于非命。其中至少有八九个该是壮力大汉,为何不反抗?吴柏桦的武功很高?”
不,他只是会些强身的皮毛拳脚。与一般的看家护院一般。
“那就怪了。”连嵘啧啧咂舌,“几个壮汉还打不过一个青年?若不是酒水饭菜中下了药,那便是……白捕头,在下也知你怀疑吴家的吃喝被人动了手脚,不然怎会叮嘱仵作老儿查验厨房?”
白祈愈发琢磨不透连,此人看似无赖,却能看透自己的步步猜疑,当真不像个贼!
岂料,连嵘抱着胳膊斜靠在墙上,吊儿郎当地笑言:“哎呀,在下也是胡言乱语。”
连嵘的顾左右而言他让白祈脸色凝重。不喜与他人相触的白祈,竟抓住了连嵘的手,说:“我记得,你曾说吴家十六口被割喉需多久时间?”
“对,怎么了?”连嵘糊里糊涂地点头。
白祈缓缓摇头,道:“不怎么。当务之急是找到吴柏桦。”
怪,也是怪在这里。出县的几条路都有衙役看守,严格盘查进出的每个百姓。为何就不见吴柏桦?这人身上有伤,白祈也命人在各药店、医馆附近暗中观察,至今尚未发现吴柏桦的身影。莫非这人已经死了?
想到此,白祈说道:“如果他死在紫竹林内,也不是找不到。”
“哦?偌大的紫竹林,你打算一根竹子一根竹子地挖出来找?”
白祈斜睨了连嵘一眼,竟笑得有些顽皮:“我自有办法。”
一个时辰后,连嵘拖拉着木车,木车上装有满满两桶酒、酽米醋。白祈当他骡马一般使唤,他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白祈大张旗鼓地在镇子上弄了两桶酒和酽米醋,在紫树林入口处开始泼洒,朝着追丟了吴柏桦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白祈紧蹙眉头不声不语,连嵘面朝黄土背朝天任劳任怨。
眼看着,已经过了他与连嵘相遇的地点忽然间,不知从何处袭来一股劲风。白祈思索得过于入神,反应得不及时。连嵘猛地丢下酒勺,飞扑过去。
“白祈!”连嵘惊呼一声,将白祈扑倒,护在身下。突发的变化让白祈顾不得许多,急忙将连嵘推下去。本要去追暗中下手的歹人,却发现连嵘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后肩上中了一镖。
“镖上淬了毒!”白祈吓得速速点了连嵘几大要穴,“撑住,我带你回去解毒。”
连嵘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他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勾住了白祈的脖子,把人拉至嘴边,在他耳边低语:“回……大家。”
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背着连嵘疾奔出紫竹林,心中无助时竟看到洛大人骑着马,溜达过来。
洛大人一瞧白祈的模样,当下很是骇然。白祈顾不得说清缘由,将连嵘放在了马背上。
白祈将缰绳塞进洛大人手中,忙道:“速带他去医馆,他中了毒镖。”
洛大人手都抖了,没有半句哕唆,催马奔着医馆而去。
转回头来,白祈深深吸了口气。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回到连嵘中镖的地方,静候。
等了多时,也不见谁来偷袭。白祈的心有些乱,有些恼,一脚将车上还没用的酒、醋踢翻在地。瞬间,刺鼻的味道蔓延开来,酒醋也在地上缓缓流淌。白祈忽见一处泛起了黑色,那处该是血迹曾经滴落过,遇酒醋后起了反应。找到了!?
拿起连嵘还剩下的小半桶醋来,沿着黑处继续泼洒。一炷香的工夫后,白祈找到了栖身在一个小茅草堆下的吴柏桦。
吴柏桦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见到白祈,浑浊的眼仅仅闪过一点光亮,便隐没了去。
白祈将随身的金疮药都给他使了,遂又扶他起来,准备带回衙门。
此刻,吴柏桦却清醒,靠在白祈身边,断断续续地说明:自己活不久了,白捕头你定要为我吴家讨个公道。
看吴柏桦的气息细若游丝,白祈心中悲感,轻手轻脚地放下他,问道:“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吴柏桦咳出了血,吃力道:“白捕头可知金精?”
这时,外面传来熟悉的气息。白祈回头一看,原来是邹子恒。他手中提着剑,手臂染了血。
“白兄!”邹子恒有些狼狈地走过来,“伤着了没?”
“没有。邹兄怎么在此?”
邹子恒说:“洛大人听闻你要了很多酒醋,便约我来帮忙。刚到紫竹林外,我见有人行踪鬼祟,便舍了洛大人前去追赶那人武功甚是高强,我与他过了两招,不慎伤了手臂。那人逃得快,我又惦记着你。故循着地上的湿痕找来。”
言罢,邹子恒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吴柏桦,眼中顿时燃起怒火!白祈单手扣住邹子恒的剑柄,说道:“他并非凶手,邹兄切不可鲁莽行事。”
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吴柏桦已经气若游丝。邹子恒看看白祈,最终还是信任了他,将一股内力度给了吴柏桦,让他稍作缓息。白祈看得明白,这人已是回光返照了。
吴柏桦见到邹子恒,流下了眼泪。他的手颤巍巍地伸向邹子恒,说道:“邹大侠,我可见到你了。家父,家父死得冤啊。”说着,他摸摸胸口,继续道:“我本有家父书信一封,要转交南岭府知府大人。我本想先投奔邹大侠再作打算。可恨我实在太无能,走到临县被人伏击,书信也被歹人夺了去。我不曾看过书信,不知其内容。只知,信中所写有害我吴家的罪魁祸首。我出不去临县,又担心家父,便趁夜赶回。不料,家中竟然……”
“慢些说。”白祈给他喝了一口水,顺顺气。
“图,还在家中。”吴柏桦倒着气儿,说。
什么图?白祈和邹子恒都急了起来,却又不敢碰触已经快咽气的人。白祈急着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图,邹子恒则是急着为吴沈一家报仇,急着问吴柏桦哪怕一点蛛丝马迹。
吴柏桦双眼涣散,邹子恒将他抱在怀中,问:“吴大哥未曾提过贼人的名字吗?一点暗示也可,快想想。”
吴柏桦张张嘴,无声无力。白祈见邹子恒只顾着愤恨,气得推了他一把:“俯下身,听他说些什么。”
最后一句话,吴柏桦在邹子恒耳边说完。家仇未报,死不瞑目。然,邹子恒听完他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瞠目结舌,面色惨白。
“邹兄!”白祈摇晃着邹子恒,“他说了什么?”
邹子恒再看白祈的眼神,忽而变得警惕起来。白祈察觉到他的敌意,不禁纳闷:“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你……”邹子恒犹豫了,“白兄,你知我并非行侠仗义的大侠,从不自诩疾恶如仇。但于我兄弟,我却是肝脑涂地。谁若伤了我的兄弟,我誓与他不死不休!”
什么意思?白祈愣了。
邹子恒慢慢地抱起吴柏桦:“我会好生安葬他。至于白兄,你好自为之吧。”
怀抱着渐渐冷却的尸身,邹子恒走得决然。一柄利剑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为所动。一刀两断之意,尽在瞬息之间。
白祈气急,质问道:“莫非,吴柏桦方才说的是我?”
“自然不是你。但,所去不远。”
这一招,着实让白祈措手不及。如此一来,更不能让邹子恒离开。他上前一步,说道:“你重义气,够坦荡。江湖人士提到你,都赞你是‘生死同,一诺千金重’的好汉子!为何对我如此隐隐藏藏?不把话说个明白?”
邹子恒怒目圆睁:“我劝你多行善事,莫要等我砍到你头上,再来后悔。”
眼睁睁看着邹子恒带走了吴柏桦的尸身。白祈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平静。邹子恒的话究竟何意?吴柏桦最后到底说了什么?为何邹子恒看自己,好像看到了仇人?
况且,邹子恒说,吴柏桦所指之人与自己相去不远;多行善事,莫等我砍到你头上……
思及至此,冷汗打湿了衣衫。
难道说:吴柏桦最后所指之人是:洛夫人?!
不好!连嵘!
等白祈急匆匆地赶到最近的医馆,老大夫却说洛大人未曾来过。白祈又找了好几家医馆,都说洛大人不曾来过。白祈越想越心急,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内,无人见到洛大人出门,更不提看到他回来。至于连嵘,也是无人知晓。白祈搓搓不停渗出冷汗的手,强迫自己——镇定!
还有图,吴柏桦临终前,提到了图。不论凶手是谁,势必要拿到那张图的。这方是最后的祸根。
一日忙碌下来,白祈回到吴家废墟时已是戌时。本该有衙役捕快留守的废宅内空无一人。他走到后园,行至东厢。重又进了娃娃的屋子。
娃娃。那时,吴柏桦是要救你的吧?抑或,他在你身上找什么东西?
摇车被烧得黑漆漆的,好在只是变了色,未曾损坏。白祈手快地拆开了摇车,甚至撕毁了铺在里面的被褥。在小枕头芯里,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赫然出现在白祈的眼前。
他并不惊讶,这一切都可推想出来。那么,剩余的便是等待等待有人来与他抢夺这张驼峰山地图。
宁静夜,乌黑天,风声鹤唳,更声旦旦。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东厢门前,他走过之地,毫无声响。白祈在娃娃房中稳如泰山,闭目养神,静候外面那人来袭。
晃过月光照不到的门外,来人站在白祈面前,竟也不觉得惊讶。倒是白祈,见到他颇为意外。
“连嵘?”白祈低声惊呼。
连嵘哪里有中毒的模样。他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只是因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使人觉得他一身杀意。
连嵘定睛瞧着白祈,笑道:“以为我死了?”
“洛大人呢?”
“走了。”
“去了何处?”
“该去之处。”
“杀人灭口?”
“他自己选择的。”
白祈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中宝剑,他双目澄明,直视连,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将图交给我,我便告诉你。”
哼!白祈冷笑一声,只说二字:打吧!
刀光剑影,闪躲腾挪。俩人从屋内打到园中,从园中打到屋顶,如此声势居然无人问津,好像整个驼峰县的人都睡死了过去。
白祈的身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连嵘嘴角淌血,内伤不轻。俩人各自退到一边稍作喘息,白祈甩掉剑上的血,冷声道:“原来你隐藏了内力。”
“白祈,你也未曾于我动过真本事。你我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们不必来虚招。最后一次,你可伏法?”
连嵘冷笑道:“我也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意去死?”
话音未落,剑已经到了眼前!连嵘不躲不闪,不知道搞了什么鬼祟,白祈如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他垂眼看着胸口上的伤,立时咳出血来。
连嵘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苦笑,苦到了二人心里。连嵘黯然道:“其实,我本不想如此。”
“我知道。”
连嵘的眼神一暗:“对不起,白抓我……”
这话,真是讥讽。白祈带着一点嘲讽的笑容,缓缓瘫倒,从屋顶跌落在园中。
连嵘眼睁睁地看他跌落,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不,不可能!我没用几分力啊。”惶急间,连嵘纵身跳下。
真的死了?连嵘脸色煞白,狠狠咬着嘴,将自己咬出了血!血腥味提醒他还有要事需做,他只能压制着内心的自责,在白祈的尸身上找图。搜遍了身体,再去看他的鞋子。图,藏在鞋底,叠成小小一块儿。连嵘的脸上并未露出喜悦之色,他深深瞧了白祈一眼,为他抹去脸上的脏污,整理错乱的衣衫,让白祈走得体面些。这时,一柄刀横在了连嵘的脖子上。
连嵘神色不变,继续给白祈整理。只是,他失落地说:“黄雀在后吗?,你倒是能忍,这时候才出来。”
持刀之人冷冷地笑道:“劳烦你帮我做事,把图给我。”
连嵘忽地喷笑出来,扭头,瞧着对方:“邹大侠啊,你当你是谁?你当我是谁?”
邹子恒面目狰狞,使劲横了一刀。刀刃在连嵘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他说道:“不管你是谁,图是我的!”说完,便要一刀砍了连嵘的脑袋。
连嵘避开了邹子恒的刀,却见那刀奔着白祈的尸身去了,他急忙踢脚,踹开邹子恒的刀身。连嵘将白祈的尸身抱起,运起轻功落在稍远的墙根下,轻柔地放在一旁。转回头来,怒视邹子恒:“莫要伤他。你,不配!”
邹子恒狂妄地大笑起来,嘲笑杀人者居然去珍惜一具尸首。连嵘不与他废话,二人当即动起手来。
连嵘与白祈打斗了一番,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上邹子恒,很快就要败下阵来。邹子恒不断诱骗他交出图,并承诺饶他一命。连嵘最后不敌他,被他踢倒在地,刀刃再度横在了脖子上。
连嵘有气无力地说:“你骗了所有人。”
“那又如何?快交出地图!”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杀气袭来,邹子恒被伤及右臂,倘若不是他躲得快,一条手臂就被砍断。邹子恒怒视偷袭者,看清后,丝毫不比地上的连嵘惊讶少。
两个人愣愣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白祈!
白祈还是白祈,清风般的人,俊秀、漠然,月光下的君子竹一般,屹立笔挺。
他的脸色虽不好,气息可沉稳许多。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二人,说道:“我不杀人,你们其中一个不是人。”
“小祁啊!”连嵘忽然号丧似的叫了起来,“你还活着,太好了!”
对于新出锅的称呼,白祈自动无视。他转眼看着邹子恒:“邹子恒,邹大侠。哼,真是好算计。”
被当场捉住,邹子恒纵有千张嘴,也说不出个“误会”来。不过,枭雄也要有枭雄的样子,他不再伪装出一副大侠的模样,露出原本贪婪成性、嗜杀成瘾的嘴脸,问白祈:“你装死,为的是我,还是他?”
白祈伸出一手,指着邹子恒。
邹子恒眼中寒光毕现,咬牙切齿地问道:“何时?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第一次,在县衙后堂,。”也是邹子恒刚到此地,见他那时。白祈说:“你来此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并未怀疑你。直到,连嵘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连嵘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刀,好奇地问:“我说过好些话,小祁你指的哪句?”
“十七。”白祈说道,“邹子恒,你在县衙后堂与我说,要为吴家十七口人报仇雪恨。然,那日清早,仵作才确认吴家人死的不是十六人,而是十七人。而洛大人并不知情。此事,只有白祈、仵作、仵作徒弟知晓。不,应该说还有一人晓。”白祈看着邹子恒,“便是杀了吴家十七口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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