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代嫁指南完本——by辰尧

“秦亚。”刚才认真快乐地看电视的唐翊没有被秦亚看到，现在的唐翊不看电视了，看着秦亚，可怜兮兮的。秦亚内心的罪恶感被唤醒，他连忙进了门过来，本来是想要把他抱起来的，但是看着他在沙发上坐的好好的，就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秦亚柔声问道，不用特意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被奶爸光环笼罩，跟圣父似的。
“饿，我想吃鱼。”似乎是想要印证他说的话一般，唐翊抓着秦亚的手在自己瘪瘪的肚子上面摸了摸。秦亚有点尴尬，不是因为不想摸，而是因为他要克制自己才不会去用力揉一揉唐翊软乎乎的肚子。唐翊松了手，他就把手收了回来，“想吃什么鱼？”秦亚问了一句，唐翊眨眨眼睛。
“生的。”唐翊说的干脆利落，秦亚想了想，告诉了厨房做鱼，不过考虑着唐翊还小，就只要了一点生鱼。
“你怎么下来的？”等到吩咐了下去，秦亚问道。
“哦。”唐翊本来已经继续看肥皂剧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什么。他就从沙发上下来，然后弯着鱼尾，在地上一蹦一蹦地前进。虽然他很小，但是鱼尾的力量很大，看起来每次弹跳都不费力，走的也很快，不过看着还是不怎么稳当。
“疼不疼？”秦亚想起之前唐翊被护卫队暴力地拖伤的事情，就把蹦跶的欢实的唐翊抱起来，看他尾巴刚才挨着地的地方。秦亚看尾巴，唐翊就看着低头在仔细看自己尾巴的秦亚，伸手摸摸秦亚的头发，脸上笑眯眯的。
秦亚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的尾巴受伤，摸了摸他的鳞片，看着颜色浅好像很软，但实际上似乎是比之前还要坚硬一些。秦亚又摸了摸唐翊的尾鳍，感觉确实比之前上药的时候结实了许多。
他本来以为唐翊变小是一次自我保护的行为，现在看到这样的变化，突然想到，或许这是一次自我修复的行为。
机器人将厨房做好的鱼送了过来，唐翊闻到了香味儿，就自己下了沙发，蹦跶着到了餐桌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两只手把着椅子，一跳就跳了上去，坐在了椅子上。然而他虽然现在弹跳力一级棒，上椅子不费劲，却忘记了自己实在是太矮了，坐下来大半个脑袋都在桌子下面。
秦亚看着唐翊这样，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我抱你，你自己吃？”秦亚现在基本上确定唐翊的智力等没有退化到真正的五岁，但是也不是原来的样子，这样是不太好伪装的。不过这样很好照顾，也让他省心。
“嗯。”唐翊刚才看到他一直笑，还有点生气，小嘴巴都撅了起来。现在听他这么说，就很自觉地让他抱起来，坐在秦亚腿上。因为唐翊的手太短，夹不到菜，秦亚就把他要的生鱼放在他面前，又夹了几块鱼肚子上面最肥嫩的肉，放在了唐翊的碟子里面。
唐翊拿着筷子，先吃了那几片生鱼，感觉还不满足，但是就这些了。他便自觉地低头挑鱼刺，认真地吃熟鱼。
折腾了一天，刚才和秦维宇说话的时候，秦亚就喝了一点咖啡，到现在也饿了。他还蛮喜欢吃鱼，但是看着怀里小人鱼的鱼尾巴，有点下不去口。
秦亚穷矫情的时候，唐翊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的生鱼，又吃掉了碟子里的熟鱼，在他腿上站起来，伸着筷子探着身体去自己夹鱼吃。秦亚看到唐翊这么一个真的鱼都不在乎这些，自己没事在乎这些干嘛，就和唐翊一起吃了起来。
唐翊吃饱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从秦亚腿上蹦下去，去打开电视接着看他还没看完的肥皂剧。秦亚让机器人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下去，看着唐翊叹了口气，变小了也好，看起来无忧无虑的。
他之前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信任唐翊，现在呢，想要不相信可能都很难了。而且他实在是不相信一个骗子会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非是他只是背后的组织推出来的。但秦亚相信即使这后面有什么阴谋，他也能够应付。现在就让他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放松一下自我。
秦亚想的这般复杂，而唐翊明显无忧无虑。
他看肥皂剧看的津津有味，看了一会儿还叫秦亚，说自己渴，要喝牛奶。秦亚去热了牛奶给他，回去接着忙调查的事情，继续和玫瑰兴交涉。赵平言是这次事件的突破口，他的举动太过于异常，就算他不选择留下来帮着唐翊，也不应该这么急，在第一时间申请了玫瑰兴的庇护，避免了被凯撒星抓捕。现在他还急着离开凯撒星回玫瑰星去，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而作为唐翊身边最亲近的人，玫瑰星那边丝毫没有提及赵平言，这里面也有些蹊跷。
秦亚忙着的时间里，唐翊看了几集肥皂剧，叫了秦亚几次给他拿热水和热牛奶什么的。等到秦亚忙得差不多觉得应该睡了的时候，回来就看到唐翊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遥控器。
秦亚失笑，把唐翊抱起来，看他睡得这么香，也没忍心叫他去洗漱，就直接抱他回房间，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临睡之前给唐翊订做了几套衣服，方便他现在穿。
唐翊原来睡觉很消停，所以每天和秦亚一起睡都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问题。但是变小了之后睡觉非常不老实。他刚睡的时候觉得热，就蹬被子，把被子都蹬了下去，整个人都躺在被子上面。
秦亚没有带孩子的意识，也没起来给他把被子扯出来盖上。等到唐翊半夜冷了，也没醒，就隔着被子往秦亚那里靠，但是在被子外面，再怎么靠都是冷的，唐翊现在睡得还是很死的，不过难受他就小声地哼哼，用力搂着秦亚。
秦亚被挤了半天才醒过来，有点生气，但是看着冻得可怜兮兮的唐翊，只能苦笑着把被子从他身下抽出来，给他盖好。唐翊进了被窝寻找到了温暖，终于不哼哼了。秦亚看他这样就闭上眼睛接着睡，结果还没睡着，唐翊就直接过来把一只手和鱼尾都放在了秦亚身上。
秦亚也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睡得有点迷糊了，就直接把唐翊搂在怀里，可算是让他老实了，两个人抱一起睡了。
关于赵平言的问题，秦亚和玫瑰星的交涉过了几天才有了结果，赵平言还是没有回到玫瑰星。大使馆那边也松了口，允许秦亚带人来问赵平言一些问题，但是不可以威胁赵平言，不能使用暴力方式。
这次秦亚带的仍旧是测谎仪，在大使馆的会议室见到了赵平言。
因为他不放心把唐翊放在家里，或者给人照顾。毕竟他变成小人鱼的这件事很多人还都不知道，幸亏他之前给唐翊定做的衣服已经到了，就给唐翊穿戴好，伪装成普通的小孩子，带着他一起到了大使馆。
“唐翊呢？”赵平言看到秦亚，表情还算是平静，不过看着秦亚怀里抱着的小孩还是有些疑惑。秦亚一没有孩子，二没有弟弟妹妹，他会抱着谁家的孩子呢？
“阿言。”赵平言没认出唐翊，但唐翊一眼就认出了赵平言，就开口叫了一句。赵平言听到了这样熟悉的叫法，才仔细看唐翊，虽然他已经缩小了很多，很多地方变化很大，但是很容易看出大的唐翊的影子。
秦亚看到了赵平言眼中的惊讶，不过没说什么。
“他怎么了？”赵平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道。
“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么？”秦亚笑了笑，把旁边的椅子拽了过来，把唐翊放下去坐着，自己也坐下来。
“对，他也不是唐翊，我都忘记了。”赵平言也笑了笑，不过笑容有点僵硬。
“开始吧。”秦亚故意没和赵平言多说话，他问问题也不回答，就开始了问询。赵平言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过做贼心虚，不好再问，不好胡搅蛮缠。他回答了秦亚带来的人提出的问题，说了一些关于唐翊的事情，不过测谎仪没有显示他说谎。
秦亚没想到会这样，但是也不好纠缠。赵平言很快就会回玫瑰星了，以后再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我……”赵平言看着唐翊，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第13章 交涉

赵平言做贼心虚，当然不敢多问什么，害怕自己不小心就会暴露了自己。但是唐翊不一样，他现在几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只记得赵平言是他的朋友，看着赵平言挺开心的，就看着他，想要和他亲近亲近。
赵平言本来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觉得即使唐翊现在就到自己面前质问，他也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很多理由，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但是他到底是失策了，现在他面对的不是本来的唐翊，而是变小了的唐翊。他看着唐翊眼神清澈，不带着任何责备地看着自己，心里就隐隐的有些发疼。
秦亚问完了赵平言，一无所获，也不纠缠，抱着唐翊准备走。而唐翊扒着秦亚的肩膀，还在看赵平言，赵平言也是看着他，突然开口。
“唐翊是无辜的。”赵平言的这句秦亚完完整整地听在了耳朵里，他停下了脚步，想要知道更多。但是赵平言说完这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直接转身从另一个门离开了会议室，头也没回。
秦亚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就抱着还看着赵平言离开的方向发呆的唐翊，摸了摸他头上软绒绒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如果你长大了，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
如果说唐翊这次的事情对于凯撒星来说是个大麻烦，那么对于玫瑰星现在的战局，就是灭顶之灾，让他们简直是焦头烂额。
玫瑰星的军事实力要弱于凯撒星，之前外星系入侵，攻击的也是玫瑰星。这样的战争在星际时代发生的并不少，不过因为凯撒星在已知的各星系中实力都处于上游，即使遭受到了攻击也都是以胜利告终。
玫瑰星以和亲为代价，或者说以把小王子当做人质为代价换取了凯撒星的帮助。可是现在唐翊变成了假的，真正的小王子还没下落，凯撒星完全有理由撤军。
但现在玫瑰星自卫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前些日子还拟定了向凯撒星请求增援的方案，却因为唐翊的突发意外而不得不搁置，还没有和凯撒星提出来。结果这次事件使凯撒星随时有撤军的可能，他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要是凯撒星撤军，玫瑰星必定受到极大损失。
本来一直做闲职拿全额薪水的秦维鸣觉得可能是秦维宇不太想花钱白养着他这个闲人，所以就把和玫瑰星的交涉的重任交给了他。对于是否能够圆满完成这个任务，他心里稍微有点忐忑。秦维鸣前几天刚刚出去玩，现在才从海边回来，日光浴晒的整个人都黑了些。不过在打开通讯器的时候，还是让对面的唐欣心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真的唐翊找到了么？”秦维鸣开口直接问，这个下马威堵得本来看着秦维鸣的容貌稍微有一点失神的唐欣瞬间回神，因为颜值建立的好感全部都消失殆尽，果然凯撒王室的人都没有靠谱的。
“没有，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两国之间的交往。”唐欣摆出平时处理事情的冷脸，对秦维鸣说道。
而且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大家应该都懂，如果玫瑰星被攻占，那凯撒星也未必能够永远保持置身事外。占领玫瑰星的新主人未必会愿意念在奥黛丽星系只有这两颗可居住星的份上和凯撒星和平共处，凯撒星也不是永远都能不受侵扰的。”唐欣说道。
秦维鸣点点头，大概是觉得此话有理。然后他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好像在和人发消息，过了会儿，唐欣都要等不及了他才继续和唐欣说话。
“我们也不愿意看到友星沦陷，这对凯撒星有害无益。友星也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如果我们会看着你们沦陷的话，那么在早些年的友星军事实力还比较弱的时候就可以攻占你们，但事实上我们没有攻占友星，就说明我们非常有诚意。但是，我们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战士白白牺牲，机甲战舰白白折损。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但若是哪天凯撒星也被侵略，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王子可以去做人质。”
唐欣作为外交部的成员，本来对凯撒星外交部的几位都很了解，经常接触，知道了要和秦维鸣交涉之后也多方面地打听了秦维鸣的为人性格，然而之前秦维鸣做的都是闲职，用的都是他的脸，于是她一无所获。此时见到了，没想到长得如此好看的人，说话竟然如此的毒，丝毫不给人留余地。
“作为友星，若是凯撒星今后遭难，玫瑰星定然鼎力相助，并不需要人质。”唐欣不松口，说的话依旧冠冕堂皇，看不出什么毛病。
“嗯。”秦维鸣点头，然后从个人终端调出了一些资料，直接给唐欣看。
“星历**年，凯撒星遭受**星袭击，向玫瑰星求助，玫瑰星拒绝出兵。”
“星历**年，凯撒星遭受**星袭击，向玫瑰星求助，玫瑰星出兵一千人，机甲十架。”
“星历**年，……”
唐欣看着秦维鸣列出的一条条证据，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脸这么疼过，简直想要直接关了通讯去让别人干这些糟心的事。从小到大，她从来未曾因为是王室成员而走过什么捷径，反而是干什么都曲折的要死，这次外交部最难啃的硬骨头也要她来啃。
不过作为一个成功优雅的女士，她还是勇敢地保持着微笑。
“那么你们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尽量去争取。”唐欣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的不是她，而是以前的政府，除了头几次，他们王室都是没管过的，和现在的外交部自然也没关系，他们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按照原来的处理方式，你们需要再派一个公主或者王子过来。”秦维鸣道，说的唐欣心里一紧。她大哥已经结婚了，但她还是单身，而且她是家里的老二，如果和亲肯定就是她了。
“不过，凯撒王室并没有合适的未婚成员，我们的要求也不高，还是给友星一个面子，只要你们将R17到R20矿星的二十年内开采权移交给凯撒星王室即可。”
唐欣听了这话简直想要直接打死秦维鸣的狮子大开口，但还是保持了微笑。因为R17到R20号矿星是玫瑰星的，所以开采速度很慢，只需要供应的上即可。不过要是给凯撒星开采二十年，怕是什么都不剩了，二十年相当于矿星白给。
“目前凯撒星向玫瑰星拨了军队五万人，机甲五千架，战舰五千架，还是五年前的版本。按照目前的价值来算，也不过值一个矿星的二十年产出，还要是开采速度比较慢的。而且军队的人到现在折损不过几千人，机甲和战舰折损不到十分之一，其余只是损坏，修补的人力物力都是玫瑰星出。就算是再派兵来，也不会折损过半，哪里值得上四颗矿星？”
“那可以减少一个矿星，只要R17到R19号矿星。”秦维鸣又低头不知道看了会儿什么，一开口看起来非常大方，然而唐欣还是想要吐血。在这四个矿星中，R20矿星是最小的，产出的矿产也是质量最差的。
“这件事我不能决定，我要和国会成员商议一下。”唐欣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了，而且虽然现在他们打得激烈，但是还可以再拖几个月的时间，实在不行，就让凯撒星折损的多一点。
“那等到你们商议好了我们再说，这件事我可以决定。”秦维鸣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唐欣对着她的脸却没有丝毫的惊艳感了，听到他说可以以后再谈就马上关了通讯器，她再也不想看到他这张脸了。
这是在向她耀武扬威么？是，凯撒星的王室是有实权的，一个亲王都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而她一个玫瑰星的公主，第二王位继承人，却还要被国会钳制。
秦维鸣看着唐欣把通讯关了，挑挑眉，然后把刚才录好的影响发送给了秦维宇，顺便也给了秦亚一份。
“谢谢王叔。”刚才秦维鸣就是在和秦亚通讯，秦亚还给了他一些建议。
“你觉得两颗矿星他们能接受么？”秦维鸣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没底，不过狮子大开口嘛，有求于人的不是他们。
“可以，不过其中R18矿星最大，要求不只是二十年的开采权，而是将整颗矿星都移交给我们。对此可以做出一些补偿，R17矿星的开采权使用时间可以缩短为五年，不过具体这五年开采到什么程度，不是我们做主。”秦亚说出了建议，秦维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