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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许之地完本——by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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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砚和他的坐位相邻,见他一心两用,总忍不住看他几眼。
他察觉到,斜靠过来,低声说:“我不知道以后是搞OI还是数学,我两个都喜欢。好烦。”
那以后,他们逐渐相熟。
每次上课他都会带两个包子,他说自己天天吃,于是许书砚就叫他天天。
过去他叫许书韬为韬韬。
他想念这种叠音。
然而一个月长的课时,许书砚只去了三分之二,剩下几节课,他都没去。
他被天天偷吻,不能再去了。
时隔多年,当时的情形早已模糊,只记得对方窘迫的面孔,和一双炽烈如焰的眼睛。
许书砚什么也没说,囫囵扫他一眼就移走视线。
那天之后,他没有再去上课。
后来天天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许书砚的Q.Q和邮箱,偶尔来问竞赛的事,许书砚都礼貌回复了。至于别的事情,他一概不理。
天天自然明白,许书砚把他放在“普通同好”的位置,最后发去一封只有“对不起”三个字的邮件,便再无音信。
“我在T大数学系,你五一那次来北京,我看到了。”天天打断许书砚的回忆。
许书砚笑道:“你还真学数学了?”
“你高三离开竞赛班,我也没有再搞OI。”
许书砚沉默。
他不喜欢,也不擅长应付这种缭绕多年的单相思,想挂电话。
像是料到他的想法,天天抢先说:“你别误会,我有对象了。”
“没,”许书砚松口气,“是我多想了。”
天天顿了顿,说:“我想给你介绍他的学长,昨天刚从美国回来,后天走,今晚正好有空。”
“今晚……”今晚那个同学会,许书砚并不十分想去,但也没有充分的理由不去。
“他对你,也很有兴趣。”
“这样……”
“他叫何之白。”
许书砚眼睛一亮,“好,我来。”

N市的财阀家族中,殷氏是明面上的财大气粗,林氏要看殷氏的脸色,亦步亦趋,被外界笑称仰人鼻息。而何氏,少有人知。
何氏目前在全球18个国家拥有29家顶级酒店及度假村,两座锦标赛高尔夫球场与70间零售商店,旨在倡导自然与奢华融合的生活方式。
国内的何氏酒店,只有两家。
媒体每次提起,都说何氏是低调捞钱的典范。
何氏老板有两子一女,长子何之淮老成持重,从顶级商学院毕业后已作为集团接班人,进入管理层担任要职。次女何之芙十八岁就与知名设计师联手,创立自己的高级珠宝品牌。
而被母亲带回国内从小严加看管的三子何之白,看起来颇为循规蹈矩——读书时连跳两级,考入T大计算机系,研究生就读斯坦福的金融数学。
不出意外,毕业后他将负责何氏部分海外业务,与兄长一起并肩作战。
不过做出这样的假设,多半都出了意外。
何之白研一时,与同样擅长计量分析的伙伴辗转澳门和蒙特卡洛,依靠堪比计算机芯片一样神准的算牌能力,在赌场大肆赢钱。结果project完不成,几次课堂quiz缺席,被教授约谈建议退学。
“那你……”
“我当然不能退学,所以抱着教授大腿猛哭,装孙子求重修。”
“那么容易放过你?”
“你信不信,只要我赶上的,那些exam,presentation和final paper都是A+,当初我入学面试成绩就是第一,他也舍不得。而且我让他相信了,缺席绝非我的本意。”
何之白笑着看向手侧那杯鸡尾酒——酒单上找不到,是老板的特调——古典杯中盛有薄荷色液体,漂浮着一大块切面漂亮的冰,淡淡的椰子香,口感柔和。
他的笑容被酒吧暗黄色灯光衬得明亮,脸部轮廓鲜明。茶色头发质地蓬松,刘海富有层次感,柔软地搭在额前。穿白色连帽夹克,像个专唱抒情歌曲的慢摇歌手。
这间藏在喧闹街头的酒吧极难找到,门外行人百过不视。
入口两列对梯,挂着仿古手提灯笼,但没有招牌。只有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门框灰墙上还贴着对联,仿佛寻常百姓家,叫人难以察觉。
许书砚第一次来,服务生送了shot。他点了杯百香果莫吉托,低甜度的清淡。
穿过门廊进来,许书砚一眼看到坐在吧台前的何之白,正为一个年轻女人表演牌技。无非是让她选中一张牌,自己再从一堆牌中准确抽出的俗套把戏。
她却被逗得开怀,笑时双肩抖动,身后如瀑的长发似有光泽流淌。
何之白抬眼瞧见许书砚,朝他愉快地挥手。
年轻女人与他贴面吻,离开,走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许书砚,差点撞到别人。
许书砚一坐下来,何之白就抱怨,“我费了半天力气,还不如你露个面。”
许书砚挑眉,“你不认识她?”
何之白凑近,坏笑,“专挑不认识的,刺激。”
“那我坏你好事了?”
“不不,你也是我的好事,优先级比她高。”何之白说着,招来调酒师,点了两杯鸡尾酒。
他与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旧识,调酒师为他献上一杯特调。
随后饶有兴致地说起去赌场赢钱的经历。
许书砚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催化,只觉得与他初见,有种老友的熟稔。
能够略过寒暄,语气轻松,无所顾忌地谈笑。冥冥中,升起一种“就是他”的亲切。
许书砚挑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赢了120万美元。”回想那时的意气风发,何之白神采飞扬,“我们每周都有高强度的密集训练,把所有技术综合运用,胜率能提高4%。”
“不过你知道,经常赢钱的人,赌场会留意。他们有先进的脸部识别设备,我们即使化妆易容,最终还是被他们列入‘拒绝往来用户’名单。”何之白耸耸肩。
许书砚手托下巴,“为什么去澳门和摩纳哥那么远,不是还有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吗?”
“那两个地方的赌场,以前被MIT的人搞过,他们花重金引进了一套反算牌系统,早学聪明了。”
“之后你没有再去?”
“我不是恋战的人,玩兴一过,就不想玩了。”何之白喝一口酒,又说,“我明年毕业,眼下先收心,找个女人温柔乡里滚一圈。”
许书砚垂眸不语。
“昨天有学弟推荐你的比赛,我去看了。ACM我也参加过……就当玩呗。”何之白的头歪靠着小臂,滑向许书砚,“但我不幸被你迷住,当时就决定,一定要认识你。”
“那么多人……我做题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比他们都好看啊!”
“……”
“有机会,我们一起做点有趣的事。”
“你不去何氏做事?”
“像我大哥那样?”何之白缩缩脖子,“我会窒息而死。”
十点半,驻唱登台。
穿高叉旗袍的歌者一口令人惊艳的烟嗓,她盘发,浓妆,雪白长腿。许书砚与何之白告别,走前看他站在舞台边,向歌手身侧的吉他手递了张纸条,忍不住笑了。

☆、山雨欲来
许书砚离开的时候,北京下了场急雨。
最后也没见着天天,只在电话里简略地感谢。
天天倒是不好意思,这么久过去,他似乎还是那个羞赧的样子。说到将来会和男友去荷兰结婚,轻轻地笑了。
结婚,真是个遥远的词。
许书砚看着挡风玻璃上,不停摆动的雨刷出神。
耳畔雨烈如鼓挞。

距离下一场区域赛还有十天,Chobits一行五人先回学校。
这次回去,几个人可算载誉而归。
一食堂门外的LED大屏幕,全天滚动播出“热烈祝贺我校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XX级XXX、XX、XX与XX级XX同学,在XXXX比赛上荣获金奖”。
就连学院领导也让他们准备一个汇报讲话。
所有人都觉得,够了,拿到这种成绩心满意足。
倒是熊晓义一反常态地鼓动他们再接再厉,尽全力冲击一次第一。
许书砚知道,要是能进入明年的全球总决赛,对熊晓义将是莫大的功绩。
Chobits内部也心照不宣。但该努力的肯定不能松懈,他们私下通过气,孙靖信心满满,孟想小心谨慎,苏糖照例不表态。许书砚想起何之白的话,说,就算是玩,也认真玩,竭尽所能地拼完剩下两场。
然而在出发的前一天,孟想半夜突发胆结石,进了医院。
发病那晚他恰好回寝室睡,是几个室友扛着背着,送去了市区的医院。
石头不大,但无法自行排出,医生打了止痛针,让他和父母商量是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
总之,比赛不能再参加。
许书砚嘱咐他注意身体,别担心比赛。
他很歉疚。
这或许就是某种征兆,Chobits踏上新的征途后,并未像预想中那般顺利。
新的区域赛,他们还是二十多名,依旧是银奖。
基本无缘总决赛。
熊晓义破天荒地骂人。

“这个样子!叫我回去怎么交代?!还当你们真有本事,那么快牛逼就吹破了。”熊晓义双手叉腰,在旅馆房间里走来走去,满脸愠怒,“孙靖我就不说了,纯粹是个混日子的,屁用没有!”
“孟想那孙子临到头了胆结石,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最该批评的就是许书砚,你说你好端端的,玩什么ACM?你玩得过人家吗?知道自己多少斤两?整天不务正业,浪费时间!瞎几把充大头!”
熊晓义涨红了脸,唾星四溅,连眼镜也歪了,额前的发丝乱晃。
许书砚知道,熊晓义先前做了保证,拍胸脯说要为学校带出第一支世界级队伍。
那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
他无心与正在气头上,失去理智的人辩驳,便臊眉耷眼地听着,装可怜。
许书砚算大牛,Chobits临场全靠他,但他无法保证每场比赛都是最佳状态。
熊晓义粗口一开,停不下来,几个人恨不得把耳朵封住。
还是苏糖先忍不住了,“别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们拿什么奖,是靠自己,你无非投机失败,有什么损失?”
熊晓义愣了愣,凝住神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苏糖毫不露怯,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想发疯,回家发去,他们不欠你。”
许书砚和孙靖面面相觑,无不震惊。
苏糖平时闷不吭声,看着挺温顺,没想到脾气一上来,连老师都敢冒犯。
更叫人吃惊的是,熊晓义指着她哆嗦了一阵,沉下脸色,摔门而出。
孙靖和许书砚分在一间房。
夜里关了灯,两个人都睡不着。
孙靖扭头见许书砚还在看手机,便伸长脖子问:“你对苏糖了解吗?”
没等许书砚回答,他自顾自又说:“当了那么久的队友,她的事情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记得最初聚餐时,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但谁也没见过,她也从未提及。
除了上课偶尔遇到,关于她,没人知道更多,哪怕是朝夕相处的队友。
一旦默认了她封闭的个性,突然目睹她激烈的一面,两个男生不太适应。
孙靖睡意渐浓,嘟囔着“熊晓义不像吃素的啊,怎么对着她就没声了”慢慢没了动静。不一会儿,打起小呼噜。
许书砚与殷渔互道了晚安,望向头顶上方的黑暗,在心里回答孙靖,
——谁知道呢。

距离最后一场区域赛还有九天。
返校后,许书砚和孙靖去医院看望孟想,他的胆结石做了微创手术,母亲从老家匆匆赶来看他一眼,请了个陪护,又匆匆回去。
他们走进病房,看见孟想正在给自己削苹果。
“哎唷!我可怜的弟弟!”孙靖脸一皱,哀嚎一声。
孟想看到他,笑了。
许书砚笑不出来,心事重重地抽了张椅子坐下,“让你失望了,我们……”
“没事,不就是去不了全球决赛嘛。”孟想的水果刀被孙靖抢去,就坐正了些,把背后的枕头挪了挪,“又不是拍励志偶像剧,已经走得够远了,真的,我很知足。”
许书砚一怔,“你知道了?”
“苏糖昨天来看我。”孟想静了一会儿,“她哭了。”
孙靖惊得刀子差点划伤手。
他们昨晚九点才到达N市。没想到苏糖一回来就先看望孟想。
许书砚问:“她说什么了?”
孟想摇头,“她什么也没说。”
孙靖着急了,“她没说,你也没问?”
孟想为难地挠头,“她开口就说对不起,然后一直哭,这……你让我怎么问?”
孟想不善辞令,说不出动人的话,从头到尾只能一个劲地递纸巾。
许书砚有点明白苏糖为什么找他。
他憨直得像块石头,在这样的人面前流露软弱,有安全感。
“哦,我想起来了,她还说不想再继续。”

熊晓义直到订火车票前才得知Chobits不参加最后一场区域赛,当即大发雷霆,在办公室里骂人。
孙靖不敢进去,许书砚独自站他办公桌前挨着。
倒是没再爆粗口,不过也指桑骂槐地说他们狼心狗肺。
他骂了快一小时,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问:“你们都商量好了?”
许书砚说:“苏糖做的决定。”
熊晓义僵了僵,整张脸都垮下来,像个饱满的气球因为松开了口,瞬间塌缩变皱。
“出去。”他冷冷地说。
许书砚走出办公室的一刹,听到身后茶杯落地的碎裂声。
直觉告诉他,苏糖和熊晓义有蹊跷。
没等他细究,先来了件麻烦事。
十一月,学院轰轰烈烈地召开了为期一周的电子科技文化节。
院学生会的外联部居然拉到了殷氏作为赞助商。
就连殷渔也奇怪,向来高高在上的殷氏什么时候看9 上了,这种小打小闹的学生活动。
很快,殷渔从殷野那听到消息,学生会赞助是殷莲批的。
许书砚困惑,他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文化节闭幕这天是周五,恰逢许书砚生日,他订了一家气氛浪漫的西餐厅。不过下午下了课,殷渔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伶仃路。
伶仃路在N大西郊,毗邻两个大工地,四周荒烟蔓草,少有人来。
于是与工地隔开的那堵石墙成为涂鸦天地,长长的一道,绵延至桥洞,被人信手涂满。
和S大被列为旅游景点的著名桥洞不同,N大的西郊欠规划,搬来几年都没定下究竟是建行政楼、多媒体中心,还是新的学生宿舍。
桥洞长不及十米,殷渔一溜小跑上前,四下张望,然后朝许书砚挥手。
“快来!”
许书砚无奈地笑,加快了脚步。
刚走进桥洞,头上亮起织成网状的莹蓝色LED星星灯,交替闪烁,营造昏昧空间中的梦幻感。
灯下的石壁上还有画。
简单的几个图案,太粗糙,边缘不齐。是一本书,一个……盒子?还有一颗红心。
许书砚指着中间的盒子,“这盒子装什么的?”
“……墨。”
“墨?”他凑近了打量,“墨水用盒子装?铁盒?那么大的……”
殷渔气急败坏地打断,“我没说那是装墨水的!那是研墨的,研墨!”
“哦……砚台。”许书砚重新再看,笑了出来,“你们最近又接了什么关爱留守儿童的活动?这画很童趣嘛。”
殷渔:“……”
许书砚转头看他一脸黑线,“莫非你画的?”
殷渔作势要走,被许书砚眼疾手快地捞回来,一把拢在怀里,“好啦,这么禁不起逗。”
“画得不好……嗯,生日快乐。”
“没关系,我记住了。”许书砚拉开殷渔连帽外套的拉链,低头吻向他温暖光滑的脖颈。念一个字,啄吻一次,“书,砚,love。”
“我也爱你呀。”许书砚喃喃,轻咬殷渔微张的唇瓣。
这辈子做过很多违心事,也曾巧言令色,也曾暗室欺心,许书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反正很久之后,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
会忘记当时的天气,桥洞的形状,迷幻的光线和眼前人局促的表情。却唯独忘不掉这几个简单到只剩基本线条的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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