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请住手完本——by偏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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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顾景逸笑意盈盈地看着容飞珏,然后慢慢伸出舌头,顺着容飞珏的唇绕了一圈,仿佛害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他一般,视若珍宝地轻咬着他的唇。
兰达宇觉得顾景逸有些不对,他看出了顾景逸万年不变的笑容中竟然增添了几分欲望。兰达宇突然意识到顾景逸是真的要办了容飞珏,于是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是要坐在一旁慢慢地欣赏这场活春宫,还是走过去打断他们的好事。
然后他就毫无愧疚感地拉上楼鸿朗往前走去。
楼鸿朗诧异地停下脚步,试探性地问道:“兰左史?”
“该走了。”兰达宇没有转过头,眼睛依旧直视着前方的场景,他兴致盎然地思索着打断顾景逸的好事之后的表情。
卸下顾景逸那万年不变的淡定笑容,就算只是一瞬间,兰达宇觉得他已经可以乐一阵子了。
“但是他们......”楼鸿朗犹豫地指着顾景逸和容飞珏,吞吞吐吐地说着,似乎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黝黑地面容上竟染上了一丝极浅的红晕。
兰达宇见楼鸿朗别别扭扭的,索性甩下他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笑出了一道浅浅的酒窝:“教主好有兴致。”
顾景逸早就察觉到了兰达宇和楼鸿朗,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没有对容飞珏动手,但又不舍得那么快离开容飞珏,只好浅尝辄止地轻吻着他。
容飞珏听到兰达宇的声音,脸色一变,急忙推开顾景逸,尴尬地坐了起来。
顾景逸不慌不忙地坐到一旁,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实际上相较于容飞珏而言,顾景逸看起来更加狼狈。然而顾景逸依然淡定地笑着,他伸出手捏了捏兰达宇的脸笑道:“情人在侧,自然是难以把持得住。但若没有外人打搅,那自然是更好了。”
兰达宇愣了愣,看着顾景逸唇上未干的血迹发呆,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往前靠了去。
距离顾景逸的唇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兰达宇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慌乱地退后了几步,狼狈地转过头看着容飞珏,强装镇定地笑道:“容公子。”
顾景逸不是他。虽然他们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一模一样的令人沉醉的黑眸,但他不是他,
兰达宇闭上眼睛,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睁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顾景逸的面容。兰达宇没有再被迷惑,他眨了眨眼接着说道:“你的东西。”
容飞珏慌乱地发现,当他看到兰达宇的唇几乎快贴近顾景逸的时候,他竟然想要推开兰达宇。
容飞珏狠狠地咬着牙齿,告诉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他曾经犯过的无数次错,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容飞珏垂下眼帘,看着一地郁郁葱葱的青草,试图把顾景逸的身影从脑海中剔除。
但那柔软的触感却久久挥之不去。
顾景逸翻身而上的时候,容飞珏并不吃惊,他知道他不是顾景逸的对手,顾景逸不可能就这么任他宰割。
他原本想着在侧身的那一刻攻击顾景逸,但熊熊的□□让他丧失了理智,那个时候的他竟然真的想要就这么要了顾景逸。
就算后来,顾景逸满脸笑意地对着他上下其手的时候,他也没有产生阻止他的念头,只是一直想要找准时机重新将他压在身下,然后酣畅淋漓地与他交欢。
兰达宇意识到容飞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绕了一圈远离顾景逸,跑到容飞珏面前,低下头正对着他,大喊道:“容公子!”
容飞珏见一片绿中突然冒出了兰达宇的脸,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兰左史有何贵干。”
兰达宇“啧”了一声,转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容飞珏。
方才只顾着注意顾景逸,现在看来,容飞珏的样貌虽比不上顾景逸,但却是清秀得别有一番风味。
顾景逸对容飞珏下手极轻,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有唇上还残存着一丝顾景逸的气息。
但越是这样,越让兰达宇感到兴奋。
这些年他一直想要而得不到那个人,于是索性玩遍江湖,留下一个“□□”的“美名”,就为了那个人能听到风声前来找他。
但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人却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就算自己回到圩南山上,那人也不愿见他。
兰达宇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让自己不再想着那人。他发现江湖上他想要的人几乎都能轻易得手,于是便养成了不论男女,见到美人就调戏的习惯。
顾景逸把藏在大树后的两个棺材放到兰达宇和容飞珏的中间,淡定地道:“既然容公子已经完成了承诺,你要的东西自然完璧归赵。”
兰达宇转过头细细地看着顾景逸,意味深长地笑了。
容飞珏瞬间清醒过来,他立即打开棺材确认了一下尸体,发现顾景逸的确没有骗他。然而其实这件事上,顾景逸也并没有骗他的理由。
容飞珏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死去已久的父母之后,表情沉重地关上了棺材。
楼鸿朗在远处犹豫了许久,见情况似乎恢复了正常,终于走了过去,然后一脸歉意地对着他们说道:“辛向覃不见了。”
“你说什么?”容飞珏闻言,反应极大地转过头,心中一片慌乱。
辛向覃是谁的人,兵器到底是不是容家的,为什么父母的尸体会在这座山寨。容飞珏还有满脑子的疑惑需要询问辛向覃,但在这个关头,辛向覃竟然不见了?这意味着他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容飞珏脸色阴沉地质问道:“怎么会不见了?”
“我到山寨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你问他有什么用。”兰达宇见情况不对,难得地帮楼鸿朗解围。
容飞珏冷笑道:“兰左史,你到山寨之前,辛寨主可还在?”
兰达宇一愣,知道容飞珏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顾景逸,见他没有辩解的意思,眼珠一转便笑道:“你猜?”
“我没有时间与你打哑谜。”容飞珏放开楼鸿朗,冷冷地说道。
兰达宇瞅了顾景逸的那一眼,容飞珏尽收眼底,容飞珏确信了这件事果真与顾景逸脱不了干系。
兰达宇闻言,大笑道:“容公子,昨晚原本的计划可只是调查清楚后山的动作。”
“容公子以一人之力打乱了所有计划,在下真是甘拜下风啊。”兰达宇双手握拳,对着容飞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容飞珏脸色一变,但知道兰达宇并没有说错什么,便不知怎么开口反驳。
是他扰乱了计划,容飞珏懊恼地想着。他们事先借机交换了一下情报,并且决定等待辛向覃有了动作之后再沿着兵器运送的方向调查。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知道他还是会这么做。这计划本就是由顾景逸所主导的,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他,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放任父母的尸体在他眼前离去,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
容飞珏摸着身边的棺材,想着他终于还是找回了他们。不管他最后得到的事实如何,他们依旧是他的父母,作为容家儿孙,他必须好好地安葬他们。
楼鸿朗见气氛不对,赶忙地开口道:“不是兰左史带走辛寨主的。”
容飞珏讥讽道:“楼公子,虽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官府的人,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你所说的话。”
沉默许久的顾景逸见容飞珏情绪一点一点地失控,缓缓地开口道:“楼鸿朗没有骗你的理由。”
容飞珏转过头,看着顾景逸,眼神中尽是狐疑。
顾景逸知道容飞珏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下的套,也懒得辩解了,他对楼鸿朗说道:“你把情况详细说一遍。”
楼鸿朗原想拿起腰间的官牌,摸了半天才发现早在潜入山寨的那一刻起,官牌就已经被他藏了起来。所以容飞珏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没有证实自己的证据。
楼鸿朗叹了口气,罢了,他把情况说清楚就够了,至于信与不信,他也无法多做强求。
“山寨里还有一个高手。”楼鸿朗缓缓地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没有发表预览一下,把wps里的章节标头也放了上去。
☆、第十八章
顾景逸和兰达宇走了之后,楼鸿朗认命地留在山寨,守着已经晕倒的辛向覃。
他看着满地的鲜血,无奈地叹了口气。
调查了一年半载的事情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他觉得自己刚刚抓住了突破点,然后所有的事情就疯狂地失去了控制。
楼鸿朗无奈地找出一条绳子,绑住辛向覃。现在他只能带着人回去复命了,看看能不能从辛向覃口中探出一点消息。
但如果真如容飞珏所说,那个人是容九,那么在容家已经灭门的今天,通过辛向覃又能查出什么?
辛向覃背后的人早就没了。怪不得他等了这么久,辛向覃都没有动作,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拖住辛向覃,直接回报衙门,抄了这个寨子就一了百了了,何必苦苦地蹲守这这寨子?
楼鸿朗这么想着,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一片静默中,似乎是故意要让楼鸿朗听到一般,重重地踩着地板慢慢地靠近楼鸿朗。
来者不善。
楼鸿朗心里“咯噔”了一声,反而没有马上转过头,等待着地上的影子越来越大,找准了时机抽出绳子往后一甩,试图缚住那人。
那人身手极快地躲过了攻击,他脚尖一点,瞬间移到楼鸿朗身后,伸手攻向楼鸿朗。
实力的悬殊使得楼鸿朗最终只能在晕过去前瞥了一眼那人的双眸。那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下有点缀着一颗黑色的泪痣。
“桃花眼?泪痣?”容飞珏只觉得楼鸿朗的这个形容十分耳熟,但却突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他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特征吗?”
楼鸿朗奇怪地看了容飞珏一眼,说不信的人是他,率先问自己的人也是他。不过他依旧老实地开口道:“那人穿着夜行装,我只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再让你看一眼,你认得出来吗?”
“可以。”楼鸿朗肯定地回答道。
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极其明显的特征却让楼鸿朗无法忘怀。
容飞珏思索了一番,觉得带走楼鸿朗去认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的人似乎不太实际,便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那人要杀你。”顾景逸莫名其妙地突然说了一句话。
容飞珏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顾景逸。
“你们到此处时,以兵器为中心点,四周有五个火堆,每个火堆周围有五个人。你们打晕了其中五个人偷偷潜入内部,然后。”顾景逸慢慢地说着。
容飞珏选择无视了顾景逸笑意盈盈的眼神,面无表情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就上钩了。”
“......”
兰达宇接过顾景逸的话头,继续说道:“这五个火堆一推倒,藤条就会一起烧起来,然后沿着地上的草,烧到正中央。他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便下令推倒火堆,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火海。”
“他以为我出不去?”容飞珏嗤笑道,这么简单的一点火,就想杀了他?那人未免也太低看他了?
“他认为你不会出去。”顾景逸淡淡地开口道。
“......”
容飞珏想起昨天,深知顾景逸的说法并没有错,他失去理智后甚至忘记了自己到底做过了什么。
“就算杀不了你,至少引开了教主。”兰达宇开口道,“如果教主没有离开,他根本带不走辛向覃。”
“是我没看好辛寨主。”楼鸿朗深感内疚,辛向覃不止对他有用处,对这些人更有用处,都是因为他武功太低,才让人轻易地带走了辛向覃。
“兵器呢?”容飞珏沉默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了原本想要调查的重点。
“眼见为实,在下就不多说了。”顾景逸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等等。”容飞珏喊住顾景逸道:“我要安葬我的父母。”
“在这里?”兰达宇问道。
容飞珏咬了咬牙:“这里。”
容家已经灭门,他没有更好的地方安葬。此处距离容家不远,虽说大火刚过,焦土的味道十分浓烈,但火势并没有蔓延到此处。
这里山清水秀,一场大雨过后,空气自然会恢复清新。
容飞珏拔起顾景逸身上的剑,用力地插入土地,深吸了口气,运功慢慢地压着剑柄。
一时间尘土飞扬,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
楼鸿朗震惊地看着容飞珏的动作,他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达到这个高度了。
***
距离越近,烧焦的味道越是浓烈。
满目疮痍。容飞珏不忍地皱了皱眉头。
此地几个时辰之前,花草遍地,树木旺盛,而现在却已沦为一片焦土。一片漆黑,几块未烧尽的树枝,因为风的吹动还闪烁着一星半点的火花。
既然已经成为事实,那再想着也没有用处,容飞珏不再看着那一片焦土,而是毅然决然地快步走到昨晚的那处地方。
在无法挽回的事情上多作停留,不过是浪费时间和心情罢了。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容飞珏仔细观察着四周。
散落一地的马车因为那场大火,四处乱窜的马匹,最后还是没能逃出肆虐的大火,葬身此处。
马车上的兵器散落了一地,用来掩饰的稻草数目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这些七零八落的兵器。
数量并不算多,依据楼鸿朗的言辞,这批兵器不可能只有这些,但昨晚的确有一大批人搬运着兵器,领头人似乎害怕搬运不完,一直着急的催促着手下。
这是一个陷阱,明确的陷阱。
辛向覃设宴拖住他们,借机让他们察觉后山的异动并让自己脱离宴会,再装作急切转移兵器的样子,让他们失去疑心。然后借手下摔倒的机会,让父母的尸首显现在他眼前。
接下来便自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这个陷阱了。
容飞珏拖着下颔,扫了三人一眼,认真地思索着。
如果楼鸿朗所说不假,那么除非辛向覃也是顾景逸的人,否则顾景逸的确没有办法设置这个陷阱。
容飞珏察觉到此,得知自己误会顾景逸后,并不懊恼,而是面色不改走到散落一地的兵器旁,伸手抓住一根长戟,掂了掂重量,然后突然楼鸿朗攻去。
楼鸿朗吓了一跳,他慌乱地躲闪着,大喊道:“快住手啊容公子。”
容飞珏只施了几分功力,他见楼鸿朗脚步絮乱地后退着,没有任何章法,得知他并非江湖人士,最后把长戟停在了距离楼鸿朗的脖颈一厘米的地方。
楼鸿朗不敢再动,他停下脚步,苦笑道:“容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突然对在下下杀手?”
容飞珏手腕一转收回了长戟,笑道:“小试身手,楼公子不必慌张。”
楼鸿朗见已无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随即表情严肃地问道:“容公子可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他是捕快,调查兵器一事是他的责任,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去顾虑自己的心情,辛向覃这个重要人物已经在他手中逃走,现在的他只想从这几人口中探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容飞珏闻言,拿起手中的长戟,细细观察着。
长戟的重量并没有异常,刀锋处锋利无比,可见是由经验老道的工匠打造而成的。
经过一场大火之后,长戟仿佛更加气势如虹。
容飞珏轻轻地抚弄着长戟,突然似乎碰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观察着那个有些凹入的地方。
那是一个及其轻微的痕迹,因为这批兵器还没投入使用,所以依稀可以看得到那个并不明显的凹痕。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三角形中间有一个十字。
容飞珏脸色一变,放下手头的长戟,拾起一把大刀仔细地观察着。
所有兵器中,柄与刀锋的交接处,都有这样的一个记号。
此时此刻,容飞珏这才终于确认了,这是容家的兵器。他曾经把玩过的那些器具,一开始都有这么一个标记,待用上了几次之后,这个痕迹便消失不见了。他记得清清楚楚。
容飞珏脸色苍白地道:“这确实是容家所造的兵器。”
楼鸿朗见他指着兵器上的标记,认真地看了一下,疑惑地道:“这不是北城那家工匠锻造出来的吗?”
容飞珏闻言,转头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