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请住手完本——by偏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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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个人齐声应和道,最后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马匹,散了开去。
待到辛向覃把话说完之后,顾景逸意味深长地一脸沉重的辛向覃,明知故问道:“辛寨主,这是怎么回事?”
“兰左史也听到了我刚才的话,这是我们的失误。我推测极有可能是楼鸿朗安插的人动的手。”辛向覃指着地上的尸体,苦笑道:“只是对不住两位了,你们带来的官马也糟了杀手。”
“这可真是巧啊,辛寨主。”顾景逸挑了挑眉,悠悠地回道。
然后走到尸体前,蹲在地上细细观察着脖颈上的。顾景逸摸了摸断处,伸出手指沾上一点血,而后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道:“他们最多一个时辰前下的手。”
“兰左史难道认为辛某为了不让两位离开而故意动手杀了这些马匹?辛某原就拒绝了赠与两位的要求,杀了它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辛向覃指着一地的尸体,愤恨地说道:“况且这些马匹的市值不低,我寨也急需要它们搬运......”
辛向覃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风一转道:“我难道会觉得没了马两位就一定会留下来吗?”
“当然。”顾景逸转过头回应道。
“这些马匹光卖了就能有多少银子了。”辛向覃不间断地说着,听到顾景逸说的话突然愣了一下:“什么?”
“楼鸿朗什么时候会来?”顾景逸答非所问。
“什么??”辛向覃莫名其妙地看着顾景逸。
顾景逸没来得及回答,容飞珏直接接过他的话,重复问道:“楼鸿朗什么时候会来?”
容飞珏猜到了顾景逸的意思,既然这里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那么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等楼鸿朗亲自奉上。
辛向覃演的这一出戏着实过于浮夸,况且这个时机的确太过凑巧。若真的是楼鸿朗安插的忍受,有这等身手不可能只处理了马匹。
只是不杀马匹他们一定不会留下,杀了的话他们却可能几分留下。想来是楼鸿朗找来的高手让辛向覃实在束手无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辛向覃又怎么会亲自在马厮里等着不知名的逃犯帮忙?
“我在明,敌在暗,楼鸿朗什么时候会过来,辛某也想得知确切的时间。”辛向覃无奈地说道,“两位这是答应帮忙了吗?”
“杀了楼鸿朗?”顾景逸笑道,“辛寨主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一笑辛向覃看得愣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起顾景逸,顾景逸没有理会他,转身把手伸到一旁喂马的水里,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辛向覃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摊手道:“现在可真不是辛某不借,而没得借。当然如果两位能帮辛某杀了楼鸿朗,两位想要多少东西,辛某自当奉上。”
“他在哪里?”顾景逸直截了当地问道。
“......”辛向覃摸着自己眼睛上的疤痕,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就在这座山里,具体位置在下真的不知道。”
顾景逸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容飞珏说道:“走吧,容公子。”
“两位就这么走了?”辛向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辛寨主放心,我们只不过是去帮你除掉你的心头大患。”顾景逸给了辛向覃一记定心丸。
辛向覃听到这句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辛某这先谢过两位了,只不过,两位可认得楼鸿朗?”
“辛寨主有说这句话的时间,不如直接给我们他的的画像。”
辛向覃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他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长管,递给顾景逸。
顾景逸接过画像之后没有在与辛向覃过多的交谈,马上同容飞珏起身离开。
辛向覃远远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之后,才转身回到寨子里。
***
“辛向覃有问题。”走到离山寨有一定距离后,容飞珏拦住顾景逸,严肃地说道。
顾景逸挑了挑眉,“我知道。”
“顾教主准备帮他?我们应该尽快离开。”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容飞珏只想早点到达阳平县,找到钟承安之后在和他商量调查容家的事情。顾景逸虽然嘴上说着赶时间,实际上却是一点也不急。
容飞珏寻思着顾景逸真有插一手这山寨的事情的打算,赶紧说道:“既然离开了山寨,还是直接走吧。”
“方才容公子似乎应允了辛寨主的请求?”顾景逸知道容飞珏的心思,偏又故意说道,“这可不像是容公子的作风啊。”
“顾教主抬举了,答应辛寨主的人可不是在下。”容飞珏知道顾景逸会提起这件事,早早做了准备,在顾景逸与辛向覃两人多次的交谈中小心翼翼的把握着尺度,尽量保持沉默。
“这里距离最近的马厮,还有上百里远。”
上百里?如果顾景逸真的愿意赶时间走的话,其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只是看顾景逸的意思,是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了。不过从楼鸿朗那里夺取马匹,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还是先找到楼鸿朗吧。
容飞珏想着,突然又想到,既然这附近有马匹的地方这么少,那么顾景逸是怎么到达天牢的?若是骑马,那他原来的马匹在哪?他又为什么放着原来的马不骑而随意找了匹官马?
容飞珏这么想的,所以就这么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到天牢的?”
“这重要吗?”顾景逸好笑地说道。
距离离开天牢也算有些时日了,过了这么久才想到了这个问题。论重要性来说,的确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
“如果楼鸿朗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呢?”容飞珏终于找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一定有。”
“为什么?”
“若想攻下山寨,马匹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
容飞珏没有回话,这个问题他不该没有想到,他懊恼地转过身背对顾景逸,朝前走着。
顾景逸却像是兴致上来了,笑意盈盈地道:“容公子可否见过辛寨主?”
“没有。”容飞珏烦躁地绕过顾景逸,冷冷地回道。
“这就有趣了,他知道你是谁。”
“他看到了我腰间的笛子。”容飞珏莫名其妙地看着顾景逸。不过是被认出来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一眼就认出了你是容飞珏。”顾景逸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
“所以呢?”
“虽然他刻意表现得非常在意兰达宇,但是我感觉到了他一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所以呢?”
他一直觉得辛向覃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顾景逸的话点醒了他。
辛向覃一看到他便露出十分讶异的表情,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辛向覃的确直接看着他,并且一眼认出了他。
容飞珏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辛向覃。
实际上不论是辛向覃还是顾景逸都不太对,他隐隐了解自己趟了一趟不明不白的浑水。
没有线索。
容飞珏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摊开一看却发现是一张写着各种毫无关联信息的白纸。
容飞珏半眯着眼看着顾景逸,刚想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容飞珏立即转移了方向戒备着。
那人没有跑,而是明目张胆地走到顾景逸面前,低声说道:“没有动静。”
容飞珏一脸震惊。
楼鸿朗???
☆、第九章
顾景逸认识楼鸿朗?
容飞珏冷哼道:“顾教主,你最好给一个解释。”
顾教主?这回倒是楼鸿朗一头雾水了,眼前这人明明就是兰达宇,为什么那个人喊他顾教主?
楼鸿朗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景逸,不确定地开口:“兰左使?”
顾景逸没有回答楼鸿朗,而是兴致盎然地看着容飞珏,愉悦地道,“解释什么?”
容飞珏的视线在顾景逸和楼鸿朗之间来回转动。
顾景逸现在的面貌是兰达宇,楼鸿朗认识兰达宇,兰达宇是顾景逸的手下。所以不管楼鸿朗与顾景逸是否认识,这件事怎么都与顾景逸脱不了干系。
“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容飞珏把笛子放回腰间。
“取马。”
“……”
早该知道顾景逸不会说,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容飞珏有点懊恼。
罢了,顾景逸想做什么由着他去,他只要完成他的承诺就够了。
“所以现在呢?”容飞珏好脾气地问道。
顾景逸见容飞珏终于学乖了,满意地道:“杀了他。”
楼鸿朗听到这话立即离开两人,警戒地握着腰间的剑,一头雾水地看着对峙中的两人。
他与兰达宇约好勘察附近的情况,并在这里回合,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人?
顾教主?
虽然楼鸿朗与兰达宇相识不过数日,但这张脸他却是见过一次便无法忘怀。
那是任何词藻都无法描述的美。
以至于不管多少次,当兰达宇在他面前笑的时候,他总是禁不住失神,愣愣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不该犯这个错误,如果兰达宇是敌人,那他早在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他一直在克制,但却每每都被他惊人的美貌所震慑。
遇上兰达宇,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了。他看着眼前这张与兰达宇一模一样的脸,沉默着。
这个人不是兰达宇,就算脸再怎么相似,他不是他。
楼鸿朗握着剑柄,一脸戒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楼鸿朗现在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容飞珏淡淡地道,“况且,答应辛寨主的人本就不是我。”
容飞珏不知道顾景逸有什么打算,但他不会杀了楼鸿朗。且不说楼鸿朗与他无冤无仇,容飞珏知道,他一旦杀了楼鸿朗,便彻底无法与这件事脱离干系了。
“你们是辛向覃的人?”楼鸿朗一惊,拔出长剑,深深地刺入地上。
他勉强克制住了出手的冲动。
楼鸿朗自知他本就不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对付辛向覃还能凑合,但是眼下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
如果他刚才出手,现在很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逃吗?
他直觉这个长着兰达宇样貌的人与兰达宇有关系,如果他们是辛向覃的人,那兰达宇……
楼鸿朗额头直冒冷汗。
逃吗?
那个时候兰达宇选择这个地点回合,实际上并不是要与他回合,而是与这两人回合?如果现在兰达宇临时反水,那么他们这方根本完全没有胜算。
他应该怎么做?
楼鸿朗攥着剑柄,紧张地防备着两人。
容飞珏与顾景逸没有回答楼鸿朗的话。
“杀了他。”顾景逸轻飘飘地重复道,恍若这只是一个请别人喝茶的命令。
“顾教主有这番与我交谈的时间,不如亲自动手。”容飞珏干脆坐在一旁的枝桠上,冷笑道,“我可没答应作你的手下。”
“也是。”顾景逸出乎意料地没有为难容飞珏,只是毫无防备地走到楼鸿朗跟前,一脸纯真地指着楼鸿朗说道:“他要杀我。”
“......”
“......”
楼鸿朗神色复杂地看着容飞珏,认真思考现在拔剑杀了眼前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楼鸿朗觉得在他们两人说话的空档间还是有一试的价值,他不动声色地拔剑,刚要动手时只听见容飞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迅速离开原本的位置,握住他的手。
楼鸿朗只觉右手一阵钝痛,便无法使上力气了。
一瞬间剑已经被容飞珏夺走。
楼鸿朗惊讶地看着容飞珏,他只知道这两人武功高强,但没想到竟然能在一瞬间制服自己。
楼鸿朗脸色铁青,他的右手暂时是无法动弹了。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可能丧命。
但容飞珏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夺走的剑丢到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
顾景逸满眼笑意地抓住楼鸿朗,稍稍用力,帮他把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
又一阵钝痛过后,楼鸿朗感觉到知觉已经恢复。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发觉他们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念头之后,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等待兰达宇的会和。
然而不待顾景逸开口,一阵狂风吹过,楼鸿朗的长剑被人夺走,那人一言不发,直直朝顾景逸攻去。
顾景逸飞快躲过攻击,转而试图抓住对方的手。然而来者并非善类,他脚尖点地,迅速退后几步,长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重重的痕迹。
来者并没有停下攻击,他借着树干的力转了一圈,朝顾景逸的后背攻去。
顾景逸不慌不忙地抽出剑柄挡住长剑,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容飞珏悠闲地撑着下巴,双眼认真地盯着这场战斗。
容飞珏看得出来顾景逸这身武功明显比对方高出许多,对方不是他的对手,他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
对方是个高手,只是用剑的手势不太熟练,想来常用兵器并不是剑,就算如此,对方的攻势也比一般的高手强上许多。
不过顾景逸却不紧不慢,没有丝毫慌乱地陪那人玩着。
容飞珏越看越是心惊,他发现顾景逸这些年来的成长速度比自己预想中的还快。他深知自己不是顾景逸的对手,若想要赢了顾景逸,正面应对一定没有机会。
顾景逸的速度很快,对方的速度也很快。顾景逸始终没有拔剑出鞘,似乎一点也不想为难对方,但那人却是一副要置他与死地的样子。
顾景逸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对方出剑的却速度明显放缓了下来,他试图换几个角度进攻,过了几分钟,见实在无法得手,便停下来扔掉手中的长剑,负气道:“不玩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一人满脸笑意,一人满脸怒意。
“你怎么在这里?”顾景逸对着坐在地上怒气冲冲的人问道。
兰达宇抬头,看见自己的脸问着自己,茫然地看着顾景逸,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跳了起来朝顾景逸的脸上抓去:“不要用我的脸问我!”
顾景逸轻松地闪过,他抓住兰达宇的手:“回答。”
兰达宇试图甩开顾景逸,然而没有成功,他伸出另一只手朝顾景逸脸上抓去,顾景逸稍一用力,兰达宇疼得大喊:“疼疼疼,快放手。”
顾景逸顺从地放开兰达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兰达宇揉了揉被抓痛的右手,不高兴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想看到这张脸的。”
“司徒天泽在哪里。”顾景逸忽略了兰达宇的抱怨,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他?应该已经到圩南山了吧。”
顾景逸半眯起眼睛,蹲了下去,双眼直直地看着兰达宇。
兰达宇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急忙站起来退后几步,躲到容飞珏背后,低声道:“他他他欺负我,还是顾老大好,我要找顾老大。”
容飞珏疑惑地转过头。
顾老大?顾景逸不是在这里吗?
顾景逸伸出手把兰达宇从容飞珏背后抓出来,满眼笑意地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要!!”兰达宇吓得跳了起来,“我不要回去!!”
“来龙去脉。”顾景逸懒得多说,坐到容飞珏旁边,淡定地等着兰达宇的回答。
容飞珏朝旁边挪了挪,默默地开口道:“正主到了,顾教主也该卸下□□了吧。”
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容飞珏着实觉得有些不适,不过他也没有真认为顾景逸会听他的话。
“好。”顾景逸毫不犹豫地撕下人|皮|面|具。
“......”
兰达宇再次跳了起来,大喊道:“不公平不公平!”
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走到容飞珏面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他就是容飞珏?”
容飞珏不动声色地推开兰达宇,礼貌地回道:“正是在下。”
“这就是你的老相好啊。”兰达宇转过头对着顾景逸说道。
“怎么?你嫉妒?”
“......”容飞珏面无表情地离开顾景逸,换到另一个位置上。
“我不想回去,刚好在这里碰上天泽,就接下他的任务,让他先回去了。”兰达宇终于回答了顾景逸一开始的问题,他指了指楼鸿朗,说道,“那个人还挺好玩的。”
一直不在状态的楼鸿朗被指明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着没有说话,他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并没有插入话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