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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成精完本——by沐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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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的错,走,进屋,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护犊子呢,”楚建国拉着程孟田的胳膊,“你可算回来了,是不是听见我念叨你了?”
程孟田说:“可不是,你身体挺好啊?”
“嗨,去年结石,住院半月。”楚建国说:“哎,扬崽儿,把你勤子哥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你程爷爷家的都是好东西,快拿好了,别一会反悔不给喽。”
程勤摸摸鼻子,心情有些喜忧参半。
程孟田大笑,“你个老楚头啊,还记住那坛子果酒呢?可真记仇啊。”
程勤本是跟楚扬一前一后走在后面,闻声站定,老老实实将礼品递给楚扬。
楚扬微微皱眉,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最后不情愿接过来。
“楚扬,”程勤喊住人,干咳两声,说道:“昨晚……是意外。”
楚扬扭头瞪着他 ,声音有些冷道:“你对别人这样,都说是意外吗?”
程勤一愣,说:“我认错人了。”
楚扬脸阴了下来,“你认成谁了!?”
程勤皱眉,楚扬从来不是这么针锋相对的,最起码“同居”后,都是比较乖巧的。
楚扬沉默不语,越过程勤。
程勤拉住他的肩膀,“哎哎哎,生气了 ?”
楚扬答非所问,“你竟然是程爷爷的孙子!!”
程勤眨眨眼,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光荣伟绩而伺机报复。
楚扬欲言又止,转身就走,“算了。”
程勤摸摸下巴,默默跟在后面,问了几句话,楚扬都爱答不理的。
没见到人的时候,觉得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尴尬,无法面对,真正见了面之后,程勤除了担忧后,还有有点别的心思。
程勤瞅见那条牧羊犬,歪头笑眯眯地问:“哎,钱包谁取的啊。”
楚扬撇他一眼,说:“我起的,怎么了?!”
细听下,程勤的话是带着讨好的语气。
程勤歪头笑着说:“我正要夸谁起的这么霸气好听的名儿呢,原来是你啊。”
楚扬依旧横眉冷对。
程勤也觉得自己这一顿马屁也忒不走心了,于是说:“别生气了行不,万一你们家人看出来咱俩不对付,问怎么了,我又不会说谎,说你亲我了怎么办?”
“屁!明明是你先……那样的!”
“那你别生气了呗。”
“……我没生气。”
“那你耷拉个脸子,都不可爱了。”
“我没有!”
程勤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对你动手动……”
“你闭嘴!”楚扬连忙捂着程勤的嘴,看向屋子,压低声音说:“不要再说了。”
程勤被捂着嘴,不能说话,舌头不小心舔到楚扬的手心。
楚扬脸红:“你!你舔……你!”
楚扬一脸红,程勤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脸红起来,讨好擦楚扬手心中的口水,“嘘嘘嘘,是我不对,对不起,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好不?”
楚扬推程勤一把,鼻子都歪了。
程勤耸耸肩,走到钱包跟前摸摸它的头,“哎,钱包,你哥是不是特缺钱啊?所以给你起这名?”
楚扬瞪着程勤。
钱包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前腿一直往程勤身上扑,看来是非常高兴。
程勤挠挠它的下巴,“说好了啊,我放开你,你可不能太热情啊。”
程勤养元宝的时候从来不拴住,还有特权跟他睡一张床,解开了狗链子,笑着说:“要是元宝没死就好了,还可以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楚扬走过来,摸钱包的耳朵,“钱包,一会可别撒欢儿啊。”
钱包蹲在地上,欢快的摇着尾巴,“汪”了一声。
刚给钱包松开链子,它就飞身扑到程勤身上,他本来蹲着,这一扑重心不稳向后仰倒。
“钱包!”楚扬大声呵斥。
谁知道钱包跟狗来疯似的,不停的舔程勤的下巴,程勤无路可退,正好坐到楚扬的脚面上,背靠着他的小腿。
程勤哈哈大笑,“哎哟钱包,我以为这么二就哈士奇那种蠢狗了,原来你这个品种也有这么大潜能啊!”
楚扬一手勾着程勤腋下防止他摔倒,一手指着钱包:“钱包,蹲下!否则没有晚饭!”
钱包这回听话了,摇着尾巴蹲在原地。
楚扬拉起程勤,钱包又站起来。
“边上呆着去,要不明天早上也没有!”
钱包嗷呜一声,溜达到墙角上串下跳,看着程勤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钱包,你个吃货。”程勤笑着拍打身上,“好多土啊。”
楚扬说:“谁让你给它解开的!”
“我晕,好多土,”程勤侧身看看屁股后面的黄土,皱眉道:“一会还要坐你们家沙发呢。”
“哪有那么脏,”楚扬走过去,拿手拍了拍,“没事的。”
“哎,你怎么还摸我屁股呢?”程勤笑道:“这样吧,我非礼你这事儿咱翻篇吧?!”
楚扬手一僵,看上去想揍人的样子。
程勤笑的花枝烂颤,捏捏楚扬的脸,“别当真嘛!”
楚扬打掉他的手,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你真是程爷爷的孙子?”
“这话说的,不是孙子还能装孙子啊。”
楚扬垂下头,“程爷爷搬走前,你不是在这住过几个月么。”
程勤笑笑,“嗯,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来着。”
“我那时也不过几岁,我就记得你那时候用根儿圆珠笔画画,”楚扬说:“画什么,像什么。”
“像是我的风格,”程勤摸摸下巴,点点头,“我懒得削铅笔。”
楚扬抬头看他,低头小声说:“没想到会是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扬刚走了一步,又转头对程勤说:“我妈妈不知道程大哥跟舅舅在一起。”
“明白,我不会说他们的,哎对了,你姥爷姓楚,你舅舅为什么姓温?而你也姓楚啊?”
“我舅舅我不知道,我随我妈妈姓,”楚扬又强调,“千万提我舅舅。”
“可能经济公司包装的吧,我知道了,我不提,我爷爷不知道他是你舅舅呢,”程勤正经回答,突然又捏捏楚扬的脸,“哎,你不生气了吧?”
楚扬:“……”
程勤正色道:“昨晚我不对,给你道歉,你别在意。”
楚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有一股说上来的复杂,最后转身走了,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本来也没生你气。”
程勤苦笑,发现自己是挺没个……长辈的样子,不过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欠,看见楚扬就忍不住逗弄。
二人进了屋,楚扬给程勤换了脱鞋,乡下地宽房子大,所以冬天还是挺冷的,但是楚扬家开的中央空调,所以屋里暖烘烘的。
楚扬家装修风格是非常常见简单的,可是简单中透着主人的品味,尤其客厅中央那幅字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家具都是金丝楠木的,古香古色,韵味十足。
晚饭颇为丰盛,荤素搭配,盛在精致的骨瓷餐具中,砂锅里的排骨咕噜咕噜,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引人味蕾大开。
楚红从厨房过来,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过来往程勤眼前一放,“我记得勤子最爱吃炸带鱼了是不?”
程勤不好意思挠挠头,“您还记得呢?”
楚红笑道:“那么帅的小伙子,却是个馋猫儿,我怎么会忘记呢,快尝尝,看我手艺退步了吗?”
程勤说:“您再退步,也能秒杀我,我现在做啊,只求别糊!”
众人大笑,唯独楚扬闷闷不乐,好像跟自己较劲似的。
楚建国说:“扬崽儿啊,去耳房把我酿的果酒端来,让你程爷爷跟勤子哥尝尝。”
“好咧。”
程孟田说:“我喝点,勤子就算了,还要开车呢。”
楚建国摆摆手说:“果酒度数低,再说,都甜的。”
楚扬抱着坛子过来,又拿了一摞陶碗,用竹筒酒舀盛了三碗酒,对程勤说:“我给你到点梨茶得了,你不是开车吗?”
程勤捏着带鱼正啃呢,忙点头道:“好啊。”
楚扬去后厨端来一碗。
程勤一饮而尽,陶碗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程勤才发现碗中的液体根本不是什么梨茶,而是二锅头,还是放了盐的二锅头!
他扭头看楚扬。
楚扬眨眨眼,笑着问:“怎么了?哥哥?”
那声“哥哥”纯真又动听。
程勤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挺好喝的呀。”
楚扬一派纯良,“还要喝吗?”
程勤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楚扬要疯……
☆、亲吻
楚扬得承认,刚才那么做,确实是因为小时候那点“鸡毛蒜皮”,但是那点儿鸡毛挠了他很久,陪着他一段冗长的岁月,俨然称不上蒜皮了,早就是鸡皮了。
于是,跑到耳房后本来想着再给他来一杯甜点芥末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干实在是有些彪,程勤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家来着,于是良心发现般拐到厨房真给他盛了一碗梨茶。
盖上锅盖,楚扬转身的时候,只见程勤悠闲地靠着门框勾着嘴角盯着他,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楚扬一怔,顿时发觉这个恶作剧真是缺心眼到家了,赶鸭子上架忽悠道:“怎么过来了?快屋里坐着去,不用帮忙。”
程勤挑眉,小绵羊这是有“厚颜无耻”的特技啊,绝对属于闷骚属性。
“走吧,厨房冷”楚扬抬抬手中的碗,“梨茶要趁热喝。”
程勤瞟了一眼碗中的汤,勾了一个明显不信的笑容,“小绵羊,我是有点二,但不是傻。”
楚扬:“……”
程勤抱胸,移步过来,将楚扬禁锢在灶台和自己之间,夺过那碗,“你什么时候变调酒师了?”
“你说什么,我不懂,”楚扬眼神晃动,腾出一只手推程勤,碗里的汤差点儿溅到二人手上。
程勤凑过来,鼻子几乎碰到了楚扬的鼻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骗人的技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嗯?”
楚扬向后弯腰,将头别到一边,“没有!”
程勤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哼笑,二话不说往嘴里灌了一口汤,掰过楚扬的下巴,将液体渡给了他。
楚扬一时无措,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程勤这人对什么酒都浅尝辄止,没瘾,除非喝多,不然很少发酒疯,唯独二锅头降不住,一杯就改人设的那种,喝完后,整个人有些精分,特别容易上火。曾经和朋友去大排档喝了这酒,正巧跟隔壁桌儿发生点儿摩擦,程勤一向舌灿莲花,巧舌如簧,骂人不带吐脏字的,那天确是本着能动手就别逼.逼,直接上酒瓶子给人砸开花。
今天还行,能亲嘴就不动手。
唇分,程勤坏笑,“怎么,傻了,亲懵了?我技术那么好么?!”
楚扬:“……”
“好吧,那再让你享受一回,”说完,又灌了一口吻上楚扬的嘴。
楚扬忙扭头,汤水顺着俩人的嘴角蜿蜒而下,看上去很特别情.色。
“你!”楚扬有些急眼了,掐着程勤的脖子,看着向那么回事儿,其实根本没用劲儿,喝道:“有你这样的吗?!”
程勤擦擦嘴角,脸色酡红,抛给对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我这不是让你也尝尝你的杰作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嗯?”
楚扬气结,“那味道怎么样啊!”
“哎?好像是真品梨茶啊!”程勤咂摸咂摸嘴,随后摸了摸楚扬的下嘴唇,“不过还是这里味道更好!”
程勤说话带着微醉的鼻音,喷出淡淡的酒气眯着眼睛,随时能合上似的,发丝随意,半遮不遮挡着桃花眼。
简直没有比他更风.骚的人了,楚扬想。
楚扬端起陶碗,将剩下的汤水含到嘴里,照猫画虎,旋身将程勤压到灶台上,把口中的液体用舌头推进程勤的口中。
一不小心就跟程勤的舌头纠缠了起来。
一场力量均等的针锋对决。
程勤照单全收,半闭双眼,露出一条缝隙看着对方胡作非为,约莫半分钟后,程勤咬着楚扬的下嘴唇,慢慢分开一个手指的距离,除了两股粗/重的喘/息声,心照不宣地注视对方。
接着程勤一个翻身又将楚扬压回去,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再次落到楚扬的唇上,捏着他的下颌重重吻上去,以横扫千军之势纠缠对方。
疯了吧,程勤想。
楚扬感到一股温辣的舌头占领了自己的口腔,全身四肢百骸都跟着叫嚣起来,亲吻浓烈而又霸道,他内心某种蠢蠢欲动的欲望越发膨胀起来,手不自觉的伸到程勤的上衣内。
然而,厨房距离客厅就一条石子路,那边忽高忽低的交谈声,很快拉回楚扬快被烧尽的理智。
楚扬一把推开了程勤,这次不敢与其对视了,因为有几秒,他是享受的,有欲/望的,特别是在知道程勤的身份后,他心里长年压抑的情愫突然就像被解开的封印,开闸泄洪般全部都冲了出来。
他捂住砰砰跳动的心脏,终于抬头瞪着程勤,他真想将这个男人压在身下娇/喘。
程勤勾起楚扬的下巴,“哎,你挺投入啊。”
楚扬一把抓住程勤的衣领,似乎对他这般儿戏的样子而恼羞成怒。
程勤抓住楚扬的手腕,歪头笑道,“害羞了?”
楚扬说:“笑吧,迟早让你哭!”
然后走了。
程勤抿抿嘴,不笑了,闭上眼靠着灶台揉太阳穴。
那烈酒后劲太大,程勤又蹲到院子里逗了会钱包,吸了几口冷气才回去。
程勤回去后默默坐到楚扬身边,捏了块炸带鱼填到嘴里,“红姨,你们家做饭手艺遗传吗?”
“怎么说?”
“他”程勤指着楚扬,“做这个也很好吃。”
“咦?”温文红看看二人,最后对楚扬说:“你给他做过这个呢?什么时候?”
楚扬一愣,烈酒容易上脑子,对于脑子下线的程勤,他终于有些后悔了,于是说道:“哥哥是不是喝醉了?”
程勤倒了一碗果酒,“没有啊,我酒量很好。”
楚扬心里默默撇嘴,吐槽对方再来一碗保准儿你三碗不过岗。
程孟田说:“勤子,别喝了,一会回家还得开车呢。”
楚建国说:“这么快就走啊,甭走了,今晚住这了,小红一会再给我那屋抱床被子,勤子跟扬崽就和就和,咱俩晚上好好杀几盘。”
“就是,别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楚红说。
“以后再来嘛,我明天有工作。”程勤笑着说。
其实他怕跟住到楚扬一个房间,刚才亲个嘴,都要天雷勾地火,大半夜,孤男寡男的,赤诚相见,定会把持不住给人开/苞,后悔莫及能预见的事儿,最好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发生了,对谁都不好,见了温文泽更是没法解释。
楚建国有些失望,但是程勤话撂那儿了,他不能耽误人家工作,于是就没在挽留。
饭后,楚建国给程孟田秀茶艺,程勤则主动挑起洗碗的担子,干点活儿还能醒醒酒。
楚家人都比较实在,连让都没让,直接同意了。
程勤下手摸摸池中的水,有点后悔,“好凉啊,这井水?”
楚扬叹气,挽起袖子说:“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行,”程勤挤开楚扬,“说好了我洗,别捣乱。”
洗了几个碟子之后,终于cei了一个。
程勤偷瞄楚扬,不动声色将碎了的碟子踢一边,“你家洗洁精真是太滑了。”
楚扬不语,有种“我不说话,就默默看你装/逼”的架势,然后拿扫帚过来打扫。
程勤无趣,继续干活,修长白皙的双手冻得通红,尤其是指尖,跟涂了胭脂似的,冷得直搓手。
楚扬有些心疼,这人手受过伤的,懒人被呵护就好了,逞能干什么?
程勤甩甩手,往手心哈气,“冰死了,冰死了,倒点热水吧。”
“你真娇气,”楚扬搓搓双手,然后将程勤带着水渍的双手包到自己的手掌中。
程勤一愣,连忙将手抽出来,却发现对方力气还挺大,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从人家手心中汲取热量,这么突如其来纯情举动,程勤感到浑身不得劲,“你,你干什么啊。”
楚扬说:“还冰吗?”
程勤跟中风了似的看着对方。
小孩儿的眼神温柔倦怠,这瞬间好像成熟老练不少,跟记忆中爱哭的鼻涕虫,纯情的小绵羊形象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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