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富贵门户:家族陪酒业完本——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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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浪一时愣住在原地,却听见外头急匆匆的走来一人,只请傅天浪道:“傅爷,玉郡王有请!”傅天浪一颗心系着玉郡王的安危,但又死死看着傅天略,不欲于此时离去。傅天略却施施然一拜,先拂袖离去了。傅天浪正要紧跟过去,却被人拉住,又说:“傅爷,玉郡王请呢!”傅天浪也是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傅天浪来至一处花厅,果然看见了祁侯及玉郡王。只见玉郡王形容憔悴,脸如菜色,身量清减不少,傅天浪不觉心疼,又慢慢从帘外走出来,玉郡王见了傅天浪,顿时两眼放光,只含泪道:“傅卿,我想得你好苦啊!”祁侯笑道:“玉郡王不必伤心,自教坊失火以来,傅爷一直在我府内住着,虽然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但也不至于苛待了他。”傅天浪心里十分迷茫,只得笑道:“侯爷言重了,若非侯爷,傅某连个安身立命的所在的没有了。再说,日日在侯府里养尊处优的,怎么好能说照顾不周,实在是太过周到,反致傅某不安。”玉郡王又对祁侯说道:“真是十分感激。”祁侯摇头笑道:“如今你也无事,趁早带了傅爷回府罢。我也不虚留了。”傅天浪却说道:“只是舍弟……”祁侯截口道:“唉,令弟亡故的消息,委实令人悲痛。只是尸身难寻,只能建个衣冠冢了,这也得让你来办才妥当。”傅天浪忽想起弟弟说的“世上再无傅天略”,心里不觉突突地跳了起来。玉郡王观傅天浪的脸色,以为他只是伤心,便劝道:“逝者已矣,万幸官府并不将此罪降在你身,生者还得如斯才是。”傅天浪听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八字,不觉恍惚,只迷迷茫茫的随玉郡王去了,一路上懵懵懂懂的,只觉云遮雾罩,不知身在何方,该往何处。云枕倒是细细留神,听得玉郡王等人说话,方知道教坊失火后,倒是有幸存的奴人来报案,告了傅天略杀人放火的事,然而祁侯这边先救火的,已认定了傅天略已死,故也无人可告,狄官本想将傅家兄弟二人一并告倒,无奈畏惧祁侯、玉郡王,故不曾严审,只草草结案。然而傅家二郎烧毁朝廷教坊,有负皇恩,故撤世袭教习一职,傅天浪顿成无家无业之人,除了入郡王府,再无二法了。
傅天浪从侧门入了府,不觉又到了当初参见黄芩、狄秋的湘竹阁楼。那玉郡王笑道:“这儿原是按着你的阁楼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你住着不会不惯。虽然不曾想过是这样的情形,只是有你的自是有你的。到底是我们的缘分。”傅天浪方回过神来,又说道:“那日我已来过了。”玉郡王便道:“那你还喜欢么?”傅天浪叹了口气,又道:“我听说那日玉郎因王妃之事入宫,不知道如今怎么了?”玉郡王不觉蹙眉,摇头叹息,说道:“我正为此苦恼。这事实非母妃的过错,然而皇太后不依不饶,认定是她所为,只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不肯姑息,如今竟不顾我们父子多番求情,将母妃贬为庶人。如今父王十分伤心,递上了内阁的辞呈,圣上竟然准了,只说父亲年老,还是不要关心朝政,只安心做个闲散王爷的好。”傅天浪闻言十分心惊,只道:“如今大事,你也不多回尊亲王府慰问?”玉郡王摇头叹道:“父王说什么我该远着他,又说若有什么大臣弹劾他,或他又遭什么祸事,要我千万不准说情。还有,说芩夫人到底是太后母家的人,叫我对她敬而远之,又说秋夫人太过跋扈,要把她管束住,只是我怎么管得过来呢?”说着,玉郡王也是满脸愁容。傅天浪闻言,只道:“那尊亲王有没叫你别理我了?”玉郡王闻言呐呐不语。傅天浪又沉沉叹息。
傅天浪又道:“那迦蓝圣宗呢?”玉郡王愕然,说道:“怎么问起他来?”傅天浪说道:“他既然在我府上住过,不知道有没有牵累。”玉郡王便道:“他是皇太后、伏圣后都十分推崇的宗师,自然不会受到牵累。只是日前那迦蓝圣宗忽而剃了头,自请往极北修行。那儿十分苦寒,伏圣后万般挽留不得,故而准了。如今大概已在路上了。”傅天浪闻言又十分悲叹。玉郡王笑道:“那些宗师要修苦行,那是他们喜欢,你为这个伤心什么?”傅天浪也不知说何言语,只是伤心。
玉郡王心内愁绪万千,但为天浪宽心,总展笑颜,一如既往,仍命人收拾好了阁楼,供天浪居住,且令不准外人骚扰。那狄秋知道傅天浪入住了阁楼,颇为气恼,又恨那官司没将他们兄弟一齐治死,益发愤愤不平。她又暗道:“若是个娼妇也好,偏偏是个男宠,到底是个男人,我也不好无缘无故跑去见他,真是想去骂他两句都不行!”故将气撒在黄芩身上。她只到黄芩面前,笑道:“我又听说,妹妹出阁前就收藏了一些郡王手中流出的题诗扇、字画等物,大概以为是郡王的,不想是傅天浪的,如今仍收着呢。之后让皇后命题考大家,又让傅天浪代笔考中了,如今傅天浪又来了咱们府上,可谓是姻缘天定。那阁楼原来妹妹素日是爱去的,如今怕是越发想去了罢?只是怎么反远着?莫非是近乡情怯?”黄芩那日听了狄秋言辞,早料到今日她又要拿来做文章,故也不慌了,只笑道:“姐姐说的话,妹妹听不明白。不知从哪里来的?”狄秋冷道:“难道妹妹素日爱摩挲的扇,不是昔日傅天浪所题的?那个时候郡王还没得封,且又是个极风流的,随手赠人了,不知怎么竟到了妹妹手里,也是姻缘天定。”黄芩笑道:“这样的话,看来不像是闺阁内的言语,也不知道姐姐从哪听来的?”狄秋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怕以后更多人要知道的。”黄芩冷笑道:“我劝姐姐也收敛些,咱们府如今风雨飘摇,你还有心思兴风作浪,还勾结外头不清不白的人,倒不怕咱们势如山倒么?”狄秋冷道:“什么‘勾结不清不白的人’?妹妹素来文雅,如今恼羞成怒,倒说出些不堪的话来了。”黄芩道:“尊亲王与祁侯没说过两句话,还知道警告郡王远着他,你倒去亲近他来了,岂不愚昧可笑?”狄秋闻言,脸色大变,只道:“妹妹这话从何而来?”黄芩便笑道:“除非己莫为,可是刚刚姐姐的教诲?”狄秋听了这话,气焰也消了大半,冷哼一声,便摔门而去了。
黄芩目送她走了,回过神来,倒是流了一身汗,侍女上前奉茶,说道:“那泄密的该死的奴婢已经料理了,却只怕秋夫人还要闹呢。”黄芩苦笑道:“玉府和尊府唇亡齿寒,这狄秋又能闹得多少天?”侍女闻言也叹息不止。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侍女就来告诉:“今天早朝,几个大臣弹劾尊亲王,罪名我倒没听说……”黄芩仍看着手中诗集,淡然道:“罪名也不重要了。如何处罚?”侍女道:“褫夺亲王尊位,遭圈禁。”黄芩幽幽一叹,合上了手中诗集,又道:“玉郡王去求情了么?”侍女道:“他倒是谨记父训,没有求情,如今怕是在傅相公那儿哭呢。”
果然,玉郡王伏在傅天浪膝上,只是悲泣。傅天浪轻抚玉郡王的背,不住叹息。玉郡王抬起头来,只道:“当初皇恩浩荡,圣宠优渥,都是假的,如今却遭如此灭顶之灾,可见圣心难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傅天浪苦笑道:“你想这个做什么?”玉郡王便道:“我想这个不为自悲,我便是一并流放、圈禁,也没什么的。只是傅卿……”傅天浪闻言,倒坚强起来,只说:“若到那时,我也随你一起,横竖生死一处。”玉郡王破涕为笑,说道:“得傅卿如此,也是苦中又甜。”二人正是四目双对,无语凝噎,只是情投意合,灵犀相通,忽听得外头人声微动,黄芩的声音从窗外透来,只道:“郡王爷,妾身有事相告。”
玉郡王闻言蹙眉,思忖一下,仍请了她进门。黄芩入了屋,又屏退了左右,静静地坐了下来。玉郡王苦笑道:“我这几天只窝在这儿,你和秋夫人想必也急坏了罢。到底是我不好,你们这样好的女孩儿,怎么托付给了我呢?”黄芩说道:“如今说这丧气话也无益。玉郎喜欢与谁一处就与谁一处,我没话说的,只是如今有件大事,还须与玉郎商议,才不得不来叨扰了。”玉郡王说道:“你我何须说这客套话?”那傅天浪忙起身,说道:“既然郡王妃有大事与郡王商议,那我还是先退下罢。”黄芩笑道:“傅相公也不是外人,还请坐罢。”玉郡王又拉了傅天浪回来,只道:“你我如今是一刻也不能相离的。我能听的事,没有你不能知道的。”
黄芩见二人如此,便幽幽一叹,说道:“太后那边已着人提醒我了,如今有人要提告狄秋收受贿赂、私相授受之事,这自然要牵连到郡王爷的。”玉郡王闻言色变,只道:“这从何而来?”黄芩苦笑道:“咱们府内何等奢华,难道郡王从未想过钱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玉郡王呐呐两声,又说:“我自然想过,但也……没深究。”黄芩便道:“狄秋生财的法子很高明,却是犯了法的,以往没人问,那是好事,如今若细细追究起来,大抵郡王也要跟着遭罪的。”玉郡王一时也没了主意,倒是傅天浪皱眉道:“这也不对,玉郡王空有尊贵之名,却从无掌权之实,狄秋是怎么仰仗他的威名去作恶呢?”黄芩便道:“她贵为郡王妃,娘家又显赫,自然有她的办法。她总和一个狄家的判官串通,又借玉府、狄府威名,左右许多官司判决,以此受贿生财。虽然大罪在于他们狄家,但有心人总能牵扯到咱们这府上来的。”玉郡王大叹道:“看来是天要亡我!”傅天浪却道:“这也并非无可救药,既然是狄秋所为,只要她一力承担则可。”黄芩又道:“我也是这样的意思。如我们先撇清,倒还可以。”玉郡王闻言,脸色微变,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贸然将她休弃?”黄芩叹道:“这也是无法之事。且郡王细想来,她如此行事,外头未必无人知晓,如今方揭发她,不过因她是玉郡王妃,若她被休弃,说不定还能躲过这次灾祸。”
玉郡王闻言,方被说动了,只是叹息,又道:“就算我躲过了这次,又难保下次,这次是她,说不定下次就是你……”说着,玉郡王又自悔失言,只道:“我倒不是说你有什么罪行,你素来规行矩步,只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家还受得少么?只恐怕连累了你。”黄芩笑道:“郡王爷的心思我自然明白。故郡王爷也请将我一并休弃了罢。”玉郡王闻言一惊,半晌方叹道:“也是,也是。这样也好。只是苦了你,遭了个弃妃之名。”黄芩苦笑道:“我也好想随郡王爷、傅相公一起,只是若都沉沦了,若何时侥幸有了生机,也没人在旁扶一把,这倒祸事了。”玉郡王含泪点头,只到案边取笔墨纸砚,来写休书。傅天浪前去磨墨,黄芩见他手戴红珠,身穿素袍,立在案旁,心下暗叹,又想起那个书童琴心,众人都说他像傅天浪,不过是有形无骨罢了,只是当初玉郡王拿他来暂慰相思,如今有了正主,自然就是秋扇见捐了。
黄芩走近,又说:“我原还有个不情之请。”玉郡王笑道:“芩儿请说。”黄芩说道:“那个叫琴心的小厮,我看他很好,要把他配我一个丫头,故想一并带走。”玉郡王闻言,愣了半晌,似刚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来,方说:“好,你喜欢就带去罢。”玉郡王含泪写好了休书,只掩面道:“是我对你们不住。”黄芩摇头叹气,又看向傅天浪,含泪笑道:“傅相公,以后你要受苦了。”傅天浪笑而不语。黄芩方取了休书,盈盈一拜离去。
玉郡王只握住天浪的手,道:“这倒算是遂了你我之愿,从今只有你我了。”傅天浪苦笑道:“自然只有你我,以后怕是奴仆都要散了。”玉郡王方想起,故叹道:“富贵太盛,到底消受不起。”故玉郡王又上奏,自请削爵,搬离郡王府。本有人要告郡王为男宠将正妻休弃,如今皇帝也不提,只斥他不感恩惜福,对朝廷心怀怨怼,趁势将他贬为县公,令离府别居。也是颇有趣,祁侯之父宁国公在战场受伤回朝,祁侯请缨代父从军,今上恩恤,将祁的县侯位晋为县公,祁、玉二人如今倒是同品了。只是如今众人都只顾满口庆贺“祁公”,而不理玉县公。
倒是柳祁却与金玉说:“请别自伤自叹,若有什么的,和我说明就是。你我还是一样的,不要生分才好。”金玉满怀感激,又道:“不敢,不敢。”那柳祁又说:“只是好好的怎么就休妻了呢?黄夫人倒是没话说的,听说狄夫人要生要死,又要上吊又要自杀的,闹得可凶了。”金玉笑道:“如今我这个人,和她们一起也是带累她们。她们现回去当公侯小姐,岂不更好?”柳祁只笑道:“这倒不像是你的言语,怕是谁在你跟前说了顽话,倒被你有心听进去了。”金玉沉默半晌,又说道:“听说你不日便要带兵了,祝你马到功成。”柳祁只道:“承你吉言。”说着,柳祁又取了一封书信,只说:“这是我给傅天略料理后事的项目,请拿给傅天浪过目罢。”金玉便取此信回府。
傅天浪一直悬心傅天略,又怕抖出柳祁包庇、天略假死之事,故不敢随意打听,如今得了这信,便知道是弟弟的音信,悄悄看了,不觉泪下。原来这是傅天略的亲笔,上写着:“贱躯如常,不必牵念。将以远行,山高水远,再有见时,已非旧身。只做陌路便可。”傅天浪读罢叹息不已,垂泪到天明。
且说金玉得了谕旨,不日便散了府中众人,然而天宝、宏宝、荆钗、佩环仍跟随服侍,故金玉携了这四个仆人,并与傅天浪、云枕择了京郊一处偏远宅邸居住。
黄芩真是好難得。。希望有好结局~竟有—刹那想她與天浪
不過天浪為何不想弟弟。那麼易放棄弟弟。對弟弟不 ...
ps弟弟接下来在正文中不会有什么戏份了,就是已经“死了”。
第十一回 秋叶层叠雪上霜 春风里落云中月
话说傅天浪与金玉择了座偏僻的宅邸居住,平日也不出门,一应采办都交天宝、宏宝、云枕三个小厮料理,两个婢子也甚少出门,多的是料理家务。傅天浪见她们辛苦,让她们不要过分操劳,院子的花木随意便是,两个婢子也难周全,故也不多问,都是小厮偶尔除草就罢,故这儿院落里的花木在这夏日里虽有生机,却是乱蓬蓬的,且蚊虫也多。傅天浪体弱贪眠,晚上犹可下帐,午睡贪凉,也都开着窗门,身披薄被也罢。他只慢慢睡着,却不知金玉总在旁,摇扇驱蚊,倒是跟个小厮一样了。
这日,傅天浪仍在午睡,金玉也慢慢摇着扇子,却有些疲乏,半日手就酸了,又暗道:“想必这几天没吃多少肉,才累了。”又听见外头翠环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爷,崔先生来了。”这崔先生是这府邸原来的屋主,这番突然前来,金玉觉得奇怪,便款款站了起来,傅天浪浅眠,也醒了过来,便和金玉一同见客。
金玉与傅天浪到了客厅,见云枕已上了茶,便对崔先生一笑。崔先生见二人来了,忙站起来,又笑道:“冒昧到访,真是失礼了。”金玉却笑道:“哪里话?先生雅客,可以常来。只怕招呼不到。”那崔先生却笑道:“听来,县公倒不嫌弃这屋舍简陋,愿意常住了?”金玉说道:“这儿并不简陋,倒很雅致。自然是宜居之地。”崔先生方缓缓道:“那么说来,房款倒可清了?”
金玉、傅天浪二人闻言惊得面面相觑,那云枕皱起眉来,方道:“咱们不是早已付讫房款了么?”说着,又命翠环取来房契,并唤宏宝来。那翠环取了房契,却说找不着宏宝。金玉拿着房契,道:“当初定金是我们当面付的,日前已命小厮宏宝取了银票到贵府完款,这还是宏宝带回的房契。”崔先生拿了房契细看,又叹口气,从自己袖里取出另一份来,说道:“你这是假的,我这份才是真房契。”金玉又取了两份细看,方觉落款不同,惊得跌足,又回首问道:“宏宝什么时候出去的?”云枕细想来,只道:“昨晚半夜里他说要去倒院子的淤泥,便见他请了几个什么‘园丁’,拉了车去了……”傅天浪闻言,脸色微变,方道:“去库房看看,可有走失什么财物?”云枕急忙拉了天宝一同去库房查验。
崔先生见他们这一场忙乱,只冷笑一声,挺起身板来,笑道:“那天宏宝小哥确实来了,还要看我的房契,我给他看了,再问他要完款。他只说‘县公大人嫌你们院子荒芜失修,买了下来没意思,还要填送许多修缮的本钱,你还开这样的大价,实在叫人为难’,我听了没意思,要送客。他又说‘只是傅相公喜欢清静,我们再相看相看,若是在无法,月底之前必给你结款’。我只道这个房子确实是偏僻又老旧,且也不想堂堂县公会亏我的银子,方答应了下来,岂知到了月底还未有信儿,方来查问查问。不想倒是碰见了这一出。”金玉听崔先生话中带刺,不觉有气,只道:“确实是我管教下人不行,是我不对,如今马上结账,也不要多话。”崔先生笑道:“我拿了钱自然就走得远远地,不会多话的,请县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