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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夏光景年完本——by酒纸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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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有下一次!你了解我,从不会做第二次警告!”肖子泫抱着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看见夏云洌双眼里浓浓的憎恨。
掉入水中让我连续发烧一个星期,整日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就是在这样迷糊的状态中,我仿佛见到了爸爸。爸爸温暖强健的怀抱,爸爸喂的饭。一切仿佛回到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在,我像正常孩子一样幸福快乐!
夏风从窗帘吹来花的清香,我看着临窗而坐的肖子泫手拿着一杯红酒,却不喝,只是轻轻晃着酒杯,将目光投向窗外。夏风吹着他额前细碎的刘海,撩弄着衬衫的衣角。
对于他来说,我应该是闯入他们世界的陌生人,完全的陌生人,不曾碰面,不曾有过交集。对于我来说,他们也是闯入我的世界的陌生人,只不过他们是给我带来温暖的人,虽然两个人表现的方式不同,但我明白,他们都温暖了我的世界。
肖子泫转头,在触到我双眼的那刻,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淡淡地道了句“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说着,他走过来将手里的红酒送到我嘴边,我伸手去推,他抓住我的手,“是有点苦,但是不能不喝。”
嗯?难道这不是红酒,迎着光的方向,隐约见杯上方冒着丝丝热气。酒应该不会冒热气的吧。“这是?”我抽出自己的手,接过杯子,疑惑地看着他。
肖子泫扶着我的手,喝了一口,扶住我的头。我看着视线里被无限放大的面孔,直到一丝丝苦涩从嘴间泛起,才明白他对我做了什么。“这是药,你以为是红酒?”
“嗯。”我不看他,一饮而尽杯中的药,苦涩一直从心间泛起,向全身各个感官袭来。我皱了皱眉头,一颗乳白色的方块软糖堵在嘴边,我张口,肖子泫将糖塞进我嘴巴里。
“嘴巴张的那么小,若不是我有力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块糖?”
我嚼着软软的香橙味的牛奶糖,哇,是我最喜欢的软糖,太好吃了。还有吗?我好想问这句话。
“在床头的柜子里,有很多。”
咦?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太奇葩了!“你没有事吗?”
“你不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糖在哪里吗?”他逼近我。
“因为你比我聪明,我比较笨。”我实话实说了。我本来就比较笨,他们都比我聪明,不然我怎么会被落到此番境地。
“你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猪都看得出来。”
猪都看得出来?言下之意,你就是猪了。哈哈!
“起来吧,我们出去吃饭。”肖子泫给我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
的确,窝在床上那么多天,我应该出去运动运动了,不然会残的。我麻利地穿好衣服,跟着他下楼。
吃完饭,他带我去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天杀的,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个身无分文的人吗?一套衣服宰了老子三四千,以为老子是开银行的吗!开银行的也不能这么奢侈下去吧,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差别。怪不得有人说,什么是有钱?有钱就是把一块钱的大白菜吃成一百块钱的。
肖子泫的车子停在一家装饰豪华的酒吧面前,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我心里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
震惊三观!光天白日之下,不夜晚星光璀璨之下,竟然看见两个男的接吻,还是那么热烈。我悄悄地瞄向肖子泫的目光,发现他竟然看的一本正经。
在我一脸诧异的目光下,他下车直奔两人而去,毫不客气地打断那两个人。我不知道他和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那两人的目光却笑意盈盈地投向了我,宛若满天璀璨的星光。那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他们没有那啥啥,但是他们的笑绝对别有意义!
跟着肖子泫进入酒吧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这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吗?为什么都是男的!对于自己喜欢林子笑这件事,我多少还是了解这个圈子的,但是从未踏足过,而且林子笑从来不带我来这样的地方。
“肖少怎么自己带了人来,难道觉得我这里的人入不了你的眼?”柜台里一个身着银色西装的男子道。眼光一转不转的盯着我,“这是新货?”
“方回,肖少的人还是不要太过问吧。”先前在外面车里接吻的那两个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肖子泫身旁,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男子说道。另一个人一边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打量着我。
“小five,房间?”
“顶楼。”
肖子泫丝毫没有理会那个柜台的老板,拉着我便上了顶楼。灯光耀眼,装饰辉煌的房间,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站在门口,踟蹰着,“你怎么带我来这样地方?”
肖子泫顿住脚步,回望我,“你喜欢林子笑吧?”我没有作声,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只要看一眼就应该知道我的心思,而且我从未打算瞒着谁,我喜欢林子笑,林子笑喜欢我这件事。也正是像他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所以他一定是为着什么目的而来的。
“既然不是不能接受,那么就不要排斥。”他一把将我拉进屋去,“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可是我没有礼物。在他一脸无害地注视下,我笑了笑,“祝你生日快乐!那个礼物,你没有提前说,我没有准备。要不我现在去买?”我说着,便要出去。
“不用了。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生日了,礼物,我无所谓。”肖子泫在柜子里翻出一套睡袍扔给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了。”我抱着睡袍踏进淋浴室。出来时,肖子泫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肖子泫,醒醒,我洗好了,你去洗洗再睡吧。”
“嗯。”他睁眼看着我。“怎么了?”我被他看的难受,难道我衣服没穿好,还是头上有东西。我用毛巾擦擦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正常。
肖子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擦过我身旁的时候,轻声道“我出来的时候,希望你穿的是睡袍。”
然而我没有,他出来的时候,我还穿着自己原来穿的衣服。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今晚不回去,你确定你要穿这个衣服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回去?为什么不回?”我疑惑,在他默不作声走过来要脱我衣服的时候,我闪到一边,强笑道“我睡沙发就可以。”默不作声是他要爆发的前提,这一点我很清楚,全班同学都很清楚。
有一次一位男生来的匆忙走过他桌位时将他的文具弄洒一地,他视而不见地等着早读课下,走到那位同学面前,毫不客气地将人家课桌上的东西一扫在地。天呐!这一举动在当时,可是轰动全年级啊!冷酷帅气面瘫男的疯狂举动,惹来多少妹纸们的双心眼啊!由此,我班同学义正言辞的发誓,在X高读书之年,绝不靠近面瘫男一米之内,否则,书本不保,颜面无存!
“那你便睡你的沙发,可是住院的钱要还双倍!”
“为什么?凭什么无辜要我还双倍?”我可是个穷光蛋,决不能连累三伯他们。
“身体尚未养好,就睡沙发,你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后福多多是吧?还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夏青聆,你最好别惹怒我!”完全不带笑不带商量的口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明白了。”我低低道。回到淋浴间换好衣服出来,那家伙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我拿着灯控器,默默地躺到沙发上。双眼还未闭上,一个高大的黑影便罩在我头顶上方,我吓得失声惊叫,神速坐起,却不敢发怒。
“要我抱你去,还是自己去?”
“我自己去。”我快步走到床上躺下,拉过薄被蒙住双眼。
“关灯!”肖子泫道。我手一紧,原来灯控器还在我手上。什么也不管,伸出手将东西往左边一扔,之后世界一片黑暗。
☆、无心之过
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恬舐着我的双眼,我在睡梦中一阵恶心,急急想打开,却被一只手抓住。怎么回事?这情况怎么不太对?
“肖子泫,开灯,开灯!有妖怪!”我急急伸手摸向左边,空空如也。“肖子泫,你在哪啊,开灯!”我着急却不敢乱动,那妖怪依旧将舌头停留在我的眼上,直到有一只手滑进我的睡袍。我才意识到,可能并不是什么妖怪。我怎么这么天真,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妖怪,就算有,也是人扮的!
我抓住那只手,坐起身来,摸到不知为何躺在床边上的灯控器。打开灯的那一刻,我毫不留情地甩去一巴掌。肖子泫怔愣着看了我片刻,我们就那样无声的对视,流动在空气中那种奇妙的氛围,在我全身莫名燥热起来的时候,被打破。肖子泫抓住我的手,“青聆,我忍的难受,就一次好吗?”
“肖子泫,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哆嗦着退到床的另一边,肖子泫跟着坐到床上来。着急地解释,“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明天,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可是今晚谁放过我?感受着身体愈来愈莫名的变化,我推开他冲向淋浴间,只要泡在冷水里就好了。
可是还没等我打开淋浴器,肖子泫就把我压在淋浴间的门上吻起来。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先前集中的意识早已不复存在。肖子泫双目通红地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这样下去会发展成什么形式。
“肖子泫,我不恨你,不讨厌你,但也不爱你。如果你做下去,那么一切都完完!”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双眼,感受到抵在我大腿边火热的东西,是男人都明白这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好!”肖子泫低下头,推开我,站到淋浴器下将冷水开到最大,我焦急地看着他迟迟不转身,毕竟整个房间只有这一间淋浴室。刚才那样对他,我怎么好再问,他到底好了没有。
我看着自己身不由己地靠着门滑下去,听到“砰”的一声响,肖子泫转过头,一脸隐忍地看向我。我朦朦胧胧地看着他的身影靠近,然后身子一轻,再强扯回意识时,肖子泫已经覆上我的身子。□□着的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我双手勾着他的颈项。
我想说不要,不要这么做下去。喉咙却干燥的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两声的喑哑声,可能那在肖子泫听来,像是舒服地在求欢。所以事情便顺着给我们下药的人的想象发展了下去,我记不清他做了几次,唯一的记忆就是听到自己的叫声,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身下叫出了声。
可能是上天眷顾我,所以我很开心自己因为发烧感染而昏迷过去,一睡就是两天,在梦中一切都很好。四月初的桃林,满树花开,一地落英,我呆呆地坐在一棵桃树下,林子笑带着一袭清香坐到我身边。我们静静地看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新月悬空,耳边一片蛙鸣,月落一树芳华。
栾涑火急火燎地赶来,给我吊上点滴,和肖子泫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忙忙地离开。我尚未来得及问一句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屋里转眼间就只剩下我和肖子泫。在没有发生那晚的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害怕的,但是现在我害怕与他独处。
我执意地将头转向他看不见的那一面,闭着双眼。如果说我足够无赖的话,那么就干脆连上次住院的钱都不还,直接走人,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在过意不去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们对我太好了,可能这些伤害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可是我心里却很排斥我们之间的关系。
肖子泫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有说话。我始终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心中强烈排斥的感觉。只要那个人不是林子笑,可能是个女的,我也没有办法接受吧。
“吃点东西,好吗?”肖子泫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不是不想吃,是反胃,前两天吃的那么少都吐了,现在心中想吐的感觉还没有消散,我岂敢再吃。要是再吐个昏天黑地的,我估计我的胃就不保了。
“医生说可以吃点清淡柔软的食物,我做了点青菜豆腐汤,吃一点好吗?”
我又摇摇头。
“你不吃饭是在怪我吗?青聆,说出来,告诉我,你的想法。别让我整天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吗?”
“我没有想法。”我闭着双眼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被人下药了,被个男的上了,又死不了,有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否则我一定弄死他,弄不死,也让他尝尝我的痛苦。
“你有,你想知道是谁下的药,你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
“是啊,我想知道!”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又无力的倒下,伤口还是那么疼,都TMD多少天,还没好。“你说啊!”我怒吼道。
肖子泫急忙摁住我,“你别激动,好好躺着,我说给你听。”
“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人已经摆平了,说了又有什么意思。”肖沐植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朝我笑笑。在肖子泫凝视的目光下,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青聆,你伤好的怎么样了?不会让我哥做残了吧?”
我迎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扯出一抹苦笑。“我是可以当做你在关心我的。但是,你们一样无耻!”
“呵呵,无耻?那我肯定比不了哥哥,他都对你那样了……”
“滚出去!”肖沐植言语未尽,肖子泫铁着脸吼道,在肖沐植来不及反应的刹那,将人推到屋外,狠狠地关上门,锁上锁。
“肖子泫,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听着肖沐植的狂吼,我嗤之以鼻,发出一声不屑之音。
“不要理他。”肖子泫走过来,自顾自地拿药,冲药,然后喂我服下。我吃完药后,抵挡不住绵绵睡意,便再次睡了过去。最后的意识也只停留在肖子泫为我掖被角的那一段。
傍晚的夕阳从玻璃窗外折射进来,白色的地板上染上温暖的橘红色。我披了件衣服坐起来,身子靠在床头,一丝丝悲伤与不安笼上我的心头。
是有家可归的人,是已经年满十八的成年人了,我却依旧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对着阳光发呆,喜欢在温暖的午后泡上一杯茶,手拿一本书,沐浴着温暖的气息。就像靠在阳光身上一样的温暖与安心,我很喜欢那样的感觉。
“青聆,带你出去吃。”肖子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刻意忽略一直落在身后的那道目光。不是不敢,不是不好意思,是懒得去看。
“我不想出去。”我看着西天美丽的晚霞,起身坐到窗边,“你自己去吧。”被晚霞映红的天际,有一种近乎鬼魅奇幻的美,不真实却存在着。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软一点的食物。”
“你等我一下。”肖子泫换了鞋,匆匆开门而去。我看着转瞬即逝的身影,忽然欲泣。所有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不畏将来,满怀信心,自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平凡中不平凡的存在,然后一路探索,一路受伤,累到身心俱疲之日,恍悟自己即将离开。匆匆忙忙的一生,几乎没有为什么而停留,却依旧满身伤痕。
我撑着脑袋,看最后一丝橘红在眼帘消逝,嘴角微扬,又将是新的一天即始。肖子泫推门而入,我看着他笑意盈盈地将食物摆到桌上,然后笑意盈盈地向我走来。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停留在这一天的时光里,那该有多好!肖子泫只是肖子泫,夏青聆只是夏青聆,林子笑只是林子笑。
“青聆,尝尝。”肖子泫夹了一块平菇送到我嘴边。“谢谢!”在他一脸期许的眼神里,我张开嘴巴,将食物吞入腹中,味道的确不错。
“这些都是你做的吧?”我吃着赤豆糯米粥,看着一桌子的菜。这些菜,都是我在学校食堂里吃过的菜。平心而论,食堂里的似乎没有他做的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嗯。”他欢喜地又给我夹了蛋饺。“谢谢!”我低声道。不管有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应该说声谢谢。
收拾了桌子,我冲完澡,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房间的布置,手机响起。我摁下接听键,摁下扩音键,林子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身形一顿,关了扩音器,已经不知道林子笑说了多少个喂了,我将手机放到耳边“嗯”了一声。
“青聆,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林子笑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可是我很纳闷,什么叫我终于肯接他的电话了?说的好像他给我打过多少个电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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