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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我对你的承诺完本——by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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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愉看了看手,手指上确实黑呜呜的,便说道:“刚刚杨子忱非要我帮他磨墨,墨汁弄到手上了”苻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是子忱要你帮他弄吗?我怎么听见是某个人说练书法非砚台里磨的墨不可,主动请缨的。”
杨子愉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苻阳道:“呀……苻阳,其实我发现你才是心思最深的,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但你都不说破,哼……腹黑,刚刚还说我想的多,你这个心机boy!”
苻阳假装无奈的道:“唉……看你,我只是说了个事实,你又想多了吧!”杨子愉被气笑了,伸了有墨汁的手要去捏苻阳的脸,但奈何身高差距有点大,并不是那么容易够得着,最后被苻阳捉住手,拉去洗手间洗干净,顺带又帮她剪了手指甲。
两人只要在一起总是腻歪到不行。魏捷自从苻阳把杨子愉接回来之后,就实在受不住这狗粮,跑回去了,留下一句:“不找着对象不见你们!”
杨子愉自从决定和苻阳出去旅游之后,就给杨母亲打了电话,叫了她上来给杨子忱做饭,周末也好监管他,毕竟男孩子大了,即使他再懂事,也不能没有大人在身边。
杨母上来,苻阳和杨子愉去接,在车上,她就拉着女儿的手,似乎有很多话说,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说,只是不断打量杨子愉,总觉的她很脆弱的样子。母子连心,她今年这几个月以来,总是晚上睡不好觉,做噩梦,经常心情郁闷,无处发泄。早就想回来,只是杨子愉一直找各种借口不让她来。
现在看到女儿一副羸弱的样子,眼睛里也不像以前那样单纯,灵动,似乎藏了千山万水的故事一般。她就在心中叹息,觉得很不好受,所以即使知道杨子愉工作也没有了,还要出去旅游,她也只是不愿她和苻阳一起出去而已,倒并没有责怪她不务正业。
杨母其实对苻阳挺不满意的,觉得这几个月了一次问候的电话也没有打,总是出差出差,什么差能出半年。但该客套的还是客套到。之后就在杨子忱跟前抱怨,杨子忱把她拉到房间,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之后她就对苻阳又态度热情了不少。
杨母是不想让杨子愉单独和苻阳一起去旅游的,但她也找不到别的借口,只是一直说,天太冷了,马上要下雪了,能到哪里去呢,还不如在家待着,再说要过年了。杨子愉知道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害怕苻阳对自己不负责任,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最后还是苻阳找机会跟她说了几句,说杨子愉这段时间一直生病,想阿姨也是看出来了她气色很不好,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再说也想一起回去见见父母,想结婚。
杨母这次心里有底了,开开心心的放两人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打电话回来。还私下叮嘱杨子愉见了苻阳的家里人一定要大方礼貌,切勿扭捏小气,遗忘礼节。初次接触要跟苻阳的母亲尽量保持距离,不要过于唐突和亲近,感情要慢慢培养,太急切会被人家看轻等等,完全一副女儿就要出嫁的样子。
本来杨子愉已经放松下来的心情,被杨母一顿说,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白璧无瑕,尤其苻晴还看见过自己跟着赵菱行,怀着孩子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会跟苻阳的家里人怎么说?她们会觉得自己是水性杨花,不自爱的女子吗?
而且,她的孩子,孩子……她很想念他,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六个多月了,在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他有没有很痛,有没有怨恨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自己这么快就又投入到苻阳的怀抱,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自己这样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苻阳感受到杨子愉最近情绪的低落,她看自己的眼神时常躲闪,眼睛里满满的伤怀和欲言又止,且动不动就一个人躲到窗户边发呆。苻阳知道孩子的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倒刺,一碰肯定疼。而赵菱行和杨子愉的事又何尝不是他心中的那根刺。尽管他知道是赵菱行强逼的杨子愉,但他也知道杨子愉并不是对赵菱行全然无情。
他不可能不嫉妒赵菱行和杨子愉的师兄妹之情,不痛恨赵菱行对杨子愉的所作所为,不遗憾自己没有更早出现在杨子愉的生活中。当他知道是赵菱行逼迫杨子愉的那一刻,他想到在阳台的监控里看到杨子愉颤抖着双肩哭的无助的样子,他几乎要完全失去理智,恨不得杀了赵菱行,是魏捷拦住了他。冷静了之后,他又无比的痛恨自己在那个时候不在她的身边,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难道没有自己的责任。
自从重新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似乎选择性的将自己和彼此的伤口遮挡起来。但事实上,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有了伤口就必须及时消毒,缝合,医治,否则表面的愈合并不代表内里没有化脓。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但人面对自己的伤口也许还容易一些,而要为所爱的人包扎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伤口,却总是不那么容易下的去手。
而爱情中的嫉妒、自私、患得患失,让有些需要解开的心结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因为彼此都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而成了死结。苻阳多么害怕在杨子愉的眼睛里看到她对赵菱行的留恋,哪怕有一点也会让他难以忍受;而杨子愉又多么害怕在苻阳的眼睛里看到她对自己的厌弃,哪怕有一点也会让她痛不欲生。所以有些事情,不是轻易能跨过去,有些话,也不是轻易敢提起。患得患失和自私嫉妒中,即使再忠贞的爱情也要遭遇怀疑和考验。
眼看距离两人计划出发的日子越近,而杨子愉眼中的焦虑和不安却日甚,甚至到了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苻阳一切看在眼里,他终于下定决心,他想,既然自己已经认定这一生都要和她在一起,那无论她怎样,他都会包容和承受,那自己到底还害怕什么,难道要看她这样一直躲在壳里折磨她自己吗?那自己又何谈爱她!
就在苻阳决定找杨子愉好好谈谈的时候,收到了杨子愉的短信:“苻大哥,对不起,我要失约了,许多话当你的面说不出口,许多事情不敢提起,所以请允许我暂时做个逃兵……感谢有你,幸好有你,爱你!”苻阳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初冬的时候,去纳木错看雪。高远、蔚蓝的天空;绵延,悠远的雪山;沉静圣洁的纳木错湖水。湖水的澈蓝在银装素裹的雪山间无比的静谧和安详,大自然的美在这里似乎表现了她的极致,这里的美丽会让见过她的无不人毕生难忘。当太阳从雪山背后露出娇羞的半边脸时,雪山似乎受到感应,发出了万千光芒。
杨子愉静静的站在蓝色的湖岸边,在这摄人心魄的美景中,她有些醉了,也有些满足,烦躁和焦虑逐渐归于平静。极致的静便是动,在这静谧中,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和希望。颈间一暖,是一条七彩色的毛线围巾,饶了两圈,打了结。
冷空气里,熟悉的青松味道。仅仅只是站在身后,就已经足够温暖。杨子愉的嘴角缓缓翘起,微微闭了眼睛,向身后的人靠去,苻阳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两个人一起在圣湖初雪的朝阳中接受洗礼,迎接属于他们自己爱情的新生。
杨子愉自从孩子流产,又失血过多,其实身体并未痊愈,苻阳怎敢放她一人长途跋涉,所以一直在她身后追随而已。只是刚刚景色壮丽迷人,不免心中情感涌动,就忍不住站到她身边,想握她的手。
“叮当,叮当……”铃铛声渐次响起,牧民们赶着成群的牦牛出来放牧。杨子愉转过身,仰望着苻阳,在阳光中笑的纯净而豁然,道:“怎么找到我的,不要告诉我是缘分让我们相遇这样的话”苻阳却没有笑,只是眼睛里包裹着淳淳的温情,低声道:“就是缘分让我们相遇,所以我当好好珍惜,一路追随,是怕再把你弄丢了!”
杨子愉的眼睛在笑意中泪光点点,她说:“苻阳,我并不爱赵菱行,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我爱我的孩子,它曾经在我的身体里,与我一体,我们相依为命六个月,他能动弹了,踢我的肚子,听我说话,我每次将手放在肚子上,就会想象是在牵着他的小手,那么软,那么小,我好喜欢。在那些无望的日子里,他是我唯一的寄托和支撑,可是,总是三番两次出事,最后……最后”杨子愉已经强忍泪水,但还是泪流满面,苻阳紧紧握着她的手。
“最后,我还是让他受伤,他就没了,他肯定很疼,他肯定恨我,苻大哥,我难受,心里难受……”苻阳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他搂她在胸前,轻轻抚摸她的头,对于失去孩子的事,任何安慰的话都苍白无力,他只有用心的感受她的悲伤和忏悔。
“宝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没的?” 杨子愉紧紧掐着苻阳的腰,伤心到难以自已,“是我精神恍惚,摔下楼梯,是我,都是我的错!”苻阳的心脏一阵收缩,摔下楼梯,六个月的身孕摔下楼梯……他不禁后怕,脊背出了一身汗,不得不感谢上天——还好她没事。苻阳甚至在这一刻感谢自己失去了一只手,若是她出了事,自己即使身体健全,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苻阳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吻掉她脸上的泪珠,看着她的眼睛,道:“宝贝,不要伤心,是孩子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他,所以他暂时去别的母亲那里了,等我们以后把一切都准备好,一定还会有新的生命出现,所以你不必太过悲伤和自责,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可是,苻大哥,我不想再怀孩子了,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忘掉这个因为我而失去性命的孩子,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你愿意接受我和赵菱行的这些事情吗?”
苻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至于你和赵菱行,我又何尝没有责任,要是我不去出任务,要是我回来早一点,你都不会受那么多苦楚和疼痛,我疼惜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接受你呢!”
“苻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遇到你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杨子愉感觉轻松了许多,自此,压在心中的郁气逐渐消散,她感觉自己终于在苻阳的怀抱里得到了呼吸。苻阳低头,浅浅的吻了吻她的头发,轻声道:“子愉,是不是赵菱行都已经跟你说过,我杀过很多人,我熟练各种各样取人性命的方式和手段……”
苻阳明显感觉到杨子愉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后退一步,让她从自己的怀抱中退出,彼此的目光对视,“你害怕这样的我吗?”“害怕!”杨子愉道。苻阳的身子震了震,黑黑的瞳仁里流淌着一丝受伤和绝望。杨子愉静静盯着他看,凑上前去,亲了一下他的唇,低低的说道:“但我更害怕坏人!”
苻阳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紧绷的嘴角也松懈下来,露出了笑容。接着便抱起杨子愉,原地转了几个圈,大声道:“从此以后,你什么也不用怕,我会做一个最好的护卫,只是你一个人的!”两个人看着对方,面带笑容。这一刻的画面,这一刻的时间请允许起一个叫做“幸福”的名字!
“爱你”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将倾其一生去兑现它。
故事有结束,但生活没有终点。
《正文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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