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男儿身完本——by枫随絮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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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女人却是故意杀人,只这一条她就得死。
这案子其实就像后世家暴虐待一样,法律里家暴虐待至死的,也不过判几年,可若你反抗反击了,就是按死刑来判了。
何其不公,却无可奈何。
周晓晨亲自去牢里看了那女人,一提到男人便咬牙切齿满满都是恨。哪能不恨,这男人不光误了她的一生,还害将她辛苦十月怀胎的骨肉害死,还是那样的一个死法。
回来后,周晓晨找了孔明来商议,两人在判与不判之间有了争议,孔明虽同情那女子,却觉得那女子杀人理当死罪,若轻判恐遭非议,他不必为了一界妇人而失了官声。
周晓晨知道他说得没错,可孔明那语气却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世界男人对于女人的普遍轻视,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却又不想让施诗知道这样的事儿。晚上摸着妻子的肚子,贴耳上去听时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如晨,你千万别是一个女孩。”
这一夜不出意外的,周晓晨又失眠了,只要想到她的女儿要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生活,她就觉得压力无比的巨大,特别在选丈夫这件事上,真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纠结,伸手摸着妻子的肚子,心里不禁有了带着些些无奈却满满疼爱的抱怨:“你呀,可真是一个讨债的。”
第二天,周晓晨回到了公堂,那妇人的案子闹得极大,要想轻判并不是那样的容易,能够用的也就是同情票,毕竟虽然按律来判这妇人是必定要被问斩,但在除去当初她合离的那一件事上难有同情分外,女儿被丈夫被卖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确实在大众道德中是不占好的,再加上他卖妻为妓将她逼死的事,即使那会儿是乱世,这样的做法还是很让人所不耻的。
再次使用了舆论的手段,只是这一次却不敢太过于激进,毕竟在女学的事上周晓晨是吃过苦头的,这世道男人是主流他们平日再如何,却在女人的事上出奇的团结,妻杀夫这样的事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容易被病诟,男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在目前是不容被撼动的。
在这一件事上,周晓晨进行得很是小心,每一步都思量许久,孔明对于他的做法虽不认同,但到底还是睁一眼闭一眼。
案子足足拖了将近半个月这才结了案,妇人到底没有被判斩,而是流放千里,虽然在世人眼里,一个妇人被判流放与判斩也没有太大差别,但终归这样的判决也算是留了情面。
周晓晨亲点了吴四海去压送,孔明看出了其中的用意,但到底还是没有去点穿,只在事后还是劝了几句。
周晓晨只回了一句:“我们将来都是会有儿女的人,若女儿不幸嫁错了人,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要如何。”
孔明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那一天周晓晨没有早早回家,而是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在角落无人注意的地方坐下,听着那些人对案子的谈论。
又过了十来天,吴四海回来复命,只说那妇人在半道因病而亡,周晓晨点了点头,这事就此结束,而她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人地位的漫漫长路将正式开始。
☆、第131章
上一个案子对于周晓晨的触动是极大的,也是那一个案子之后她的整个生活就忙碌了起来。
要想改变女人的生活地位,以她的身份地位是何其的难,男女地位在这样的时代想要平等,即便是武则天都没能做到,就是在现代明面上说是平等,但在许多地方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以她现在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小官来说,想要达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但万事总要有人开个头,愚公移山不是一时一世能办到的。
这一回周晓晨先要处理的事儿,并不是急着去开女学,而是整顿了妓院。
在上一个案子里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与悲哀,而最让她觉得可怜的就是那个被玩弄至死的孩子
对于妓院的存在,周晓晨是很矛盾的,在上一世她其实是赞成妓院合法的,□□的交易你情我愿,如果能够合法的管理,反而能够更好的规范,减少爱滋性病的发生,减少被拐妇女的迫害,可是,在这个时代,她就有些纠结了,前世愿意用身体换钱的自愿者占了大多数,而在这个时代落入风尘的大多都不是如此,被丈夫卖的女人,被父母卖的孩子,还有一些因种种特殊原因不得不卖身只为生存的,可怜者居多,可妓院是废除不得的。
周晓晨很清楚妓院的存在是社会□□关系的一种必然存在,她并没有去想要废除妓院,但不废除不代表不管理,想改变女性的地位是一件很漫长甚至此生无法做成的事,但阻止这样的事再发生,她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这一回周晓晨没有急着去找孔明商量,毕竟对这些事情真男人和她这个假男人的观点看法是不一样的,这件事的切入点必须是从大局出发,让他们能够信服的,于是,在仔细想了三天之后,她定下了计划。
切入点是从税收、管理与防病。妓院这一行当收入从来就不会差,有钱的图个风流,没钱的为了发泄,男人们谈生意应酬最喜欢跑的地方,抽他们的税一方面可以遏制妓院的过度发展,第二方面可以增加政府收益,当然,收了税也不是只收钱什么事都不作,周晓晨想好了,在妓院里可以想法子教授一些防病医治的法子,若是有人在妓院生事,官府也会给与一定的保护,当然,这样的间接插手最后的用意,还是要让妓院设下最低接客年纪标准。与此同时,在人口买卖这一环节,周晓晨也初定了一个计划,官牙必须加强,不准私自买卖人口,每一笔交易毕竟到官府报备登记,一但发现私自交易处重罚。
写下了计划又想好了说词之后,周晓晨又写了一封长信寄给了叶诚之,不但将她的计划告之,还将之前的案子细节说了一通,最后点明提出,女子对于整个社会体系的重要性,妓院这一块对于人口贩卖,传播疾病以及以后南方发展后会带来的经济利益统统细说了一回,最后丝毫不隐瞒地说了要废除雏妓的决心,请叶诚之代为上奏,让青田县作为试点。
周晓晨很清楚,对于这件事她眼下是有一定的优势的,南边初定各方面的势力都还没能够进来,原先此处的那些地头也一时没能恢复起原气,开妓院不是背后有后台的,就是利用了院子里的姑娘找了后台的,而现在整个青田县最有权力的人就是她,她要做的就是趁那些人还没能够插手之前,先定下规矩,而这样做,她自己也需要一个有力的后台,叶诚之是她的直系上司,又有一定的身份背景在,哪怕有人不服想要背后捅她的刀,有叶诚之在后头撑着她就有足够的底气。
回信是在大半个月后才收到的,叶诚之答应了他的请求,又提点了一些相关要注意的事,最后加了一句,凡事切莫感情用事,三思后行谋定而动。
虽然这回信算不得长,周晓晨却很是松了一口气,有了叶诚之在后头撑着,她在青田县就可以放手的去干,隔日她就拉着孔明先商量了起来。
就在周晓晨忙碌的时候,施诗的肚子也在不停的变大。
不知不觉到了七个多月,那里头的小东西倒也乖巧,不怎么闹腾每天定点会动上一动给她娘报个平安,随后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吃过了饭,两夫妻待在房里,施诗靠着母亲给做的软枕,手托着肚子。
周晓晨坐在床边上给妻子按脚,肚子里的宝宝虽然乖,但作为母亲还是要受不少的罪,因为无法和前世那样就药物补钙,光靠食补吸收不够,施诗脚已经有了抽筋的现象,再按了按脚踝,那里已经肿得摸不到骨头一按一个窝。
施诗被丈夫揉得舒服,眼半眯手一下一下摸着肚子:“月清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我想晚上还是搬过去,和我娘一块睡。”
周晓晨听了这话抬起头:“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要和娘一块住。”
施诗回看向丈夫,手指了指他的脸:“你眼底都泛青了,我这夜起的次数多了,闹得你也睡不好,我和我娘要睡不好白天还能补上几回,你白天忙成那样儿,时日久了那可不行。”
周晓晨摸了一下眼睛下边:“这和睡不好没啥关系的。”
“哪儿没关系了。”施诗不理他这说词:“你和我们不一样,白天还有正事要忙,晚上再这么睡不好,长此以往哪能受得住。”
周晓晨哪会不懂她的意思,一边帮她换了只脚来按一边说道:“我晓得你是关心我,可你也不想想,我习惯和你睡了,晚上要翻个身摸不到你反而更睡不着,再说了,你在娘屋子里,先不说娘年纪大了也舒服好好睡,你在她屋子里,我看不到你又要担心娘能不能好好照顾你,你叫我怎么能安得下心来好好睡。我和你一块睡,你也就夜起吵着我,哪还有别的事儿,别搬过去了,我白天没事时,也会在衙门里头小歇的。”
这一大通的话砸过来,施诗心知这人是不肯了,想想他那操心的性子,自己要搬过去怕是真会如他说的那般,这么一想也就只好算了:“嗯,那咱们晚上早点歇。”
“嗯,”周晓晨点了点头,又帮着捏揉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看你这脚肿得有些厉害,白天别走太久了,运动是需要的可也不能多,晚上脚下给你垫些东西,往左边侧着睡,吃的东西也不好太咸了,唉,也是我这阵子太忙了,都没注意到你的脚竟肿得这么厉害。”说着,她又再拿了妻子的脚,给她按摩。
“你放心吧,你教我的那些也不是白教的,我都晓得的。”施诗不愿他再盯着这事操心岔了话道:“你给我说说外头的事吧,天天在宅子里我闷呢。”
周晓晨晓得她有心岔开话题便依着她的话往下讲,挑了一些听着有趣的事儿同她说,“开春时候找了一些老农过来,想了些法子去试着改善农田的土质,前几日孔明去走访了一下,说有些成效看样子今年的收成会比往年要好不少。今年的瓜果收成也很是不错,我已经和秦阳说了,让他去收果子时帮咱们也多带些回来,每日多吃些水果对你有好处。”
施诗笑着听他说外头的事,时不时也会插些问上一二。
到了夜里两人洗漱好了,早早上了床周晓晨从背后头抱着自家媳妇,照旧要给妻子说上一段小故事,那小故事是说给妻子也是说给肚子里那小宝宝听的,也好在上一世照顾秦雨时,她读了不少有利于胎教的小故事,这会儿只要改一改就能用。
施诗侧躺着听那故事,那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似是爱听这个,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会先动上那么一两下,随后又会安安静静的一直到第二天。
周晓晨环着妻子手摸在孩子平时跳动的地方,下午靠子老婆的肩头,说来也奇怪施诗明明还不到脯乳的时候,可身上总有一股子淡淡的奶味,这味道极为好闻,禁欲久了又是夏秋交替的季节,人挨得紧又闻着那味道,下半身的某处就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施诗起先听着故事也没察觉,等感觉到屁股后头有个硬物挺着的时候,她怔了一下。
周晓晨也感觉到了异样,怕挺到媳妇人就往后移了一下,打算一会自己解决,谁想这个时候,施诗的手却伸了过来,掌在那一动轻轻摸了一把。
周晓晨整个人僵了,待那小手继续移动时,她又往后移了下哑着嗓子:“诗诗?”
施诗一张脸已是通红,听了丈夫那一声她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摸了过去。
周晓晨见她不停,大概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便伸了手将她的小手捉住:“你好好歇着,一会儿我自己会处理的。”两人结成夫妻也已一年,虽说那亲密的事儿没少做,但毕竟是古人许多事在现代来说已经成了必要的情趣,可在古代人眼里有不少举动却是不耻的。
施诗垂眸想了一想,将手从丈夫的手中抽了回去,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挪动了身子。
周晓晨见她要转身,忙伸手帮忙扶了一把。
等人侧转了回去,施诗抬头看了丈夫一眼,随后不声不响地贴过去,将头埋到了他的颈中,那小手又伸了这去,这一回很是大胆地直接往裤子里头钻。
周晓晨是被她彻底给弄懵了,她倒是想阻止可是身体的快感让她的呼吸有些乱,深深吸了口气她隔了裤子再子捉住了妻子的小手,这会儿声音都有些变了:“诗诗,你不用这样的。”
施诗的手还是慢慢的动,她没去看丈夫的脸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应道:“月清哥,久了对身子不好的。”
“傻瓜。”周晓晨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都说了,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这样的。”胸前的小妇人还是埋着脸,“月清哥,你能为我忍,我也愿为你做。”
☆、第132章
秋天是万物丰收的季节,对于以农耕为主的古代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时节。
周晓晨忙得头头转,秋收不仅仅关系着百姓的生计,还关系着国家税收,也关系着她这一年的考绩。
除去秋收的事儿,其他也有不少让他操心的,青田县的经济开始复苏,有许多地方还要加强管理,另外,卫生和医疗也是她在地方,再加上她提出的关于女学的事儿,也在缓慢的进行着,许许多多的事儿虽然如今各方面都有专人去管去做,但因为有前世的经验她能够看出许多不足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她的观点与古人也会有分歧,说到底这位是个操心的命,也就有更多的事情要亲力亲为。
不过,虽然有这么多的事儿要忙,周晓晨顶顶关心的还是家里的妻子。
施诗的肚子越来越大,算算日子离足月分娩的时间还有一个月的样子,家里头早早就打听好了青田县最好的稳婆,虽然家里有一个十项全能的大夫,但对于男子进产房,莫要说纪氏就连施诗也都不肯轻易答应的。
周晓晨虽然很想亲自为妻子接生,但架不住家里两个女人的反对,不过,她也有了准备在请稳婆的时候亲自询问了一番,又早早将要一些要注意的地方说给对方听,那稳婆也听说过县令与其夫人的事儿,知道县令是个精通医术的,是以,在听那些事时也格外上了心,一一记了下来,要晓得能给县令夫人接生那是极光彩的事儿。
事情基本定下之后,周晓晨也安了心每日上班工作,回来后也不忘记给施诗仔细检查胎位,只是每每检查时她也会在内心觉得这个时代的科技实在是太过于落后?3 庖踩盟辛诵碌呐趟悖院蠡蛐沓俗鑫恼拢鼓芨嗟募忧恳恍┦Ю嗟南喙兀暇棺娉逯缭缇退愠隽嗽仓苈收饩退得鳎诠糯б膊皇峭耆挥蟹⒄沟摹?br /> 再一转眼儿就到了中秋,这已是周晓晨与施诗在青田县渡过的第二个中秋。
中秋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今年的中秋要比去年热闹,桂月梅与丈夫搬迁到了这里,中秋节两家就说好了一块儿过,施诗不宜走动,地方就选在了桂月清这里。
一大早纪氏就带着欢喜在家里忙碌布置,秦母带着媳妇儿和孙子吃过了午饭也一道过来了。
秦家那小娃娃还是老样子,每回见到施诗就眉开眼笑的伸手要抱抱,施诗如今挺着肚子不能抱,那小子就哭丧着脸儿,可等施诗在他小脸上亲一口后,又立马乌云转晴,看得周晓晨连连在心里吐糟,这大侄子长大之后准保是个沾惹桃花的花花公子。
秦阳因为还有生意要做,要等到晚上开宴才会过来,桂月梅去灶里帮忙把儿子交给了留在屋子里的小两口。
秦家娃娃年纪还小,前头疯玩了一会儿之后就睡着了,小家伙被抱到了两人的床上睡得香甜,施诗躺坐在床的外头,张嘴在丈夫喂送过来的糕点上咬了一口。
周晓晨等媳妇咬完后沿着那牙印儿咬了一口,咽下后才小声对妻子说:“老实讲,我觉得娘做的糕没有你做的好吃。”
施诗白他一眼:“尽瞎说。”又摸了摸肚子:“这几天我可馋桂花糕了,可见咱们家孩子也喜欢她姥姥做的桂花糕。”
“那是她还没尝过她娘做的。”周晓晨笑着驳了一句又轻叹道:“哎,原本今儿我该带你去逛灯会的,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答应过你的事儿,我说,我要带你去月母庙拜上一拜,还要带着你去河边放平安灯的。”
施诗笑着点头,又摸了摸肚子:“咱们今年去不了,明年带着孩子一起去,反正日子长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