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男儿身完本——by枫随絮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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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晨听着那句长久着呢眼里满满都是笑意,“晚上我去放个平安灯,等放完了就回来陪你一起赏月亮。”
“好呀。”施诗晓得他去放灯的用意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不如你把欢喜一块带上吧。”
“行呀。”周晓晨又取了一块来喂,恰在这个时候,欢喜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桂叔,前头守门的大叔刚才送来的,说是给您的还讲里头有你的信。”
周晓晨连忙接了过来拆开包袱,里面放着一些小衣服小鞋最上头摆放着一封微微折皱的信,将它拿起一看正是家里头寄来的,忙拆了开来一边拆一边对着欢喜道:“你去叫桂姑姑过来说家里头来信了。”
欢喜听到吩咐忙点头,转身就往外头走:“我这就去叫姑姑来。”
周晓晨等她走了,将信纸抽了出来,信是母亲写的,正要开口念给媳妇听,施诗抢先道:“咱们不如等月梅姐来了一块读吧。”
周晓晨点点头,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信里开头的内容和往常的差不多,先是报了平安,说了说家里的情况儿,说今年的收成也很好,桂月源自打定了亲之后,就似长大了一般又懂事了不少,也能够担起更多的事儿了,桂老三身体也挺好的,让桂月清在外头好好安心,不用为家里担心,之后就是一些询问施诗和纪氏的近况,还说了那包里的小衣小鞋是给小宝宝做的。
看到这儿的时候正要开口同妻子说,桂月梅走了进来:“是家里的信?娘写的?”
周晓晨被打断,抬起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娘应该给你也寄了东西,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送到秦阳哥手里了。”
桂月梅听了眼睛一亮,走到施诗脚边上坐下:“你快给我念念。”
周晓晨这才开始给两人念,信的后头多是一些叮嘱的话儿,也提到了桂月梅□□其实每回写信都会提及,说的是桂月梅跟着丈夫远嫁到此,让他这个当弟弟的多照应一些。
桂月梅听到这个,眼睛红了红:“没想到,咱们俩都不在爹娘身边。”
周晓晨听了姐姐这话心里也有些发沉,不能在父母膝下奉养何尝不是她的一个心结。
施诗在一旁偷偷地拍了拍丈夫的手。
周晓晨转头与她的目光相接,一触之后才对姐姐说道:“这也是暂时的,将来我们一定还会在他们身边的。”
桂月梅点了点头,拿拍子将眼角的泪按去:“是呀。”说完却有那么一些怅然,她这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无法如弟弟那般与父母一直在一起,又看了看施诗,想到纪氏能与她一起不免多了几分羡慕来。
将信收起来之后,周晓晨挑了几件包袱里的小衣服,那小衣服可爱得很,还有那小小的袜子和鞋都叫人看得舍不得放:“咱们家的宝宝往后可不愁没有衣服穿了。”这些日子,纪氏也一个劲儿的给孩子做衣服,施诗也会跟着做一些。
桂月梅看了也笑:“那会儿娘也给我家臭小子做了不少,从小的到大的都能穿到三四岁了。”
“我们家也不少呢,”周晓晨笑着指了指媳妇:“她呀和娘一块做,要不是我阻止怕是做得还要多些呢。”
施诗白了丈夫一眼:“哪有那么多。”
桂月梅是过来人,自然相信弟弟的话更多些:“我呀,那会儿也做了不少,后来才晓得这娃娃日长夜大,衣服转眼就穿不上了,还真的用不着做那么多。”
“多了就留着,将来给老二穿呗。”施诗揶揄了句。
桂月梅也不让她:“你别光说我。”说着又笑了起来。
周晓晨看着她们俩,再看看那放在桌子上的信,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晚上,两家子人凑在一块儿,南边天气冷得晚,放了圆桌面儿在院子里,围坐在一块儿吃酒聊天。
秦阳是快开饭的时候才过来的,他铺子的生意很是不错,整个人都乐呵呵的,等瞧见了他儿子先就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
桂月梅见他过来,忙问他家里寄来的信收没收到。
秦阳点点头:“收到啦,我放家里了,等晚上回去就能看到了。”
桂月梅听了这话儿才安了心,又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卡着饭点儿。”
秦阳只嘿嘿的笑,由着她说也不反驳什么。
周晓晨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也不插话儿。
开饭上桌之后,桂月梅抱着儿子哄他吃东西,这会儿娃娃已经能够吃一些副食,小家伙眼馋着桌子上的菜,一双眼儿可怜巴巴的看。
周晓晨与秦阳坐在一块儿,两人面前都倒了酒,说了几句祝兴的话儿之后,就正式开宴了。主菜还是那几样,都是中秋必要摆放的,倒是甜点儿多了一些。
施诗这几个月总爱吃一些甜的东西,周晓晨怕她血糖会高一直控制着她,施诗倒也是配合只是这会儿看到那样多的甜东西,嘴又有些馋。
周晓晨知道她想吃,就主动夹了一些过去:“你想吃就吃吧,难得一两次也没啥的。”
有了他这一句,施诗的眼果然一亮,夹了一块送到嘴里,那模样要有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秦阳在边上有样学样的给自己媳妇夹了吃的,那一头两个年长的也低头说着话儿。只有那欢喜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后抬头看看天小脸带了一丝寂寞。
“欢喜,一会儿跟着我一块儿去放河灯吧。”周晓晨在关注妻子的同时也留意到了小丫头的表情。
欢喜一听要去放河灯,忙笑着点了点头。
施诗也给她夹了一些菜:“你多吃些,一会跟着你桂叔,可不能乱走走丢了。”
“我会跟好的。”欢喜连忙保证。
纪氏在边上看了女儿女婿一眼,又与秦母对了一眼儿,两人很有默契地笑开了。
天边月亮缓缓升起,淡淡的光晕照亮了家家户户,给人家带去一丝温馨。
吃过了饭又闲说了一会儿,秦家小娃娃犯困吵着要回去,秦阳只能带着一家子早早的告辞。周晓晨带着欢喜一道送人出去,随后直接去河边放灯。
一大一小到了河边,从河边灯贩子那里买了两盏平安灯,用火引子点燃之后,他们双手捧了花灯走到河边,先各自默默许愿,随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河里。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放了花灯,河里星星点点的很是漂亮。
周晓晨看着自己的那一盏慢慢往前飘,恰在此时也不晓得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得河里头的灯摇摇晃晃,有几盏被吹翻了去有几盏花灯的火被吹灭了去。
周晓晨放的那一盏也狠狠地摇了摇,那里头的火光似灭非灭闪了好几下,最后才又稳稳地往前飘去。
看到自己的灯没有事,周晓晨很是松了一口气儿,转头看看欢喜:“咱们回去吧,等明年桂叔再带你好好逛逛灯会。”
欢喜晓得桂叔心里记挂着桂婶,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桂叔,咱们回吧。”
两人并肩而去,走了两步欢喜又回过头看了看那越飘越远的花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明天就是大结局了,本文的正文到施诗生完了孩子为止,总算靠一段落。
☆、第133章
放完了灯,周晓晨带着欢喜往回去,路上看到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见那小丫头多看了一眼儿,便停了下来帮她买。
这才付完了账就看到有人冲了过来,“大人,大人。”那人喘着粗气,正是衙门的守门人。
“怎么了?”周晓晨见他这样,伸手扶了一把儿,只当是衙门又出了什么事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是夫人……”那守门的衙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人往衙门跑去。他喘着气看看站在边上的欢喜:“欢喜,咱们快走吧,还得去秦家找人过来。”
欢喜抬头:“桂婶怎么了?”
“听说是摔了。”那守门人一叹气,拉着欢喜就走。
施诗摔了,在回屋的时候也不晓得怎么了,突然脚就抽了筋,人没站好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纪氏那会儿正在小灶里忙着收拾,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听到外头动静出来看时,就瞧见女儿抱着个肚子,倒在地上。
纪氏试着扶女儿起来,试了几下都不成,施诗已经咬着牙痛得起不来了,再一摸下头已经湿了一片,她心知不好忙到屋里拿了被子先帮她盖上,然后冲到外头去叫人,女婿离开时交待过往哪边去,找了守门人只说是夫人摔了,让他快去把大人找回来,若找不到人,就去秦家帮忙叫女儿过来。
叫完了人纪氏重又回到院子里,见女儿已经拱动着身体,再一看下面有些见红了,她是过来人晓得情况不太好,心猛的一沉,她也算是顶得住事儿的人,安慰了女儿几句后走到小灶里,烧了开水。
周晓晨跑回院子时,看到的就是妻子盖着被子倒在院子里,丈母娘在边上安慰的场景:“这是怎么了?”她冲到媳妇身边,一边问话一边就直接开始检查。
“摔了,下面羊水似是破了,还见红了,我扶她不起来,你先把人抱回去再说。”纪氏见女婿回来了心放下了小半。
周晓晨却不敢直接抱人,还是先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这才将人抱起回到窝中,将施诗放到床上后她摸了摸妻子的头:“诗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说话不?”
施诗咬着牙,头上已经一层层的汗:“月……月清哥,我痛。”
周晓晨见她还能答话松了口气儿:“没事的,有我呢,你先忍忍。”说完转头对纪氏说:“娘,热水烧了没有,帮我把准备好的东西全拿来,还有那包参粉。”吩咐完就开始摸妻子的肚子,检查胎位。
“月……清哥,孩子……孩子没事吧。”施诗不放心孩子。
“孩子没事。”周晓晨应了一句:“不过,怕是要提前出来了。”直接拿了边上的剪子把妻子的裤子给剪开,她再检查了一下,果然羊水虽然破了,可产道还没有开,瓜还没有熟想要自然分娩哪是那么容易的:“诗诗,你先做深呼吸,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来,一吸再一吐。”她边说边做。
施诗的手又抓得更紧了一些,她跟着丈夫说的一呼一吸做着深呼吸。
周晓晨见她还算冷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别担心,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你先存着点力气。”说完她往边上看了一眼,那手术的箱子就在边上。
纪氏匆匆忙忙的出去没一会儿就拿了东西进来,全数摆放在了桌子上头:“诗诗和孩子怎么样?”她也是急得一头的汗。
“眼下还好。”周晓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孩子怕是要早产了,一会我来给诗诗接生,娘您把灯都点上,让屋里亮堂一些。”
“你哪能接。”纪氏都没想就回了一句:“我让守门的到秦家去叫人,一会你姐应该会过来,还是得把稳婆给找来,哎,我刚才怎么就忘记吩咐他直接找人了。”说完,她走到女儿身前,伸手摸她的脸:“诗诗,没事的,你别怕呀。”
施诗咬唇点了点头。
纪氏便又转了身,去拿蜡烛点亮屋子。
周晓晨还在专心的摸胎位做检查,心里盘算了下一步要怎么走,这事太过突然,又是因摔跤引发的,羊水破了产道却不打开,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要是生不出来走剖腹产的话,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没有把握能够很好的处理,别说什么输血之类,她连诗诗什么样血形都不知道,再说了,还要考虑到伤口可能引发的感染,这事放在别人家身上,她还是敢下手拼一拼的,可现在放在妻子身上,她就犹豫了。
外头又传来了声响,桂月梅和秦母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摔了。”
纪氏见有人来帮忙说道:“是我没注意,她就摔了,月梅你快让秦阳去找稳婆来,就是南街番瓜巷中间的那户姓陈的。”
“我这就去。”施诗转身就往外头去,吩咐了一下抱着孩子的丈夫,接过儿子又看了看站在她边上的欢喜:“欢喜,帮我照片一下弟弟。”说着就抱着了孩子带着欢喜进她的屋子,将儿子放到床上:“你听话,在这里和姐姐玩。”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转头对喜欢道:“他要是哭你就拿些糖哄他,别整块喂拿手里给他舔舔就是了。”
“您放心,我哄过娃娃的。”欢喜忙点头:“您快去看看婶婶吧。”
“好,”桂月梅一点头扔下儿子重又去了主屋。
主屋里的人一下多了起来,秦母陪在纪氏身边,桂月梅再要向前去看,她那弟弟已经说话了:“人别围太多,多点气让她透,也别挡了光亮。”这说话的声半点不留情面。
桂月梅忙止了步子,她搓搓手干着急:“还要咱们做些啥?我去弄。”
“多烧些水,把剪子放开了的水里烧一烧,”周晓晨额头也已经出了汗:“再倒些热水来,回头喂施诗喝,别让她再脱了水。”
“好。”桂月梅应了声就往外头去了。
秦母在边上拍了拍纪氏:“你去陪陪诗诗,我帮月梅。”
纪氏点点头,走到女儿的身边坐下,手摸着她的头拿帕子为她擦了擦汗:“诗诗,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周晓晨抬头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做手上的事。
施诗忍着痛那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没能忍住叫了一声。
周晓晨忙说道:“继续深呼吸。娘你陪着她做深呼吸,我教你的那样。”
“哦,好。”纪氏便把先前女婿教她的呼吸法子做了出来:“诗诗,咱们,吸~~~再呼~~~~”
周晓晨再为妻子量了一下公分开了一些,再摸了一下胎位,等姐姐端了温水进来后,她指挥道:“娘,喂诗诗些水,让她把参粉给吃的。”
纪氏依言而行,周晓晨擦一下头上的汗水,指了指医药箱:“姐,你把那箱子打开,把里面的器且也都洗了,你小心些有刀,利得很。”
桂月梅依言而行拿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虽不明白这是干嘛用的,但还是拿着出去了。
周晓晨又看了看那箱里子剩下的东西,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垂眼看了看略有些微微发颤的手,她用力搓了搓,再抬眼时那目光已变得和之前不同。
秦阳按着纪氏所说的地方去找稳婆,那稳婆一听县令夫人这会儿要生,很是有些惊讶,再听说是摔着才引发的早产,心狠狠往下一沉。略收拾了一下,拿了些接生用的东西,咬咬牙就跟着人走了。
连拉带跑的两人一路到了院子,那主屋里头已传出了女子生产时才会有的叫声。
秦阳听了头皮发麻,推了那稳婆一把:“你快进去瞧瞧。”
那稳婆也没有犹豫,低了头就往里头去。
屋子里灯光照得通亮,透着窗纸能够看到人的影子。
不一会儿桂月梅端了一盆血水出来,见到丈夫便说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儿子在欢喜那屋里,你去看看。”
秦阳应了一声,眼瞄到了那一盆血水:“里头怎么样了?”
桂月梅转头朝屋子看了看,“清哥正忙着呢,但愿她们母子能够平安吧,我还要帮忙,你快去看儿子吧。”说完就往灶里去。
秦阳目送妻子,再去看那主屋里头又有一声叫,他只觉得背后头一寒,抬头看了看那高高悬挂着的月亮,嘴里默念了一声,月母娘娘多多保佑吧。这才转身朝欢喜的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见自己的儿子正睡得香,丝毫没有受到外头的影响,欢喜守在他边上,见秦阳来了她站起来:“秦叔,婶婶怎么样了?”
秦阳强抽出了一个笑:“你婶婶在生娃娃,不会有事的。”
欢喜眼里闪过一丝不信,她抿了下嘴,“我过去看看。”
“你别去,别去添乱。”秦阳忙出言阻止,外头又传来一声叫。他与欢喜对视了一眼儿,手在不知道的时候握成了拳头,虽不是自家媳妇生娃,可那声音听着实在叫人觉得渗。
欢喜吸了吸鼻子弱弱的说了一句:“秦,秦叔,我有些怕。”
秦阳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你放心吧,有你桂叔在,他不会让你桂婶有事的。”这话说给欢喜听也说给他自己听。
欢喜忙点点头:“是呀,有桂叔在,桂婶不会有事的。”她反复说了三次,手绞着衣角。
两人听着外头的动静,谁也没有敢往外头去,那叫声先前还时时续续的,到后来就渐渐的轻了,再后来声都不多了,秦阳到底还是坐不住了,“欢喜,我出去看看,你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