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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笛恋完本——by老成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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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秀兰认为,如果把林云儿与郝仁“私通”的消息告诉朱文才,就会让朱文才对林云儿产生反感,就有可能挽回自己和朱文才的关系。
于是葛秀兰再次来到宣传队队长办公室,故作神秘地告诉朱文才:“文才,我有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朱文才见是葛秀兰,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极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多少闲工夫听你扯淡。”
葛秀兰不识相地凑近朱文才的耳朵:“林云儿有相好的,是郝仁。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俩在大街上都目中无人、相依相偎,好亲热哟。”
为了激怒朱文才,她还夸张地说,“我亲眼看见林云儿在大街上挽着郝仁的胳膊,丰满的胸部紧贴着郝仁的身体......”
朱文才妒火中烧,疯了似的冲葛秀兰大发雷霆:“你别跟我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听。”
葛秀兰仍然不死心,她带着哭腔告诉朱文才:“文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当着林云儿的面跟她对质。”
这下真的激怒了朱文才。他冲葛秀兰大吼一声:“滚出去!”
葛秀兰气愤而又无奈地望着朱文才玩世不恭的眼神,听着他冷冰冰的话语,像经历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知道自己将长时间被笼罩在这个梦魇的阴影里。她万念俱灰,不敢再坚持下去。她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轻信这个花心男人虚情假意的表白。此时,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她无力地指责着朱文才:“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害人精......”

☆、惩治恶徒
这天下班后,朱文才骑着自行车往家赶。他想着林云儿已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一路吹着口哨冲出厂区。不料刚出厂大门,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的绰号:“西门庆,你给我过来。”
朱文才回头定神一看,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厂里喜欢踢足球,练散打的李魁。他看李魁那架势分明是来者不善,心里直打鼓。他知道自己远不是李魁的对手。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于是朱文才假装没听见,赶紧加快蹬车的速度。不料,李魁却紧追不舍,几个箭步蹿过来,一把将朱文才从车上拖下来。
李魁揪住朱文才的衣领训斥道:“老子喊你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文才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是听到你喊什么庆,我不知道是喊我的。”
李魁反驳道:“大家都称呼你西门庆,难道你不知道?”
朱文才忙不迭地说:“知道知道。也有人喊我西门大官人。”
李魁脸色冷峻地看着朱文才:“你小子还算是自知之明。听说你又要当官了,要当新郎官了,恭喜你呀。”
朱文才见李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给他道喜,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双手作揖,陪着笑脸回应道:“同喜同喜!”
不料,李魁脸色陡变,他义愤填膺,一把揪住朱文才的衣领,猛地推搡了两下:“同喜你妈的蛋!”
人大多都有两面性,只不过程度不同,表现方式不同而已。别看李魁在林云儿面前唯唯诺诺,像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但此刻在朱文才面前,他如同一只暴跳如雷、愤怒至极的白极熊。他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家伙。但转眼间,他想起林月儿的规劝,还是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李魁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朱文才说:“你小子喜欢在外惹事生非,跟你积怨结仇的人一定不少。今天我教你几招应对怨家对头的防身术,同时练练你抗击打能力怎么样?这样可以为你日后胡作非为撑腰打气。”
“来——接招。”还没等朱文才应答,李魁就朝朱文才左脸扬起一记重拳。还煞有介事地向朱文才介绍,“这叫摆拳。”
朱文才还没反应过来,鼻梁又受到重重一击,顿时血流如注。
李魁又笑眯眯告诉朱文才:“这是直拳。”
朱文才来不及躲闪,李魁的一记勾拳又打在朱文才的下颌。
紧接着,李魁一套组合拳如炸石般朝朱文才头上、面部砸过来,直打得朱文才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当朱文才被打得晕头转向之际,李魁又用脚勾住朱文才的腿,双手轻轻一推,就将朱文才掀翻在地。
李魁冷笑着教训道:“你这家伙这么不堪一击,还四处寻花问柳,往后赶紧收敛一些,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干事。”
李魁看一眼狼狈不堪的朱文才,一脚踩住他的裆部说:“人们都说打蛇要打七寸,我看打你这条毒蛇,只要废了你这胡捣乱戳的三寸就行了,让你没有能力糟蹋良家妇女。”
朱文才这下彻底慌神了,他一边挣扎着扭动身子,一边求饶似地对李魁说:“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魁鄙夷地怒视着朱文才:“老子不是什么君子。老子不像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装得像孔夫子的卵子——文绉绉的。老子是粗人,粗人没有那么斯文。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跟他妈的恶霸地主黄世仁一样,专门抢夺良家民女。人家林云儿跟郝仁爱得如胶似漆、死去活来,你他妈的横刀夺爱,采取卑鄙手段硬生生地把这对恩爱鸳鸯拆散了。老子今天跟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对你采取革命行动。所以,老子今天要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朱文才看看围观的人群,他哪受得了这奇耻大辱。他抱住李魁的脚踝,想使劲掰开李魁的腿,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李魁壮硕的腿就像石柱一样纹丝不动。
李魁讥笑着说:“你老实点,别乱动。你一乱动,我就条件反射;我条件反射,脚下就会加力;我的脚一用力,你这三寸长的玩意儿不仅要报废,而且还要株连旁边的两枚骚公鸡蛋被踩爆。这样,你唯一的功能就彻底的,名副其实的完“蛋”了。”李魁在教训、戏谑朱文才的同时,还不忘幽他一默。
俗话说,狠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朱文才知道,李魁是个敢玩命的家伙,要是惹恼了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朱文才躺在李魁的脚下,动荡不得,只能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说:“六愣子,我朱文才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这样跟我过意不去呢?”
李魁这才抬起脚,嘲弄地看着朱文才:“你这小子真不识抬举。我这是为你好。你利用家庭条件优越和自己长得人模狗样,长期坑蒙拐骗良家女子,臭名昭著,罪恶累累。今天我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如果你能汲取教训,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明天就可能免遭杀身之祸。你不感谢我反而责怪我,你以为我这钢拳铁掌是吃素的?”说着他将自己结实的拳头突然朝朱文才脸部挥舞过来。
虽然李魁的拳头在离朱文才眼睛几公分处收住了,并没有真的击打他的脸部,但却吓得朱文才“啊”地一声尖叫,双手赶紧护住双眼。
朱文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痛得龇牙咧嘴。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背部和腿部,禁不住叫起来:“唉哟我的腰,唉哟我的腿......”
朱文才心里虽然对李魁恨之入骨,但此刻是敢怒不敢言,所以他还是强打精神,极不自然地苦笑着讨好李魁:“是是是,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改天我一定请你喝酒。”
李魁对朱文才连连摆手:“别别别,你千万别多礼。我不是喝酒的料。我一喝酒就冲动,一冲动就耍酒疯,一耍酒疯就胡闹,一胡闹就打人。谁请我喝酒我就揍谁。你□□破费了钱财还要添灾,岂不太冤枉,太倒霉。我还是劝你好自为之,别跟我套近乎,免得赔了钱伤了身还丢脸。”
朱文才面对着围观的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和大声起哄,狼狈到了极点。
喧闹声惊动了附近树上的一只乌鸦,这鸟雀丢下一串“丑啊丑啊”的嘲弄声,扑腾扑腾飞走了。
朱文才傍晚回家后,胡菲薇一眼就看到了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儿子。她惊恐地大声喊着:“儿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啦?”
胡菲薇看着朱文才血肉模糊的脸和又跛又瘸的腿,心疼得差一点要哭出来。她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朱文才脸上的血迹,一边大惊小怪地喊着:“老朱,你快来呀。不得了啦!我们的儿子被人打了。”她手忙脚乱地轻轻抚摸着朱文才的脸问,“儿子,你快告诉妈,是谁这么大胆,敢对你下这种毒手。妈一定不会放过他。”
朱大运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瞅一眼朱文才,冷笑地说:“怎么,受伤了?又是在外寻花问柳、惹事生非被人揍的吧?”
胡菲薇对朱大运的态度十分不满:“老朱,儿子被人残害成这个样子,说不定还要破相,你还热嘲冷讽。文才是不是你儿子呀?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妈,你别担心。今天有四五个小痞子忌妒我长得帅气,穿戴时髦,跟我作对,我朱文才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他妈的伤一个够本,伤两个赚一个。我一连撂倒两个家伙,最后因为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才吃了点亏。”
“别吹了。就凭你整天好逸恶劳、好吃懒做,手无缚鸡之力,能撂倒两个?撂倒两个稻草人还差不多。”平时不苟言笑的朱大运竟然对儿子讥讽地嘲笑起来。
胡菲薇一边用棉棒蘸着红药水在朱文才受伤的部位涂抹着,一边埋怨朱大运:“老朱,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儿子的威风?”
“就他这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熊样,还谈什么志气,还有什么威风而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在外招惹是非,否则还会伤筋动骨,遭受皮肉之苦,弄不好连小命都要搭上。”
“妈,这事你们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朱文才担心母亲将事情闹大,更加激怒李魁这个愣子,导致他加倍疯狂报复自己。所以他只能将打掉的牙往肚里咽,极力劝阻胡菲薇,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胡菲薇告诉朱文才:“儿子,他们人多势众,你以后别再跟他们斗了。”
接着,胡菲薇又转向朱大运:“老朱,你明天找公安局的赵局长,让他好好查查是哪些地痞流氓王八蛋,敢对我们儿子动粗,四五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看他们以后敢不敢胡作非为。”
朱大运摇摇了头说:“现在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冰雪消融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尽管朱文才对他被李魁殴打一事三缄其口,甚至在自己父母面前都隐瞒了真相。但李魁猛揍朱文才的消息经现场部分围观者绘声绘色地描绘传播,很快传到朱文才母亲胡菲薇的耳中。
胡菲薇通过各种途径放言,绝不放过殴打儿子的凶手,一定要让李魁吃不了兜着走。
月儿闻讯又急又怕,担心朱家会不择手段报复李魁,而李魁又不是什么软柿子,一旦遭到朱家的报复,一定会不顾一切进行反击。这样势必会造成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李魁。
月儿左思右想,心神不宁,赶紧心急火燎地赶到李家,不料却扑了个空。
此时,李家就李圆圆和范自大在家。李圆圆正骑在范自大的腿上,两人正黏在一起忘情地拥吻。
月儿看到这一幕虽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但她顾不上害羞,赶紧打断这对男女的亲昵动作,向李圆圆发问:“五姐,李魁呢?”
李圆圆见林月儿面露紧张之色,赶紧用力掰开范自大蟒蛇般缠绕在她腰间的胳膊。起身不自然地朝月儿咧咧嘴,从涂着厚厚的雪花膏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噢,是月儿呀?李魁还没下班。你这么急匆匆地找他有么事?是李魁闯什么祸了吗?”
“没什么。我向他了解点情况。”林月儿搪塞一句后又补充道,“五姐,李魁回来后,你赶紧让他去我家一趟。”说完就急匆匆地告辞了。
当天下午,李魁来到林家,他见到林月儿急忙地问道:“月儿,听我五姐说你上我家找过我?”
林月儿一见李魁,板着脸,冷言冷语地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是不是因为我揍朱文才的事惊动你了?”
月儿说:“算你自知之明。”
李魁撇了撇嘴,说:“他这是罪有应得!我是为你姐报仇雪恨。”
李魁振振有词,大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
“幼稚。”林月儿瞪一眼李魁,“你以为打伤了朱文才就为我姐出了口气?我姐会对你感激不尽,会对你磕头谢恩?你惩治了一个恶人,就成了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人们就会对你顶礼膜拜?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不能容忍朱文才这个恶魔胡作非为却消遥法外还毫发无损。我虽然不能让朱文才绳之以法,但能够让这个恶魔伤筋动骨。要他肮脏的肉体为自己罪恶的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月儿没好气地说:“可是你这下闯了大祸,捅了大娄子了。你同样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李魁不知月儿此话的用意,他以为月儿在庇护朱文才。于是,他以讽刺的口气反驳月儿:“你的意思是对恶人就应该仁慈宽容,就应该姑息迁就?他扇你的左脸,你就应该把右脸凑过去再给他打?”
林月儿回答说:“恶人是应该惩罚。但你对朱文才惩罚得太晚了。”
林月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李魁解释说:“虽然我姐跟朱文才没感情,虽然她还没有过门,但她已经跟朱文才登记结婚,她就是朱文才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朱文才卧床养伤,做妻子的不能不问。我姐已经怀孕了,反应特别利害。我妈还逼她去伺候那个畜生,还说这是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你想想,你这不是在加害我姐吗?”
话虽这么说,但月儿的语气明显带有对朱文才的憎恨和对母亲的不满。
李魁一听,沮丧地低下头来:“这样看来,我是出力不讨好,好心办了坏事。是我不好,我这人太感情用事,太容易冲动。我对不起你姐,我给她添麻烦了。”
林月儿见李魁有悔过之意,又反过来动了恻隐之心,态度也发生明显转变,她反过来安慰李魁:“算了。把朱文才这畜生揍一顿也算不上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多少收敛一些。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犯错是难免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主要是为你担心,朱文才这家伙报复心很强,他也有一班狐朋狗友,朱家在本地有势力又有背景。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妈已经扬言要采取措施对你实施严厉的报复。李魁,你千万要担心,平时多提防点儿。”
月儿的话中既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却又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李魁一听这话,无所畏惧地放声大笑。他扬了扬手臂对月儿安慰道:“不要紧的月儿,朱文才比我怕死,所以他不敢跟我玩命。他父母为了儿子的人身安全,更不敢把事情闹大。不过你放心,我会多留个心眼提防着他们的。”
李魁感激地看着林月儿。他突然发现林月儿很美。以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云儿身上,从未好好看过月儿。就像一朵彩云遮住了明月一样,阻挡了他原本应该投向月儿的目光。现在,云朵移开了,月儿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可以静静地,细细地欣赏和品味这轮明月。是的,月儿长成大人了,长得丰满了,青春岁月把她孕育成亭亭玉立、成熟性感的大姑娘。月儿除了脸型比云儿稍圆,体型比云儿丰腴外,她洁白的肤肌、端正的五官几乎跟云儿是一个模子倒的。尤其月儿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流露出刚正不阿的光。这道光可以让别有用心、不怀好意的人望而却步,不战而退。这道光又像磁铁一样特别容易吸引亲切、友善的人,给人温暖可亲的感觉。李魁看着看着,后悔以前怎么没有好好关注月儿,多看看她的美,否则,他就不会走那段执着而又荒唐的弯路。他细细端详着月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月儿,你今天真好看!”
月儿先是一愣,仿佛受到了侮辱,怒目圆睁,朝李魁鄙夷地“呸”了一口,气冲冲地手指着着李魁指责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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