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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笛恋完本——by老成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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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玺并未善罢甘休,她反唇相饥:“就你那个头还标准?标准个鬼!一个大男人这身段,简直是三等残废。”
林正明知道再争辩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妥协了,求饶似地说:“好了好了,女儿们长得漂亮,都像你。行了吧?”
吴玺这才颇为得意地晃着脑袋说:“本来嘛。”然后分别仔细端详着三个女儿,就像欣赏自己的三大杰作。
林正明见妻子入神地打量着女儿们。他想,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他希望年底能给三个女儿每人做套新衣。他盘算着,要实现这一愿望,包括口袋布在内,至少需要四五丈布票。于是,他问妻子:“吴玺,家里现在有多少布票?”
由于林正明平时对妻子一眛地顺从和忍让,不仅培养了吴玺的惰性,同时还造就了吴玺在家说一不二,非常强势的个性。吴玺对家务事虽然不闻不问,但却牢牢掌控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家里有多少存款,多少粮票、布票和商品供应卷,林正明全然不知。平时,林正明买菜买米,采购生活用品的钱款和票卷,均由吴玺临时提供给他,实行多退少不补政策。所以林正明购买商品,只能根据吴玺指定的额度决定购买物品的数量和质量,钱款和票卷只能节余,不能超支。
吴玺掏出钥匙,打开一个精制的小铁箱,从中翻出一沓票卷,清点一番说:“我们家现在有三丈六尺布票。我考虑云儿都20多岁了,要是谈个对象,我们娘家总要陪几套衣服和两床被褥,所以家里的布票一直不敢动。”
林正明的想法跟吴玺迥然不同。按他的话说,云儿的婚事还不见影呢。现在准备云儿的嫁妆为时尚早。他希望年底先给三个女儿每人做一套新衣,让她们姐仨漂漂亮亮、开开心心过个新年。但家里现有的三丈多布票根本不够用。于是他想到单位同事老高。老高家四个儿子都是大小伙子,饭量大,油水少,每人每月二三十斤口粮根本不够吃,多次提出想找他买点粮票,以聊补无米之炊。他想,自己家里都是女孩,粮食消耗少,现略有节余,如果用自家的粮票换高家的布票,岂不是两家互补、两全齐美的事吗?于是他试探着向吴玺请示:“云儿的嫁妆能不能先缓一缓?我想用家里的粮票与老高家兑换一些布票,春节前给云儿、月儿和星儿各做一套新衣。你看行不行?”
没料到林正明的建议得到吴玺的积极响应。吴玺仰起脸,眼睛放出欣喜的光,她挥了挥长长的胳膊,爽快地应答道:“行,我批准了!”不过她特别强调,“要多换一些布票回来哟。我今年过年也想买件外套。”
月儿、星儿听到父母的对话,兴奋不已,不约而同地说:“还是爸爸考虑问题周到。爸爸真好!”
吴玺见这情景醋意大发,脸陡然拉下来,不悦地说:“你爸好?你们以后有事就找你爸,别找我。”
云儿赶紧打着圆场:“爸爸是天,妈妈是地,我们是革命的种子,需要爸爸的阳光雨露沐浴滋润,更离不开妈妈的孕育和培养。”她经过多年的生活实践,懂得如何满足母亲的虚荣心。
吴玺听到这话,脸上这才多云转晴。她乐得眼睛瞇成缝,嘴都合不拢。高兴地夸赞着长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瞧瞧,还是云儿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她慷慨地挥挥手说,“这样吧,我们搬家以后,云儿你上班的路远了。过两天,把你工作这半年攒的钱都取出来,妈再支援你一部分,给你买辆自行车。这样上下班方便快捷,可以减少路途消耗的时间。”
次日,一家人就欢天喜地地搬进新居。星儿看见了卧室那张父亲说的粉红色高低床,显得很兴奋,她觉得睡上铺好玩,相比较也不受干扰,会自在一些,于是她首先提出:“我要睡上铺,二姐睡下铺。”
正在整理自己衣物的月儿不想每天夜间起床撒尿时爬上爬下,不方便,所以星儿的要求对她来说正求之不得,她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对星儿伸出右手小指,认真地说,“一言为定,不许食言。”
星儿也不示弱,随即用小指勾住二姐的小拇指,“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然而,当星儿兴致勃勃双手抓住高低床床柱,一脚踩着下铺的床沿,一脚踏上床柱中间还不到自己脚掌面积一半的搭脚支撑点时,心里开始发怵。她咬紧牙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颤颤巍巍地爬到上铺,低头怯生生看着床沿到地面的距离,脸色都变了。她开始打起退堂鼓:“二姐,上铺太高了,我怕我睡到半夜会不小心掉下去。我不想睡上铺了,还是你睡上铺吧。”
“你这小丫头刚才还信誓旦旦说绝不反悔,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月儿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月儿,星儿小,你别跟她斤斤计较,就让她一次吧。”云儿在旁边劝月儿一句。
月儿得理不让人,理直气壮地说,“她比我小,我就该让她?那我比你小,你让着我不?我俩换张床,我睡那边的单人床,你跟星儿睡这边高低床行不行?”
月儿本来是睹气,想给云儿来个下马威,堵住她的嘴。她认为云儿不会同意的。
不料,她的这句不经意的话却成了激将法1 。云儿爽快地答应说:“可以呀。没有问题。月儿,我俩换一下,你睡这边的单人床,星儿,你睡高低床的下铺,我睡高低床的上铺。”
月儿见云儿如此大度,感到有些愧疚,她不好意思地解释:“姐,我说的是玩笑话,你别当真,还是我和星儿睡高低床,我让星儿睡下铺,我睡上铺得了。”
“你别争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云儿边说边把自己的被褥连同枕头卷起来,给月儿腾出地方。她叫月儿将她的被褥搬过来,安顿好,再将自己的被褥捋过去。还对月儿美言道:“你学习用功刻苦。每天复习功课都很晚,我俩换过来,我和星儿就不会影响你了。”
三姐妹睡的问题解决了。云儿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她抬眼看一眼父亲,见父亲累得大汗淋漓,于是放下手中的衣物,拿起脸盆,去厨房接了一点自来水,再用水瓶兑上少许热水,随后抽出父亲肩上的毛巾,在脸盆里搓揉一番,稍稍拧了一下,再亲手擦去父亲脸部和颈部的汗水。

☆、学骑单车
这天,郝仁倚在二楼的堂屋围栏用心爱的竹笛吹起黄梅戏《天仙配》“路遇”的一段曲子。曲调淳朴流畅、委婉抒情。郝仁吹得尽兴投入、如痴如醉。
此时,李魁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到郝仁家的楼下,他远远地听到郝仁的笛声,一边欢快地拨响车头的铃铛,一边大声喊着:“郝仁,快下来教我学骑自行车。”
郝仁正陶醉在自己的笛声中,根本听不见李魁的呼喊。
郝母虽然视力不好,但听觉特灵敏,她从儿子嘹亮的竹笛声和外面车辆嘈杂的喇叭尖叫和马达轰鸣声中,可以轻易分离出李魁呼唤郝仁的声音,她立刻从里间走出来,招呼儿子:“郝仁,李魁在叫你呢。”
郝仁迅速收起竹笛,这才听到李魁的呼喊和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声。他飞快地溜下楼梯,看到李魁推来一辆新自行车,顿时喜出望外、高兴得咧嘴傻笑。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拥有“三转一响一卡嚓”就是有钱人的象征。“三转”是指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响”是收音机;“一卡嚓”顾名思义就是照相机。其中,受众面最广的是自行车,拥有一辆自行车是许多人尤其年轻人的梦。一个年轻女人如果拥有一辆新自行车,身价就噌地涨了;一个年轻男人如果有了一辆新自行车,就为找对象,娶老婆增加了重要的筹码,甚至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郝仁刚刚学会骑车,平时看到“有车族”就忍不住手脚痒痒。当时别说自己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即使参加工作以后,也要不吃不喝不养家,至少也要积攒半年的薪水才能买辆自行车。今天好友李魁推来一辆车,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怎能不想过过车瘾呢?想到这里,郝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也不管李魁愿意不愿意,冲过去,一把从李魁手中夺过车龙头,左脚踩上脚踏,右脚高高抬起,跨上坐垫,迅速蹬车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街上的车水马龙中。
李魁急得在后面直叫唤:“郝仁,小心点,别把新车摔坏了。要是把车漆剐了蹭了,我在我五姐夫那儿可交不了差。”
郝仁上街兜了一圈,过足车瘾后终于兴高采烈地将车骑回来还给李魁时,笑眯眯地问道:“李魁,你真行!从哪弄来这辆新车?”
李魁神气地晃了晃脑袋,得意地拍了拍锃亮的车头回答:“是范自大的车。他让我骑的。漂亮吧?”
郝仁从未听李魁提过范自大这个人。所以他好奇地追问:“范自大是谁呀?”
李魁说:“哦,他是我的五姐夫。”
李魁上面有五个姐姐,人称五朵金花。这五姐也就是他最小的姐姐,也是最漂亮的姐姐。由于李家就李魁一个儿子,所以李魁一直受到父母和姐姐们的宠爱和娇惯,家里人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他自幼衣食无忧。所以李魁的生活经历比郝仁顺畅得多,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和优越感不仅把李魁滋润得高高大大,白白壮壮,也培养了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火药性子。所以有人送他一绰号:六楞子。
郝仁家院子与李魁家院落仅一墙之隔,一家有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另一家不可能不知道。可郝仁从来没听说李家曾为小女李圆圆操办过什么婚事。他听说李魁有了五姐夫,顿时惊讶不已,他瞪着诧异的眼睛,张大嘴巴问:“什么,你五姐结婚了?”
李魁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没有呢。她正在恋爱。”
郝仁这才明白了。他打趣地调侃李魁:“你五姐还没结婚,你怎么就有五姐夫了?你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李魁的五姐目前虽然还没有嫁给范自大,但李魁已经把范自大这个男人看成是自己的五姐夫。他向郝仁狡辩说:“我五姐的男朋友不就是我未来的五姐夫嘛?如果我现在对外称呼他是‘我五姐的男朋友’,这不显得太啰嗦、太别扭了?再说,等我五姐结婚后再改口喊姐夫一时又不适应,还不如一步到位,让我五姐的男朋友提前成为我们家的成员。”
“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称呼问题不能提前预支。你也不至于这么急不可待吧?”郝仁说。
见郝仁这么较真,李魁这才道出实情:“范自大对我好得不得了。他刚买的自行车连他的弟妹都不让碰,却舍得让我骑。我巴不得他尽快成为我的姐夫。他跟我五姐成了一家人,我用他的车自然就方便多了。”
郝仁戏谑地开起李魁的玩笑:“人家一辆自行车就把你彻底俘虏了?改天我也买辆自行车让你骑几天,你也喊我姐夫吧?”
李魁瞪一眼郝仁:“去去去,等你买自行车,我五姐可能要等到满头白发、一脸皱纹了。”他一脸不屑地说,“你趁早打消这个罪恶的念头吧。”
郝仁乐了,说:“哟,你还当真呢?我可不会做第三者,当叉把棍,在你五姐和范自大之间插一杠子。”
的确,此时的郝仁还没有想到恋爱结婚这遥不可及的事。他像许许多多的年轻人一样,梦寐以求想拥有一辆自行车,那精巧别致的车标,那飞速旋转的车轮,那闪光耀眼的钢圈,一次次闪现在他的脑海里,经常牵动着他的末梢神经。
此刻,他正遥望着远处大龙山起伏的山峦,满怀信心地憧憬着未来。然后告诉李魁:“我们俩都已经高中毕业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就去应聘参加工作挣钱。有了自己的收入后,我要实现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买辆自行车,没事骑上街兜兜风,显摆显摆,保准也会赚到不少女孩的回头率。”
李魁提醒郝仁:“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自行车呀?要凭票供应呢。”他听说,范自大想弄张自行车票,求爷爷拜奶奶,先后折腾了两年时间,直到一个多月前才把这辆车推回家。
郝仁当然知道,无论哪个单位发放自行车、手表等高档日用品的票卷,都是论资排辈,拥有几十年工龄的老职工才能享受这种待遇,根本没有新员工的份。他即使有了工作,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弄到一张自行车票。不过他有个叔叔在专营自行车的市五金站工作,只要自己经济条件许可,求他开个后门,弄张自行车票应该没问题。所以他信心满满地告诉李魁,“你放心,面包会有的,自行车也一定会有的。”
李魁淡然一笑,摇晃的脑袋显得非常乐观和自信,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郝仁眼前神气地晃了晃,厚实的嘴巴含着得意的笑容:“等你有了自行车,我至少拥有手表和自行车这两个大件。”
当年,人们购买的物品无论体积多大,份量多重,只要价格昂贵,统称为大件,其中包括手表和金戒指、金项链等小物件和小首饰。所以李魁称手表这种小物件也为“大件”。
“那肯定没问题。我工作后要赡养我妈。你爸、你妈和你五个姐姐都有正式工作。他们不需要你供养,还可以贴补你、资助你。你的经济条件要比我好得多!”
郝仁知道自己家的经济条件与李魁家的差距。不过他并不介意这种差距,他平时也从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各家有各家的幸福。正像妈妈经常念叨的,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穷窝。只要妈妈和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只是李魁今天提到这件事,他才顺水推舟地迎合着李魁。
郝仁边同李魁闲聊,边前后左右地打量着李魁推来的这辆崭新的“永久”:车身是黑色的,黑得发亮。车头有个筐,筐上有个盖,盖上有个扣,透过车筐钢丝的空隙,可以看到筐里有几张纸板和纸片。郝仁对这辆车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羡慕,嘿,这车真不错,买来要花不少钱吧?
李魁回答:“听我五姐说要170多块钱呢。”
郝仁吃惊地吐了一下舌头,说,“乖乖,这么贵!我要是工作了,头两年拿学员工资每月只有18块钱,就是不吃不喝勒紧裤腰带,也要攒10个月呢。”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空场。李魁要郝仁在这儿教他学习骑车。
郝仁扶住车后架,让李魁跨上去,骑在坐垫上。然后对李魁说:“身子坐正,腰杆挺直,握紧龙头,目光前视。”他扶住车后架,边推车边跟在车后小跑,嘴里还不停念叨,“别紧张。踩动脚踏不要停,感觉车要往哪倒,车龙头就往哪拐一点,关键是脚不要停顿。”
李魁双脚不停地踩着车脚踏。两只车轮在他俩的共同作用下快速旋转。车轮的钢圈和钢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郝仁见李魁骑得正欢,就在后面偷偷松开手,试着让李魁独自骑行。不久,李魁看到站在一边的郝仁,发现郝仁没有保护自己,一紧张,手脚不听使唤,车子一歪,高大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上,如同一棵大树轰然倒下。
郝仁一见急了,他责怪李魁:“跟你说过脚不能停不能停,你怎么停住了?别把车摔坏了。郝仁心疼地扶起摔倒的自行车,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车笼头把手上的泥土,就像被摔的是他的新车。
郝仁忽然发现自行车倒地后,车头上的筐盖已经打开,筐里的一块纸板和一张纸片散落出来。
郝仁从地上拾起纸板和纸片,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文字。纸片第一行的字大一些,上面写着“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新车”。这行字下面的字要小一些,不凑近看不清,郝仁将纸片拿到眼前,对李魁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接着绘声绘色地大声朗读起来:
“新车五不骑。第一,下雨天不骑——防车身受潮锈蚀;第二,冰雪天不骑——防路滑摔坏车子;第三,高温天不骑——防车轮与地面摩擦受热加速车胎老化;第四,坎坷路不骑——防车身颠簸损坏零部件,降低车辆使用寿命;第五,陡坡路不骑—一上坡易伤车轴、链条,下坡易磨损钢圈、刹皮。”
郝仁读完纸板上的文字,又举起带有两个铁丝挂钩的硬纸板。硬纸板用毛笔工整地书写着“此车恕不外借”六个大字。显然是车主平时挂在车头上的,让试图找他借车的人及时打消这一念头,避免借车人开口借车被拒的尴尬。这既保全了对方的面子,又减少了车主得罪人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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