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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攻总是不让他装逼 番外篇完本——by古墓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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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外公板起脸指着妈妈:“来,坐好,家庭会议。”
齐又涵心里一顿,震惊地看外公,外公意味深长地眨眼,等妈妈坐在床边,外公对妈妈说:“我们家一直穷,没什么遗产,只有一个外孙,就留给你啦。”
妈妈一抹眼睛就想哭,被外公堵了回去:“开会呢,严肃点,开完再哭。”
妈妈背脊一紧,不出声,外公满意了:“我的遗愿只有一个,他现在很幸福,你不要再自以为为他好的插手他的事。”
妈妈愣了愣,一时没听懂,外公又说:“之前我的乖外孙退学养家,你们几年没说上一句话,你后悔吗?”
妈妈的脸一下白了,看一眼齐又涵,齐又涵就坐在妈妈左手边,他握住妈妈的手。
妈妈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点点头。哪个母亲不后悔?
“爸爸给你讲人生最后一个道理,希望你不要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外公叹一口气,“他长大了,是个能扛起责任的男子汉了,能自己做判断,有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所有的后果都由他自己承担,你懂吗。”
妈妈摇摇头。
外公挑明了说:“如果我告诉你,又涵以后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会阻止吗?”
妈妈震惊地看齐又涵:“当……”可是当然这个词,在看到齐又涵紧张和哀求的眼光后,又吐不出来了。
“你当初反对他辍学,他却靠着他自己还了几百万的债务,还负担着我的医药费,他扛起了家里的经济重担,你不但不安慰他支持他,反而要和他绝交。我那时候就骂过你,我说你不配当一个母亲,你记得吗。”
妈妈滚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滑落。
“你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不但不反省,还想再犯一次吗?”
妈妈使劲摇头,外公说:“你给了他没有母爱的三年,今后的日子,就让他自己选择幸福吧。逼迫孩子以你的意志生活,并不是为他好,又涵是好孩子,没有因为你以前的错误决定恨你怨你,不然你早就失去他了。”
如果很久以前齐又涵真的和妈妈断绝关系,现在也轮不到妈妈对齐又涵的另一半指手画脚。
妈妈僵硬着身体,垂下头想了很久,后来又红着眼睛离开了病房。齐又涵想追,被外公拦下:“小赤佬,外公重要还是妈妈重要啦!”
齐又涵又把屁股挪了回来:“当然是外公重要了!”
“就是嘛,算你小子识相。”外公深深看了眼齐又涵,“放心,你妈妈会想通的。”
外公有很多话,想趁现在说完,之后的一小时他一直没停嘴,教训了妈妈又开始教训齐又涵,说什么齐又涵都在一旁点头,和外公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说一句少一句了。
妈妈在外头哭了10分钟就进来了,进来也不说接不接受齐又涵要和男人过一辈子的事实,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听外公教训,直到一小时后,岳漠满头大汗拿着两张奖状寻到病房,踏进病房的那刻,外公突然哎呀一声,一句话刚开口就停了。
齐又涵:“外公你怎么不说了?”
外公揉揉眼睛,嗓音突然没了中气:“小驹头(小赤佬)啊,外公看不清啦……”两颧异样的潮红慢慢褪去,露出了灰败的死气。
齐又涵鼻子一酸,抬头,好似这样就能把泪水堵回去,张张嘴,好几秒才说:“外公你这老驹头,我那么帅,你居然说看不清。”
外公心虚地哈哈笑,一声比一声气短:“你的奖状呢。”
直到这时,都惦记着齐又涵的冠军梦。
“在的,在的。”齐又涵急忙从岳漠手里把奖状抽过来,举到外公眼前,“外公你看,我拿了两个奖!一个冠军,一个亚军!你看,你看……”
外公又揉了揉眼睛:“哎呀老花眼看不清啦,你念给我听。”
齐又涵还没开口念,声音就哽咽了,他发不出声。
“我来吧。”岳漠又将两张奖状抽回来,“外公这个奖状是英文的,我翻成中文念给你。”
“好,好……”外公强撑着点头。
“恭喜齐又涵获得2017年法国魔方世锦赛三阶魔方单手亚军。恭喜齐又涵获得2017年法国世锦赛三阶魔方速拧冠军。”
齐又涵错愕地望岳漠,岳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他轻摇头。
外公已经迷糊了,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眼睛也失去焦距:“你之前说玩得人最多的是哪个?”
岳漠替齐又涵回答了:“外公,是三阶魔方速拧。”
“好,好。”外公又连道两声好,伸出手想去摸那两张奖状,却没摸对地方,“哎呀你们两个小赤佬,外公看不见啦,快给我递过来,让我摸摸。”
齐又涵吸了鼻子把奖状恭恭敬敬放到外公手里,外公摸着摸着,眼泪也流出来了:“好,好,我没白等,好。”
说完又转向妈妈的方向,虽然他已经看不清:“你看他们两个,相处得很好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而此时,外公的声音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听得见了。
“做一个好妈妈。我爱你,也爱又涵,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
妈妈早已泣不成声,看看外公,又看看伤心欲绝的齐又涵,和一旁担忧的岳漠,哑着嗓子喊:“我放心,只要涵涵高兴,我都放心。”
外公想笑,结果张了张嘴,却连笑都困难,气若游丝,还不忘邀功:“小驹头……你看……外公今天是、不是为你办了件大……事情……”
齐又涵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挂在嘴角,他跪在床边握着外公的手,一开口,全是咸湿的味道:“是,大~事情,很大~很大的事情。”
“真好。”外公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望向前方的空气,“我看到……你外婆啦。”
“外公好高兴……我……想她想……了几十年。”
外婆在齐又涵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齐又涵都不记得外婆长什么样。
“外婆好看吗。”齐又涵边哭边问。
“好看啊,你外婆是世界上最好……”嘴边勾起向往的笑容,话没说完,齐又涵握在手里的手掌就再也没了回应,软软的搭在齐又涵掌心,重如千斤。
心跳仪显示屏上的线条,变成了一直线,发出刺耳的鸣叫,齐又涵轻柔地将外公的手放在他身侧,好像这样,外公就只是睡着了,明天还会醒过来。
齐又涵一瞬间泣不成声,拍着按钮死命地叫医生,流着泪看医生进来给外公做抢救,又模糊着双眼听见医生说节哀顺变。
他看见医生将白被单一点点盖过外公的脸庞,看见外公嘴边的笑被掩盖在了白布底下,外公微笑着离开了人间,哪怕面对死亡,他都乐观地坦然接受。这是齐又涵的老顽童外公,看着那一床洁白的被单,齐又涵知道,这个用乱七八糟的理由给他起名,这个乐观积极大大咧咧的老顽童,真的永远离开了他。
岳漠以为齐又涵要趴在床上再送外公一程,不料他不顾坐在椅子上哭泣的妈妈,冲到床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张奖状就想撕了。
岳漠心惊胆战,死死抓住齐又涵手背:“干什么!”
齐又涵眼睛鼻子全是红的,嘶哑地吼:“反正就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胡说什么!”岳漠也吼。
“我根本没拿冠军!”眼泪从眼眶里滚落,被痛苦、后悔和绝望包裹,“我答应要让外公摸摸三速的冠军奖状的,我没做到,我答应了外公好多好多次,我说我要拿个冠军给他看,可是我一次都没做到!”
“我一次都没做到……”自责爬上了脸庞。
岳漠咬牙,猛地把齐又涵揽进怀里:“不是拿了个单手的冠军吗?”
“有什么用……”
“三速的亚军不好吗?”
“不好……”
岳漠叹了口气,齐又涵埋在他胸前,那哭泣声一点一点从胸膛里挤了出来,越来越响,冲击着岳漠,心情无比沉重。
齐又涵哭得撕心裂肺,岳漠不知要如何安慰,只能一直抱着他,一直抱着,抱到怀里的声音逐渐减小,抱到胸口湿了一大片,齐又涵终于冷静了下来。
“后年。”岳漠开口说,“后年的世锦赛,真真正正拿一次三速的冠军给外公看。”
拿来几张纸巾,让齐又涵把鼻涕擤干净,齐又涵闷闷地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岳漠认认真真将他脸上的泪痕也擦去:“你很厉害,你是中国最厉害的速拧选手,外公不会怪你的,他以你为荣。”
“岳漠,我难受。”
“我知道。”岳漠动了动身子想把齐又涵抱紧,齐又涵突然如惊弓之鸟。
“怎么了?”
齐又涵死死抱住岳漠:“你别离开我……”
岳漠从上往下一遍遍顺着齐又涵后颈:“我在,我一直都在。”
等齐又涵情绪稳定了,岳漠才轻轻推开齐又涵:“去看看你妈妈吧。”
“嗯……”
三天后,外公遗体被火化,岳漠帮着齐又涵一起办完了外公的丧事。
外公只有妈妈一个女儿,来参加葬礼的不多,下葬这天,天空格外晴朗,他们顶着艳阳,亲手将外公葬在了外婆身边,空中偶尔飘过一朵云,那阴影将外公和外婆的照片一起拢在阴影下,仿佛在说,这对分离了几十年的伴侣,终于又走到了一起。而那天空,就是外公和外婆重逢之后,明朗的心情。
再也没有比我的外公更好的外公了,齐又涵想,祝你在生命的那一头也快快乐乐。
……
外公临终前,逼着妈妈答应齐又涵和岳漠的事,妈妈每次看见岳漠都很不自在,却真的没有为难过他们。丧事是齐又涵一手操办的,岳漠天天陪着他,那么多天的接触,也让妈妈看清了,自己的儿子早已无法离开这个名叫岳漠的男人,她看到岳漠对齐又涵的包容,看到齐又涵对岳漠的依赖,她心里想,大概他们真的能抗住社会的压力,走得很远很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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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人发现完结章最后一句,岳漠心里默念的是结婚誓词吗?!多闷骚多浪漫多深情!然而你们全都回我猝不及防,完结是什么鬼啦,就连恭喜我完结的小天使都辣么少,辣、么、少!我伤心欲绝……
你们看!我一伤心就写出了这篇东西!
104|11.22城
蜜月(一)
迟来的蜜月。
原本岳漠说想去海边。
地中海有一条蔚蓝海岸,天使湾是最秀美的一段。从天使湾看过去,湛蓝的海水,洁白的海浪,宜人的天气,绚烂的风景,美不胜收。
海湾的大圆弧线仿佛上帝的雕刻,优美如数学家们用圆规画出的圆弧线,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奥妙。天使湾两边的尖端遥遥相对,遥相呼应,那是上帝派出的天使羽翼,拥抱大海,这就是天使湾。
这里处处渗透着法国的浪漫情怀,根植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仿佛弥散有薰衣草的香气。
岸边清雅的别墅群在太阳下反射着柔和的光,交织出悠闲与闲适,是个度假蜜月都不可错过的好地方。*
可如此美妙的地方,齐又涵却不想去,问他他含糊其辞,只说对海边提不起兴趣,就连海鲜生蚝这些诱人的美食也只是让齐又涵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拒绝了岳漠的提议。
岳漠表示很遗憾。
不能看心上人穿着泳裤被阳光沐浴的样子,岳漠好遗憾。
后来,他们去了巴黎。
齐又涵说去年的世锦赛虽然在巴黎,可没有机会去逛一逛,感受一下,实在可惜,于是他们趁着欧锦赛,又飞去了欧洲。
这次欧锦赛举办地在意大利罗马,三天的赛事比完,两人带上淘来的奖金,先在罗马几个主要景点转一转,登上了去往巴黎的飞机。
7月中旬,巴黎没有上海炎热,微风习习,十分舒服的天气。他们早上逛景点,消耗体力,晚上在床上,也消耗体力,齐又涵觉着这蜜月度得怎么那么累呢。
第三天,两人起身前往巴黎最著名的建筑物,埃菲尔铁塔。
登上二层,俯瞰巴黎,塞纳河边的景观尽收眼底。岳漠有个单反,一直举着拍,齐又涵想玩,岳漠还不让,沿着二层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齐又涵索性留岳漠一人,进塔内买了两个马卡龙,边吃边逛起纪念品商店。
商店里有很多杂货,甚至还有烈酒和意大利面,齐又涵盯着做成蝴蝶结的面看了很久,想象了一下如果把这些蝴蝶结煮熟了全倒在岳漠身上,他再一个个舔干净,每舔一个,岳漠的脸就羞红一分。
他问岳漠:“你身体上怎么穿了那么多蝴蝶结?真好看。”
岳漠回:“就是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你高兴吗?”
他说:“我高兴啊!我高兴得想吃了你。”
岳漠就害羞:“别说了,快来吃我。”
噗哈哈哈。
攻气十足,给自己打满分,不怕自己骄傲!
齐又涵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笑成了傻逼,他觉得自己有毛病。
于是开开心心拿起一包蝴蝶结意大利面,走去收银。
收银台前也有很多小物件,齐又涵前头有个顾客,他等着结账,顺便又扫了一圈,突然扫到一个透明的塑料格栏里,放着许多色彩鲜艳的小包装,粉红的白的金的,包装精美,印着“iloveparis”。
齐又涵觉得好看,好奇,随手抓起一把,突然反应过来,这薄度,这包装内隐约可见的圆形……除了套套还能是什么?!
齐又涵:“……”
赶紧就想把这些套套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回去。
“原来你这么饥渴?”
齐又涵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套套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卧槽……一不小心干坏事儿为什么总被抓包?
扯个嘴角尴尬地看了看满地五颜六色,齐又涵赶忙拾起,想放回去,却被岳漠截住,数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正好一夜七次。
“是我昨天晚上没满足你?”
齐又涵面色特别鲜艳生动:“我就是好奇。”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睁大眼去瞪岳漠:“为什么不信啊?”
岳漠抠过齐又涵手里的套套和意大利面,放在收银台,用英文说了句结账。
齐又涵又赶紧抓过套套想扔进格栏,刚扔进去,岳漠就捞出来,扔几个捞几个。
“hey~”收银员是个小帅哥,虽然听不懂中文,却一脸暧昧看着他们扔来扔去,大概正脑补着什么有意思的场景。
也是,两个帅哥在纪念品商店为了七个套套抓来抓去,任谁都会想嘿嘿嘿的。
那戏谑地招呼声叫得齐又涵脸有些发烫,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真特么想甩岳漠一脸安全套啊……
恼羞成怒:“我都说了不买套就买个意大利面!”
岳漠不乐意,一定要买满七个。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齐又涵一定噘嘴瞪死岳漠。套套是什么东西啦,一点都不舒服!体验过的人都知道,就算再薄,那隔着一层和真正的肌肤接触相差有多大。齐又涵喜欢岳漠带给自己的炙热的触感,如此的贴合,那种细致的,每一处细节,每一次冲撞和跳动,岳漠会因他的一个小动作一次收缩而疯狂的胀大,这些细节只有毫无阻隔的接触才能感受到,才能让齐又涵体会到至高无上的生理和心理双重快感。
他想和岳漠真真实实的贴合在一起,而不是隔着一层。
但是这话是没法和岳漠说的。
于是齐又涵只能磨牙:“勤俭节约懂不懂?”
岳漠深深看了齐又涵一眼。
“你怎么老爱乱花钱,能不用就不用你懂不懂?”
岳漠还是看着他,就在齐又涵快控制不住炸毛的时候,岳漠终于瞥开眼对收银小哥说:“justpasta.”说完自己笑了,被齐又涵揍了一拳。
心上人太可爱,总忍不住想逗逗他怎么办。
安全套这种东西,能不用谁高兴用啊?是不是。
参观玩埃菲尔铁塔已经华灯初上,两人约了晚上9点去米其林餐厅装高雅,还差两个小时,可齐又涵肚子已经饿了,于是两人走走停停,走到了塞纳河边上一家装修挺精致的小食店。
店门口有两把巨大的遮阳伞,伞下两个小圆桌,很有情调。
店门口放着块小黑板,上头是法语和英语的菜单,还画着一直小肥鸡,圆头圆脑的煞是可爱。
两人站在黑板前研究套餐,不一会儿,店内走出个营业员,黑发黑眸,混血儿的长相,乍一看十分惊艳。
齐又涵还没开口,这店员就上上下下盯着他猛瞧,越看眉头蹙得越紧,那毫不避讳的视线让岳漠微微侧身,挡在了齐又涵和店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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