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 番外篇完本——by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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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野突然问道:“这幅画价值多少?”
“嗯?你想拍?”乔涵仔细看了会儿,预估道:“外国人画我们中国的传统水墨画,也就这样吧。超过一百万就不要竞价了。”
来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对作品的价值有所了解,能够把控一个可竞价范围。慕野出价到七十万的时候,就没人竞价了。毕竟好东西都在后面。
连着几副作品,乔涵都帮他预估了较为精准的价格,慕野一一拍下。
“拍这么多作品干什么?”乔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名下有两家子公司,但流动资金应该有限吧?你这开场不到三十分钟,都花出去七百多万了。”
“嗯,回京都抽个时间转手卖了,应该可以赚个翻倍吧。”
“……”
乔涵很是无语,姓慕的想不到还是个这么灵活现实的生意人,不过把艺术作品赤/裸/裸的用作交易,总归是不太好的。
“你别做的太突兀了,很多人往咱们这里看了呢。”乔涵提醒他:“你这属于商业性质的恶意竞价,小心被主办方给赶出去。”
慕野这才停止了竞价。
秦飞的作品是在中后期展出的,主持人着重将秦飞的生平、成就一一介绍,引起了在座不小的轰动,这幅最后的遗作,是在青藏高原上完成的,非常具有藏族文化特色。
起拍价一千万,每轮加价一百万。
乔涵不敢说对这幅画是势在必得,但也绝对是当之无愧,他预估的最高竞价在三千万左右,但没想到今天不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碰到个隐形富豪收藏家,跟他对着干。
乔涵举牌:“2500万。”
“2600万。”
周围人群已经出现骚动,因为这幅画的大致价格应该在三千万左右,就属于非常高了。超过这个价格后,基本就没什么人竞价了。
乔涵每次举牌,对方都只比他多一百万,这样好像时刻要吊着你高出那么一点点实在是无聊透顶,乔涵的耐心也快要被对方磨完了。
他直接举牌:“3000万。”
“天啊!截至目前展出作品的最高竞价了!这幅作品哪里值这个价?”
“最多两千到两千五百万,除非有特殊意义,否则再往上竞价根本不值得!”
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不断竞价的两人身上,连高凡轩都坐直了身体,看向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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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逐鹿画
“这个价会不会太高了?”慕野按住乔涵拿牌子的手,微微皱起眉。
乔涵扫了那人一眼,是个五十多岁的生面孔,看起来像是个收藏家。
就在主持人准备敲响第二遍最高价木锤时,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喊道:“3100万。”
乔涵狠狠一捏牌子,这摆明了是在跟他作对!
主持人也是个精明人,立马?7 那娜萌巳ゲ椋乩吹南⒊疲苑绞枪庖桓龊:焦镜母弊埽尘昂苡玻式鹋哟螅岚詹孛易髌贰?br /> 这样的人出价三千多万来竞价,确实不痛不痒。
几分钟过去了,乔涵见主持人那边并没有给出‘恶性竞价’的结论,也大概明白了对方应该后台很硬,是光明正大的在叫价。
如此一来,不得不放点儿血了。
“3200万。”
“3300万。”
“……”
竞价一直持续到乔涵喊出五千万整,才结束了这场几乎翻了几倍的价格。主办方无疑是赚翻了,这比他们预估的最高价高出了整整一倍!
乔涵胳膊都抬酸了,让慕野帮忙揉捏。
“恶性竞价?”
“不,应该不是。”乔涵想了想:“如果是恶性竞价,主办方会严惩的,但是现在主办方并没有表态,说明对方来历清明,确实有竞价的资本。”
“说白了,是我今天点子背,偏偏碰上了这么个大腕儿。”乔涵活动了一下手腕,带着几分讥诮的漫不经心:“不过想跟我抢东西,还是早些死心吧。”
慕野宠溺的亲了亲男人的手心,灯光昏暗,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出手就是五千万,败家。”
接下来的作品乔涵都没有拍了,那个收藏家倒是拍了两幅,价格也都在几千万左右。
乔涵有种预感,最后几幅画中,他看上的那位国外大师的作品,对方很可能也会看上,难不成还要再交手一次?
临到最后压轴作品展出,果不其然,两人再次同时出手。
这幅瑞士名家于八十年代所创作的作品,经过时间的沉淀,岁月的打磨,如今是价值连城,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听说以前是在某一位收藏家那里,保存的极其完好,几年前收藏家离世,这幅作品才被世人捕捉到了影子。
至于是如何到达杭世公司手中的,不得人知。但其产生的影响力,足以吸引所有艺术家探求的目光。
这幅名为《森林逐鹿》的作品,起拍价是三千万,无最高预估价。一时间竞价的人很多,谁也不愿轻易放弃,连作为演出嘉宾的高凡轩,也跟着叫了几轮价。
乔涵此次的目标就是这幅作品,因此毫不相让,一轮一轮翻上去,随着竞价越喊越高,此起彼伏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7900万。”
“8000万。”
最后剩下竞价的两人,依旧是乔涵与那个收藏家。
慕野目光平静的握着乔涵的一只手,问道:“有把握吗?”
男人拧起精致的眉毛,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他,我势在必得,但现在不确定了。”
慕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竞价吧,我把我公司……”
他话未说完,被乔涵打断了。
“不是钱的问题。”乔涵扭头去看那位收藏家,发现对方也在打量他:“竞价是永无止境的,而我跟他都有资本对这幅画势在必得,所以现在拼的不是钱,而是取舍。”
顿了顿,他不甘心的翘起腿,说了句:“我乔涵从来不懂取舍,也不想懂,我认定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这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经历过大风大浪,他应该比我更懂得取舍。”
慕野冷淡的表情好似出现了一点儿裂痕,不由暗自捏紧了拳头。
是啊,这就是他认识的乔涵,在一起太久,都快忘了乔涵其实是个倔强的暴脾气了。
他不懂取舍,他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固执、偏激、倔强。这一点不也正是他吸引自己的其中一个原因吗?
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真是掏心掏肺、满心纵容,你错他也宁可跟着错,极其护短,能让人轻易沦陷。
而当他收回自己的感情时,那也是真的绝情。就像对江晨那样,给出很好的补偿,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这样的人,容易深情,最是无情。
如果有一天,有人背叛了他,偏执的乔涵,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他一定会把那人记恨一辈子,狠狠的将其踩进泥地里,永世不得翻身。
他这种分裂性极端的性格,该怎么小心翼翼的顾忌才好……
最后这副作品《森林逐鹿》的竞价,以天价结束,乔涵囊括佳作,在场人群纷纷前来道贺,连带着慕野也跟着实实在在的火了一把。
晚上杭世公司主办宴席,愿意参加的都可以留下,这是个结交朋友的绝佳机会,几乎所有人都主动留下了。
席间,高凡轩与杭世公司的少副经理前来敬酒,乔涵才知道原来高凡轩与这年龄相仿的少副经理是同学,多年好友,此次作为开场嘉宾完全是友情出演。
那位收藏家也专门过来与乔涵打了招呼,并表示自己确实很喜欢乔涵拍下的两幅画,如果愿意让出,他诚心出价收藏。
对此,乔涵皮笑肉不笑的做足了表面功夫,将人打发了。
“都吃到嘴里的肉了,居然还惦记。”乔涵哼了一声,拉着慕野拜访了几位国内艺术界名声显赫的前辈,态度恭敬谦虚,一改之前的敷衍傲慢。
“这几位与我爷爷算是旧识,是圈子里隐世的前辈,比我在国内的影响力大。”乔涵笑眯眯的介绍两方认识,“假如你以后举办画展,这几位前辈称赞你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大放异彩,站在一个高起点的位置闯入艺术界。”
“小乔啊,你爷爷说你是个小人精还真是没错,看这嘴巴甜的,把我们几个老头子都夸上天了。”前辈打趣道:“你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可不是我们几个老头子可以比拟的,等你小男朋友举办画展时,你直接现身,绝对轰动全球。”
乔涵谦虚的笑着与几位前辈寒暄,聊了小半个小时,带着慕野跟他们混了个熟悉,刚走没多久,又有其他人来恭维乔涵。
他跟慕野虽然没有明显的亲密举止,但从来到艺术宫参会,两人坐在一起,时而眉来眼去,到现在宴会上都形影不离,有眼色的基本都猜出两人的关系了。
恭维乔涵的同时,也不忘恭维下他身边的小男朋友。
虽然是在为他拓展人脉,但确实有点‘小白脸’‘不正当手段上位’‘同性情人’的嫌疑。加上高凡轩光明正大看他好戏,那表情分明在说:慕家大少居然当了小白脸啊……
宴会上慕野虽然一直表现的绅士有礼,但实际上心里早就黑成了碳。
半夜回去后,刚进房,乔涵还没来得及求表扬,就被慕野一个横抱扔到了床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乔涵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不就是被误当小白脸了吗?啧,你看你这体型你这硬朗的五官,小白脸哪有你这么彪悍的。”
慕野呼吸陡然加重,盯着乔涵不急不缓故意放慢脱衣服的动作,眸色越发深沉:“既然人前小白脸我背了,那人后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哦……你想要什么补偿?”乔涵眉眼带钩,尾音拖得长长的,躺在床上无比惬意的翘起一条腿,晃悠两下脚丫子。
“干你——”
乔涵被一个熊扑按在床上,翻过身体,慕野一边将手指插/入扩张,贴着乔涵不轻不重的咬了下他的耳朵,哑着嗓音说:“今天我看那些人眼神都很意味深长啊,见怪不怪了?你以前也带过其他‘小男朋友’出席过类似宴会吧?”
乔涵喘着粗气,眼梢带上了一丝红韵,哼笑了一声:“本大爷这种身份,出席宴会哪有不带伴儿的?比你长得嫩的小模特多……”
慕野无声的弯了唇角,一个挺身重重插/入,嘴欠的男人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呻/吟。
“比我嫩的小模特?嗯?”
“当然,啊啊!你这头唔……禽兽!”
“以后你可没有带小模特的机会了,知道吗?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啊嗯……一个唔……一个小白脸?”
慕野叼住男人后颈,勾起他的腰腹,使其跪趴在床上,更为用力的顶撞,同时手上也不闲着,富有技巧的套/弄男人的分/身,前后夹击下,欲/望攀升至顶点。
“小白脸能把你干的这么舒服?嗯?”他亲吻男人弧线优美的脊背,舔祗男人敏感的腰椎,乔涵难耐的躬起身,气喘吁吁的调笑:“技术越来越好了啊,把爷伺候舒服了,爷有重唔……重赏!”
慕野被乔涵死鸭子嘴硬逗笑了。
两人干柴烈火,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轻而易举的便攻城掠池,沉沦爱/欲的深渊。
此次杭州名家拍卖会,完美收官。
☆、高老的寿辰
夜已经深了,畅快淋漓后乔涵趴在慕野宽阔的背上,闻着男人熟悉的气味,昏昏欲睡。
“阿野,你说今天那个收藏家是不是跟我作对?我拍的两幅画他都下了血本抢。”
慕野喉咙一紧,吐息几遍才平静的开口:“散场后我向那个主持人打听过了,对方是来自海外的一个海航公司的副总,钱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
“海航副总……”乔涵悲戚一声:“万恶的资本家啊,害老子下了层血本。”
秦飞遗作《孤岛》拍出五千万,比乔涵预估的几乎翻了个倍。
而瑞士大师那副享誉盛名的《森林逐鹿》,更是拍出了天价,虽然这幅画本身也值这个价,但如果没有那个收藏家针锋竞价的话,他能省下至少一半的钱。
虽然这些钱不足以让他为之嫉愤,但被刮了一层血也是很肉疼的。
栽了运了。
乔涵揉了揉酸胀的腰背,没一会儿困倦的睡着了,慕野轻轻翻过身体,将乔涵放到床上,黑夜中看不见男人的睡颜,但他知道,一定是微微皱着眉的。
因为每次两人做完后,乔涵刚睡着时都会微微皱着眉,除非他抱着对方肌肤相帖,令男人睡梦中也感受到安心的温暖,他才会舒展眉头,一夜睡得香甜。
黑暗中,慕野伸出手轻轻抚平男人眉心的褶皱,亲了亲,才下床。
仍在桌上的手机在黑暗中亮起一缕幽白色的光,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已按照你的要求针对竞价,高出作品价的钱我会分批转到你名下,请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黑暗中男人拿着手机凝视良久,才慢慢回复道‘一个月之内,我为贵公司疏通好海关拦截的事情。’
短信刚发出去不久,那边立马回了。
‘一个月太久了,那批货对我们至关重要,一天都不能耽误!’
慕野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顺带连短信也一并删除,未做回复。
在乔家又待了一段时间,乔老爷子看乔涵与慕野两人关系亲密,笑容开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再叮嘱他们年轻人要懂得收心,一心一意对一人,切不要三心二意日后后悔。
大意就是希望孙儿过得好,祝福他俩吧。
十一月底是高老先生的八十岁大寿辰,早些日子就已经传开了,寿宴办的十分隆重,高家掌权管事儿全部回到本家出席寿宴,小半个艺术界都闻风而动,京都本家更是一片欢声。
作为‘特邀’嘉宾,乔涵早早就带着贺礼去了,地点还是之前去的那处庄园,排场较之前更大。
高老先生虽年事已高,但身体还算不错,他在孙儿的搀扶下走上台。
“老头子我二十岁初入艺术界,至今已有六十载,同辈的老友们大多已经离世,我也见证了一代代后辈们雨后春笋般的崛起……”高老先生中气十足,“今天是我八十岁寿辰,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在此,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从今天开始,我将永久性的封笔,不再涉及过问艺术界的任何事情……”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高凡轩等候在一旁,见爷爷讲完了,忙过去搀扶着老爷子下台。
乔涵顺道跟着一块儿往内屋走。
内屋里,高老先生坐在沙发里,高凡轩接过乔涵递上的贺礼。
乔涵深鞠一躬,态度恭敬道:“高老先生,我代表爷爷祝您福寿安康。”
高老先生笑容和蔼:“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年纪大了,就那样吧。”
高老先生笑叹一声:“说起来啊,我跟你爷爷年龄相仿,都一把岁数了,跟我们同辈的大多已经离世了……”
“高老先生您身体这么好,今天又是您的寿辰,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啊。”
乔涵坐在高老先生对面,两人谈笑风生。
高凡轩将贺礼的包装拆掉时,惊呼一声。
“《孤岛》?”
高老先生微微一怔,忙把作品拿过来仔细看,这幅作品是如此的眼熟,时隔十多年连每个细节都一一在目,上面的颜料有一点点剥落,色彩有点儿失真,诉说着岁月的残酷。
他最得意最疼爱的三徒弟的遗作……
“是,是真迹?”高老先生颤抖着手指轻抚画框,甚至不敢去触碰那斑驳了的画作。
乔涵点了点头:“这是秦飞前辈的作品,前段时间在杭州拍出。”
高凡轩附和道:“爷爷,这是真的。我前段时间去杭州那场演出,看到过这幅画。”
他当时也十分震惊,准备拍下,但因为是演出嘉宾的身份,错失了机会。但没想到,乔涵花了那么大一笔价钱,最终居然把作品还是还给了他们高家。
高老先生激动难抑,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当年出事后,我没能赶到飞儿的身边,有愧于师父这个身份。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他的遗孤,那孩子当年由她母亲带着,才六岁多,也不知去了哪里,从没来找过我们。他的这幅画,还是他们一家三口旅游时画的,我出国前看到过这幅画,没想到,却成了最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