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妻完本——by九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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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快速的在民众之间传播,几乎一夜之间,襄河所有人都知道了,慕清秋和男子苟且,在人们遭受病痛折磨的时候,慕清秋还不忘和男子贪欢。
甚至有声音传,说慕清秋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什么研制对症药方,全是幌子,其实药方并不是慕清秋研制的,是慕清秋盗用了别人的研究成果。
恰在这时候,有一位卢姓太医站出来,自称他一到襄河,就丢失了一本医药手札,那是他多年的积累与研究,里面有很多疫病药方及见解。
还有根据次此益州疫情传给他们的情况,做出的病情分析和拟定的药方。
而慕清秋公布的药方,与他手札中的拟定药方很相似。
卢太医的话,像是印证了慕清秋确实是个欺世盗名之人。
一时间,民众对慕清秋议论纷纷,渐渐的形成两股对立的势力。
以善堂原住民为主的维护派,说慕清秋是善堂之主,她救了那么多人,包括此次赈灾,她的存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算她不参与研制药方,她所做的也足够灾民铭记感念,为什么药多此一举盗药方自毁清白?简直是无稽之谈,谣传!
站在对立面的那些人,也是理直气壮,他们说,一个连廉耻都不懂的女子,就算她有好心,也是烂好心,全是假的。没准连她办的善堂,所花费的银子,都是来路不明,肮脏不堪。
言语太过恶毒,惹的维护派气愤难当。
慕清秋冷眼看着。
几日前,这些人或是身染恶疾性命堪忧,或是处在随时被病魔缠住的恐慌中。那时候,他们需要活下去的信念,慕清秋站了出来,给了他们坚持的勇气与活下去的决心。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疫病已除,这些人没了顾虑,就开始评判廉耻道德。
哼!道德,面对生死,人性中本能的求生欲望不断施压,有几个人能抗的住,所谓的道德?
真是虚伪!
虚伪的让人作呕。
元玄眸色发沉,一帮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蠢货,刚得慕清秋救了一命,转身就成了歹心人的枪,指着慕清秋打,真是一帮忘恩负义的蠢货。
元玄站在慕清秋身边,握着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发现慕清秋身上的气焰正在快速冷凝。
被人合起伙来冤枉,怕是谁遇上都会闹心的事。
慕清秋岂能不气,她又不是圣人,只是就在刚刚,她想通了。
☆、161
慕清秋心里清楚,她如今势头太旺,尤其是此次赈灾,她的判断与决策都在四皇子之上,这势必会引起有些人的不满。
她是谁,不过是乡野村姑,一介草民罢了,怎可与皇子争辉?与皇家争颜面?
呵,她倒是有个名号,天昭国皇帝亲封的昭安县主,可是县主算什么,皇家所授而已,她给皇家不痛快,她的县主位又能有几分分量?
照如此势头发展,对她很不利。
前阵子疫情发生时,她放下顾虑,想避免更大灾难发生。
现在事情解决了,也该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至于功劳,既然有人跟她争,倒省了她费神收尾。
思及此,慕清秋问卢太医:“卢太医,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卢太医一愣,他与慕清秋没多少接触,却知道此女十分厉害。他原想再厉害的女子,面对众民非议,还是有关女子名声廉耻的非议,一定会慌乱不知所措吧!
可他瞧着,慕清秋压根不当回事。
判断失误,被人无视,令卢太医非常气恼。
卢太医冷哼:“是,老夫确定。”心说,四皇子已经安排了人跟他唱双簧,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倒要看看,慕清秋有什么话说。
“哦!”慕清秋缓缓点了点头,又问:“卢太医可有什么证据?空口白话,冤枉了人可不好。”她不恼不怒,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慕清秋的淡定从容,惹恼了卢太医,卢太医脸色一变,好似要证明他的立场又多在理似的,敞声道:“当然有!”话毕看着慕清秋,心中冷笑,暗道:就等着给你加菜呢!既然你急着投胎,可怪不得老夫。
紧接着,有个花白发的老妇被带了出来。
慕清秋认识,是襄河县丞给她安排居所时,居所里的浆洗老妇。慕清秋初见时见老妇年迈心生恻隐,将人调到院里,每日只需扫扫院落。老妇当时感恩戴德,没想到竟然如此。
那老妇一上来,便指着慕清秋说:“是她、是她让老妇去偷卢太医的手札,她得知老妇女儿侍奉大老爷们,能靠近卢太医,便让老妇叫女儿去偷卢太医的医书手札。
老妇起初不愿,可她说,她是县主,受的是皇命,如果老妇不从,老妇和女儿就都得下大狱。呜呜~~老妇没法子,才、才……”
说道这里,老妇人转身冲卢太医跪倒,一边磕头一边说自己错了,将责任全部推给慕清秋。
如此场面,引起人群喧哗。
大家议论纷纷,甚至有小范围的争吵,场面几乎陷入混乱。
“安静、安静!”襄河县丞一个脑袋两个大,太医和县主都是天都府来的大人物,出了这种事,无论什么结果他都讨不着好,如今只能设法安抚民心,别刚缓过疫情,又来暴乱,那他干脆去死一死算了。
襄河县丞大嗓门一吼,又有兵士们出面镇压,民众的喧闹声渐渐淡了些。
“是这样吗?”慕清秋轻声问,脸上看不出喜怒。
老妇人一愣,连连点头:“是、是这样!”她眸光有些躲闪,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卢太医。
“哦!那你还记得卢太医的手札,是什么样子吗?”慕清秋问,神色间略带思量。
“是、是……”老妇人被问的有点慌,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让她说个所以然来,没准备这方面的台词啊!怎么说?
卢太医没想到慕清秋会如此镇静,见事态有些脱离掌控,赶紧出言阻挠:“昭安县主……”
“卢太医,我在问话,请不要打断!”慕清秋突然转头看过去,厉声喝道,她眸光犀利言语果决,卢太医心头一跳,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住嘴愣住。
喝住卢太医,慕清秋又继续问老妇人:“我随身只带了两本手札,你确定你没有记错?你从卢太医那里拿了医书手札是给了我?”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是慕清秋的暗示。
老妇人常在慕清秋居住的院落里洒扫,她见过慕清秋的手札。
慌乱的老妇人被慕清秋一提醒,果然眸光一亮,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在那里了,生怕回不了慕清秋的问话,背后人给他许诺的报酬不能兑现,当下接着慕清秋的话头说:“是、是黄皮书,草绳扎的,有这么厚。”
老妇人一边描述一边形容,慕清秋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拿出一本黄皮草绳扎的手札,眸光严肃的继续问:“是这本吗?”
“是!”老妇人刚刚描述的就是她见过的,正担心自己描述的不够详尽,见到慕清秋手里的东西,条件反射的答了一声,声音嘎嘣脆的。
“不是!”卢太医脸黑了,他回过神见慕清秋拿出个手札,当下心里就道要遭,听慕清秋问话,赶紧否认。
话一出口,心道糟糕,发现自己的嗓门没有老妇人的嗓门大,众人的注意力原本就在老妇人身上,如此一来就造成,众人只听到老妇人的话,没留意卢太医说什么。
卢太医暗大大的松了口气。
慕清秋靠近老妇人,在她眼前,翻了翻手札,似乎仍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没有认错吧!”慕清秋神色冷静,声音轻柔,似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蛊惑。
卢太医见慕清秋反复核问,心头一跳,分分钟变了脸色,他焦急想拦,却被元玄充满杀气的眼神再次震到,一个晃神,就听到老妇人亮着嗓子说:“是,就这本。”
老妇人不识字,看着天下书长的一样,以为天底下的手札也都是一个模样,所以对自个儿的回答很肯定。
慕清秋闻言点了点头,缓缓转身,手里拿着手札,对众人说:“这本手札确实不是我的。”
一听这话,四皇子心中冷笑,觉得慕清秋不过如此,这么浅显的陷进都能往里跳,简直蠢死了,这时候应该一口咬定手札是自己的才对吧?竟然不打自招,供认手里拿着别人的手札,简直作死。
围观众人闻言,指责声拔高,维护方看慕清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疑虑,势头明显弱了下去。
☆、162
慕清秋突然嘴角一弯,看了眼卢太医,笑着说:“也不是卢太医的。”
……那是谁的?慕清秋这会儿拿别人的手札出来,到底几个意思?
围观众人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慕清秋想要证明什么。
元玄笑着暗暗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果然,他的秋儿总能在逆境中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慕清秋这句话出来,元玄已经明白慕清秋的用意了。
慕清秋手里的这种黄皮草绳扎的手札,都是神医九亡的。
慕清秋如今势头太旺,尤其是这次,疫情发生情况危急,为了近千及满城百姓,慕清秋与四皇子轩辕鹏对立,甚至向皇帝讨‘请勿怪罪’的特旨,她有些高调了。
如果将研制药方的功劳推出去,明面上看着慕清秋很吃亏,实际上,却是缓解了慕清秋的势头。
有人设局,想夺慕清秋的功劳,那就把功劳分出去,不过既然要分,当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分。
卢太医陷害慕清秋,慕清秋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他。
不过可以顺势而为,将功劳给师父神医九亡,倒是合适。
慕清秋能在关键时刻茅塞顿开研制出药方,也是看了神医九亡的传信才完成的,实际上疫病药方,是慕清秋和神医九亡共同研制出来的,功劳给神医九亡,顺情顺理。
“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果然,元玄听到慕清秋如此说。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一声:“县主的师父是神医九亡!怪不得!”嗓门有点大,声音瞬间传播出去。
慕清秋听到声音,往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看到说话那人退出人群,忍不住嘴角微抽。
那不是经常跟在元玄身边那个小子吗?往日很少见此人说话,没想到这么大嗓门。
想到元玄,慕清秋心里暖暖的,虽然她不需要别人帮忙,但元玄的心意,她还是很高兴。
四皇子气的不轻,当下喝道:“昭安县主,你说你手里的手札是神医九亡的?有什么证据?你既然讲证据,轮到你自己,自然也要提供证据。”
慕清秋奇怪的看了眼四皇子,淡淡道:“我不用证明这本书是不是我师父的,我也不用证明我师父是不是神医九亡……”
四皇子轩辕鹏听着来气,怎么着,让别人提供证据,你自己却不提供,你这明显就是糊弄人,空口无凭。
轩辕鹏正待质问,就听慕清秋继续道:“我只要证明,这本手札不是卢太医的,就可以了啊!”
卢太医闻言,心尖一抖,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慕清秋转身问他:“卢太医,既然这本手札是老妇人从你那里拿来的,那么请你随便举个例子,证明这本手札是你的吧!”
原本的受害者卢太医,此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本末倒置了,感觉他成了受人指控的罪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需要证明清白的不是慕清秋,而是他。
其实被质疑的人依然是慕清秋,只是慕清秋的身份不同了,她成了神医九亡的高徒,她的医术似乎被冠上了‘权威’二字,加上她淡定的神态与清晰的判断,把众人的思绪都带动起来,大家都跟着她的思路走。
以至于到现在,她所问反而成了众人的关注点。
而这个关注点所针对的,正是卢太医。
卢太医闻言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梗着脖子说:“县主手中拿的并不是老夫的手札,不过与老夫的手札很相似,只因这老妇人老眼昏花,看错了。老夫的手札也是黄皮书,但用的是皮绳,不是草绳。”
话说出来,卢太医也渐渐镇静下来,是啊!连字都不认识的老妇人,认错东西也属正常吧!
“哦!竟是如此?”慕清秋略微皱眉,眼底带出一抹冷笑,卢太医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她问老妇人:“老妇人,卢太医说你老眼昏花?你可认同?”
老妇人都快吓死了,她哪里知道手札不仅要看皮,还要看扎书的绳子?
这会儿被卢太医一带,老妇人赶紧端正姿态,满口否认。
慕清秋眼眸微眯,问:“老妇人,你想好再说,刚才我反复跟你确定过,你明确回答我这本手札就是你从卢太医那里拿来给我的那本,你现在否认,就是毁供,你的证词就没什么意义了。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本手札是不是你从卢太医那里拿来的那本?”
毁供、没有意义、最后一次机会什么的,绝对是暗示,极度压迫的暗示。
老妇人刚刚鼓起了的勇气,瞬间蔫儿了,心里慌乱的不行。
她看看慕清秋,觉得刚才还一脸温和的女子,此刻似浑身带刺,稍不留神那些刺就能将她抹杀,她心尖发颤,不敢指正慕清秋了。
“昭安县主……”
卢太医气恼,想说点什么,却被慕清秋一个犀利的眼神丢过来,怔的哑口,只听慕清秋说:“卢太医,下次找人陷害我,找个靠谱点的,这老妇人说话颠三倒四、漏洞百出,你指望她来配合你?你这眼光可不行啊!”
话毕,不等卢太医说啥,低喝一声:“来人,将这老妇人押下去。”
襄河县丞没敢动,步骤不对啊!这话还没问完呢!况且四皇子在此压阵,他也不敢动啊!
他不动,自有人上前拿人。
严维宽早就气的不行,这会儿一听慕清秋下令,当下一个箭步上去,扭了老妇人的胳膊。
他孝顺继母是因为继母与他爹有恩,至于旁的人,跟他何干。况且这老妇他见过的,这阵子慕清秋没少关照,像这种陷害恩人的人,他最讨厌。
老妇人被突入其来的情况吓破了胆,哇哇大喊:“卢太医救命、卢太医不能不管老妇人啊!”
这一嗓子嚎出来,在场众人都是为之一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卢太医脸白了,四皇子脸黑了,元玄嘴角的笑意深了,襄河县丞满脸懵逼了。
全场民众,维护派个个挺直了腰杆,那些反对的声音此刻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恍然大悟。
还有些事后诸葛亮,啧啧叹道:“我就说嘛!善堂之主怎么可能做那等盗用他人药方的事?完全没必要嘛!”(。)
☆、163
“原来善堂之主是神医九亡的高徒,怪不得医术如此了得。”
“哦!我明白了,那卢太医眼红昭安县主,所以就……”
“真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不嫌臊的慌!”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势头已经变了,谁会在乎慕清秋的话是否问完?反正民众已经一边倒,统统站出来指责卢太医失医得,不要脸。
说的卢太医的脸色一阵青红交加,要不是往日调养的好,恐怕这会儿非得当场气死不可。
“刘大人,这事儿你看……”慕清秋依然是那副泰然自若样,事情发生在襄河县,自然得由襄河县丞出面拿人。
至于后续的事情,慕清秋没打算管,她好歹是皇帝亲封的昭安县主,卢太医和老妇人合谋陷害她,这事儿小不了,两人也逃不妥法制裁断。
而四皇子轩辕鹏,堂堂皇子殿下,有的是人给背黑锅,这点小事压根动不了他,慕清秋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纠缠。
不过今儿这事,慕清秋记下了,轩辕鹏此人,她也记下了。
接下来的灾后重建,慕清秋明显少了几分热衷,可如此态度,反而惹的襄河县丞诸事请教,慕清秋也不恼,但凡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
当初四皇子轩辕鹏命人修建的大堤,慕清秋没拦住,但由于突发疫情中途停止,之后的很多事,都证明慕清秋说的在理,反而是四皇子轩辕鹏考虑的不够妥当。
或许是轩辕鹏自知事态脱离掌控,怕继续坚持会酿成大祸吧!再没提重修大堤的事。
襄河县丞正愁灾后重建缺银子缺物资缺人力呢!
四皇子不说话,他就将银子、物资调度往灾后重建上,把人力也全都调过去,他从慕清秋那里听说了兖州沐阳雪祸灾后重建的案例,效仿以工换居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