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店员为何那么萌完本——by小迟子

黄可可突然问道，姚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说出去的话，有一天会被拿出来耻笑。黄可可看出他的犹豫，不等他回答，伸出手捂住看他的嘴，自顾自道:“你别说出来，不管你爱不爱我，都不要说出来。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直到这一刻姚枫才发现，原来黄可可和他一样不安，想要知道对方的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并非自己所想。他受到了太多的欺骗和伤害，这让他不敢轻易许出诺言，不敢真正吐露心声。但是，已经受到了这么多的欺骗和伤害，再多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哪天真的会被拿出来耻笑，他跟黄可可已经做了，还不是一样可以被拿出来耻笑，多一个又何妨？反正已经习惯了。
姚枫双手攀上黄可可的颈子，轻轻吻着黄可可的唇。
“我爱你……黄可可，我爱你……”
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这辈子就都收不回去了，连带着被交出去的心。他心甘情愿，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也绝不后悔。
黄可可憋在眼睛里的泪水顷刻间决堤，抱着姚枫哭得像个孩子。他不用再去纠结前世尧封对他的感情了，他只要知道，这一世的姚枫很爱很爱他，这就够了……
他会给姚枫这世上最好的，会让姚枫跟他在一起变得有安全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他发誓！
☆、寒毒再发
天似乎越来越冷，黄可可工作起来总是觉得力不从心，好几次打翻了姚枫做好的点心，幸而顾客没有怪罪，反而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来。
一到了冬季，黄可可出生起就带着的病就极其容易发作，只有黄可可知道，那是上辈子的寒毒。不知道这是惩罚还是什么，这一世竟然也承袭了。
姚枫知道黄可可身体有异，就打发了黄可可去楼上休息，提前挂上打烊的牌子，等到店里的顾客走完了便关了门。
上楼时客厅已经打了暖气，黄可可应该在里间，姚枫踏进房间的时候竟然在这寒冷的冬季感觉到了热。和夏天的情形一模一样，黄可可的房间里把所有能够取暖的东西都用上了，可还是躲在被窝里直打寒颤。
见到姚枫进来了，黄可可才哆嗦着冒出头来，让姚枫无需担心。
“我……我没……没事……一……一会……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寒毒发作不仅仅是寒冷，连五脏六腑都受到难以忍受的折磨，剧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姚枫看着黄可可对他强笑着的模样，心疼的难以附加，黄可可这样的情况，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自己强忍过来的吗？
姚枫不敢去想其他，摸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贴向黄可可的唇。
黄可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对姚枫血的渴望，抓起姚枫的手用力吮着，仿佛只有那鲜血才能平复自己身体上的折磨。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而如今在面对着姚枫主动喂食他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
“不怕，会好的。”
姚枫环住黄可可的背，安抚般地摸着黄可可的头。直到黄可可饮足了血，疲惫地睡过去，他才拿出医药箱包扎伤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拿了个杯子，硬是挤出手掌里的血，等到失血过多有些头晕才匆匆将伤口包了起来，把杯子塞进冰箱。
姚枫擦了擦黄可可额头上的冷汗，目光十分温柔。
“这世上没有人伤的了我，除了我和你……”
他对黄可可的感情，是爱。他面对任何人的生死攸关都不为所动，却在看到皇甫柯受伤后便方寸大乱;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除了他最在意的皇甫柯。他把皇甫柯摆在心中的第一位，却忘了自己从来没有把旁人放在心上过，他把对皇甫柯的好归咎于一种责任，却在想到皇甫柯今后的结婚生子后饮酒麻痹自己……
他没办法将自己对皇甫柯的感情定位，他是皇甫柯的师父，他不能误了皇甫柯的一生。他没办法去要求皇甫柯去爱他，因为他是个男人，他无法为黄可可生育……
他是从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呢？
从黄可可寒毒症状慢慢出现的时候。
黄可可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前世的记忆，一个人忍受这寒毒的煎熬，也不愿意让他忧心。可自己哪能看着他日日忍受煎熬？
过去了的始终是过去，他没有必要执着于前世的恩怨，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怨过黄可可。曾经的他们师徒恩断义绝，然而他在死前，最想见到的人，却还是皇甫柯。他爱皇甫柯，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
☆、我不拼，你们都吃风？

黄可可没有把自己寒毒的事情跟姚枫说，他第一次寒毒发作伤了姚枫，没想到第二次发作竟然又一次……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姚枫。他不说，姚枫便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在饮食当中添了些自己的血，以此来抑制黄可可的寒毒。
于他而言，上辈子的事情就已经是过去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再去纠结，现在只要黄可可还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甜品店已经两天没开门了，快过年了连人都少了起来，姚枫干脆暂停营业。黄可可的寒毒有了抑制之后也没有再发作，姚枫干脆带着黄可可去置办了些年货，再怎么不济，过个年总不能委屈了黄可可。
黄可可不想回家，也根本不敢回家，一来怕见自己的母亲要被训，二是怕各路亲戚给他塞对象。一开始他觉得十分委屈，明明他大哥年纪都快一大把了，条件又那么好，介绍相亲对象怎么也轮不到他才对。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他大哥用冷脸吓哭了据说是最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嫂子的人。那一刻黄可可才知道，他大哥这辈子娶妻注定是个困难户了。
他们家估计是中了什么诅咒，代代只生男不生女，这一代也毫不意外地是三个男丁。黄可可现在正努力想着怎么跟老爷子他们坦白，他大哥肯定没意见，毕竟什么事情他都不上心。最麻烦的就是老爷子和他妈了，一个一言不合就哭，另一个万一被气急了翘辫子……黄可可想想都觉得可怕。
他不敢就这么唐突的把姚枫和他的关系坦白，他怕万一家里闹起来，依照姚枫的性格肯定是要放弃和他在一起。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怎能放手，怎么肯放手？
思来想去还是先跟他大哥坦白了，免得到时候出柜没人帮他说话。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照旧是没人接，黄可可等了估计有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黄晟泽回电话。
“我早就知道了。”
黄可可被惊呆了，差点以为黄晟泽有预知能力。黄晟泽似乎知道他脑子里那些浮想联翩，连忙打断他。
“你上次跟我说过，乔燃是同性恋。”
黄可可这才发现他大哥的聪明才智真的不是吹的，反应能力简直max。他就说了一句乔燃是同性恋，他大哥竟然就能猜到他爱的人是男人。
“哦……那……”
黄可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黄晟泽说要帮他的事。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爷爷和妈那边我会先打好预防针，只要我们家不绝后，他们是不会逼你的。”
黄晟泽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病了一样，黄可可忍不住关心起他来。
“哥你是不是病了？你别那么拼，太伤身体了。”
黄晟泽沉默了一会儿，黄可可似乎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的轻笑声，“我不拼的话，你们都去吃风啊？”
这话黄可可压根没法接，他承认自己是没能帮到黄晟泽什么，还天天劳烦他这么多事。黄可可知道只要他肯开口，黄晟泽就算是褪了一层皮，也要帮他把事情办妥了。只是他没想到后来黄晟泽为了他和姚枫，竟然真的……
黄晟泽的电话总是挂的很快，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黄可可“嗯”了一声，随着电话嘟的一声，黄晟泽的声音就此消失。他知道他和姚枫的事情已经不用担心了，老爷子不会气得翘辫子，他妈也不会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只是……黄可可很在意黄晟泽每次帮他，用的都是什么样的方法。
黄可可紧握住姚枫的手，推着推车。
“走吧！给你买火龙果、猕猴桃、柚子。”
☆、姚枫，过年回家
距离黄可可给黄晟泽打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然而还没有等到过年，黄晟泽的电话马上催了过来。
“今年过年都回家，你们也一起。”
黄晟泽的声音淡淡的，可黄可可听了之后却是心情澎湃，如果黄晟泽站在他面前，他恨不得三拜九叩才能表达他对黄晟泽的感激之情。这次黄晟泽主动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家过年，事情是百分百成了，他难以想象黄晟泽是怎么让老爷子和他妈妥协的。
“厉害了我的哥！老爷子竟然没打电话骂我！你是怎么无声无息地让他们同意的，他们竟然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黄晟泽轻笑了一下，即使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对面他大哥的笑颜是多么地稀世难得。
“没怎么。总之他们同意了，你只要把人带回来就行了，老爷子还挺喜欢你的姚枫。”
黄可可愣了下，黄晟泽竟然知道是姚枫，那当年的事情岂不是也知道了？
黄可可连忙解释道:“他当年是被人诬陷的！你别让妈他们瞎想！姚枫是个好人，真的不能再真！”
黄可可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姚枫，只是他听不到黄可可在跟谁说话，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知道跟自己有关，默默站到了黄可可身边。
“我知道，是乔燃干的。不过爷爷对他的喜欢是真的，你回来了就知道了。”
黄晟泽没有跟黄可可多说，意思传达到了就立马挂了电话，恍然间觉得十分疲累。他这一生当中做得最伟大的事情估计就是这件了吧！回过头对面前恬静的女孩子道谢。
“谢谢你这么帮黄可可。”
“我可没帮他，我是看在我和姚枫多年革命友谊的份上！”
嘴上硬的很，面上却早已笑开了花，她这个助攻做得很完美，助攻到了他们成功。
黄可可抛下电话就看到姚枫站在他身边，二话不说扑上去就是一阵猛亲，恶心到姚枫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黄可可的兴奋程度肉眼可见，就差冒出毛茸茸的尾巴直摇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开心……真是做梦都不带这么好的事情！”
黄可可一把将抱起姚枫腾空转起，转的姚枫头晕眼花。忽的将姚枫放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东西，在姚枫面前晃着。
“今晚庆祝一下，用薄荷味的！”
姚枫恼羞成怒，一脚将黄可可踹到沙发上，真是两天没好好管教，黄可可什么神经事都做的出！庆祝？庆祝什么？自己一个人偷乐着，一言不合就拿套！
姚枫将黄可可踩在沙发上，低下身凑到黄可可面前。
“庆祝什么，嗯？什么好事？跟我分享分享？”
伸出手夺过黄可可手中的东西，夹在指间，眼神锐利，黄可可瞬间有些发怂，不过还是搂着姚枫的腰，悦色道:“我哥跟我说……我可以把你领回去见家长啦！”
和黄可可的雀跃不同，姚枫在听到这话的瞬间有些发懵，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可可。见家长？他以为能够和黄可可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黄可可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确信地问道:“你家人……同意？”
黄可可抱着姚枫，吧唧一口亲在姚枫脸上。
“同意同意！你这么俊俏能干的孙媳妇儿老爷子看了要喜欢死了！”
说完还在姚枫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姚枫恍然间发现了什么，一个拳头就招呼到了黄可可脸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黄可可剥皮吃了。
“你才‘能干’！你全家都能干！”
☆、聘礼是什么鬼
年关将至，黄可可头一次这么赶着回家过年，而姚枫也是第一次因为过年而紧张。只是和黄可可到商场简简单单买个衣服，他都要想很多。
“要不要给你妈和爷爷买些礼物？”
黄可可摆摆手，“不用不用。他们什么都不缺，你人到了就行了。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里面搭上次领口绣银丝的那件衬衫，肯定好看。”
姚枫看了看衣服，黄可可挑衣服的品味还行，衣服还能穿。试了下大小，正好合身。黄可可对着镜子瞅了半天，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
旁边的导购已经瞪直了眼，从一见这两人她就知道他们关系肯定不一般，现在试衣服竟然还摸出一个盒子？！！卧槽！她是遇见求婚现场了吗？！赶紧拿出手机，悄悄按下录像键。
黄可可打开盒子，里面竟然装的是一块表。
“你手上的表七年前我就见你戴着了，都是老款了。前两天刚好看到一款适合你的，就买了下来，我给你换上？”
黄可可拿着表在姚枫面前晃了晃，姚枫讶异于黄可可竟然在七年前就注意到他手上的表，那个时候他连黄可可的面都不曾见过，没想到黄可可却把他的这些细微之处记得那么清楚……伸出手，看黄可可利落地摘下他的旧表，再换上新的。无非是换了个表，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黄可可却是开心得不得了，看得姚枫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黄可可将换下来的手表放进盒子里，塞到姚枫手里。他知道姚枫恋旧，东西就算是旧了坏了，也不会轻易扔掉。
姚枫接过黄可可递过来的盒子，里面的手表已经陪伴他七年了……七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少年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那过去的七年有过各种心酸和痛苦，当然也有过欢笑。自沈嘉洺和黄可可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就再也没觉得痛苦过。
“谢谢。”
此生有黄可可相伴，就算是再难过的曾经，他也不会再因此而痛苦了，因为那些就只是曾经了。
“不客气。”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亲吻烙在姚枫唇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无遮无拦，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一旁的导购目睹这一幕羞涩地捂住了脸。姚枫也觉得在这种场合有些尴尬，不过好在黄可可并没有太出格，怕引起非议连忙付了款走出商场。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黄可可才好了。他们这种关系本来就很少有人认同，先前被围攻殴打的人都有，黄可可竟然还敢在外面……不过他也管不住黄可可了。
尽管黄可可在姚枫耳边说了不下十次不要带礼物，结果姚枫还是买了。姚枫不出手黄可可还真的不知道姚枫的经济情况，结果一出手就把他吓一跳。几十万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到手的东西却只有那么五件。
“你不会是把半辈子的积蓄都花出去了吧？就只是简简单单回去拜个年，你不用搞得这么隆重。”
黄可可看着姚枫手上的东西，不由得惊呼道。
“对啊！我半辈子的积蓄，拿来做聘礼够了吧？”
不得不说，姚枫冷起脸的时候，黄可可觉得那简直跟他大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吓得人倒退三尺。然而只是轻轻一笑，却迷的人移不开眼。黄可可拍拍自己的脸颊，不能被这该死的笑迷惑！
可这“聘礼”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姚枫！一言不合就迷惑人！差点忘记他嘴巴有多毒了！
☆、傻孙砸，你还知道回来啊
姚枫收拾了些衣服，将一些必需品整理好便带着黄可可出发。黄可可的家离这儿并不远，姚枫都没想到竟然只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边责怪着黄可可，离家快半年，这么近点距离竟然不回家看看。
想他姚枫倒是也想有个家，也想回次家，只可惜，他早已经无家可归了。
黄可可握住姚枫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没事，现在你有家了。以后过年都一起回家。”
姚枫也回他一个笑容，“黄可可你把手放开，我在开车呢！”
黄可可连忙把手收了回去，老老实实在副驾驶座上坐好，一会儿放放音乐，一会儿玩玩手机，姚枫专心开着车，没空去管他在折腾什么。
“如果不够悲伤，就无法飞翔，可没有梦想，何必远方。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我以为的遗忘……”
……
一路上，黄可可反反复复唱着这首歌，听得姚枫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也曾经努力坚强着，在自己的心上建起一座厚厚的围墙，谁都无法进来，他也无法出去。可这座厚厚的围墙，最后却在黄可可的死皮赖脸百般攻势下轰然倒塌。或许黄可可有的时候真的很不靠谱，但至少在他面前，黄可可很靠得住。他把自己困得太久了，因为害怕受伤就再也不接受任何人的爱意，倘若没有黄可可，没有相遇，他会孤单多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