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知错完本——by_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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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军!"
"郎将,这军营你便是如此管理?!若方才进来的不是我,而是敌人,那你现在早就没命了!"
林子矜怒瞪了一眼旁边愣住的两个士兵,士兵感觉到一股寒意,摸爬滚打地出了营帐,号召着其他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
"郎将!你是要我亲自来执行军中法度,还是你自己来?!"
"末将知错,这法度之事,怎敢劳烦将军?我自己来罢!"
郎将说得极其不甘,这日日在军中训练,好不容易松懈一回还偏偏被林子矜撞见,他倒是不常来,在府中逍遥快活,一来便要处罚自己,郎将握紧自己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掌心都被掐出了血。
他压制着自己想要反抗的想法,起身走出了营帐,站上烽火台,这营中最高的地方,士兵们都围在下面,看着郎将扯开衣袖,露出了自己的左肩,右手执剑在肩膀上深深的开了个口子,鲜血流出来,沾染了衣襟,然后郎将如此再分别在身体的其他地方划下了伤痕,这一自残之举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全身上下总共有二十四处刀伤,流出的血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看得底下的士兵触目惊心,就在大家以为快要结束了的时候,旁边有士兵提着几桶冷水放到了郎将身旁,但这水不是普通的水,士兵按要求咋了在里面加入些许了盐,若是淋在伤口上,那疼痛感不敢想象。
郎将嘴唇有些发白,他看了眼旁边的水桶,咬牙提起一桶从头上倒下,盐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让郎将不禁低吼一声,钻心的疼痛使他不得已拼命呼吸来缓解。
倒完了这一桶盐水,郎将有些踉跄不稳,伸手准备去拿第二桶却被林子矜制止住了。
"好了!把郎将带下去清理!"
按理说,是要倒完这四桶盐水,但看在郎将如此有觉悟的份上,林子矜也不忍他再受痛,立马呵斥停了这场惩罚。
士兵们各个都看得心里发抖,看来这林将军果真的惹不得。
于是林子矜在看着郎将的伤口包扎好并命令了士兵们恢复训练后才离开了军营。
回到映月阁,虞萧早已回到了阁中。
"矜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营中发生了一些事。"
"何事?"
林子矜揉揉太阳穴,一提到军营就让他有些头疼。虞萧见状便上前去帮他捏肩松缓疲劳。
"唉,今日军中有些散漫,处罚了下郎将。"
"原来如此,这营中之事不可松懈。不过你也操劳一天,洗个澡休息休息吧?"
"嗯。"
得到林子矜的回答后,虞萧便命人备好了热水,他帮着林子矜宽衣解带。
"我自己来就好。"
"你今天那么劳累,我来帮你擦洗身子吧~"
说罢,虞萧不顾他的反对,便抱起林子矜进了木桶中,木桶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那是虞萧故意挑选的,为的就是要和林子矜一起洗个鸳鸯浴~
林子矜背靠在虞萧的怀中,享受着他给自己擦洗身子的惬意,好似今天发生的不快都被这温水洗掉了一般。
"矜儿,舒服吗?"
"嗯~"
林子矜闭着眼,回答得慵懒。
这个澡泡得太过舒服,出浴后,林子矜被虞萧擦干了身体,换上了舒适的衣服后就躺上了床。伺候着林子矜躺下的虞萧,拿过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立即吻住躺在床上的林子矜,把水从嘴中喂给了他。
凉水入喉,降解了干渴,林子矜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矜儿。"
"嗯?"
喝下水没多久后,林子矜有些昏昏欲睡,虞萧见状,试探般地唤了他一声,其实就在刚刚,他在喂林子矜的水中加了一点安神的药,这药会有嗜睡的副作用。
"矜儿,你还记得那个曾带你去青楼的友人吗?"
"唔,青楼?……许昭?"
"对,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好像是随父下江南经商去了吧……"
"他可曾与你有过联系?"
话问出良久,却不见回应,虞萧便去查看,发现林子矜已经睡着了,他便也不再追问,虽说这许昭到底是何人并未问个明白,虞萧在接到青岩的情报后便找人着手调查这许昭的情况,但收获的信息寥寥无几,他才出此下策,想从子矜口中得到点消息。
虞萧看见他熟睡的脸庞,很愧疚对他用了这种不太正当的手段,所以他也不愿再多问,于是替他盖好被子后,便与他一同睡下了。
夜深人静时分,青岩站在来风苑外徘徊了很久,屋内的灯早已熄灭,似乎是挣扎了一番,青岩才迈着步子走进去。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
刚进屋,青岩就被逮了个正着。
"奎琅大人。"
即使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青岩还是向奎琅行了个礼。
"青岩,那个,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就是昨晚,那个……"奎琅说得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别看他长那么大,做这事也不过是第一次,因为以前一心想着林子矜,从没有碰到过其他人,今天这种状况反而让他有些紧张。
"你还记得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奎琅大人不记得了吗?"
"不,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是吗?原来不记得了。
"奎琅大人昨晚喝多后,吐了一身,所以早上起来并未穿衣,而我自是有些逾矩,不小心在大人的床上睡着了,还请见谅。"
"是这样吗?"
奎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虽说不全记得,但是零碎的记忆中全然没有青岩所说的事,反而全是对面人面红耳赤的表情,难道那只是做的一场梦?不知为何,奎琅心中有一丝失望正在蔓延,他今天为了弄清楚这件事,食不下咽,一直在这来风苑中等青岩回来,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奎琅大人请早些歇息吧。"
虽然黑夜中看不清面容,但奎琅能从青岩的语气中听出,现在的他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态度,早上那个落荒而逃的可爱模样已荡然无存,好像遗失了什么一般,奎琅抓住正欲去另一边木板床的青岩。
"奎琅大人?"
"睡这边啦!"
奎琅有些生气,区区一个小护卫怎么可以这样牵动他的情绪?他拉着青岩往自己的软塌上走,把他按倒在床上,但这一举动,让青岩又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他用力推开奎琅。
"奎琅大人,我毕竟身为下人,没资格睡这里,我还是去那边吧。"
青岩说着便起身去木板床,他的态度就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奎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挽留他。怎么自己也沦落到要看人脸色的地步了?奎琅叹口气,有些生闷气似得,不再管青岩,躺上床背对着他。
奎琅闭着眼试图让自己睡着,但闭上了眼睛,便放大了其他感官,屋子里很静,奎琅能清晰地听见青岩的呼吸声,他辗转难眠,这声音分明如此细微,可青岩的存在却着实让奎琅太过在意。
时间慢慢流逝,奎琅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失眠的状态,他欲起身出去走走,但刚一转过身,便看见屋中有人正拿着剑对准青岩。
"什么人?!"
青岩因为这一吼,立马睁开了眼睛,起身躲过了那人的刺杀,奎琅立即抽出床头悬挂着的佩剑,把剑扔过去,青岩接住后反手刺向那人的手臂处,但那人丝毫不因疼痛而减慢自己的攻击,拿着刀的手迅速向青岩挥去,而此时青岩再躲避已是来不及,他只好思考着受伤后的下一步该如何进攻。
突然那人的刀在青岩脖子前停了下来,是身后的奎琅拿着一旁的烛台,捅进了刺客的腹中。
"你没事吧?!"
正当奎琅准备去查看青岩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一阵香味飘过,青岩闻到这味道便感觉不对,是迷药!于是青岩赶紧拉着奎琅往屋外跑去。看样子那人还有同伙。
青岩刚出屋外,便看见上方有飞镖袭来,那人定时算好了他们的行动才会下手如此敏捷。
"同伙?"
"嗯,奎琅大人请照顾好自己!"
说完青岩便飞身上屋顶,果然看见了和之前进屋行刺之人穿着一样的夜行服。
"你们是青龙会的人?"
"无可奉告!"
那人见青岩上来,便立马攻过去,不让青岩有先出手的机会。
屋顶上传来了打斗声,奎琅本打算上前帮忙,却不想屋内那人刚才竟是躲过了致命攻击,又起身与奎琅周旋。
"你这幅模样又有什么好打的?你若是让开,兴许还能活得一命。"
"不……为主效力……"
说罢,那人迅速从怀中扔出几枚暗器,奎琅身手本就不弱,轻易地便躲了开来,拿起一旁的木枝又沿着烛台攻击的伤口处捅了进去。
"冥顽不化,唉。"
这一次那人是真的没了气息,倒在了地上。没有了人阻碍,奎琅连忙拿起那人的刀跃上屋顶,看见青岩正与另一名刺客打斗着。
他立即上前帮忙,本就处于劣势的刺客,更是招架不住两人的攻击,被打跪在了地上,他见势不对,立即将自己的剑对准腹部刺了进去。
"你!"
青岩没能阻止他这一行动,依旧撕开他的衣服看见了龙纹。
"青龙会?"
"那是什么?"奎琅上前询问。
"不,这与奎琅大人无关。"
青岩这句话若是放在往常,奎琅倒也不在意,可这一次却莫名的火大。
"今晚我也被袭击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个解释!"
☆、第四十三章
映月阁内,虞萧抱着林子矜正睡得安稳,但隐约中听见屋内有所动静,虞萧随即睁开了眼,他从来都不会睡得太沉,怕的就是有人潜入而浑然不知,所以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些微的声响,便会马上警觉。
"听见了吗?"
林子矜也同样被弄醒,警惕起来,在虞萧身边小声询问。
"嗯。"
两人不动声色,继续装作熟睡的模样,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待他们走到了床边后,虞萧抽出放在枕头下的小刀迅速向那两人划去,他们显然没预料到睡梦中的人会突然攻击,其中一人脸上被划伤,但旁边的另一人则是拿着剑刺向虞萧。
"去死吧!"
眼看剑尖已是到了虞萧眼前,谁料他身后还有一人——林子矜,拿着他的佩剑把那刺客的攻击格挡开来。
"你怎么不躲?!"
"因为有你在啊~"
在这种危机时刻,虞萧还不忘和林子矜调情一番。林子矜没有理会,跳下床,准备上前进攻。
但不知是否是因为深夜睡意浓厚的缘故,他感到自己头有些发昏,步伐也有点飘忽不稳,正好给了蒙面人可乘之机。
虞萧本来正在对付10 另一人,看见林子矜摇摇欲坠的模样,知道肯定是自己放的安神药的药效未过,他悔恨极了,若是知道今晚有人行刺,他肯定不会再这样去向子矜套话。
可恶!
虞萧在自我埋怨中,一把扶过林子矜。
"矜儿,没事吧?"
林子矜站稳后,感觉清醒了一些,他摇了摇头,提起剑,又倾身上前。
如今矜儿身体不适,不能太拖拉,必须赶紧结束。于是虞萧也不再与两人周旋,那两人虽说身手还算不错,但遇上了虞萧,简直就是送死,虞萧没出几招,但招招致命,在这种攻势下,那两人是在劫难逃。
本想留人活口,但他们看见了林子矜破绽太多,便一直往他的方向击杀,然而那便是他们自寻死路的行为。林子矜因为不太清醒,所以出手略微迟钝,再加上两人的攻击如雨般袭来,有些防不过,好几次险些被伤。自己心爱之人受威胁,虞萧自然是怒火中烧,毫不保留地使出自己的剑术来对付这两人,没一会儿,便双双倒地。
"矜儿!"
虞萧赶紧上前扶住林子矜,就在他们以为这场刺杀暂时结束时,屋顶上传来了瓦片的声响。
"谁?!"
虞萧和林子矜迅速追出去,发现屋顶那人正在逃走。
"皇上!属下已派人去追了!"
"好。"
门外的侍卫看见皇上出来,发现事情不对,也注意到了正在逃跑的那人,于是迅速下令去追拿。
可林子矜根本没听进他们的对话,自己跃上屋顶,去追赶那人。
"矜儿!"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虞萧又气又悔,为了不让他有危险,也赶紧追了上去。
追寻的时候,林子矜渐渐发现,那人跑去的方向根本不是往宫外,而是往宣宁宫的方向去了。难道他们刺杀皇上不成,便要去刺杀皇后?!
那人实在是跑得太快,刚进入宣宁宫的范围,便没了踪影。
"这边!"
若是要刺杀皇后,那这个时辰季秋定然是在熟睡中,虞萧对宣宁宫熟悉,于是带着林子矜往西边的方向去了。
夜深人静时分,四周都很静谧,眼看快要到皇后的寝宫时,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这寂静。
林子矜听得出,那是皇后的声音,他加快了脚步,刻不容缓地跑过去,推开门,发现皇后正穿着单薄的里衣,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右手正捂着左臂被划伤的地方,定是那刺客所为。皇后即使看见了林子矜和虞萧进来,也仍是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娘娘,没事吧?!"
林子矜把她扶起来,虞萧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但看见屋内的窗户开着,想必那人在他们赶来前从窗户逃走了。
"皇后,刺客是从窗户跑走了吗?"
"是的……"季秋显然还未缓过神来,毕竟是妇道人家,从小就被太傅爱护有加,何时遇见过有刺客如此大胆闯入的情况?
"他进来时,拿着刀,我吓到了……叫了一声,然后他就冲向我……幸好你们及时进来,才只伤到了手臂而已……"
这时,侍卫们也赶了过来,虞萧下令让他们去宫中搜查刺客的去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一响动,惊动了整个皇宫,为了安全起见,虞萧安排了些许侍卫在此把守,并叫来了太医给皇后包扎。
"这是怎么了?宫中怎么处处都有刺客?"
青岩听见消息后立马就动身过来,而奎琅则是因为硬要青岩给他解释清楚,于是厚着脸皮跟着他一同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事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们那儿也出现了刺客,难道你要告诉我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虞萧看了眼旁边的青岩,他点了点头,证实奎狼所说话确实不假。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得给我解释一下了吧?"
"我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林子矜安抚好了皇后后,便出来听见了奎琅的问话,他还是略有些头疼,他知道这完全不是因为睡意的缘故。
"你给我喝的水里放了什么?"
"我……"
"什么?对子矜你也下毒?"
"不是毒!只是安神的药罢了。"
虞萧说这话时,有些不敢看林子矜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正怒视着自己。
"虞萧!给我个理由!"
林子矜欲上前质问,刚迈出一步就摇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是奎琅上前把他扶住才免于这一跤。
一旁的青岩看见奎琅如此紧张林子矜的模样,心脏莫名地疼了一下。
而虞萧则是赶紧接过了林子矜,瞪了一眼奎琅,奎琅知趣,主动地放了手。
但怒气上的林子矜根本不给虞萧这个搀扶的机会,甩开了他的手。
"你若是不给我好好说清楚,就别想踏进映月阁!"
说完,林子矜走出了宣宁宫。唉,这自己闯的祸事果真是躲不过,虞萧叹口气,赶紧追身上前。
"你呢?是不是也该给我给解释?"
奎琅转问一旁的青岩,不知怎得,他那本应该面无表情的脸,如今却皱着眉头。
"奎琅大人,我觉得不应该在此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还是回来风苑吧。"
虽说是恳请之意,但青岩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小护卫怎么?明明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开始生气了?奎琅弄不明白,只得先跟上去再说。
而青岩气得不是奎琅,是自己。上一次那不过是醉酒后发生的荒唐事,奎琅根本不记得,自己却像是不愿放过般,总是回想起,更甚者,看见奎琅大人对林将军好,自己都会心生妒忌,青岩觉得他如今的此副模样简直就是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