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域之声完本——by密林＿花匠

他最终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长廊迂回，琥珀灯盏静静的发出暖黄色的光芒，投射在 他的周身，本是温暖的色泽，却无端端的让他觉得冰冷刺 骨，甚至他迈出的每一步都能听到细微的碎裂声，如同冰 面折裂，如同琉璃落地。
一道雕花木门，将他隔绝在外。
他的目光缓缓的抚摸过木门上的雕琢的枝叶纹样，落在 铜质把手上，措辞就在口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丝呻吟，微弱而凄然的自门内飘出。
瑟兰迪尔眼眸一闪，伸手扭转门把，门锁自内锁住，把 手纹丝不动。
又一声压抑的呻吟自内传出。
瑟兰迪尔手腕用力，硬生生扭断了锁芯，推门而入。
呻吟声立刻放大，地毯上的人蜷缩的像是在子宫内的胎 儿一般，诡异的火焰在他的周身燃烧，暴露在外的皮肤焦 黑爆裂，露出血红的筋肉，而那筋肉之上依旧燃烧着火焰。
来不及想，甚至来不及给大脑一个信号，瑟兰迪尔顺手 抄起床单，对着火焰扑压下去。
橘色的火苗透过织物兀自缓慢燃烧，丝毫没有被扑止的 迹象。
"不……"压抑的声音自低伏的身躯内传出，"不要……"
瑟兰迪尔回过神来，拿起花瓶，将瓶中水泼洒在火焰上， 没用，火焰依旧不紧不慢的蔓延，甚至连焰心都不曾有一 点摇晃。水光在他的身躯上滑过，落在地上，被厚重的织 物迅速吸收。不光是水，连周遭的空气都带着冬天特有的干燥寒凉，这火焰，唯独烧灼莱戈拉斯一人！
那一瞬间他忽然失明，看不到莱戈拉斯的挣扎，看不到 诡异燃烧的火焰，看不到这足以绞杀他的现实，脑海中只 有一片浑浊的灰，而他溺在其中，即将死去。
一点尖锐的疼痛把他自混沌中唤醒。他的指尖碰触在火 焰之上，倏然燃烧蔓延起来。而他碰触过的莱戈拉斯的肩 头赫然熄灭一处。
瑟兰迪尔试探着将手按在火焰之上，诡异的火苗顿时如 藤蔓一般缠绕而上，极其缓慢却不容抗拒的一点点爬上他 的手背，烧灼的痛楚密密麻麻的咬噬着他，平滑的肌理色 泽陡然加深，皱褶，慢慢的焦黑剥裂，露出内里的鲜红的 肌肉。而莱戈拉斯背脊上的火焰明显稀疏下去。
"走！ "莱戈拉斯发出一声走调的咆哮，他紧紧的蜷缩起 来，徒劳的想要隐藏自己。多一处或是少一处火焰炙烤，区别并不大，他甚至没有发现那些火焰缠绕着瑟兰迪尔的 手臂徐徐蔓延，只是把脸藏在弯曲的手臂中央，不愿意让 这狼狈的惨痛落在瑟兰迪尔的眼中，"走开！"
"这才是原因……"瑟兰迪尔看着火焰一点点噬咬自己，看着莱戈拉斯紧紧的蜷缩，因痛苦而微微抽搐。他深深的 皱起眉，脸上的线条绷得死紧，要发怒的模样犹如远古的 神灵，手边的雷霆随时会将空气炸成碎片！
"走啊……别看我……"莱戈拉斯的嗓音干裂而枯燥，绝 望之意蔓延，更甚这火焰。
瑟兰迪尔收敛怒火，低声念起古老的如尼文，精灵的咒 语带着神圣的光芒在二人周身亮起，只短短一瞬，这清透 莹白的光芒便暗淡下去，直至熄灭。火焰依旧燃烧，不疾 不徐。
"瑞达加斯特！"瑟兰迪尔猛然警醒，试图抱起莱戈拉 斯，却被他按住手臂。
微弱的摇头，切断了瑟兰迪尔最后的期望。
"精灵的魔法没有用，瑞达加斯特也没有办法，你只能独 自承受这些……"他忽然哽住了呼吸，眼前一片眩晕的灰 蒙，没有喝醉却突然间完全丧失理智。他被火焰燃烧的灼 痛驱赶，被心头流血的疼痛扼杀，踉跄着跪倒下来，呼吸 沉重而杂乱，眼神一片干涸死寂。
他不能倒下！
在莱戈拉斯完全解开诅咒摆脱这焚身烈火之前，他不能！
瑟兰迪尔伸手将蜷缩着的莱戈拉斯拢进怀里，任凭那些 火焰一点点攀上胸口，针扎一般的刺痛之后，是不能忍受 的剧烈灼痛，像是要将他身躯里的所有血液沸腾蒸发一般 的高温侵袭而至，坚忍如瑟兰迪尔，也不由的微微颤抖，" 无论什么诅咒……只要……杀死施咒者……都可以……解 除……"他目眦欲裂，森然露齿，一个字一个字和着周身 焚烧的痛楚，迸出口外，"我会杀死它……我发誓！"
"你……"莱戈拉斯恍然觉得背部的疼痛渐渐缓解，那烈 火烧灼的剧痛竟然一分分平息下去，他艰难的抬起脸，清 晰的看见诡异的火焰在瑟兰迪尔的手臂起舞，如同迁徙的 候鸟一般成群结队的朝若瑟兰迪尔周身转移。于是这份疼 痛尽数落在他的心头，比火焰炙烤来的更加狂烈。
"不！ "莱戈拉斯将自己蜷缩的更拢，努力挣脱出瑟兰迪 尔的的怀抱，"你走啊！"
"还是有办法的……"瑟兰迪尔的唇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却依稀有了一丝欣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莱戈拉斯周身燃 烧着火焰的部位，用手一一按压。
鲜血炙烤焦灼的气味带着一股细微的青烟和轻微的滋滋 声在他的掌心响起。火焰在莱戈拉斯身上熄灭的同时，转 而以更加猖獗的姿态在瑟兰迪尔的手臂燃起。
"原来……解除诅咒的关键……是我……"
他认出并亲吻丑家伙之后，莱戈拉斯自丑陋躯壳中破 茧，如今这火焰，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吸收转移。
嘴角浮起一抹清淡的笑纹，缓缓收紧手臂，让自己的身 躯完全贴紧莱戈拉斯。任火焰在肉体肆虐，他轻轻闭起眼 眸，"你知道……对不对？"
"不！ "莱戈拉斯伸出手臂按压在瑟兰迪尔的肩头心口， 那双被火焰烧灼焚去表皮而露出鲜红色肌肉的手掌毫不犹 豫的按压下去，刺痛如锥，深入骨髓，却不如意料之中那 样引回火焰，只是在肌肉的内里再次燃出小小的火苗。
瑟兰迪尔燃着火焰带着高温的手随即落下来，按住那一 簇火苗，让它熄灭在自己裸露的肌肉里。
"为什么不说？"淡橘色的火焰慢慢的燃到他的喉间，焰 心舔舐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颚，洁白的皮肤渐渐皱褶，浮起 一片红褐色的瘢痕，渐渐扩大，色泽加深，而后露出内里 深红色的筋肉。
"维拉在上……我一个人痛还不够吗……"莱戈拉斯扭动 挣脱他的拥抱，努力向后退去。
肌肉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瑟兰迪尔因疼痛而微微放 松力道，见莱戈拉斯退开，又收拢手臂，将他死死圈进怀 里，"别动！"
"啊---"莱戈拉斯懂得那是什么样的折磨，灼伤的皮肤肌肉根本不能承受更多的压力，他不敢再次挣脱只能 凄厉的咆哮，唯有泣尽心头的热血才能平复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啊----"
火焰尽数落在瑟兰迪尔的周身，他终于松开手，踉踉跄 跄的后退一步，俯身跌倒在地。
烧灼的痛苦一点点啃咬着他的神经，像是他皮肤之下生 出无数尖锐的芒刺，狠狠扎进他的肌肉骨骼，钻到体22 内深 处，痛到不能呼吸。他不知道，这样的疼痛，莱戈拉斯独 自承受了多久。他终于知道，莱戈拉斯为何一再拒绝夜间的聚会，一再拒绝他的邀约，一再想要逃离密林，逃离他……
"是因为……这诅咒的火焰啊……"他模糊不清的低喃， 下意识蜷缩身躯，疼痛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竟然感觉不 到源头，似乎整个身躯焚烧尽怠，唯独精神不灭，活生生 的俯视着自己扭曲，挣扎，逐渐成灰……
"ADA……"莱戈拉斯扑上来，死死的搂住他，徒劳的企 图熄灭他周身的火焰。
不行，没有用，他烧痕斑驳的躯体上已然熄灭的火焰再 次卷土重来，而瑟兰迪尔周身的火焰并不因此减少分毫。
那一夜的火焰，燃烧的格外漫长，莱戈拉斯不知道自己 颊边的泪干了几次，火焰似乎烧进了他的双眼，烧进了他 的大脑，一片浑浊刺激的疼痛泛着血色的光泽，让他再也 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清心中的痛，无处发泄的愤恨化成 另一种火焰，焚烧着他的灵魂。突然间，他失去了意识， 如同每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夜晚一般，被黑暗笼罩。
瑟兰迪尔被一阵可怖的尖锐刺痛自黑暗的深渊之中拽回， 他艰难的睁开双眸，眼神毫无焦距，身上的火焰似乎已经 熄灭，痛苦却丝毫不减，他朦胧的感觉到自己蜷缩的身躯 被强行拉开，烧伤的皮肉摩擦在厚实的织物之上，一丝呻 吟脱口而出，又强行压抑。
衣物被蛮力撕扯，压迫脆弱烧伤的皮肤，剧烈的疼痛让 他瞬间清醒过来。
"莱戈拉斯？"他的嗓子干枯沙哑，发出的声音像是隔着 一层毛玻璃，暗哑压抑。
"叮当！"白银铸就的枝条型镶宝石胸针被扯飞，撞击墙 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又落在厚实的地毯中再无声息。
莱戈拉斯未着寸缕，烧伤的焦黑斑驳不复存在，浑身皮 肤绯红如被滚水浸泡，温度高的惊人，他并不回应瑟兰迪 尔的呼唤，埋首跨坐在他的腹上，伸手野蛮的拉扯他身上 的衣物。
瑟兰迪尔看着莱戈拉斯一点点撕开他的长衫，用滚烫的 手掌揉上他烧痕遍布的躯体，脆弱的筋肉渗出血液，腥甜 的气息渐渐浓郁，激烈的刺痛激的他咬紧牙根，"莱戈拉斯……"
他费尽气力捧起他的面颊，对上他的眸子。
他看到一双染血的眸子，眼球上的血管尽数爆裂，血色 在眼眶中流淌，湛蓝色的瞳仁乌沉暗哑，黑洞一般吸收周 遛的光芒却不发出一点儿反射。他窥探不到其中的灵魂所 在，这具躯壳早就不受莱戈拉斯的掌控。瑟兰迪尔握住他 的手腕，奋力扭转，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莱戈拉斯！"
他强忍着周身的剧痛，不理会关节处绽裂的血液，只是焦 急的在他耳畔呼唤，"醒醒！"
"呜……"模糊不清的呜咽在他的喉间回荡，一滴血泪 滑出眼眶，在他绯红的面颊上游走，留下一条深褐色的足 迹，仿佛莱戈拉斯用柔软内心一寸寸丈置过的荆棘之路。
瑟兰迪尔一怔，手上的力道顿时松懈下去。那一滴血泪 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燃尽了他心头的跳动的血液。哪怕 此刻莱戈拉斯是想要掏出他的心脏，取走他的性命，他都 愿意坦然承受。尽管他知道这不是莱戈拉斯的本意，尽管 他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将他捆缚禁锢，等他慢慢的 回归理智。
他不忍，他不能。
莱戈拉斯察觉到了瑟兰迪尔的松懈，迅速翻转身躯，反 压在他身上，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急切的掠夺什么，而是 垂着眸打量他。
时间忽然变得粘稠而缓慢，瑟兰迪尔能感觉到周身灼伤 的痛楚慢慢褪去，肌理重生，不留一点儿痕迹。
而莱戈拉斯的目光随着他容貌的恢复燃起诡异的光泽。
"醒醒，是我。"瑟兰迪尔的手指轻缓的落在他的面颊， 想要拭去那一道血色的沟壑。然而它们早已凝固干涸，深 深的烙在皮肤之上。他的嗓音有了一分颤抖的柔软，"是 ADA，是瑟兰迪尔……"
这个名字像是一句咒语，触动了僵硬而迟钝的莱戈拉 斯，他猛然俯冲而下，滚烫的唇覆在瑟兰迪尔的唇畔。
血液顺着二人碰触的唇间蜿蜒而出。
这不是一个吻，这是撕咬，是宣泄。
尖利的牙齿落在柔软的唇瓣，撕扯啃噬，血液落进彼此 的口中，腥甜的气味引起一阵暖昧的轻喘。
莱戈拉斯放开他的唇，火烫的唇连同浑浊的呼吸一起落 在他的颈侧。
刺痛如锥，自颈项，自肩胛，自锁骨蔓延开来，一枚枚 带血的牙印刻满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会发生什么，分明写 在了莱戈拉斯浑浊的眼眸里，粗鲁的啃咬中，迫不及待的 撕扯上。那一瞬间的苍凉在瑟兰迪尔的眼中流转，是默认， 是麻木，是疼痛，是羞耻。而最终，只剩幽深的怅然。
"想……听我唱歌吗？"瑟兰迪尔的眼神带着微茫的柔软 轻轻摩挲莱戈拉斯的金发，任凭他撕扯啃咬，发疯似的在 他的周身肆虐，"你喜欢的……song of the sea ……"
"Between the here……Between the now……"他微闭着双眼，强忍着疼痛，用颤抖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唱着莱戈拉斯最喜欢的歌谣，"Between……the North……Between the ……South……"
莱戈拉斯的手掌带着高温，烙在他的胸前，发狠的揉捏抓挠，一块块青紫如同彩釉，描在这具青瓷般光洁的躯体之上。
疼痛，屈辱。
他阖着眼眸，轻声哼唱，"Between……the West……Between……the East……"
硬火烧进他的身体，歌声戛然而止。
如同匕首插进内脏，撕裂的痛楚自内而外蔓延开来，呼吸乱了节奏，汗水涔涔自周身溢出。
"莱戈……拉斯……"他在他的耳畔呼唤，有两颗晶莹泪 珠涌出，慢慢滑过面颊，在他的发鬓留下微茫的痕迹，最 后无声无息的落在地毯上。
瑟兰迪尔对此懵然无觉。
短暂的停顿之后是剧烈的撞击，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 的撕咬，鲜血缓慢的溢出，沾湿了身下的织物。
瑟兰迪尔有些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蔷薇纹样，似乎此 刻撕裂贯穿的，不是他的肉体，而是他灵魂。疼痛如何叠 加累积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内心的干涸连同狂躁，逐渐 演化成绝望，偏偏他无从拒绝，无处躲避，只是僵直着身 躯，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接纳。
"呜……"莱戈拉斯死死的将他箍在怀中，因情欲而呜咽 叹息，更多的血泪自眼眶滑落，滴在瑟兰迪尔莹白的皮肤 上，滴在他疮痍满目的心坎上。
瑟兰迪尔不挣扎，不躲避，任凭那股烈火焚遍他的周 身，留下一道道不堪入目的痕迹，任凭他在他的体内横冲 直撞，一次次将浑浊的液体洒在最深处。
莱戈拉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发狠的撞击着，发 泄着，像是要毁灭面前这具完美的躯壳，像是要把来自炼 狱的满腔怒火统统倾泻而出。
身体已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瑟兰迪尔喘息着，试图 看清莱戈拉斯的模样，而眼前只剩一片血色的模糊，水光 遮挡了视线，莱戈拉斯只剩一个朦胧的光影，在他的身上 耸动。
他伸出手，碰了碰面颊，冰冷的液体沾满手指，怒潮一 般席卷而来的悲伤猛然苏醒，轰鸣着在周身炸裂，一时间 血液凝固，气息停滞。周遭都如褪色般远去，只余那锥心 的痛楚，如同钟声鸣响，激荡不已。
他忽然笑了，满是伤口的唇弯成优雅的弧度，伸手轻轻 揽住莱戈拉斯火烫的肩头，用嘶哑的嗓音继续那首song of the sea。
"Between……the time……Between……the……place……From……the shell……The Song……of the Sea……Neither……quiet nor……calm……Searching for……love again，……Mo ghrá （My love）……"
第五十三章
PS：这样的选择究竟伤透了谁的心，折磨了谁的灵魂？瑟兰迪尔不明白的是，他们究竟如何走到这样的地步。莱戈拉斯知道的是，他再也无颜对面前的男人提起爱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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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温暖紧紧的包围着他，熟悉的兰麝之气清晰的像 穿透梦境来到他的枕畔，莱戈拉斯疲惫的睁开眼。
他被人拥在怀中侧卧而眠。温暖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脑， 结实的手臂揽着他的腰肢。他有些恍惚，脑子里浑浑噩噩， 却不想动弹，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样温厚的拥抱。
一些异样在脑海深处响起，类似嚎啕，类似嘶吼，他再 次睁开双眼，打量着对方。
紧贴他的裸露着的身躯布满青紫色的齿痕和瘀伤。
莱戈拉斯僵硬的抬起头，看到那张常年出现在他梦中的面孔。
浓眉紧锁，眉心的纹路深刻。卷翘的眼睫之下，隐约可 以看到干涸的泪痕，蜿蜒着爬向鬓角。轮廓优美的唇上布 满细碎的伤口……
惊雷在他的心头炸裂，只余一片血肉模糊的混沌。
"不……"他低吟，如垂死挣扎。
瑟兰迪尔的眼睫微颤，那一双苍蓝色的眼眸缓缓的睁开， 目光清浅的注视着他。
"好些了？ "他问，嗓音暗哑粗粝，语调温和轻柔。 莱戈拉斯向后退缩，却惊然发觉自己依旧停留在瑟兰迪 尔的体内。
"不！"他踉跄着爬起，远远的逃离至房间的另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