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的陈先生 番外篇完本——by之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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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曾斐鸿也来了:“陈哥早!老鼠还在吗?”
陈息青边洗杯子边回:“活蹦乱跳的。”
“哈哈哈!晚上没被它的兄弟们营救回去啊……那我继续养着了啊……啊!好多老鼠屎!它怎么这么能拉?!”
耳边是曾斐鸿的哀嚎,陈息青洗完了杯子,笑眯眯地回到了座位。
甜食使人心情愉快,提前吃过午饭,陈息青就带着这种好心情上海出差去了。
中午,陈辄文回了次家喂达能,接到了他哥哥陈颐之的电话。
陈颐之打电话,没有任何问候语,向来开门见山:“最近你那位状态怎么样?”
“……什么?”
“上次你带过来包扎的那位。”
“唔,你怎么知道。”
对面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你对他什么心思,一眼能看得出来,再说,你什么时候对别人那么上过心?”
陈辄文说:“……你是医生,少吸烟。”
“医生怎么了?医生就不能吸烟?”陈颐之呼出一口气,“晚上有空最好过来我这边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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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给你们吃我今天做的炒饭和烤鸡胸肉啊!!!\( ̄︶ ̄)/抱抱~
☆、chapter31
一个月一次的视频会议,就是双方在每个月的前两个工作日内,带上月报等各种资料,开着视频开会。
一般情况下,就是汇报一下上个月的各项事务,有时候再带一点点安全方面,以及各公司重要人事变动方面。
今天的会议,就是月度报告加上傅审言担任新的监督的事情。
半天的视频会议结束后,按照约定,要去陪傅审言吃饭,商社那边出一个人,加上原来定好了的三个人,这样总共四位,一起出去。
傅审言和郭课聊着,陈息青就和商社派的一个圆圆的小胖子走到了一起。
按照他们商社的习惯,每个月的视频会议后的聚餐,都是吃日料。
今天是四个中国人,吃日料也没什么意思,但是商社那边似乎就是有这种规定,会客只能带到这家日料店来。
这家日料店叫大和川,分为点单区和自助区,点单区当然是吃多少点多少,自助区除了有各种生鲜还有小火锅,一位359元。
圆圆的小胖子一个劲地说想吃自助,看他那个起劲的样子,一行人要了一间榻榻米式的大包厢,吃自助。
陈息青去了趟卫生间,所以等他进去包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唯独傅审言身边的那个位置是空的。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打过招呼,陈息青面不改色心不跳,脱了鞋弯腰进了包厢,落座。
桌上摆了前菜、大麦茶,其他三个人都没动,小胖子的前菜已经吃完了。
小胖子叫潘李,其实也不胖,就是圆乎乎的比较可爱,当然也比较爱吃,商社那堆人喊他小潘,久而久之演变成了小胖。
他也不介意,觉得小胖这个称呼挺可爱。
因为潘李的性格比较好,也比较会处事,陈息青跟他的关系不错,平时有业务往来也进行得很顺利。
菜一道道上来,天妇罗、日式蒸蛋、各色生鱼片,更多的是……一盘盘牛肉。
基本都是潘李点的,他涮火锅涮得起劲,闷声不吭吃肉。
左手边傅审言大概记恨着上次陈息青砸了他的表,也不说话,自己喝着小酒,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子,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边就属傅审言级别最高,按理说这顿饭应该以他为重,但是潘李只知道吃,陈息青也不想去主动跟傅审言说话,留个郭课比较尴尬,只能找陈息青聊天。
两个人低声交谈,说了一阵,郭课忽然说:“以后你不负责我们那块了?”
陈息青点头:“以后我们王昭和蒋家南负责你们那边,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下个周我带他们去你们公司拜访一下,具体行程安排得配合你们公司的时间,我明天再发一封邮件给你,到时候你看看有没有空。”
“那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之间,一直不说话的傅审言拿了只新杯子,倒了四分之三杯烧酒,又添了桌上热水壶里的热水,推到了陈息青的面前。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傅审言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听说陈系也是A大的?”
就这么插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中。
装得像是两个人以前不认识似的,还真有那么回事,陈息青点头:“是的,傅总。”
说傅审言是客户公司的监管,其实担的是副总的位置,做的工作也是副总的工作,陈息青这么称呼他也没有错。
“酒桌上别喊傅总,都是一个学校的,喊声师兄。”
见陈息青没有要拿酒杯的意思,傅审言端着酒,看着陈息青。那杯酒已经几乎凑到了陈息青的嘴边。
傅审言没想做什么,只是看到陈息青和别人低声交谈,却自始至终没有给一个正眼自己,感觉有点微妙。这种微妙感,出于私人方面,可能就叫做有点落差,毕竟以前这人的目光都是追随着自己的;出于工作方面,自己是领导,这一帮人吃的吃,聊的聊,确实是有些失礼了。
对于潘李,傅审言也不会多说,一个公司的,什么德行他知道,爱吃就让他吃好了;而郭英东是他新公司的手下,拍不拍自己马屁他虽然也不是那么在意,但他在意郭英东和陈息青说个没完。
傅审言觉得吵,非要深究的话,大概就是那种被忽视了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刚才默不作声地喝酒的时候,他想了想,又觉得现在这个局面也没什么不对——私人方面,陈息青是他前任;公事方面,陈息青是他们公司的供应商营业;陈息青的处境他大概也知道一点,上次在府琛花园,陈息青做出那种举动,他也当陈息青是在闹脾气,气消了就差不多了。但是现在这种态度,实在不是公事场合该有的态度。
难道分手了普通朋友做不成,那么连生意也不要做了?陈息青是否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是不是还记得自己供应商营业的身份?
傅审言在职场一向走得顺风顺水,像今天这种无名火,还是第一次,于是他一杯酒送到了陈息青面前。
该提醒提醒他了。
因为和的是热水,酒气冲鼻,陈息青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场合不是私人场合,这杯酒,不喝真的不行。
今天的主角就是傅审言,其余都是陪衬的,加上他们两个是所谓的校友,这杯酒陈息青要是不喝,是真的不给面子。
“一口闷,怎么样?”傅审言补充。
陈息青笑了声,面不改色地接过酒:“傅师兄,干杯。”
杯碰杯,陈息青仰脖一口干掉。
傅审言的酒量,能喝倒三个陈息青,所以这样一杯下去,傅审言跟喝了杯白开水一样,没什么反应,陈息青却觉得有点点烧得慌。
对面潘李迅速地塞过来一小盘海草,让陈息青解解辣,天真无邪地加了句:“哇!你们好厉害!酒量好好!今天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说完,自己开开心心继续吃肉去了,留陈息青暗暗骂他是猪头。
果然,傅审言又倒了杯清酒,递了过来:“陈师弟酒量还不错,再来一杯?”
陈息青摆摆手:“先缓缓,我酒量不行。”
“没事,慢慢喝。”
陈息青总觉得傅审言是故意的,烧酒、清酒、生啤,三种酒轮着灌他。烧酒是他们商社公司名下的,一买两三大瓶,上面挂上公司的名字,每次有客户就从里面倒,不够再续买,生啤是郭课要喝的,一次上了四杯;清酒却是傅审言要的,一要四小壶,温得热热的摆在桌子上。
而现在,傅审言又开始要威士忌。
几种酒在胃里翻滚,陈息青看东西都有重影了,脑袋止不住地想往下沉。
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打了个招呼,起身去洗手间。
在包厢外找自己的鞋,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边配着专用拖鞋的。
陈息青换上拖鞋,努力走得平稳一点,这时候他脸色红得厉害,脚底虚浮,什么都摇摇晃晃的。连平时去过的洗手间,今天也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有服务员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先生,您是要用洗手间吗?请这边走。”
说了声谢谢,陈息青向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找洗手间去了。
洗手间里非常干净,完完全全就是一般人家里的设计,一推门就去就能闻到一股清香,横在墙壁上的装饰用的木板上,还摆了几小盆小多肉。
连灯光都打得很有格调。
在这样有格调的一间洗手间里,陈息青酒精冲头,就吐了。
昏天黑地的。
喝多了酒,身体难受,心里也跟着对傅审言恨恨的,陈息青想着,妈的就今天一回,没办法,下次所有有傅审言在的场合他都躲着点。离会咬人的狗远一点,不会错。
事实上,傅审言就是故意的,等陈息青去洗手间,他借口出包厢打个电话,远远地跟着喝醉了的人。
他看着他转来转去找不到洗手间,也看到了指路的服务员,然后不急不缓地跟着人到了洗手间门外。
陈息青在里面吐,傅审言等在了门外,耳边能听到里面人呕吐的动静——这种洗手间不是中式的那种里面有很多坑,而是和家里一样,只有一个,所以陈息青在里面,傅审言只能等在外面。
时间越长,陈息青越发现自己是醉了,他用清水漱了口,再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脸色红得不正常的自己,竟然有点看不清。
脑袋很沉,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想把他拽着往地上倒。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摸来摸去摸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手机并且接通:“喂?”
是陈辄文。
陈辄文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问:“你喝多了?”
喝醉了酒的陈息青刚刚吐完,心里骂着傅审言是傻逼,又觉得胃里很难受,猛然一听陈辄文的声音,立即觉得有点点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连说话都有点嘟嘟囔囔的:“唔。”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又是一股恶心感冲上头顶,陈息青冲到了坐便器前,捏着手机又吐得昏天黑地。
那边陈辄文听到他这边的动静,急得要死。
陈息青好不容易吐完,回到洗手台,清水漱了口,又对着手机“喂”了一声,没下文了。
他闭着眼睛靠在门后,能听见陈辄文说:“接我微信好友,位置发给我……能看清手机吗?”
“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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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那我现在挂电话,你给我发位置。”陈辄文说着。
陈息青靠着门,有点扛不住快被酒精腐蚀的身体,他慢慢悠悠地往下滑,然后蹲了下来。
酒精占据了头脑,他的头低着,更是有种血液涌向头部的感觉。他就这么静静地蹲着,忘了挂电话,也忘了去看所谓的微信。
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陈辄文的声音:“喂?你还在听吗?”
陈息青不知道去回应,手机拿在手上,他也没听到。
陈辄文只好挂了电话,重新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陈息青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接听:“……喂?”
语调慢慢的,听声音感觉舌头都有点不灵活的样子。
陈辄文听着那边的声音,猜到他喝了很多,耐心地对他说:“待会儿,你把电话挂了,开微信,接受我的好友请求,然后,发送位置给我。嗯……我也在上海的,可以去接你。”
为了照顾手机那边的人现在可能有点迟钝的思绪,陈辄文把语调放得很慢,几乎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满口答应:“嗯……好啊,好。”
醉了的人在说“好”,陈辄文觉得不能相信他,又说:“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在吃饭,还是在酒店。”
陈息青压下一阵恶心感,回答:“在吃饭的地方。”
“在哪里吃饭?晚上住哪里?”
陈息青思考了好一会儿,总算想起了这家店的名字,慢吞吞地说:“大和……川。”
“字怎么写?”
这次陈息青倒是反应得有点快:“大小的大,你和我的和,川……是山川的川。”
“住的地方呢?”
陈息青又想了好一会儿,告诉了陈辄文酒店名。
原本中午陈颐之一个电话,陈辄文晚上是要去见他的,但是忽然之间公司出了点状况,陈辄文也算是出了个急差,巧的是,也是来的上海。
他一向不去任何应酬,来上海出差基本当天回A市,但是今晚陈息青在上海,于是陈辄文罕见地也住了一晚。
拒绝掉了饭局,他自己转悠着吃过晚饭后回到酒店,开始温饱思陈息青。知道对方现在也在上海,陈辄文更是想得抓心挠肺,但又觉得陈息青在出差可能有应酬,自己去联系他可能不太好,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给陈息青打了个电话,结果,就发现陈息青喝醉了。
陈辄文迅速地出了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
“你现在给我发一个位置,我要挂电话了,一定要记得。”
“嗯。”陈息青头沉沉的,挂了电话,挣扎着点开微信,通过好友请求,然后发了当前位置。
陈辄文又向司机师傅确认了一下,果然是自己要去的那个位置。
说陈息青喝醉了有点蠢,事实上他又不是那么的蠢,看到手机电量不足,还知道一会儿要去电脑包里拿充电宝。
但是,想是一回事,行动不行动又是一回事,陈息青就这么蹲着,好几分钟也不肯挪窝。
外面傅审言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陈息青出来,也听不见动静。
他知道陈息青的酒量,也知道这个人一喝醉就爱安安静静地睡觉,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傅审言这样想着,抬手准备敲门。
手已经抬了起来,他却在忽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想起了一件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陈息青有次喝醉了酒,闭着眼睛笑着抱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傅审言,我好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啊,你和我,两个人。”
语调是温柔的,声音是幸福的。
情话,如果是爱的人说的,那么便会格外动听。然而当时说这话的是陈息青,不是付俊卓,所以傅审言没有任何感觉。被陈息青抱着,他也仅仅是不排斥这个人的拥抱。
傅审言眉头拧了起来,他从来没去注意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理性的人,但是谁会知道,他内心渴望着激情,所以他会被付俊卓那样的人迷了双眼,不管不顾地追随。在他心中,付俊卓永远是一匹野马,他把握不住付俊卓,只能天空海阔放他去飞。陈息青却是那个甘愿把双手交给他的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让他有种陈息青绝对不会离开的感觉。
想象中,和陈息青的一辈子还是太平淡了些,所以他没有做过任何和陈息青的将来设想。
只是搭伙过日子。
傅审言还是敲了门:“陈息青,你还好吧?”
大概还是有点担心的。让陈息青喝下第一杯烧酒,仅仅是想提个醒,或者说来个下马威。但是,那时候眼皮都不带掀一下就一口干的陈息青,竟然前所未有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