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复国记/崖山劫 番外篇完本——by苏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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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陆瑾的身体稍微好转。
一个傍晚,宋于明再次踏进丞相府,才发现人去楼空。
心中知道他去了哪里,宋于明只是自嘲地一笑,没有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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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复兴三年来,宋国皇帝赵检夙兴夜寐,勤勤恳恳,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河清海晏,四海升平。
东有新罗、日本,南有真腊、爪洼等国皆来朝奉,奉宋国皇帝为唯一天子。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宋国,又是一个旷世空前的太平盛世。
国内、,国际局势都稳定后,宋国皇帝不顾一部分大臣竭力反对,决定迁都建康,将建康改称南京。
不久,南京皇宫落成,宋都迁至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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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能否向你打听一个人?”茶楼上,一位年轻男子向对面坐的女子问道。
“公子想要打听何人?”
“陆瑾。”
“呵。”女子轻轻笑道,“我只是个卖扇子的,虽然见过很多顾客,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认识。”
“你就是当年艳冠东京技压群芳的师师姑娘。”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杯中清茶,浅浅品了一口。
“你想打听他做什么?”柳师师笑道,“如果你是什么朝廷官员,那就打错主意了。无渝不喜欢掺和累人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们。”
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嫉妒。这个女人和他就这么心意相通?自己却为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呢?宋于明微微蹙眉,问道:“姑娘这么了解他?”
“在东京的时候,他就经常找我谈心。”柳师师道,“了解的人就算分别多年,依然互相了解;而不了解的人就算经营再久,不了解终归不了解。”
好个含沙射影!宋于明依然面带微笑:“说的是。我想请你带个东西给他,如果他看了没有反应,我绝对不会骚扰他,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这不难吧?”
“什么东西?”
宋于明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漆盒,递到柳师师面前,清了清嗓子,不再和她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姑娘你知道他傲娇,什么事都不会明说的。你就说这是有个朋友送他的礼物,如果他看到这份礼物还能记得和这个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明天傍晚秦淮河畔朱雀桥边我等他。”
“傍晚不来没关系。”宋于明道,“他要不来,我会一直站在那里,等到明天早上的。”
“呵。”柳师师笑着接过盒子,“你这是威胁。”
宋于明一笑: “他要是不在乎,这又怎么威胁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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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大宋迁都之后,南京再度繁荣。
乌衣巷里不再是一片废墟,朱雀桥边不再是荒草凄迷。
秦淮河两岸,楼台鳞次栉比,街市繁华,游人如织。
朱雀桥边,夕阳西下。
斜晖温和地铺洒在桥栏装饰的铜雀上,给岁月斑驳的铜雀镀上一层浅浅的金黄。
桥头杨柳随微风轻轻摇曳,雪白的夹竹桃花开在桥边商铺之间。绿叶翠色|欲滴,白花皎洁无暇,雪白星星点点错落于浓郁的翠色之间,映衬着河畔的粉墙黛瓦。几串大红色的灯笼在檐间垂下,江南如水般温婉缠绵的意境里,更平添几分说不清的□□。
桥边扇子铺的影子,在温暖的余晖里,拖得很长很长。
一个清雅洒脱的背影,与扇子铺那长长的影子,缓缓交融。
直到,人影被房影掩盖。
人便到了小小的铺子前。
屋檐下火红的灯笼,平添人几分红润的气色。那张水墨勾勒的脸如同桥边粉墙黛瓦一般,被这红润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你来啦。”柳师师从扇子铺走出来,笑着将手中一把扇子递给他,“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连夜给你准备了一把好扇子,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陆瑾接过扇子,轻轻打开。
沉香木的清芬扑鼻而来,三十八扇骨皆有细细雕镂云纹,扇面纯白如雪,隐隐闪烁金光。
柳师师往桥边瞟了一眼,指了指桥头还未完全沉默的夕阳:“对着光看,你会看到一些,或许在乎的东西。”
陆瑾举起扇子,对着那温柔的日光。
扇面上洒着微微闪光的金粉,金丝很细,细细地绣成两只神兽。细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嘟着嘴,一个露出两颗大龅牙……
“小噘嘴和小龅牙,果然还是很萌啊。”耳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影遮住了光线,正好隔着扇子,陆瑾看不清那人的脸。
“来拿开扇子看看,阿瑾是不是也还那么萌?”一只手压下陆瑾手中的扇子,顺势将人搂住。
陆瑾没有说话,默然抬眼望去。
三年了,那人神采依然,目光中的深情依然,却多了几分成熟与睿智。
宋于明低头看他,风华依旧,清雅依旧,岁月也没有在他脸上写下半分沧桑。
“我是来取扇子的……”陆瑾为自己辩解道,“不期在此相遇……放开我吧。”
“这么巧?我是来等人的。”宋于明一笑,把他搂得更紧,在他耳边轻轻道,“现在正好你取到扇子,我也等到人了。”
“嗯……”
“良辰美景,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陆郎陪我走走?”宋于明一笑。
“天色已晚……”
“华灯初上。”
“河畔风凉……”
“我不怕冷。”说着,宋于明解下自己的深灰色暗绣龙纹斗篷,披在陆瑾身上。
“三年不见,小妖精的借口越来越多啦。”宋于明哈哈一笑,直接把陆瑾横抱于怀,往朱雀桥上走去,“你还有什么借口?都使出来吧!”
陆瑾默然低下头,两颊晕开一抹淡淡的绯红。
桥上,明月如银盘高悬,银光一泻千里。
桥头一双人,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桥下,船橹咿咿呀呀,伴随着船家口中哼唱的不知名的歌谣,不知行向何方去……
“人说,世事一场大梦。
希望这场梦里,
与卿携手,
登楼台,听春雨。
希望这场梦里,
与卿携手,
弄管弦,歌新曲。
希望这场梦里,
与卿携手,
行尽九州四海,
笑纷纷,
落花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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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阿瑾,我让柳师师带给你的小龅牙和小噘嘴玉雕好看不?这可是三年来我亲手雕的哦。
阿瑾:嗯。
小明:喜欢不喜欢?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了。
阿瑾:嗯。
小明:我决定再办一场婚礼,邀请我们的朋友都来。
阿瑾:不行!
小明:宝宝不开心了,宝宝有小情绪了……
阿瑾:好吧,但是只能请一些朋友。
小明(高兴得飞起来):真的啊?
阿瑾:嗯。可以请小龅牙,小噘嘴,还有小月亮……
小明,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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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的科举之路
宋国四年一度的科举,转眼又是大比之年。
这几天,礼部官员都忙昏了头。布置考场,搬运试卷……整天急急忙忙不可开交。
太尉陆廷这个在家坐着的人也急坏了,在堂上干等了整整一天!
在堂上坐一会儿又起来踱步,踱了几圈又坐回椅子上,眼看太阳都西斜了,陆廷终于把桌子狠狠一拍。
“明日就要考试了!人呢!”陆廷气得差点跳起来跺脚,怒声道,“老夫可是吩咐他提前半个月到京的!这都多久了!”
管家刘赋吓得低头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个逆子!就知道和我作对!”
陆廷正气着,就听得几个家仆急急忙忙禀报公子到了门口。
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还好没耽误明日的考试!
陆廷负手坐回了堂上的官帽椅,努力平静一会儿情绪,使自己堂堂一个太尉看起来稍微庄重一些。
陆廷威仪赫赫地坐在大堂上,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痛痛快快地把逆子骂一顿消消气。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太没出息了!
然而当陆瑾出现在面前时,陆廷不但一句话都骂不出来了,就连刚才一肚子的怒气也都没有了。
“父亲。”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
听到这个称呼,陆廷的眼眶一酸。
已经多少个日月,没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了。
背着光,陆廷发现自己几年不见的儿子已经出落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真是令人忍不住欣喜和骄傲!
陆廷心里不断为他找借口,他一定是重感情舍不得离开家,或者是路上辛苦耽误了些时间。反正,他肯定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陆廷连忙让人准备晚饭,然后是各种养身补血益智的汤药,通通给陆瑾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这才乐呵呵地让陆瑾快回房好好休息。
这一晚上,陆瑾起来上了七次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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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悠哉悠哉骑着马晃悠到考场门口的时候,人差不多全都进去了,就差关门封闭考场了。
陆瑾又磨磨蹭蹭地从马上下来,考场的门正要关上。
陆瑾就这么站在门前,也没希望那些人停下让自己进去,也没希望门快点关上。
反正一切对于陆瑾来说——无,所,谓。
“啊呀,这不是陆太尉的公子吗?怎么还没进去啊?”门口的官员是个眼力好的,连忙把刚要关上的门重新打开,笑容可掬道,“快请进,现在时间刚好!一看您就是特别聪明要中状元!那些傻子都是提前来在这里排长队!哪里有您这么潇洒随性!呵呵呵……”
陆瑾刚走进门,立刻有考官迎上来,店小二一般热情地带他进了一间密闭的小房间。
房间没有门窗,房中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案头还放着一碗刚刚沏好的密云龙茶。
“公子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考官恭恭敬敬地请陆瑾坐到了位置上,替他把墨都给磨好了,又替他把上号的蚕丝纸摊开,笑道,“下官就不打扰您创作经世文章了。”
等考官出去,把门掩上,陆瑾低头看了看试卷上的题目:山林利弊论。
官样文章,无非要写些山林虽好,不过报效国家更是多么多么光荣的使命之类的,然后再去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典里引用引用圣人之言来佐证一下自己的观点,一篇套路满满的“锦绣文章”就完成了。
真是恶心……陆瑾感觉自己写不出这么违心的东西了。打自心里觉得这些官场名利实在是无聊至极没什么好写的,加上昨晚没睡好,陆瑾直犯困,眼皮一沉,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陆瑾醒来,觉得时候不早了,看了看面前依然空白的纸,直接举起砚台里的墨汁,往纸上“哗啦”一倒,半砚墨汁就全洒在了纸上。
觉得墨色太浓了,陆瑾又端起案头的茶盏,泼了个满纸。
茶水和墨色相互晕染开,竟然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陆瑾觉得画意大发,提起手中的鼠须笔,在泼洒过水墨纸的上,依水墨晕染的线条细细勾勒起山林草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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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这张试卷,主考官们都伤透脑筋,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儿?陆太尉千叮咛万嘱咐各位主考官,他儿子必须要高中——可是陆公子交上来的是一幅画!
要是写的是篇文章,就算是狗屁不通的文章,也好歹能凭借各位主考官身经百战的三寸不烂之舌在陛下那里圆过去判个勉强高中,可是如今这一幅画……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这根本和这场科举考试没有半分关系,怎么可能中第?
“遂明兄,这怎么办啊?”礼部侍郎舒旦看着眼前这幅极品山水画,心里别提有多愁了,“陆太尉开罪不起,可是陛下更加糊弄不起,一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
“唉,想不到这个陆公子竟然这般顽劣不成器。”苏遂明叹了口气,“陆太尉这不是要害死我们吗?”
一群考官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讨论了半天。
“要我看这幅画怎么都不可能高中啊。”
“你去和陆太尉说啊。”
“我不去……”
“要不直接上报给陛下?”舒旦眼前一亮,“我们一起把这幅画推荐给陛下吧。凭借我们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陛下判这幅画进士及第!陛下如果准了,那就皆大欢喜;就算陛下不准,我们已经尽力,陆太尉也怪我们不得。”
此语一出,其他各位考官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赵检这个人,说聪明也聪明,说昏庸也昏庸,就要看你怎么糊弄。这几个文官都跟随他多年,深深摸得懂他的脾气。
当晚,几个主考官就把陆瑾的试卷呈给了赵检。
“陛下,有考生如此大胆,竟然在试卷上作画,完全是出于对陛下的期待,对国家的阴森啊。”舒旦在赵检面前恭敬地举着笏版,面色喜悦,“恭喜陛下得遇人才!”
“是啊,古来大才不拘小节。像那屈原披发狂吟,冯谖弹剑作歌,大概有才之人都是如此狂放不羁!”苏遂明道,“依臣之见,这幅画笔法纯熟,章法有度,气势恢宏,乃是一副极品!这是一位旷世难遇的才子啊!他敢在考场作画,一定是知道陛下乃一位有道明君!陛下录取人才不拘一格敢于创新!这真是盛世之兆,实在是可喜可贺!臣等恭喜陛下!”
赵检被他们一番话说得喜滋滋的,笑着接过陆瑾的画来看,不住点头:“好画!你们说得很有道理!那——朕就钦点状元了!”
几个主考官惊得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喜出望外地跪下磕头:“陛下圣明!”
这回,不光陛下这关过了,陆太尉那里,也是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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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中状元的那一刻,陆瑾不动声色,心里却吃了一惊。
“不是同名吧?”陆瑾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可能,就是你。”舒旦高高兴兴地对堂上的陆廷点头哈腰,“恭喜陆太尉,恭喜陆公子。”
“哈哈哈。”陆廷依然是高兴地眉开眼笑,“舒侍郎请坐……”
剩下的都是些令人恶心的官样客套话,陆瑾不愿听下去,转身独自出了府门。
怎么可能及第?而且还是中状元?陆瑾百思不得其解。
是父亲指示人把试卷暗中调换了吗?还是赵检真的昏庸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
陆瑾中状元,对陆瑾来说是一种灾难,对宋国来说更是一种灾难。
一个人从此失去了逍遥山水之间的自由,一个国已经展现出它深入骨髓的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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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沧宁缺少魂魄,没有记忆,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妖怪。
有个温柔的琰哥哥一直陪他寻找丢失的魂魄和记忆。
沧宁:琰哥哥,你说我是什么妖怪呀?
谢琰:小猫咪!
沧宁:琰哥哥,再来一包小鱼干!
……
沧宁:东海的五太子欺负人,我打了他。
谢琰:打的好。
沧宁:才一掌就把他打死了……反正我是小妖怪,本来就要干坏事。
谢琰:他是……你哥哥……
沧宁:琰哥哥,给我包小鱼干压压惊!
……
沧宁:你真的是琰哥哥?
帝君:如假包换。
沧宁:我不信。除非你用一包小鱼干证明!
帝君:把嘴张开……
沧宁:唔……
一朝龙神再世,兴云起雾,腾波移海;征风召雨,叱咤雷霆。
龙神:喵——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