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的正确姿势完本——by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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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哼哼着接受了皇帝的服软,像个大爷似的倒在皇帝的怀里,很是舒服的样子。
华裳见状无奈笑道:“小四都是被皇上给宠坏了,如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让外人见了,成何体统?”
皇帝宠溺地捏了捏小四的小胖脸,笑道:“这不是没外人么?小四还小呢。”
华裳叹气:“哪里小,都四岁了,这又快过年了,到时候就是五岁,都是念书的年纪了,到了上书房去,看夫子不打他!”
皇帝一吹胡子一瞪眼,怒声道:“谁敢打朕的儿子?吃了豹子胆了!”
小四在皇帝的怀里兴奋地拍着手,高兴道:“父皇最厉害了,超级厉害,谁也不敢打父皇最喜欢的我啦!”
小四天天被华裳和世子恐吓着上学,到时候每天都早起晚睡,还要被被夫子拿戒尺揍,简直吓坏了懒惰的小四。现在听到父皇力挺自己,开心得不行。
华裳简直被小四的厚脸皮征服了,无计可施。
皇帝抱着胖儿子很是满足?0 实巯衷谥挥形甯龆樱衔寤共皇呛苁芩敲醋魑鬃拥男∷木驼季萘嘶实鄞蟛糠值母赴苁潜蝗思刀省?br />不过还好,大皇子、二皇子和小四的关系都比较近,而三皇子是太子,整日端着架子,也不好意思和小四争宠,而且作为年幼且无实权的太子,只能兄友弟恭,而不能打压幼弟,说起来,日子也挺苦逼的。
和四皇子玩闹了一会儿,和乐融融。随后,华裳就和皇帝说起了昨天晚上的谈话。
皇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布赤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角色,有着不输于男人的勇武,但是她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聪明!她怎么说服你的?”
华裳抿着嘴笑道:“无非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弱
柳门闺相。说理说不通,就开始说情了,说情说不动就开始哭惨,还真是怪惨的,臣妾可是差一点就动摇了。不过,皇上,您让臣妾对她不必客气,臣妾还真没客气。若是她记恨在心,将来坏了两国的和平可如何是好?”
皇帝勾了勾嘴角,不屑道:“布赤如今在胡戎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胡戎的大相权利滔天,当初还想跟堪布王争一争王位呢!当然,后来在各方利益的权衡之下妥协了,为了联合,也将自己唯一的孩子布赤嫁给了堪布王。”
华裳有些懵懂,开口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说,堪布王会对胡戎大相心有芥蒂?或者将来可能除掉他?”
皇帝缓缓摇了摇头道:“非也。堪布王虽然年轻,但不仅勇武,而且还是一个相当顾全大局的人,他的心胸也不会因为当初胡戎大相的做法而心生怨愤。但是,他和布赤的婚姻却完全是一场政治联姻。”
“布赤比堪布王还要大三岁,两个人的性格其实很相似,所以传言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硬碰硬,到最后都会疼的。而胡戎大相年纪大了,一旦去世,那么堪布王就会收拢所有的权利,空前强势,而王妃布赤失去了父亲的庇护,终会沦为她丈夫的附庸!影响两国和平?你高看她了。”
华裳看着皇帝嘴角那一丝不屑的微笑,突然觉得有些悲伤,为了昨日那个坚强坚韧的女子。
那个女人明显很爱她的国家和子民,所以愿意低头,放下骄傲。
可惜,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胡戎就算是号称女子地位高,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实质上,都是男人的附庸,这是这个时代的烙印,无法更改。
华裳收拾好心绪,笑着开口恭维道:“皇上英明。”
小四坐在皇帝的怀里,还晃悠着两个小胖腿,他有点听不懂父皇母妃的对话,但是这不妨碍他认真努力的听,看起来一脸严肃,可惜那张胖乎乎的小脸怎么板着都显得很有喜感,倒是逗笑了皇帝和华裳。
华裳也变得轻松了许多,算了,她哪里有时间去为别人伤春悲秋,还是珍惜自己的幸福比较重要。
而皇帝这番话也不完全是说给华裳听得,更多是说给小四听得。
小四是皇子,在皇帝看来,将来总要接触朝政,甚至掌管封地,那么从小就培养一下他的政治敏感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可惜,这个小子晃晃悠悠,也不知听进去几分。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你有一个得宠的母妃是多么重要。
皇帝这样的话也一定会说给太子听,甚至说得更深刻,但是那是什么情况?父子两人像是君臣师生那般严肃,皇帝一腔父爱地说完了,看见太子那刻板平淡的脸,是什么心情?
若是皇后来了,坐在旁边,那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父子之间有一个润滑剂是相当重要的,华裳现在就充当着润滑剂的角色,作为一个桥梁,她既能够让皇帝满意,又能够让小四有底气、有限度,这种分寸的把握考验地就是一个女人的智慧了。
皇帝又和华裳闲聊了一会儿,华裳就告退离开了
萌临天下。
但是小四倒是被皇帝留在了銮驾之中,听说,皇帝准备要教小四下棋。
华裳在内心默默地为皇帝点了蜡,就小四那跳脱的性子,若是真的能够学会下棋才见鬼了。
围棋真的是一个超级难而且枯燥的活动,尤其在学习的时候。
小四更多时候是一个热爱探索冒险的男孩,他并不喜欢坐下来干点什么,哪怕坐下来了也要晃晃腿,摇摇脑袋,似乎不动一动就不舒服似的。
华裳还一度以为小四得了多动症,但是事实证明,小四只是坐不住罢了。
一个先天患有心疾的孩子居然喜爱运动,华裳也是满心无奈啊。
还好,小四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不拘礼数,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端得住的,这也是华裳和皇帝没有下狠手管教他的原因。
华裳刚回到了自己的车驾上,兰芝就上前开口道:“娘娘,敬王侧妃才刚来了,见娘娘不在,就殷勤得留下了一匣子礼物,说等娘娘无事的时候再来求见。”
华裳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口道:“敬王侧妃?刘氏?她来做什么?”
敬王妃因为要照顾幼子,所以未曾随性,所以敬王就带了府上的一位侧妃,刘氏。
这位刘氏的出身也是相当不错,当初先皇柔妃给敬王择的妻妾都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家,姻亲从来都是一大砝码。不然敬王拿什么和今上争皇位?
兰芝对这位刘氏的印象看起来不太好,开口道:“刘侧妃前来拜见时,语气亲热的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好似娘娘和她多亲厚。明明一面都未曾见过,这样假的恭维奴婢也是第一次见。”
华裳换了衣裳,坐在榻上,笑着道:“刘侧妃在敬王府里被王妃压制的很了,这一出了门,估计也没见过多大世面。”
边说着边打开了刘侧妃送来的匣子,华裳一看,愣了。
匣子里满目琳琅,圆润无暇的、龙眼大的东珠一串一串的,玉器宝石更是能亮瞎人眼,当然也不乏做工精致的金银掐丝首饰。
华裳放下匣子,简直哭笑不得,开口道:“现在送礼还有这样送的?一大匣子的玉石珠宝?”
兰芝也被这样的礼物震惊到了,倒不是说礼物不珍贵,而是哪有这样一匣子就送来的?这要说是男人官员之间的贿赂还差不多,女人之间送礼,尤其是有地位的女人之间送礼,哪里有如此粗糙的?
若是春秋战国时代,这样送礼还可以说是心意诚恳。
如今这样送礼,只能说那个人智商有问题。
而且这样的重礼谁敢收?刘侧妃这样富裕?她不信。
华裳叹了口气,开口道:“为本宫更衣,本宫准备再走一次御驾了。这一出出的,都闹什么呢。”
华裳决定直接和皇帝说,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女人磨磨唧唧的绕弯子,太费脑子,说八百句话也说不到重点。
第132章
华裳又重新换上了衣裳,扶着小宫女的手下了车驾,至于那一大匣子的珠宝玉石则是由一个小太监捧着,跟在华裳后面。
小太监脸蛋都红了,深秋时节还累得头上冒汗。这匣子的确分量不轻。
因为御驾还在缓缓地行进中,所以要赶上御驾就要快步走了,华裳这来回跑了一趟,折腾来折腾去还出了点汗。
跟随在御驾旁的小太监见贤妃娘娘去而复返的也很好奇,露出恭敬又善意的笑容,然后细声对着御驾窗户边喊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里面似乎愣了一下,稍微顿了顿才有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华裳踩着小太监的背又踏上了御驾,车架上面的宫女打起帘子,华裳微微低头就走了进去,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皇帝摆摆手道:“别多礼了,过来坐,怎么又回来了?”
小四也扔下手里面的棋子跑到了华裳的怀里,蹭着华裳的腿,撒娇道:“母妃,儿臣不要学下棋,儿臣想出去骑马。”
华裳宠溺地摸了摸小四的脑袋,口中叱责道:“胡闹,之前受的伤忘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准骑马了。”
小四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想要蒙混过关。
皇帝看着儿子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对华裳道:“你可不知道你走这一会儿,这小子都做什么了。朕本想教他下棋,刚把棋盘和棋子端上来,他规则没记住多少,倒是偷走了朕不少棋子,这个小财迷。”
皇帝这一套围棋,棋盘和棋子都是上好的和田玉,黑子也是透着半灰的质感,比白子的玉石料子还要稀有,也难怪小四要往自己的荷包里揣了。
华裳闻言噗嗤一下,赶忙拿起帕子挡住,闷声笑道:“小四恐怕是认为只要把棋子偷光了就不必学下棋了,这个小机灵鬼。”
皇帝装作发怒的样子,看着小四道:“告诉你,偷光了棋子也是没用的,父皇今天就把这套围棋赏给你,以后回去记得天天练习琢磨,君子如何能够不会下棋呢?”
小四闻言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希望仁慈的父皇能够收回这个折磨他的成命。
皇帝被小四的苦瓜脸萌到了,将小四抱了起来,笑道:“你二哥眼馋这个好久了,父皇都没舍得呢,你这个小家伙还不知珍惜。”
小四虽然顽劣,但是还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如今知道了这围棋是父皇的心爱之物,也就委委屈屈的妥协道:“那儿臣会好好学习的,也会和二哥一起玩的。”
皇帝闻言更是大悦,赞幼子孝悌。
华裳在一旁赔着笑脸,心里默默腹诽,您真正的幼子可还在宫里做一着个母妃获罪失去圣宠的小可怜呢。
华裳转头让身后的宫女奉上刘侧妃送的匣子,上好的楠木精致又厚重,放在小桌上更衬得华贵了。
皇帝看着匣子有些好奇,将小四抱到自己的腿上,问道:“这是什么?”
华裳无奈笑着回道:“臣妾刚刚一回去,就收到了这样的礼物,是敬王的侧妃送来的。”华裳边说着边将匣子打开了,一时间流光璀璨的。
皇帝看到匣子里贵重的珠宝玉石,的的面色变了变。
华裳轻声道:“臣妾都未曾见过这位刘侧妃的,她这突然送上重礼,实在让臣妾惶恐不安,这不,来向皇上讨个主意呢。”
小四在皇帝的怀里并不安分,看到桌子上有那么多亮晶晶的东西,伸出小手就要往自己的荷包里塞,嘴里还一本正经地道:“母妃不要,小四拿走,到时候送给妹妹作生日礼物。”
华裳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皇帝也露出了笑纹,搂着小四道:“我们小四就是友爱,真棒。”
小四也开心的露出笑容,把自己的小荷包塞满了,就心满意足的躺在了皇帝的怀里。
那小小的荷包能装多点东西?不过是几个玉佩和东珠的事情罢了。
华裳望着皇帝,无奈道:“皇上,您别这么宠着小四,都要被您惯坏了。还有,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还迷糊着呢。”
皇帝不甚在意的道:“这次随驾而来的皇亲宗室中,只有宣成王和敬王是朕的亲兄弟,地位也最为高贵。你说,胡戎人会不会给他们送礼贿赂呢?”
华裳闻言心内一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这东西是胡戎人送给敬王的?那刘侧妃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摆摆手道:“昨日五弟就来过,说了右贤王给他送了重礼,还笑言这就不交公了,正好补贴补贴家用。估计敬王那里也收到了,但是你也知道,朕和他关系依旧冷淡的很,而且这事也麻烦,他也不愿在朕面前低头做小的还被猜忌,索性让侧妃送给你,让你来与朕说,也不落了气势。”
华裳闻言无语了,这些人真是做事一波三折,不转几个弯好像就显不出他的能力来似的。
皇帝看着华裳无奈又不悦的表情,笑了笑道:“你也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这东西既然敬王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补贴补贴家用也是极好的。”
华裳嗔道:“皇上净说胡话,不说别的,这匣子里的东珠哪里是臣妾能够用的,这品相,这大小,除了太后、皇后、太子妃、公主和亲王妃,谁敢用?”
皇帝扫了那些东珠一眼,笑道:“不做成耳挂和珠串就行了,镶到步摇或者钗簪上,这些东西品级要求松的很,随意戴。”
华裳无奈叹气,这样好的东珠不做成耳挂和珠串真是浪费了东西,但是皇帝一片心意,华裳也就笑着应了。
又过了几天,皇帝似乎还是没有召见胡戎人的想法,胡戎的右贤王和王妃都十分着急愤怒,来了这么些天,到处求人撒钱,大梁的皇帝却一直拖着不肯见他们,到底是何缘由?
而皇帝的心思其实也很好猜,他不太喜欢桀骜不驯的胡戎人,但是更加不喜欢小动作很多的胡戎人。
皇帝原本的打算只是晾他们几天而已,可是对方这么多的小动作,又是妃嫔又是王爷的贿赂,实在让皇帝难以生出好感来,如此不识抬举,这就是不作不死。
右贤王和王妃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对于皇帝来说,有资格让他重视的终究只有堪布王一人罢了。
所以直到了目的地,右贤王和王妃都没能成功觐见皇帝,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西海郡的呼喇府是少有的疆域广阔但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大片的草原空旷的几乎没什么人烟,只有最艰苦的牧民才能够在这里扎根。
以农耕经济为主的大梁人民几乎一生都不会踏足到这个地方。
在这里生活的人更多是具有胡戎、北蒙混血的牧民,因为这里相对于胡戎的高原和北蒙的贫瘠,已经还算是不错的了。
由于西面是高原,挡住了寒流,这里形成了地势较低的平坦草原,东面是高大的山地,春夏也都有冰雪融水的补给,所以这里牧草丰美,气候适宜。——当然,这都是相对来说。
到了目的地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安营扎寨。
大部分军士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万人一起干活,不论做什么都是很快的,何况,西海郡的官员们早就安排好了大部分事宜。
华裳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旅途可以说是十分疲惫,她本就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如此劳顿之下,没直接生病已经算是身体健康了。
世子已经13岁了,所以他有自己的毡房居住,而小四跟继续跟着华裳住在一起。
而皇帝住下来之后,年轻的堪布王就前来拜见了。
他并未和右贤王以及王妃有什么交流,而是直接前去拜见大梁的皇帝陛下。
皇帝很欣赏这位年轻的君主,没有什么刁难,直接召见了他。或者,不该用召见这个词,他们两个事实上是平等的。
想得到皇帝的敬重和欣赏,如果不和他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是做不到的。右贤王和王妃就是例子。
皇帝住的毡房自然和别人的都不同,明黄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厚厚的毛皮整齐的铺在地上,黑色的金丝楠木的大椅放在正上方,上面铺着华贵的绸缎,皇帝板板正正的坐在上面,笑容宽和。
堪布王坐在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十分年轻,膨胀的肌肉显现出无限的力量,面容英俊而坚毅,皮肤带着一种充满活力的棕色。
“大梁的皇帝陛下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前来和谈,本王也觉得十分荣幸,在这里,敬皇帝陛下一杯。”堪布王举起犀角做的酒杯,朝着上首的皇帝敬酒。
皇帝也露出豪迈的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近乎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