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师完本——by太冲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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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崖回到京营,立即开始抽人,挑出一万名素质还算不错的,再去锦衣卫调了五千人,共一万五,明朝锦衣卫和东厂在魏忠贤手里得到迅猛发展,人数激增,全国各地特务遍地,到了崇祯朝被朱由检各种打压,人数也下来了,而且远没有当年威风,一个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李云崖从中央到地方,整个锦衣卫系统里面抽掉了五千名岁数合适的年轻人,把他们混编在一起,然后散放到全国各地。
先在北直隶做样板,李云崖亲手设置构架,先于北直隶设公安厅,顺天府、永平府、保定府、真定府等设公安局,下面大兴县、宛平县等设分局,再下面的乡镇设派出所。
所有的厅长、局长等掌管都是军官学校出身,下面的分局长、所长大部分是京营才接受了一个多月训练的士兵,也有一少部分是锦衣卫,他们在州县里面挑选适龄的衙役和捕快,合起来统一称为警察,主警示巡察之意。
这些人大多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他们年轻、热血,他们还没有被社会大染缸腐蚀过,李云崖不要求多,只要求自己的命令,他们能够不打折扣低照办,他连夜拟出一份最简单的警察行为守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遇到问题怎样处理等等,他精力有限,只能手把手建立一处顺天公安局,一处大兴分局,其他的靠他们自己照猫画虎去搞,他再抽出时间到各处巡视,有不对的立即纠正,忙活了两个多月,才搞得差不多了,然后把这些人散出去,以老带新,将这套公安系统扩大到山东、山西、河南三省。
第40章 皇帝募捐
对于公安部这个奇葩机构的出现,天下人都有点傻眼,看其名为部,应当是跟六部平级,但为首者又不叫尚书而称部长,而且并不仅仅是中央机构,还直达地方。
看其组成,既有高高在上的皇家锦衣卫,还有这段时间地位不断提升的军籍丘八,亦有不入流的捕快小吏,统一称为警察,竟是官吏不分,尊卑混乱。
再看其职权,负责缉拿盗匪,刑侦破案,抢走了捕快和地方贼曹的差事,也捞走了部分知县、知府,以及刑部的活。最奇葩的是,挂牌开张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普查人口,核实户籍,一个个剪了头发,带着大檐帽,穿着奇怪的蓝衬衫黑裤子的年轻警察们,拿着铅笔书本挨个村走访,统计户口人名,连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牛都计算下去。
妖道搞出来一个公安部,自认部长跟六部并立,这简直就是太荒唐了!不只是原来辞官的那些人不干,就连朝堂上正在当官的也炸毛了,尤其是首辅温体仁,他给李云崖上了几回眼药都没能奏效,知道暂时搬不倒这妖道,只好安耐下等待时机,没想到李云崖会搞这么一手,你说一个道士,你贪钱也好,练兵也好,都是你的事,你不能捞过界啊!
于是由温体仁指使,从督察御史到六部官员纷纷上书弹劾李云崖,历数妖道五十六条罪状,每条拿出来都足够抄家灭门的了,并请求裁撤公安部,认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雪片似的奏章送进紫禁城,朱由检一律留中不发,这群人又托人联系上后宫,主要是周皇后的大哥,周皇后家里原来很穷,这回女儿当了皇后,他们家成了皇亲国戚,一下子爆发起来,这几年来飞扬跋扈的事也没少做,跟李云崖因为买地的事还冲突过几次。
周大舅得了贿赂,进宫来找周皇后,说皇上崇信妖道,已经被迷魂夺魄,彻底神志不清了,外面的朝臣正准备联合各地兵马一起进京清君侧。
周皇后听完吓坏了,等朱由检上朝回来就劝朱由检不要跟朝臣对着干,朱由检在前朝惹了一肚子气,回来之后又要听她唠叨,正没好气,还不满十九周岁的大小伙子,涵养再好也有暴怒的时候,两口子当场就争吵起来,周皇后虽然温柔娴淑,但性格也很倔强,认定丈夫走错了路,只说:“你为了一个妖道,搞得百官跟你离心离德,天下大乱,太后她老人家若还在世,岂不寒心?”
朱由检一听人管李云崖叫妖道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厉声告诉周皇后,日后不许再管前朝的事,转身要走时,周皇后过去拉他,他反手一推,把周皇后推的跌在地上。
自从在信王府里成婚以来,小夫妻两个向来恩爱,周皇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气得我在床上不吃饭,开始绝食!
朱由检推完媳妇就有点后悔了,一个人住在乾清宫里生闷气,听说周皇后开始绝食,连着三顿饭都没吃了,他又着急了,亲自来劝慰,周皇后委屈地哭个不停:“臣妾并非是那蛮不讲理、妖艳魅君的擅权妖后,只是那妖道使得百官俱都离皇上远去,宁远老死于野也不愿意为国出仕,长此以往,我大明的江山岂能存否?我虽妇人,不懂得治国之道,但皇上请想想,一边是饱读圣贤书的文武百官,一边是不学无术的妖道,孰轻孰重,皇上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朱由检有些失魂落魄地从皇后宫里离开,回到乾清宫,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脑海里依然回响着皇后的话“一边是饱读圣贤书的文武百官,一边是不学无术的妖道”,到底孰轻孰重呢?若是按照过去自己所信奉的明君标准,亲贤臣远小人,自然是文武百官更重要,但实际上是这样的吗?朱由检这两年多来,已经发现太多次,古往今来奉为治理的圣贤书所写跟实际情况有太大的差距。
他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文武百官”,再在旁边写“李云崖”三字。
搁下笔,他静静地看着,喃喃念道:到底孰轻孰重?
第二天,朱由检下旨,说西北灾民遍野,流寇肆虐,需要灾银和军饷,户部没钱,内帑也已经花完,国家有难,号召大家共体时艰,踊跃捐款。
他把捐款数额分为上中下三等,捐三万两以上为上等,可封县侯,一万两以上为中上,封乡侯,捐五千两以上为中等,封伯爵。
发下去之后,下边人都没有动静,都在观望,第一天,首辅温体仁捐款五十两,告诉皇上,自己是两袖清风,这些年省吃俭用,一共就攒下这些银子,全拿出来了。然后六部尚书,跟约好了似的,每人各捐三十两,侍郎们减为二十两,员外郎再减……
朱由检又去找勋贵,一个个公侯伯爵也都开始哭穷,有捐一百两的,有捐二百两的,有的甚至把自己家的锅碗瓢们都拿到大街上变卖,说要共体时艰,卖了钱都给国家,有的在自己园林般的豪宅上面贴上紧急出售的告示。
只有那些家里产业比较大,瞒不下去的,才多捐一些,其中最多的英国公捐了一万两。
宫里的太监们也捐,有捐三两的,有捐二两的,最多的捐五千两。
朱由检想到过大臣们不会捐很多,但万万没想到会少到这种地步,他亲自上门去找自己的老丈人周奎,就是周皇后的老爹,他知道周奎有钱,自己当信王的时候就给了他不少田地庄园,也知道他带着两个日子这两年置了不少产业,一上门先给周奎封个侯爵,然后希望他能卷最少三万两以上,好给大家做个表率。
周奎当场立刻哭的死去活来,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如何勤俭节约,如何如何顾及皇家脸面,如何如何清廉正派,说自己家里只能买发霉的米吃,总之就是一句话,没钱!
朱由检气哼哼地回到皇宫来见周皇后:“你不是问我文武百官跟云崖孰轻孰重吗?”他劈手把大臣们捐的款项跟李云崖这段时间给他银子记得账本摔在周皇后的床上。
周皇后捡起来一看,百官捐款总数不到十万两,再看另一张账单,陕西赈灾,李云崖给二十万两,河南赈灾,李云崖给十五万辆,西北军饷,李云崖给三十万两,辽东军饷,李云崖给五十万两,后面还有给各地的救灾粮食,皆以万石来计算。
她放下账单:“那妖道擅权专横,当年跟阉党勾结,后来又……”她看朱由检脸色越来越难看,后面说李云崖罪状的话就不提了,“他手上自然是有钱的,才能拿的出来,百官们本来俸禄就不高,若不贪赃枉法,如何有钱?”
“那国丈大人呢?我这两年给他封赏下去的田庄不下万亩,他也没钱么?”
周皇后问明了经过,也很脸红,等朱由检走了,她偷偷派人带着五千两给老爹送去,让他捐给皇上充充脸面,结果第二天周奎给朱由检捐了三千两,另外那两千两自己留下了。
乾清宫里,朱由检愤愤地用毛笔在“文武百官”四字上面狠狠打了个大叉:“孰轻孰重,朕已知晓!”又把整张纸拿起来,刷刷几下把纸撕成粉碎。
明朝的士大夫阶层联合起来攻击李云崖,一次又一次,李云崖非但岿然不动,反而在朱由检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其主要原因就是李云崖成功地把自己跟朱由检划为一个阵营,其他文武百官,加上太监宫女,甚至连周皇后都被划到敌对阵营当中去,他们说李云崖不好,朱由检就越反感,尤其通过这次捐款事件,朱由检更加确信李云崖对于自己,对于江山社稷,重于文武百官!
李云崖把跟朱由检请旨,第一份圣旨,调南直隶周边卫所军来北京加入京营受训,凡十六岁到二十二岁的都要来,结果发现南边吃空饷的情况更加严重,有的卫所只能凑来三十四个人,南直隶总共才来了一万多人,李云崖全部留下,给他们单独立户口本,全部变成北直隶人,按照京营的统一待遇,给饷给地,他们也可以把家人接过来,当兵就有五十亩地种,李云崖手里有一百多万两银子,再加上原本京营七十二卫所的军田,足够分了,不愿意接家眷来的也可以雇人耕种。
之后李云崖又从山东抽掉了一部分,总算凑了三万多人,编成三个师团,分别是破军营、贪狼骑、七杀卫。其中破军营擅长常规战争,包括一个骑兵团,三个炮兵团,四个枪兵团,两个力士团,由卢象升率领,专门打硬仗。
贪狼骑,顾名思义都是骑兵,配备火枪、手雷、弓箭、斩马刀,要求能用枪打游击,能有手雷中军突破,能用斩马刀跟人肉搏血拼,由曹变蛟率领。
七杀卫,是特种兵,每人配备短铳,也就是手枪,不过由于技术原因,制造出来的手枪还很笨重,枪管有半尺长,但能用弹匣,可打连发,子弹全部用无烟火药,三五十米之内杀人不在话下,还配有手雷、横刀、指南针等,由吴三桂率领。
第41章 孙传庭
今年才十九岁的吴三桂丝毫看不出日后大汉奸的气息,此时的吴三桂很热血,浑身是胆,对李云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拜,从进军校第一天,他就主动剪了头发。
现在军校里专门负责剪头的叫顾好,他是第一批被李云崖挑进军校的,只是胆小,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体能也不好,在剪头上却很有天赋,李云崖就让他专门负责剪头,对内免费,对外收费,自从北京保卫战之后,李云崖和青龙军的大名在民间越来越响,很多年轻人都很向往崇拜,也都跟着把头发剪了,顾好在城里专门开了剪头店,生意很火爆,还收了不少徒弟。
吴三桂的头发就是顾好给剪的,李云崖在旁边推荐指挥的发型,短碎飞扬,几分凌乱中透着满满的青春骁勇,他爹吴襄是总兵官,他从小在军队里混,早就率领关宁铁骑跟八旗军打过许多场硬仗,虽然接受训练不到半年,但连续几场大比中,他都勇夺第二。
第一是卢象升,没办法,卢知府太牛叉,人家天启二年就考取进士,还做过知府,你说你一个文官好好读你的书就完了呗,还耍什么大刀!卢知府平时打熬力气练功用的刀就有一百多斤,吴三股抡几下都费劲,文也比不过,武也比不过,只能仰望。
其实曹变蛟也很勇猛,甚至比吴三桂还凶,但是在画地图,搞伪装等技巧方面就比不上吴三桂了,只能屈居第三。
这三人受训时间虽然短,但原来都已经是官了,卢知府就不用说了,曹变蛟和吴三桂也有武官衔在身上,比武时候又是连夺两次季度第一,破格提升为领导也说得过去,甚至大家也都觉得理所当然,因此他们三个都成了师长。
卢象升已经三十岁,又久习儒家经典,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养气功夫,曹变蛟和吴三桂岁数比较小,在结果贪狼旗和七杀旗的时候都难掩激动神色,他们早已经把李云崖当成了偶像,京营原来是什么样子两人都清清楚楚,这位国师大人能够调教出这样一支令行禁止,如臂使指,浑然一体的队伍,跟满清八旗对拼,数次将其打退,自己伤亡极小,足以让他们这些军旅“老人”赞叹。
不得不说,当初在左安门外苦战八旗军的时候,两人看见青龙军出现,一通炮战打得万余八旗铁骑满地找牙,都惊讶无比,原来火器还能这样用,仗还能这样打!可以说,李云崖的出现给两人的战争生涯中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凑够一万匹战马不易,打造三万人用的枪炮更难,李云崖把家底都拿出来往下砸,大家吃得饱,养的足,又没有后顾之忧,剩下的就是没日没夜的操练了,曹变蛟跟吴三桂较着劲地练兵,李云崖不止让他们在军营里训练,经常让他们出去拉练,尤其是吴三桂,李云崖让他带着七杀卫跑出数百里,到北边的山里去搞野外生存,把山川河流全部摸清,画出准确的地形图来,尤其是去年建奴进来的大安口和龙井关一带,或者让他们到太行山的深山老林里去,只带三天的干粮,不许掳掠,不许偷盗,单凭捉野物摘野果活下来。
曹变蛟也要把贪狼骑带出去,一万骑兵围绕着北京城东西南北一通跑,有时候甚至跑到山西境内跟那边的剿匪军打声招呼。
至于卢象升就更不用李云崖操心了,人家本来就会练兵,历史上卢象升炼得天雄军在明末是有名的强军,在接受了李云崖这套思想之后,更能推陈出新,把冷热兵器结合玩得出神入化,卢象升跟李云崖感叹:“若是去年我大明有五万如此强军,建虏焉敢跃马京都?若有十万,扫荡建奴,重夺辽沈亦足矣!”
李云崖笑道:“就这么三万人马都快要把我老本砸下去了,你要知道,这京营说是给我管,那就真的是给我管,兵部一文钱军饷都不发,兵甲武器全都得我自备,要养五万就得把我拆吧拆吧卖了。”不过他也还是捞到一些好处的,譬如原来专门为神机营制作各种火器的作坊,李云崖把兵工厂迁过来,将二者合并,建了一个更大的兵工厂,工匠器械都增加了好几倍。
军队这块有三位狠人襄助,走上正轨之后李云崖可以少操点心,公安部这块才是麻烦,不只是外人不知道公安部是干什么的,甚至连那些由锦衣卫、京营士兵、捕快差役组成的年轻警察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老百姓更不知道有事情告状该上他们这里,仍然去县衙州府敲鼓,知县知府们因为士大夫阶层集体跟皇上对抗,俱都消极怠工,自然不肯管,一律轰出来了事。
上上下下一团糟,大家都无所适从,李云崖知道单凭自己不行,又跟皇上要人,要孙传庭。
孙传庭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做过知县、吏部主事,后来因不满魏忠贤专权,怒而辞官回乡。
历史上这位仁兄也是明末狠人一位,甚至比卢象升还强,把最大的流寇首领,第一代闯王高迎祥给生擒活捉了,打得各路起义军满地找牙,后人评价说,传庭死而明亡。
孙传庭今年虚岁三十八岁,在老家接到让他入朝的圣旨,同窗好友们都说奸佞当道,要他不要去,但他还是进京了。
孙传庭跟那些只重自己私利的所谓士大夫不同,他是真的希望这个国家好的,也是真正忠于这个国家,忠于皇上的,最重要的,大明侯报他每期都看,虽然传到他家乡时报纸都已经过期了,但他仍然都有收藏,虽然对报纸上李云崖的一些观点他不能认同,但更多的是震惊,甚至有些振聋发聩的意思,而且即便所有人都在传说李云崖多么多么可恶,多少条天大的罪责,但实际看来,却又没有特别了不得的证据。
相反,李云崖率军主持了崇祯二年冬天的京城保卫战,重创八旗军,打跑建奴让他刮目相看,而且李云崖善待士卒,注重教育,通过报纸揭露官场弊端等等,都让孙传庭觉得,这位护国法师跟前朝的魏忠贤绝对不同,所以他决定进京看看,如果李云崖真跟魏太监一样他再辞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