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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完本——by七重血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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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季无月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取某些特权,而是季无月早过了那个年纪,细算下来都有季长风那般年岁的人,怎么还可能仗着家中全是在外气焰嚣张。
慢慢踱步回到家中,刚停了一阵的雪又飘下来。
王武在门口等着,见到季无月的身影立刻迎上前,从他手中接过缰绳道:“少爷可还顺利,今日——”
“恩,一切顺利。”
季无月搓了搓手往里走,刚进门,季无心穿着红色的披风站在那里,笑盈盈的望着他:“刚才我还跟王武说,怕是你得晚些回来,那小皇帝怎么不黏你了?”
“隔墙有耳。”
“管他有耳还是有眼,我在家中说话,谁管得着?”季无心挑眉,一脸不屑道:“你今日去就穿了这一身?若是病了你瞧清姨该怎么罚你。”
季无心的不依不饶让季无月有一些无力,按了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三姐,你要是来说这个的,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想见我,我还是不讨嫌了。”
“你——”
真是拿季无心一点法子都没有,季无月摇摇头,看着季无心嘴角的得意:“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小姐你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要是无法无天,那你就是目中无人。”
季无心说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望着季无月,忽然伸出手,替季无月把肩上的雪花拂去,叮嘱道:“日后在小皇帝身边,当心些,你是他老师,你该知道他不是先皇,先皇温厚的性子,他身上没有。”
将军府是人人盯着的一块地方,不能出错,不容许你犯错。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为打压将军府的借口,所以,这么多双眼睛下,他们必须得有自己的生存本事。
闻言季无月怔住,侧首去看季无心停留在他肩上的手,随后点点头:“我明白,倒是你,这个时候回京——”
“过两日我就走。”
“这么快?”季无月皱眉,看着季无心收回手,背过身站在那里。
“京中留不得我们,也留不得父亲,你该明白的。”季无心说完,朝前离开,留下季无月站在那里。
一旁远远站着的王武见季无心离开,走到季无月身边,恭敬道:“少爷,天凉,回屋可好?”
王武的声音将季无月拉回来,季无月点头,抬脚往自己的院子去。
终于能够好好睡一觉的季无月却睡不着,坐在屋子里,火盆将屋内的寒意驱逐,只剩下暖暖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
桌上有一封信,季无月瞥了一眼信,起身拿着信的一角来到烛台前,点燃,随即化为灰烬。
任何威胁到宋垣的存在,都必须扼杀掉。
季无月盯着地上化为灰烬的信,清亮的双眸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闭上眼,迅速掩去刚才的情绪,低叹一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不明白你的心意,必定会伤你。
李鹤的话犹在耳边,季无月刚闭上的眼睛很快睁开,漆黑的瞳孔中带着不甘和无奈。如果不是季长风的儿子,季无月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会拒绝宋垣,可他是季长风的儿子。
将军府的利益,宋垣的位置,两边就像是天平,不可能完全平衡。
不知何时睡去,待到醒来时,已经天大亮,季无月猛的坐起来,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今日不用早朝,懊恼的倒回去。
清早因为身体不算强健的缘故,会头晕觉得不适,加上刚才那一下,这会儿季无月只觉得头疼欲裂。
“少爷,醒了吗?”外面响起院中小厮的声音,季无月抬起胳膊挡住眼睛,阻挡过于明亮的光线。
“进来把水放下出去。”
“是。”
季无月对于院子里几个下人都很宽容,几乎不会过问他们的事情,但前提是不多嘴,不多问,懂的分寸。
声音很轻,进来放下东西转身出去,轻轻拉上门,悄无声息。
在床上躺了一会,季无月慢慢起身,拿过床边的衣服穿上,走到木架旁开始洗漱——依旧不习惯别人来伺候自己的梳洗,自从能够自己做这些事,季无月从来不会让别人代劳。
不能习武,不能和两位兄长一样驰骋沙场已经让季无月心有不甘,若是连日常起居都要别人代劳,季无月会觉得自己没用,是个废物。
洗漱完将头发重新绑好,束冠戴玉,穿戴整齐拉开门,对面的谷婉清已经醒来,门打开着通风,瞥见刚醒来的季无月,似乎有些失望。
季无月点头,走过去请安。
“娘,今日起晚了。”
“去给你爹请安吧,按理今日该去,还有你大娘。”
“是。”
季无月垂下眼眸,想起将军府内的三位夫人,不由得庆幸将军府内,并无那些弯弯道道的争宠。他生母谷婉清是顾长风三夫人,而季无心母亲是侧室,早些年已经过世。至于季无平和季无安的母亲是季长风的正室,出身富贵,涵养很好,至少,季无月在府中从未受到过来自她的欺负。
随便喝了一口粥,季无月匆忙赶到书房时,见季无心拎着食盒在门口,疑惑的皱起眉:“怎么了?”
“爹不肯吃早饭。”
因季无心的母亲早逝,加上是府内唯一一个女孩,打小季长风就把季无心放在手心里宠,从来不会因她是女孩就另眼相待,某些时候,比对三个儿子都要宠溺。
季长风不肯吃东西?
季无月想了一下道:“昨夜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季无心急得眼角泛红,对于这个固执又强硬的父亲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见季无心着急,季无月伸手把她手里的食盒拿过来,“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你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推着季无心离开,季无月拎着食盒往里走,在书房门口被季长风身边的人拦下。
那人剑眉朗目,抿着唇角,面无表情的拦住季无月的去路。
“四少爷,留步。”
话音刚落下,里面的季长风拉开门,瞥一眼季无月后对着那士兵点头,那人收回手,让出路。
季无月倒不觉得生气,这府里上上下下,只要是季长风的命令,没人不敢听从。这几日,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季长风对外声称抱病在家中养病,实则避开宋垣登基这段朝廷权力更迭的时间。
季长风聪明,只要将军府还在,宋垣就无法动摇到季家的根基,这种时候与其上朝跟着搅混水不如抱恙在家静观其变。
一边想一边往里走,进屋后的温暖让季无月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而出,望着季长风道:“爹,这是三姐特意给你送来的。”
“放下。昨日你连着奔波我不让你来,是念及你疲累,既然来了,日后的事情,身为你父亲,必须让你知道。”
难道季长风有什么新打算?!
季无月心中吃惊,面上不露声色,微微低头道:“无月听着,爹请说。”
“新帝登基,必定会清理朝中一批贪官污吏,连根拔起,清理门户。”季长风说完看一眼季无月继续道:“这朝廷上下,能一身清白的人能有几个?凡事适可而止,杀鸡儆猴就好。”
这话什么意思?季无月不解。
季长风难道打算帮宋垣稳固皇位?不想,绝对不像,季长风绝对不可能这么做,还有毓王和季太妃,若是宋垣亲政掌权,必定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到时候军队实力不足,毓王和将军府还有李太妃这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会任其宰割。
低着头,听季长风说话,内心一片纷乱。
自古忠孝难两全,可季无月没想到,自己不曾上阵杀敌也难有两全之策——能让宋垣亲政亦能保将军府安枕无忧。
心头漫上一个字:难。
宋垣容不下季长风,季长风亦容不下宋垣。
☆、当局者迷
翌日早朝,宋垣表情严肃,一直绷着嘴角,直到早朝结束都无一点放松的迹象。
季无月在下面看着,心有无奈,却明白宋垣这般是因何而起。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若是他现在去,必定是添乱,更加纠缠不清。
下朝和李鹤并肩往外走,季无月连承光殿外的白玉台阶都没下完,还在和李鹤谈论处理西南一代饥荒一事,余光便扫到陈义手握一柄长剑,在台阶下等着他。
李鹤见季无月不答应自己的话,顺着季无月的视线看去,憋不住笑了起来,“啧啧,季兄,这皇上可是一刻也离不开你,日后若是你要娶妻,皇上怕是得生气好几日。”
闻言季无月瞪一眼李鹤,“你若是少说几句话,皇上必定也会这样待你。”
被挤兑了一句的李鹤摸了摸鼻尖,抬脚往下走,对季无月摆摆手,“皇上叫你,我可就不去凑什么热闹了。”
“恩。”
昨日宋垣才说让他滚,怎么今日又让陈义巴巴的过来等着,这可不像是宋垣,季无月原本想着,宋垣至少也要生上四五天的气,这四五天都不会理他,谁知道——
竟然算错了。
来到陈义面前,季无月还没开口,陈义道:“季大人,皇上有请,现在在勤政殿内,说是商议西南那边的饥荒一事。”
“这件事,早朝时不已经定下——”话还没说完,季无月已经收住,暗骂自己怎么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宋垣这是在找借口让他过去。
“我这就过去。”
陈义点头,跟在季无月后面。
勤政殿外两个太监正守着,见到季无月和陈义过来,躬身行礼替季无月打开门后退开一步。季无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正坐在桌后批阅奏章的宋垣,见他认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后走进去。
“臣参加陛下。”
“爱卿免礼。”
四个字,让季无月嘴角的笑意凝固,起来的动作有片刻的迟缓,站起来,脸上已无刚才的神情:“谢陛下。”
宋垣从奏章中抬头,扫了一眼季无月,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季爱卿身体不适?”
“回陛下,臣只是起身太快,有些不适。”
“这样便好,你是国之栋梁,若是你倒下了,朕这个皇帝也要做不下去,还得仰仗季爱卿在朝中为朕鞠躬尽瘁。”
季无月轻笑,回道:“臣自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
“季爱卿这般说,朕是放心了,日后每次下朝季爱卿便来勤政殿辅佐朕,这朝中事情还有一些决策,朕拿不定主意,还得请……老师来指点一二。”宋垣在老师两个字上咬重,让季无月心口一疼。
“臣遵命。”
闻言宋垣盯着季无月,手中拿着的朱笔搁在笔山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季无月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人扼住。
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季无月往后避开一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臣会竭力完成。”
“季无月,你是不是当真那么狠心?”
“此话从何说起?”
“你——!”宋垣咬牙,拿季无月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下不去手。骂?季无月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软硬不吃。
到底还是十五岁的人,被宠着长大,如今对着季无月,硬是急得甩袖在殿内来回走动,像是想把一身的怒气走掉。
季无月盯着宋垣来回走动的人,眼珠跟着来回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垣停下来,转身看着季无月,正好瞧见季无月因为眼睛不适眨眼。
“季无月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承认?”
“承认什么?”季无月再眨了一下眼,望着气急败坏的宋垣,忽然心情大好,刚才因为宋垣那点疏离产生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惹得宋垣着急生气,季无月忍不住笑。
见季无月笑,宋垣楞住。
察觉到宋垣的动作,季无月清了清嗓子,收住笑意,瞪眼看着宋垣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你这般若是让外人见了,会误会的。”
宋垣扑到季无月身上,胳膊紧紧搂着季无月,身子竟然在发抖。
本还想打趣宋垣的季无月怔住,犹豫下伸手抱着宋垣的腰,问道:“你……你怎么了?陛下?”
“刚才你对着我笑,我怕你离开。”
宋垣脑袋埋在他颈侧,季无月闻言一怔,轻轻拍着宋垣的肩道:“陛下,臣不会离开,不会离开的。”
“无月……”
耳边的呢喃让季无月浑身一震,侧头去看宋垣,只有一个后脑勺。这两个字从宋垣口中说出来,让季无月没有办法再狠心对待宋垣。
但若是不狠心,宋垣日后在朝中更加举步维艰。
季长风心思缜密,现在季无月对宋垣的态度已经让他起了疑心,要是回应宋垣,倒是两人相处肯定会露出破绽。
这个时候,不是回应宋垣的时候。
“陛下,叫臣有事吗?”
“季无月!”
“刚才陈义说陛下找臣来是商议西南饥荒的事情,现下不早,臣想尽早决定能让难民们能少受一些罪。”季无月拍拍宋垣的肩。
宋垣狠狠收紧手臂,然后松开,转身回到桌后,坐下提笔继续批阅奏章,低着头不看季无月:“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意见,季爱卿。”
“臣以为尽早将赈灾的粮食放下去,难民们得到粮食后情绪会平复很多,附近的城镇收容难民,搭建草棚给难民容身,冬衣若是能拨下去让当地的官员尽力筹集,就算是旧衣服也可以用来给难民御寒。”
季无月说着,看了一眼宋垣,宋垣嘴角的笑意没能逃过季无月的眼睛。
“季爱卿不愧是当朝太傅。”宋垣端出架子,停笔抬眼看向季无月:“安抚难民的工作朕会派遣李鹤去,难民情绪安抚得当才不会引起暴动,季爱卿你说呢?”
李鹤?
季无月诧异的看向宋垣,不明白为什么宋垣突然想到派李鹤当这个钦差下去安抚难民,见宋垣一副看戏的表情,只能道:“陛下做主便是。”
“那朕这就拟旨让陈义随你出宫,顺便将圣旨送到李爱卿府上。”
“陛下英明。”
盖上御印,季无月传陈义进来,陈义接过圣旨,宋垣便开口道:“饥荒一事既然已有决策,季爱卿可以回去了。”
“臣告退。”
“恩。”宋垣应了一声埋头在奏章里,轻轻蹙起眉头,见到这样的宋垣,季无月转身和陈义一同离开。
离开勤政殿,来到外面,季无月抬眼看着这几日下个不停的雪,扫一眼身边的陈义走下台阶。
“皇上这几日,可还安好?”
“回季大人话,皇上今日去太后宫中请安,随后才去早朝。”陈义说道:“不过昨夜皇上子时过后才睡下。”
闻言季无月皱眉,子时过后才睡,年纪轻时这般糟蹋自己身体,随着年纪的增长必定会吃不消:“怎么回事?”说这话时,已经带着一些愠怒。
陈义一惊,季无月很少会当着别人的面露出生气的一面。
意识到陈义的吃惊,季无月收敛神色,眉头舒展,“皇上的作息时间,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皇上盯着奏章不愿意睡,说是睡着了,就会梦到不想梦见的人。”
“……若是再有下次,直接把奏章全部合上到一旁,子时前,必须睡下。”
“这——”
“皇上要是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
陈义低头答应,看着前面季无月的背影,忍不住疑惑的皱起眉。这宫中乃至朝廷上下,唯一能让宋垣心服口服、听话的人就只有季无月,可今日进去却发现一向缠着季无月的宋垣居然带着嘲讽看着季无月。
这种事轮不到他过问,陈义自然不会多嘴。
季无月来到宫门口,王武带着轿夫等候在那里,见到季无月出来,迎上前对着陈义点头示意,才道:“少爷,今日——”
“与皇上商议正事,忘了时辰。”
王武不再多问,示意轿夫把轿帘掀开,压下轿子让季无月走进去。季无月走进轿子里坐下,放下轿帘前对陈义点了一下头,这才示意轿夫起轿。
季无月坐在轿内,想到宋垣派李鹤出京的事情,怎么也琢磨不透。
李鹤在朝中为官四年,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不得罪人也不会和人走近,他已然是意外,怎么宋垣这个时候把李鹤派出去,难道是察觉到他们两人的动静?
可若是这样更不该把李鹤派出去而是留下。
“少爷,到了。”
“恩。”季无月从轿内下来,往府内走。王武跟在一侧,不多话也不问什么,绷着嘴角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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