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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狱戒完本——by清乐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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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心碎如斯,怔怔地自言自语。此时的他,脆弱得如同一件易碎的精美磁器。
“这么多年来你不说,那些噩梦也没有自动消失啊?你只有直面它,它才不会成为你的威胁,明白吗?”
罗修,乘胜追击,一点儿也不敢耽搁节奏。立即,握住了灿纤弱的肩膀,目光灼灼……
“说出来,对着你最爱的我,最信任的我,说出来…….”罗修循循善诱,“不管多么残酷,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
陈灿,魂不守舍地抬起头,视线仔细描绘着罗修英气迫人的面孔——黑瞳如星,剑眉轻敛;眼光里倒映着他的小脸。心,无由地多了一份安定,舒畅。
“修,你看我的胳膊——这里,有几条旧的伤疤……..”
陈灿,缓慢地拉开睡衣的袖口…….软糯而柔和的语调,自带迷离的意境,指引着罗修的目光,一寸一寸滑向手臂的腕口…….
含混的灯光下,隐隐潜伏着一道道几经岁月,早已愈合的旧痕。
新生的皮肉,掩盖了旧时的痛苦:但在罗修触目惊心的视觉里,仍清晰如往昔,是一个个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的狰狞伤口…….这些淌着血的伤口,张牙舞爪地刺激着罗修的眼球,让他品尝着切肤之痛。
“是谁?谁干的?”罗修的眼睛一动不动,愣愣地瞅着,呐呐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陈灿的声音,仿似从另一个世界飘过来:虚无飘缈,带着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以前的一个同学,叫游尔。我被他——虐待过……”
“什么?”罗修猛然感到,心脏被人重重擂了一拳:突兀地骤痛!紧接着,愤怒、自责和心痛,一波一波地纷至而来…….
“是……那种虐待吗?”罗修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憎恨,“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陈灿,当然知道罗修隐晦问的那个问题。事到如今,已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他木然地点了点头,沉痛中带着一丝解脱的轻松:“不用了。他,已经死了……不值得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他,已经得到报应了。”
罗修心里略略觉得有些遗憾,这样的人渣怎么没等到他出手,就死了呢?如果由他来处置,保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他都已经死了,你也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罗修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会有人对你做这种事…….”
再恨又如何?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罗修知道,他多说什么,也无用处,现在只盼望陈灿能早日脱离深陷其中的泥沼。
灿,轻笑了一声;苦涩中夹着对过往回忆的痛楚,“这个混蛋,喜欢血腥的味道。他最喜欢一边干我,一边舔我的血。他说,这让他觉得兴致更高,感觉更好………”
大脑里,纷纷扰扰闪现着惨酷不堪的画面:灿,衣不蔽体地伏于人下,凄厉无助地哭喊着,呼救着……那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轻松一挥——一道绽血的伤口。嗜血的冷笑,如看到地狱硫火中盛放的美人樱,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俯下身,贪婪地吸吮着流自腕口伤处的新鲜血液;肢体,凶狠地刺穿着身下紧窒的肉—体:一下,两下,三下…….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灿的哭叫,渐次微弱…….嗓子已干哑,像一架破旧的风箱。内心的绝望,已令他趋于麻木。眼波,呆滞地扫过阴影处——那里,有人在坐壁上观。
心境,一片荒凉……虽生犹死。
“谁?还有谁在那里?”
罗修乍然惊醒,色声俱厉地质问。
他的直觉,是不会欺骗他的。那么真实的画面,那么细致入微的感受,不会是假的。现场,一定还有别的人在。这几个躲在一边看热闹,却没有出手制止的人,更为可恶,更加该死。
“你怎么知道,还有人的?………”灿,不敢相信地惊诧。罗修的反应,好似他就在那里。
罗修的情绪有些失控,像被惹毛了的公牛,眼珠子都急红了。陈灿毫不怀疑,他有要杀人的冲动。
“还有谁?那些人是谁?”
陈灿垂下眼帘,扯动着嘴角,难过地说道:“当时,的确还有别人在。他们没有帮我,就在旁边看着……..”
“是谁?”罗修,阴森森地问道,目露凶光。
“李原、丁俭从……..还有,方亦淅…….”
灿,慢悠悠地说出几个人的名字。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每一个字足以让他铭心刻骨地牢记一辈子!
说出最后一个名字时,他仰起脸,静静地观察着罗修的表情。
啊?!
仿佛是晴天一个响雷:震得人瞪眼咋舌——不知该怎样反应才好。
罗修大脑一懵——别人还罢了,怎么会有方亦淅呢?那个时候,他们不正是恋人的关系吗?他怎么能允许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对灿做出这般禽兽的行径呢?!这,也太过份了,太令人想不通了啊?……
“方亦淅,也在吗?……..”罗修,咬紧了牙,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
“你不用怪他,我也没有怪他…….”陈灿,似乎看出了罗修要追根究底的心思,急忙解释道:“他,当时也是身不由己。说实话,他也是受害者;连自救都不能,又哪里能救得了我?!所以,我不怪他。说来说去,他也是个可怜人………”
罗修,恍然大悟:先前种种说不通的陈灿对于方亦淅的刁难和敌意,恶语相向;原来全是早有缘由的爱恨交缠,谅解与责难反复斗争的纠葛。
可是,就算那时你无能为力;就算你不能以一抵三;就该放任残忍的事情发生吗?就该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惨遭欺凌而坐视不管吗?这,可以构成被原谅的理由吗?……..
罗修,觉得胸腔里燃烧着一团火,亟需一个出口任意释放,恨不得把那些前尘旧事烧得片瓦不留,荡然无存才罢。方能把那些郁结在心的愤闷、不平、怅惘,清除得干干净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罗修,终是愤愤地下了一句定语。
他拥着灿,轻颤的身体,温温柔柔的碎吻落在其滑腻的肌肤上,轻语低喃:“过去的已经地去了,不管怎么痛苦,怎么不堪都已经过去了。它不应该,阻碍了你今天的快乐,不是吗?灿,你是经过了生死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呢?你有理由,活得比别人更好,也该活得比别人更好……..”
罗修,捧起灿的脸,一往情深地注视着他:“灿,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独一无二的好。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给你……..一丝,都不会保留。”
“全——部——吗?”灿,回报以同样的情意绵绵的凝望,痴痴地问道:“不后悔?”
“全部!”罗修声音不大,但说得非常坚定。其中,有着让人轻易就可以感受到的坚贞的决心。
“修…….我爱你…….”
陈灿,音调婉转地说道,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唇若樱瓣,暗放幽香,迎上了罗修的嘴;说不尽的一室旖旎…….
罗修陷入浓郁的情潮之中,流连忘返…….没有留意到:灿,微微勾起,不易查觉到的,张扬得意的唇角…….
☆、第一〇七章 连环套(四)
心结释然。
灿的情况,一天好似一天。噩梦,渐渐少了;睡眠的质量,越来越令人放心。面色,也愈发红润,恢复了先前的朝气蓬勃。经过了这件事,罗修对灿的疼爱更甚,几乎到惜之如命的地步。
灿,过去的可怕遭遇,非但没有减少一丝丝罗修对他的爱意;反而,激发了其自身全部的父性细胞。待灿,像是亲人,像是爱人,又像是父亲;加倍的用心,实力的呵护。只恨不得,把整个世界用双手捧到他面前。
相对而言,灿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他依然一副无欲无求,凡事淡然处之的态度。心安理得地接受罗修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该怎样还是怎样。既没有过份的要求,也没有多么热烈的回应。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一切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不久之后,罗修为灿买了两份保险,分别是疾病险和养老险。又从银行购买了保本基金,做为灿的一项稳定收入。罗修做这些,凭心而论不为别的,只为了给陈灿一点安全感,一份保障。在他看来,灿的前半生已是历经坎坷,受到的磨难可能是别人一辈子也没经过的。万一自己有个什么意外,灿的生活可以凭借着这些,衣食无忧地进行下去。
那么,他也算是尽心了。虽然,他也知道,后半辈子,只要他活着,他是不会离开灿的。
灿,瞧着那几张条款复杂详细的资料,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眼角泛湿,将头深埋在罗修的颈窝:耳听得胸腔里强劲有力的心跳……那一瞬间,他是相信,这个人对他真的好。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灿,不过是浅浅地笑着,不着痕迹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可以养活我自己的……..我,一直都靠自己,这样挺好。谢谢,你对我的用心…….”
罗修,总是觉得灿的这句话,意在言外,好像有什么更多的内容他没有说出口。却又想不透彻,只能忽略不计。
他的烦心事还有很多,根本无暇深究陈灿的弦外之音。比如说,那个阴魂不散的陈峰。
大概是因为过年的缘故,陈峰忙着辞旧迎新,心情颇好。消停了不到两个月,才找上门来。
这一次,他采取了藏头露尾的战术策略:鬼鬼祟祟地寄了封挂号信来,人倒是隐身了。
好多年没收到过信的罗修,乍一见到牛皮纸的信封,诧异得差点儿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
直到看见了信封里,全是他与市里上一任某位领导合作招投标的来往文件、帐目的照片之后,顿觉事情重大。
属于机密的文件,罗修连家里和公司的保险箱都不敢放。而是,特意绕了个弯子,跑到银行租了保险柜来存放。他了解自己所做的事,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地带,稍有不慎,便会触礁翻船。所以,只有将它们放置在一处专属第三方的保密场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关键的时刻,也许这些东西还可以救他一命。
开启保险柜的磁卡,从未离开过自己。那么,陈峰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到的呢?之所以,不储存在电脑里,就是怕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黑客窃密。没想到,故意选用了原始一些的方法,仍没有防备住肖小之徒。
果然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照片在案上还没放热乎呢,陈峰的电话像是安了监视器一般,紧随而来。
隔着话筒:陈峰讲话的腔调,那叫一个洋洋洒洒,像只骄傲的雄鸡。
“怎么样?罗兄,我不是只耍嘴皮子,没有实料地吓唬你吧?和你,我不玩那套拙劣的技术。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负…….”
“你是从哪弄到这些东西的?”罗修握紧了电话,双眉紧蹙,声音阴沉得厉害。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手里有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出得起合适的价钱,我便会保持沉默。”
听着他上扬的语调,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他那张挂满得意,张狂的脸。
罗修不得不承认,他问的话的确不是重点。对他是重点的,对陈峰不是,陈峰也不会傻到告诉他。此人无利不起早,凡事向钱看,没那么好心为他答疑解惑。但是,要他轻易向他低头,未免失了谈判的资本,他亦是不愿的。
哪怕只有一分的把握,也要使出十分的力气;气势上不能先落了下风。
罗修使劲沉下一口气,举重若轻地说道:“我得佩服,你还真有些手段。但我罗修也不是个任人摆弄的玩偶,我还是那句话:该给你的,我已经给了。不该你拿的,你也休想拿走一分!我劝你,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罗修气定神闲地挂断了电话,顺便将那几张碍眼的相片扔进了碎纸机。
说实话,他不是不忌惮陈峰手里的东西。可是,他不相信,陈峰真想和他撕得鱼死网破。如果这些文件,来往帐目被泄露出去,不仅仅是他要面对商业罪案科的调查;暗箱操做,行贿等多种指控。最重要的,还会牵扯一大批人。包括,某些上层的领导。
这个链条,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谁都分得了利益,谁的身子也不完全干净。陈峰也在这个链条上,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正因为彼此心中明镜似的,才更应该有所顾忌。
没想到,上午才潇洒地挂了陈峰的电话;下午,那位已退居二线,调到工商联坐闲职的“领导”,打来了关怀备至的问候电话。
很显然,事情败露之危的风声,分毫不差地吹到了领导的招风耳中。
“领导”深藏不露的隐怒,正义凛然地口气,质疑着罗修: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安安稳稳地享受退休生活?一向精明能干,他最看重的人,会不会连这点小事儿也办不利索? 面对着,这阴不阴,阳不阳的一通交流心得,罗修郁闷得快背过气去。
恭恭敬敬地聆听对方教育了半个小时,临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尽快摆平此事,否则只好丢卒保帅。不用想,傻子也猜得到,谁会是那个被丢弃的卒子。
两边施压,罗修像一只钻进风箱里的老鼠,受着夹板气也罢了;闹心的是,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儿。
但是问题呢,还得一个一个地解决。他很清楚玩弄政治的人的手段:颠倒黑白,文过饰非是他们的强项;自己在这方面,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领导已经不在原来的显赫位子上,他的影响力还是不能小觑的。
自古以来,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罗修有自知之明,不会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眼前,当务之急,是先稳住陈峰,让他安份一些,不出岔子。
无奈之下,晾了陈峰两天之后,他又约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见面,下饵钓鱼。
那日,经过一番以退为进,虚虚实实的较量,陈峰终是收下了罗修给他的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暂时的偃旗息鼓,不代表永远的和平,他知道要想永久性的解决这个难题,还是得釜底抽薪最有效。然而,这个“薪”,该怎么个抽法呢?
罗修,陷入迷茫。
当看着陈峰高视阔步地走出咖啡厅的背影,罗修第一次有了庞统行进“落凤坡”的不详预感。这一次,好似真正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大的“坎儿”,一个他说不清楚的“劫”。
这样的焦虑,与心神不宁,使他加快了防患于未燃的准备后路的工作。
他一面着手暗中调查资料莫名泄密的事情,把一些容易惹上麻烦的档案文件销毁,亡羊补牢;一面将名下的资产不声不响地开始转移出去。大部分的不动产和股票,现金,为了安全计,也为了了却心中的牵挂,转到了陈灿的名下。
陈灿,无缘无故地收到了这么一大笔馈赠,惊得有些坐立不安。他一再追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罗修好言相劝,说没有出什么事,只是为将来提早打算而已。闻得这般的说辞,灿好似才没有先时的诚惶诚恐。
慢慢的,时间长了,也看得淡了;日子照旧那么过,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改变。不管名下有多少钱,他仍是穿同样休闲衣,喜欢吃红烧茄子,照看自己的小网店;闲来钻研美味的甜点。活得,简单而富足。
这样的无拘无碍的陈灿,过得坦荡自然,令罗修也心生羡慕。只愿他,长长久久这般下去才合了心意。
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说起来,陈峰约陈灿见面想要讲什么,灿的心里已经很有计较了。他已然听闻,陈峰即将出国的消息,怕是要和国外的老婆孩子团聚去了。临行时,还想在他这里,敲上一笔。
陈灿提前到了菜馆,点了几道招牌的泰式菜。然后,一个人喝着柠檬茶,眺望着窗外的街道。
阳春三月,春寒料峭,嫩黄的迎春花开得正是烂漫。路两旁的大树,枝叶刚抽出新芽,玉兰却已含苞待放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
这个春天,对于陈灿来说,也是意义非凡。他不在是过去那个挣扎在社会底层,苦苦为生存奔波,处处仰人鼻息的蚁民了。而今的他,身家非同一般,成功地晋级富人阶层。
兴奋吗?快乐吗?灿,也这么问过自己。
兴奋,快乐;这是肯定的。一种痛彻心扉的兴奋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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