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总结婚的日子完本——by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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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果然顺着他的台阶下来:“剥洗干净送到床上等着。”
宋总看着短信一边傻笑,一边想:我实在是太贤惠了,不仅给老公省钱,还照顾到老公脆弱的自尊心。
距上周末去孙兴家已经过去了一天,陶源的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他所料,孙兴本人是不打算良心悔悟痛改前非的。陶源收拾了东西,拎着公文包下班回家,开车路过宠物店和超市,分别给家里的四个败家崽子买了食物和除虫剂。
宋飞澜一上午没吃饭饿得头晕眼花,陶源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卫生间里兢兢业业伺候小猫。陶源放下包到门口看了他一眼,说:“别管它们了,洗洗手过来准备吃饭。”
三只小毛头刚刚吃完奶,正惬意地挤在一起睡觉,宋飞澜像看着自己孩子那样眼神充满父爱,洗了洗手到厨房抱住陶源:“这位公子,你花二百万买了奴家,打算什么时候吃掉啊?不如我们今天围裙play如何?”
“……”陶源无奈地笑着亲了亲他的脸,说:“小|色|魔,肚子空了一上午不饿吗?”
“饿死我了。”宋飞澜一听到他的问题,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自己那么久没吃东西一样,伸着脑袋到锅里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面糊。”陶源摸了摸|他的脸颊,说:“你得吃点好消化的。”
“我的胃真的没有那么脆弱啊老公。”宋飞澜哀嚎,看了一眼锅里像浆糊似的面糊,说:“吃完它们真的不会把肠子黏住吗?”
陶源只是笑,不答话。
宋飞澜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说:“我吃这个,你吃什么?”
“我跟你一起吃。”陶源说。
宋飞澜把脑袋挨着他的被蹭了蹭,说:“你别迁就我,你想吃什么吃就行了,我再饿一顿也没事儿。”
陶源看着面糊煮好了,关了火才回身抱住他的腰,宋飞澜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俩人黏黏糊糊就着灶台接了个吻,陶源揉了揉他的屁|股,说:“好了,吃饭。”
宋飞澜一看见那锅东西就气短,但想到陶源为了他也跟着吃这玩意儿,顿时感动得觉得就算吃|屎都甜。
下午宋飞澜买得淘宝已经同城到了一批,是幼猫猫粮,二十斤装的猫粮,他一口气买了十包,他们俩跟着猫一起吃都吃不完。陶源正要出门去上班,帮他签收了东西,看看堆到墙角的猫粮,又看看鞋盒里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奶猫们,一边打领带往外走,一边想我这是娶了个怎样的败家老爷们儿。
宋飞澜爬起来送他出门,像个日本家庭主妇一样,亲切又殷勤地拿鞋递包,临出门之前还强行送了个热吻,叮嘱道:“你到公司再吃点儿东西。”
下午宋飞澜又在家伺候那三只猫,还分别给它们起了名字,最壮的那只叫大壮,是只橘猫,最能吃;第二壮的叫二壮,背上和尾巴上都有橘色和咖啡色的花纹;最弱的那只叫三壮,通体雪白,特别有林妹妹的气质。
宋总一脸有子万事足的表情,也不在乎自己中午只吃了一碗浆糊了。
陶源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都没等到宋飞澜的慰问电话,要是搁往常,他肯定一到公司就接到电话了,而且还得问他加餐没有,吃了什么,然后顺带撒个娇。
陶先生习惯了身边随时围绕着碎嘴鹦鹉的聒噪生活,现在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反而有些不适应,整个人无心工作,只想回家看老婆孩子,更何况宋飞澜中午还说要跟他围裙play。
电话响起的时候,秘书正端了下午茶进来,陶源还以为是宋飞澜嘱咐的,也没看来电显示,一接电话就笑着问:“想我了?”
“……”那边似乎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宋飞澜先生吗?”
陶源出生以来还没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尴尬地安静了两秒钟,才说:“我是他爱人,姓陶,你是周钊吧?”
周钊的声音带着些少年人的清冽,嗯了一声,说:“我妹妹说你们有事找我?”
“想问你一些关于那场车祸的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可以见面谈一谈。”
周钊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说:“我晚上七点放学,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到民|主路来吧,就是三中后面那条街,有家飘飘奶茶店。”
陶源收了线,想了想,犹豫着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宋飞澜,毕竟他上次的反应有些退缩,如果今天见到周钊,难保不会产生怜悯之情。
宋飞澜一下午收到了好几件快递,陶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一脸兴奋地装猫爬架,毕竟一天没吃东西,累得气喘吁吁。
“你干嘛呢?”陶先生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质问。
“装猫爬架,有点复杂,特别大,我拆了好几遍,快装好了。”宋飞澜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该往哪里装的小木棒,问:“怎么了?几点回来?要我提前买菜或者烧水吗?”
陶源听到他的问题,瞬间有些惭愧,也庆幸宋飞澜没注意,说:“刚刚周钊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晚上可以见一面,你来吗?”
“来啊,我怎么可能放任你跟别的男人独处。”宋飞澜说:“约在哪里了?还去他家?”
“在三中附近,一会儿我回家接你,他七点钟放学,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再过去。”陶源说。
宋飞澜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现在四点半,你什么时候回?我提前下楼。”
两人商定了出门时间,宋飞澜又给小猫喂了一遍奶才换了衣服下楼,陶源正好驱车到楼下。宋飞澜从后座上了车,先欠身到驾驶位去搂着陶源的脖子亲了两下,问:“你去公司加餐了没?”
“加了。”陶源等他系好安全带才开车,说:“红烧排骨盖饭。”
宋飞澜咂了砸嘴,显然是有些饿了,讨好地问:“我晚上能吃东西吗?实在是不想喝浆糊了。”
“吃粥,怎么样?”
两人出门还算早,赶着高峰期之前到了目的地,三中是全市重点的高中,七点钟放学不过是仅供吃饭的休息时间,一个小时之后还要上课。陶源本来说先带宋飞澜去吃晚饭,宋飞澜想了想说:“估计那孩子放学跟咱们见完面也没时间吃饭了吧?跟他一起吃吧。”
于是两人坐在奶茶店里,点了两瓶矿泉水等着,临近七点时,学校响起放学铃声,哪怕隔着一条街也立刻能听到那阵欢闹喧嚣的声音。
学生路里的奶茶店大多为了节约成本不甚宽敞,宋飞澜小声跟陶源说今天下午小奶喵们的成长状态,又说起起名字的事,陶源一直含笑听着,看着他手舞足蹈兴奋的样子,不时捧场。
直到门口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一个穿校服的男孩子斜挎着耽美文库一路小跑进来,还在喘着气,站定在那里打量店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敢确定似的,走过来问:“是……你们吗?”声音清冽干净。
第五十章
宋飞澜听着声音回头,看到一个身量纤细的少年站在那儿,背上的耽美文库拉锁敞开着,上面还有强烈磨损造成的破洞,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行头。
陶源冲那边打招呼,说:“你好。”
周钊走过来,平复了呼吸,拉开椅子坐下,说:“你们好。”
宋飞澜天生一张笑脸,坐直了向他点头:“你好,我是宋飞澜。”
少年说:“我知道,听声音可以分辨出来。”他语调平静不见波澜,说:“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还有半个小时。”
“一会儿还要上课吧?附近好像有个快餐店,我们去那儿边吃边聊?”宋飞澜提议道。
“不用,我七点半要去餐馆打工,那里管饭。”周钊的语气不卑不亢,似乎有种被生活磋磨惯了的冷静麻木。
宋飞澜没料到高三的学生还会去打工,又想到贫民窟里的周铭,忽觉这兄妹俩的身影惊人地重合在了一起,都像石缝中的野草,表面看起来柔软,实则坚韧不屈。他顿了一下才说:“那……那就在这儿说吧。”
周钊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宋飞澜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喝什么?”
“我不渴。”周钊说:“其实我对这起事故的了解还不如你们多,当时警察问我家里的情况,我也全都说了。因为要给我攒学费,我爸这一年来非常辛苦,有时连轴转,经常疲劳驾驶,那天可能上车前跟人喝了点酒,也没想到会有人半夜在盘山公路上飙车……”他话没说完,看了肥马轻裘的宋飞澜一眼,其中意味非常明显。
宋先生性格一贯软弱,听人说话有理有据,便缩了缩脖子没有开口。陶源在一畔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对周钊说:“现在学费攒够了吗?”
“我准备申请助学贷款,而且开学之前还有暑假可以打工,基本没什么问题。”周钊看了看他们,说:“我希望,你们有什么问题今天可以一次问完,以后不要再去家里找我妹妹了,这件事是我全程跟着负责的,她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当时因为警察经常去家里问话,邻里影响非常不好,希望你们能体谅,毕竟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陶源说:“但他留下的影响还在,我爱人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醒来后记忆力变得很差。”
“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周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接着说:“你们也看到我家的状况,连那间小屋子都是违章搭建,目前来说,实在没有能力做出任何经济赔偿。”
“呃……我们不是为了要赔偿。”宋飞澜开口道。
周钊没有答话,坐在那里不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倒像个修行多年的僧人,脸上无喜无怒。
陶源看了他一会儿,说:“周钊,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你父亲生前从来都是跑长途,那天为什么会开着货车到市郊一个风景区去?我查了你父亲所在的运输公司,那天你父亲没有一单货物要往山上运送,他大半夜喝了酒开货车上山,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周钊只是愣了一瞬,面上的表情丝毫没有裂痕,平静答道:“可能是因为我快高考,他到山上为我拜佛吧,他走之前那段时间一直想为我和周铭求个护身符。”
“半夜求护身符?”陶源质问。
“你也知道他那天喝酒了,可能一时糊涂了吧。”周钊说:“死者已矣,我爸生前没对我说过工作上的事,而且那起事故纯属意外,没有人希望发生,我当时也不在现场,你们问我,实在没有意义。”
这少年着实聪明,油盐不进,说话又滴水不漏,比孙兴那个成年人还要镇定。宋飞澜回头,看见陶源放松了脊背靠到椅背上,说:“你也说了,你父亲已经走了,不论如何隐瞒,意义都不大,我们不是为了向你要那笔钱,只是想知道个真|相而已,仅此而已,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周钊说:“那场车祸除了要了我爸的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真|相,也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贫民窟里到处都是垃圾堆和滋生的蛆蝇,实在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人踏足。而且这位宋先生现在还好端端坐在这儿,不是已经应该庆幸了吗?”
“是该庆幸,但一个月前他经历了第二次车祸,我们两个都差点送命。”陶源说:“你还觉得应该庆幸吗?庆幸连续两次他都躲过去了?”
周钊顿了一下,才说:“……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真|相。”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已经快七点半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宋飞澜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小心提醒道:“你耽美文库拉链没拉。”
“我知道,它坏了。”周钊说完,两手抓着耽美文库,像捏住了无望生活的血盆大口,站起来走了。
门口的风铃又是一串响,宋飞澜轻轻舒了一口气,转头对陶源说:“他气场好强啊,吓死宝宝了。”
“……”陶源无奈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什么也不说?”
“陶源先生,你现在是谈判不利就对老婆撒气吗?”宋飞澜一本正经看着他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陶源简直要被气笑,摘了鼻梁上的眼镜,盯着他说:“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对老婆撒气。”
“……”宋先生脑海里不自觉就回想起那天夜里被陶源把尿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寒噤,想了想,还是讨好道:“老公,还得给孩子喂奶呢。”
“没关系,两个小时休息一次,你可以去喂奶。”陶源微笑着凉凉地说。
宋飞澜:“……”
两人散着步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对付过了一顿晚饭。低年级的孩子们已经放学,成群结队地在烧烤摊前、精品店里追跑笑闹,整条街道都充斥着年轻的荷尔蒙的味道。
宋飞澜隔着栏杆看到了三中的后操场,绿茵茵的草地被暗夜覆盖,仔细看还能找到成双结对的人影。他松开了跟陶源牵着的手,猥琐地把脑袋伸到栏杆间,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一对黑影说:“信不信?那俩人肯定在接吻。”
“……”陶源一手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他拽回来,说:“你也想加入?”
宋飞澜愣了一下,眼睛陡然亮起来,说:“咱们翻墙进去怎么样?”
“进去干什么?围观别人接吻?”
“也可以,但是估计会被人打。”宋飞澜仰头看着他:“咱们进去接个吻就出来,怎么样?我还没在学校里跟人接过吻。”
“……”陶源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说:“真的要进去?”
宋飞澜本来兴致勃勃的,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有没有跟别人在学校里接过吻?”
“……”生活处处是陷阱,为什么话锋一转问题就变得这么犀利?陶先生的舌头难得打起结,语调有些心虚地优柔寡断:“……没有。”
宋飞澜斜着眼睛睨他,哼了一声,说:“不进去了。”然后昂首阔步一个人往前走。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而且因为自己劣迹斑斑黑历史太多,所以根本不敢过问陶源的情史,也不敢吃什么飞醋。可能是今天气氛太好,也可能是被惯了这么长时间长了脾气,听见陶源明显心虚的答案,心里竟然也冒出些酸味儿。
一边疯狂地在心里吐槽:竟然在这样纯洁的校园里干那么猥琐的事情!哼!没素质!禽兽!
完全忘了自己刚刚也想赶着潮流禽兽一把。
陶源把手揣进裤兜里跟在后面,看着他气哼哼的背影,心里发笑,也不上去安慰。过了一会儿,宋飞澜见他一直不追上来,又心虚了,开始自己反省自己,也觉得这醋吃得太没意思,慢下脚步,回头等他跟上来。
陶源见他停下来,便快走了两步跟上去,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宋飞澜垂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刚刚吃醋了。”
“……”陶先生被他萌到,又为他的敏感心疼,说:“吃醋就吃醋了,为什么要道歉?”
宋飞澜见他没生气,气势瞬间又上来,扬着下巴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典型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又不来哄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陶源看着他的样子17 ,忽然低头亲了他一下,说:“以后不要道歉,等我来哄你。”
宋飞澜被他的吻和情话哄得心花怒放,整个人沉浸在酱酱酿酿小情小爱的狭隘世界里无法自拔,过了一会儿伸手捏了捏陶源的屁|股,猥琐道:“你准备怎么哄我?”
“……”陶源反手从屁|股上捉住那只胆大包天的狗爪,握进手里,说:“大庭广众之下,别抠抠|摸摸的,庄重点儿。”
“你还在操场上跟别人接吻呢,岂不是禽兽不如?”宋飞澜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一点诚意也没有,还说要哄我。”
“我没有在操场上跟别人接吻,这事儿不准再提。说好了往事成风,都得忘了过去,是你说的吧?谁忘不了谁给操。”陶源捏住他的把柄。
“给你|操给你|操,反正都操了那么多回了,就怕哪天括约肌绷不住往外漏。”宋先生一不留神就满嘴污言秽语,素质非常堪忧。
陶源捏了他的脸颊一下,说:“知道保养就别整天勾引我。”
“可是如果我们互相交替着来,就可以每天都很爽,而且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呀。”宋飞澜一脸理所当然你根本不会利用资源的表情。
“泰迪小天使,我怕肾虚,可以吗?”陶源那样正经禁欲的一个人,竟然也被他带得没有节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