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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总结婚的日子完本——by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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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陶源头也不回地看着电脑说:“《武后传奇》快杀青了,记者会、宣传造势、炒绯闻都得弄起来。”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噙着笑,调笑道:“大王饶了妾身吧,色是刮骨刀,咱们精尽人亡事小,祸乱朝纲事大。”
宋大王一撅屁|股坐到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嘿嘿直笑,说:“你要是褒姒妲己,我就勉强当当大王也没关系。”
“你可别为了我烽火戏诸侯。”陶源空闲的那只手抓了抓他的屁|股,任他像小狗一样在脖子上亲亲闻闻,又说:“这几天再琢磨琢磨孙兴说的那个人,我总觉得还是跑不了她们几个,程蔓芳她们身为富家太太,这些龌龊事不亲自动手也正常,还有你那两个姐夫,李承业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不是郑宇?”宋飞澜勾着他的脖子两人脸对脸问。
“郑宇跟你一样,都属于富贵闲人的款,而且他跟你没什么利益冲突,没必要弄你。”陶源的手指又点了几下鼠标,关掉电脑,说:“你已经做好肉偿的准备了?”
宋飞澜笑嘻嘻点点头,陶源便托着他的屁|股,两人一起出了书房,本来已经亲得激情四射难分难舍,不料陶先生亲得太投入,没留神被横亘在客厅的快递箱子绊了一跤,差点摔倒,登时又想起刚刚叮嘱宋飞澜收拾箱子的事。
宋大王还沉浸在陶美人的温柔乡里,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到了沙发上,也不在意,还以为陶源要跟他玩儿沙发play,一边脱|裤子一边问:“今天在沙发上?”
陶先生的强迫症和洁癖发作得毁天灭地,连已经高高翘|起的二弟都不管了,踢了踢旁边那堆纸箱子,说:“收拾干净,不收拾干净不准睡觉。”
“……”宋飞澜满腔的欲|火燃着,心想连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干这个?他白生生的脚丫子抬起来,轻轻踩了踩陶源支起的帐篷,讨好道:“明天再收拾吧,老公。”这一声叫得千回百转欲罢不能。
陶源看了他一眼,说:“收拾干净再睡觉。”
于是宋飞澜便只能撅着屁|股光着腿,愣是整理了一个小时的纸箱子,爬上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脑袋里想着,要什么老公!要什么老公!把老公也装进箱子里扔出去算了!没人性!
陶源半靠在床上看书,见他上来,问:“收拾完了?”
宋飞澜不想搭理他,嗯了一声,背对着他躺下来,显然心中有气。陶源摸过来,问:“睡觉?”
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好好的兴致都给你搅和没了!神经病!强迫症!洁癖怪!泰迪欲求不满火气很大,身体像条蠕虫似的扭动着滚了两下,把一床被子全缠到身上,连报复手段都幼稚得狠。
陶源憋着笑,问他:“你干嘛?”
“报复你。”宋飞澜正等着他这一问,窝在被筒里扭着脑袋满腔愤怒地说:“我生气了。”怎么看怎么没杀伤力。
陶源笑得不能自已,半晌没说出话。
宋飞澜非常愤怒地质问:“你看看你,支使我像支使儿子一样!家里家外都听你的,还有没有人权了?我难道不要面子吗?”
陶源在旁边笑得快打滚,说:“当我儿子不好吗?每天把你喂得饱饱的。”
“臭流氓!”没想到淫|乱如泰迪天使也是有羞耻心的,大骂:“臭流氓!”
陶源反倒起兴,扯着被角把他放出来,贴身蹭着让他叫爸爸。两人闹了半夜,最后宋飞澜被折磨得又扬言要放屁,陶源终于还是没当上爹。
翌日陶总去上班,宋飞澜拖着疲惫的身躯喂了猫,想了想给孙兴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估计是医药费的事情已经解决,语气殷勤得狠:“宋总吗?”
“是我。”宋飞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有件事想麻烦您,今天有时间吗?”
孙兴一连说了三个‘有’字,声音战战兢兢,宋飞澜在电话这边都能想象到他点头哈腰的样子。
“宋总,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想带你去认认人。”
“张飞龙吗?”
“对。”
宋飞澜临时问张大仙借了一辆车,坐到驾驶座的时候他的手还有点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点着火。他内心怀着深深的恐惧,第一次干这么勇敢的事。车子上路时宋飞澜像个实习期的新手,每一个转弯都要环顾四周再三确认,跟在他后面的司机没有一个不按喇叭的。
孙兴颤着一身肥肉,正在医院门口的一株柳树下等他。宋飞澜远远打了转向灯,缓缓靠到路边,按下车窗叫他上来。
粗暴来说,这两人是有仇的。宋飞澜不喜跟人交恶,不熟的人不管平辈还是长辈,都尊称一声您,这是教养。程蔓芳自己的两个女儿未必教得好,但把宋飞澜调|教得不错,待人接物这方面总是十足绅士。他扯着嘴角对孙兴笑了笑,说:“麻烦您了。”
孙兴连连摆手,紧张道:“应该的应该的。”
昨夜陶源实在折腾得狠了,宋飞澜坐一会儿就浑身难受,悄悄挪了挪屁|股,打了把方向盘,说:“今天未必能见到,可能得耽误您几天。”
孙兴连说不碍事。
一路上两人没再开口,毕竟还是尴尬。车子行了半个多钟头,停在亟待破产的李氏大厦楼下,宋飞澜找了个临街的停车位拉好手刹。孙兴在旁边大概实在无话可说,又想讨好他,挖空心思道:“宋总的车技真不错,停得干脆利落,老司机都未必能办到。”
宋飞澜只是抿嘴笑了笑,并不答话。
宋家两位小姐,老大宋思慧看起来泼辣,实则没什么心眼,从小被宠着,不由自主便养成了一副公主的性子,以她的作风,是不屑耍那些小动作的。老二则不同,看起来不言不语,其实心思细腻又缜密,幼时姐妹俩欺负宋飞澜,多是她出谋划策,且向来滴水不漏,宋飞澜想告状都找不到证据。
当初两姐妹择婿,程蔓芳一片拳拳慈母之心,早给两女相好人家,都是没有家族压力又勤奋上进的子弟。宋思慧见了郑宇一眼就相中,从此琴瑟和鸣。
宋思维的对象相比姐姐的稍微次一点,家族背景不如行伍出身的郑家。当时程蔓芳问她怎么样,宋思维也不说话,程蔓芳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这事儿便搁置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宋思维自己领着李承业回了家。当时李家风头正劲,李承业虽排行老三,却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后生,年纪轻轻闯劲十足,创业如同豪赌,下注时眼睛也不眨一下,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起初程蔓芳是不同意的,嫌李承业性子骄纵不够稳妥,后来宋思维一句话叫她歇了张罗的心思,宋思维说:“从小到大我都不如思慧,连嫁人也得低她一等才行?”
但凡子女多的家庭里,父母大多偏爱老大和老幺,中间那几个通常缺乏关注。宋思维又一贯飞扬跋扈,宋老二从小不知憋了多少委屈,到那一刻才爆发出来,自那以后,程蔓芳就没再管过她的事。
这些陈年旧账像幻灯片一样从宋飞澜眼前过了几遍,若这三母女中真有人要害他,直觉上来讲,大概宋思维的可能性大一点。
孙兴在副驾上坐了一会儿,没话找话道:“今天陶先生怎么没来?”
“他工作忙,没时间。”宋飞澜说。
宋老二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上天入地想救活李氏,比李承业都勤快,这时候应该在公司里。宋飞澜嘱咐孙兴:“您看看这公司里出入的人,有没有张飞龙?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守株待兔了。”
孙兴不敢说什么,只有睁大了两只眼睛看,一直看到中午十一点也没找到人。宋飞澜说:“没关系,您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再来。”他要赶在陶源下班之前回家,以免暴露。
之后的几天,宋飞澜每等陶源去上班,便接上孙兴去守株待兔,如此盯了几天梢,却始终一无所获。
时逢周六,又赶上回宋家聚餐的日子。陶源开车载着宋飞澜,在转弯的路口遇到宋老二,她亲自坐在驾驶位上,李承业如往常一般没有露面。两辆车子先后停稳,宋思维下车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两方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亲切友好的会晤。
陶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宋飞澜的手机响起来,那边是孙兴,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激动,对他说:“宋总,我看见张飞龙了!就在李氏的公司门口!”
宋飞澜的呼吸一窒,孙兴继续说:“我没敢去找他,但拍了照片,现在发给您。”
连续几张照片,像素都不高,孙兴拍照时很小心,大概是怕被发现,多是侧脸照,只有一张遥遥的正脸。宋飞澜抖着手将照片放大,里面赫然是他们都见过的一个人——曾经跟在宋思维身畔的那个司机!
陶源愣了一下,很快想通关节,并没有问他这照片的来源,只是说:“宋思维的司机就是张飞龙?”
宋飞澜木着脸点了点头,两人站在宋家大门口,两双脚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陈姨在门洞里探身出来唤他们:“二小姐说你们跟在后面,怎么半晌不进来?”
宋飞澜回头看着陶源,问:“现在怎么办?”
“报警。”
第五十五章
陶源说完,又很快自我否定,说:“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们的证据只能证明孙兴跟张飞龙有往来,就算孙兴的账户里有两万块不明流水,以你二姐的谨慎,大概也不会用自己名下的账户划给他。到时候打草惊蛇,张飞龙如果死咬着是他自己一个人干得,这事儿就跟宋思维没什么关系了。”
宋飞澜站在那儿怔怔发着呆,陈姨见他们半晌不动,已经走出了院子,过来问:“怎么不进屋?”
“他刚刚馋劲儿起来,忽然想吃糖葫芦。”陶源说:“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买。”
陈姨笑了一声,说宋飞澜:“长多少年都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该午饭了,别吃那些零嘴了。”
宋飞澜勉强挤出个笑,答应了一声,跟进屋里去。宋思维正坐在沙发上,听姐姐抱怨郑宇的不是,面上一派坦然镇定,面对几次三番欲杀之而后快的宋飞澜也没有一丝慌张。
小别墅采光很好,几片大落地窗户对着春光明媚的小花园,灿烂的阳光透进来,将屋子里众人的面孔照亮,宋飞澜看着看着,忽觉胆战心惊。
程蔓芳从厨房里走过来,见他们都到齐了,微笑着说:“一会儿就开饭,先坐一会儿。”
宋飞澜像个被人提着牵引线的玩偶,整个人木愣愣地问:“我爸在书房吗?”
“应该在吧。”程蔓芳说。
沙发上坐着的两女抬起头来看他,宋思慧冷笑道:“一来就上去请安?”
宋飞澜没理她,径自抬腿上楼去,陶源摸不透他的想法,也跟上去,到楼梯拐角处才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宋飞澜摇摇头,没有说话,两人走到宋东来的书房门口,陶源握着宋飞澜的手,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低声说:“飞澜,他不是法官,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宋飞澜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起头看他,手心与他紧贴在一起握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宋东来正戴着老花镜在电脑上看什么东西,见他们进来,问:“人到齐了?”
陶源答:“郑宇和李承业没来,其他人都到了。”
“他们两个,唉……”宋东来叹了口气,取下眼镜要站起来。
宋飞澜抿了抿唇,说:“爸,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宋东来见他十分郑重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宋飞澜立在那里,身形显得尤为单薄,在暖阳的映衬下形成一道剪影,他鼓了鼓勇气,才缓缓开口,问:“爸,要是这个家里有人想害死我,怎么办?”
宋东来愣怔半晌,才呵斥他:“说什么傻话?”
“万一呢?你不记得我两次车祸了吗?”
“那是意外,当时警方调查那么久都没有结果,你别乱想。”宋东来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点也不稳重。”他说完又站起来:“下楼吃饭吧。”
“宋思维要杀我。”宋飞澜冷不丁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用了极大的勇气。“两次。”
“不可能,你整天无所事事就是在想这些?”宋东来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斥责他:“那是你亲姐姐!”
“在你眼里我们是亲姐弟,是一家人,可在她眼里,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野种!爸,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每星期办这么个可笑的聚会有什么用?”宋飞澜一贯言笑晏晏的脸上露出了个近乎怜悯的冷酷笑容,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见她们把我放在眼里过?”
宋东来好一会儿没说话,又慢慢坐回椅子上,组织了组织语言,才说:“就算不和,也不会到要杀人的地步。”
陶源在旁边轻轻碰了碰宋飞澜的脊背,像给他支撑似的,看着办公桌后的宋东来说:“我跟飞澜起初也不敢相信,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可性命攸关,连续两次发生车祸,万一还有第三次,我们都害怕。当初决定查这事的时候,飞澜还劝我,说警方都断定是意外,那大概真是意外吧?”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警察又不了解飞澜的处境,也不是他的至亲,也不担心他会不会有第三次车祸……所以我们才自己查下去了……”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宋思维推门进来,唤道:“爸,该吃饭了。”
宋东来在里面应了一声,说:“知道了,你进来。”
宋飞澜听到这句话,两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陶源也看向宋东来,果然听到他说:“思维,你弟弟之前出了两次车祸,你知不知情?”
宋思维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惊慌,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抹裂痕很快被抹平,她微笑着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但当时承业的公司太忙乱,我也没来得及去看三弟。”她稍微侧身对宋飞澜说:“二姐给你陪个不是。”
宋东来听她这样说,像是打算将这事就此罢了,对宋飞澜道:“飞澜,你也听到了,以后不要多想了。走吧,都十二点多了,下楼吃饭。”
宋飞澜像是不敢想象,他连嘴唇也颤抖起来,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成调子,问:“爸,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你说什么鬼话?误会而已。”宋东来蹙着眉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事到此为止,家和万事兴,年纪轻轻别跟你|妈学,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才行?”
“是我要搅和吗?!”宋飞澜第一次发出这样绝望又愤怒的声音:“她要杀我!两次!我两次从鬼门关里走过,爸,我是您亲儿子吗?!”
宋东来因为这一句话,叹了口气,扶着桌子跌坐下来。
宋思维静静看着宋飞澜,过了一会儿,颊边忽然漾起一个笑,抄起手问:“你说我要杀你?证据呢?”
宋飞澜已经气急,语不成调,半晌没说出话来,陶源握了握他的手,替他答:“雁过留痕,二姐,不要太自信了。张飞龙、孙兴、周力,还有那些钱……我们心里都有数。在你的概念里,杀宋飞澜等于不用偿命是吗?”
宋思维眯了眯眼,颊边的咬肌轻微的动了两下,面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却还是说:“一切都是你们的臆测而已,你说的这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跟老三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陶源笑道:“这也正是我们想问的,你跟飞澜无怨无仇,却从小欺负他到大,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小三的儿子?还是……你只是在发泄而已?”
“爸妈一向偏爱宋思慧,可你不敢反抗,你不敢问他们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大姐得到均等的关注,你也不敢反抗宋思慧飞扬跋扈的公主病,只能任那些积怨在阴暗的角落里慢慢发酵。终于……家里来了一个比你还要弱势的人,怎么才能证明你的存在感?欺负他!反正你母亲会因为对小三的怨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父亲向来对后宅的事充耳不闻……这是种完全不会受到惩罚的泄愤手段。如果真有风险?好吧,那就拉上宋思慧一起,反正老大从不会受罚,找个顶锅的,好像这样你就能跟姐姐一样强势、强大了……”
陶源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起码在宋飞澜面前,你是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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