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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小可怜完本——by拆字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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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什么的都知道?”
男人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是封择从未见过的冷厉。
“我……”封择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却从腕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脸色苍白的看着被男人紧握的暗伤处,咬了咬嘴唇,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怒气。
好啊,你个占了便宜就翻脸就不认人的渣男!大渣男!
“你是谁派来的人?”齐胤忍着心头的阵阵痛楚,指着那卷画了自己身着太子朝服的画像,恨声道,“说啊!你接近的是什么目的?!偷取情报,还是等着里应外合?!”
封择紧闭双唇,偏开头。
我踏马生气了,就是不想理你!
一手将长卷摔到地上,齐胤挑起少年的下巴,少年低垂的双眸说不出的落寞,可他还是忍不住质问:“鸢儿……不,鸣鸢本便不是你的真名。真可笑我齐胤竟会为你这么个不知身份的倌儿付出真心,当真瞎了眼!”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封择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原来,当初齐胤的那句以身相许,并非玩笑话。
“说出你背后的主使,我不杀你。”
纵然已经意识到少年的身份不简单,齐胤还是不能狠下心去,他恨恨的看着少年,只盼少年能判然醒悟,或许不到事态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总会原谅他的。
两人僵持在原地。
少年的长发被窗扉拂进的微风吹的纷乱,额发零零散散的遮住了他的双眸,让齐胤看不清。
“说话!”男人烦躁的抬起少年的下巴,欲要看清少年的眸子。
“阿胤,”轻柔地声音从少年的口中缓缓吐出,突然让齐胤浑身一僵,“……我刚刚有些乱。”
目光盯在地上的画卷上,少年的眼珠动了动,倏尔轻嘲了一声道:“幼时,我曾经远远地见过你一次。那时的你……跟现在不大一样。但穿着太子朝服的模样却一直没变,总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看起来骄傲冷漠又高高在上。”
“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从不告诉我?”齐胤喉头微动,却发现自己声音尤为嘶哑。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晓,”少年的声音平静,“直到在听到管家跟府上的称呼你殿下的时候。你并不曾在我面前掩盖自己的身份,却也并未曾挑明。还有昨晚的杏黄色蟒袍……阿胤,你一直在试探我。”
“我一直以为,即使你救了下我,便不管你是何身份,都只是我的卫二哥。是不是知晓你是太子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
齐胤一时没了言语。
是啊,他太子的身份对少年来说,真的有那般重要?
“那只是我为你想象出一副画卷罢了。一切并没有什么主使,至于我的身份……”一声轻叹入了风中,少年歪了歪头低声道,“早便记不清了。前尘往事太多纷扰,记下太多事,累的不止是心。鸣鸢不过小小娼妓,之前做的是皮肉生意,又哪能与良家人扯上亲缘?呵,只是我总没能想到,这幅画还是被阿胤你看到了,明明藏得挺严啊。”
自嘲的扯扯嘴角,少年微微红了眼眶,却并无泪水滑落。
这具身体的眼泪,早在三年前便流干净了。
“鸢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胤,你抓疼我了。”
猛然松开紧束着少年的手腕,看着那白皙皮肤上被他勒出的青紫痕迹,齐胤心下一慌。他方才是被那副画卷气昏了头,却全然没想到少年身上的各种因由。
少年说他小时曾见过自己,可他却对少年没有太多的印象。重新仔细打量着少年的眉眼,只隐约觉得少年的相貌熟悉,却总是记不起,少年您到底像谁?
或许,他的少年也曾是官宦人家之后?
感受着来自男主的探究神色,封择沉默了下来。手腕处钻心的疼痛一直没有停下,心头升起的莫名怒气也始终压不下,只觉得突然就天旋地转起来。
身体晃动了一下,紧接眼前一黑,人便没了知觉。
看到少年在自己身前直直的倒下,一瞬间恐慌与痛苦齐齐袭上齐胤的心头。慌乱地将昏厥的少年抱在怀中,摸过他冰冷但却被汗水打湿的额头,他忽然想起月前医者的一句话。
“经脉尽断,暗疾在身。”
###
北疆的军机情报再次传进燕京,但太子却仍呆在宫外的私人府邸中。
府内,依旧是山羊胡老大夫为床榻上的少年手腕处覆上一层药包,随后认真对床榻前神色焦急的男人道:“这位小公子的腕部因外力致使旧疾复发,需要小心调养,不然恐有碍日后的生活。”
齐胤皱眉,关切问:“如何有碍?还有他何时能醒过来?”
老大夫捋了一把山羊胡,缓缓道:“有碍自是指手腕的灵活度,至于小公子尚在昏迷中,则是因其一时气急攻心,待小老儿写个安神方子,煎好后让小公子服下,想来不久便能醒来了。”
点点头,齐胤示意管家上前,奉上诊金。
封择是被呛醒的。
一股腥苦的药味直冲天灵盖,浑噩地睁开眼,却发现齐胤正小心翼翼将自己圈在怀中,仰头含下一口黑糊糊的药汁,就要喂下来。
“咳咳,咳咳……”
只一眼,封择便压制不住心头的苦涩感。
轻咳声引来齐胤的视线,见脸色苍白的少年双目微睁,男人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安心。
“醒了便好。”
他嘴边喃喃了一声,将药碗放下,紧忙唤了丫鬟拿来蜜饯果递到封择唇边:“吃吧。”
身上没什么了力气,手腕仍旧钝钝地发疼。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就着齐胤的手吞掉一个蜜饯果,细细地在嘴里咬着。
半敛双目,少年并不直视男人充满关切的双眸。
数据择的记性一向好,他可还没忘了之前自己还在生男人的气!
决不能因为一个甜枣子就被男人哄回去!
#是男人就要有骨气!#
见少年醒后便不曾对自己言语,齐胤心下既是无奈又是悔恨。
他总该对少年多几分信任的。
只是世上若有后悔药,只怕早就卖的脱销了。
……
好像齐胤忽然就那么闲散了下来。
往日总是见不到的人影,如今一日三餐准时出现。总是封择心里有气不想搭理他,但男人却总是贴在他的身边,认真监督自己换药吃饭。就连每日洗漱时,男人都挥退了下人,自己亲自上阵。
当然,其中过程之复杂旖.旎,数据择表示,画面太污,大家就不需要知道了。
总之,封择如今每每见到男人出现在自己身侧,便忍不住升起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矛盾感。
这日齐胤回到府中意外的早,冬日的落阳照得人心头暖意融融,梅花枝头,7 霜雪融成了点点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地从花瓣滴落,一如他心头少年那姣好的唇瓣。
走进屋里的时候,少年身着白衣于微风中翻飞,长长的青丝被他随意绾成了髻,他长身执笔而立,点了墨却迟迟未曾下笔。
悄悄从少年身后走进,见少年恍然无觉,齐胤便轻轻地环上了他纤细的腰肢。
“今日怎的起了兴致?”
他以为,那日过后,少年便不会在他面前执笔了。
夕阳落于天边,晚霞映衬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仿佛镀了一层羞涩的绯红。虽然明知是自己的错觉,但齐胤还是鬼使神差吻上了少年的侧脸。
眉目精致的少年双目低垂,手下一抖,点滴的墨团字空白的宣纸上缓缓晕开,说不出的刺目。
“……”齐胤目视着墨团,心头一阵苦涩划过,他俯身趴在少年颈间,低声道,“鸢儿,与我说句话吧。”
睫毛微颤,少年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轻启双唇,缓缓道:“说什么?”
#冷落了这么些天,也该给个甜枣了!#
其实,封择心头的怒气早就在男人殷勤备至的关切中散的差不多了,有时候小吵怡情,大闹伤身。此次姑且算是给男主个苦头吃,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欺负自己!
听到少年的清浅的声音,齐胤浑身一阵,他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絮絮叨叨的与少年谈论起近几日宫中发生的趣事,完全不似面对外人时的冰冷无情。
齐国朝中多出奇葩,每次从齐胤口中说出的事情都能让封择乐上半天。今儿的新闻便是有两个大臣在早朝上相互打了起来,还有一个武将为了自家闺女将尚书家的儿子打了个半残。
最最有趣的是,杜相的嫡孙竟被家中姬妾传出了不举,郎中请了好几个,用了许多虎狼之药,可那处孽根却是怎么也立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齐胤眼里划过一道清嘲的神色,嘴角微弯。
“哦?是吗?”
封择倒是完全没想到了,原剧情里,原主虽对那杜相嫡孙下了狠手,却仍是被治好了。而如今……
他偏偏头,恰好对上齐胤微弯的嘴角,心头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瞪大了双眼。
“怎的这般看我?”齐胤笑着,在少年唇间轻点一下,眼里含着满满的放纵与宠溺。
红了脸,封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声:臭牛氓!
两人的相处日渐亲密起来,封择对齐胤的态度渐渐随意,而齐胤偷香的技能却也趋于满点。
虽未曾挑明了关系说开,但两人之间的情愫却不是作伪。封择默认了齐胤这一行为,一部分原因里是因着报恩的任务,另一部分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而他不知道的是,齐胤之所以选择不挑明,却是因为如今朝中气氛一度紧张,他不愿让少年暴露在诡谲的阴谋斗争中,只能先委屈着少年。
北疆的鞑子就要耐不住性子了,战乱一触即发。齐胤与少年某日絮叨到最后,忽然语气缓慢了下来,沉声道:“不久后,我可能会随军出征。”
一语成谶。
就在齐胤说下这话的第二日,北疆鞑子便在边关爆发了大规模的抢掠。杜时存在朝中极力举荐自己的得力下属,却被齐胤冷硬的推了回去。
“众卿不必多言,此番鞑子来势汹汹,孤必亲自出征,稳定民心。”
“殿下乃万金之躯,万万使不得!”杜时存皱眉道,“老臣想,路将军才是此次最佳人选!”
齐胤冷冷看他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孤意已决,杜相不必再说!”
太子挂帅,是朝中大事。
等封择再次见到齐胤的时候,男人穿了一身银白色盔甲,冰冷的如一柄出鞘长剑,锋利而又一往无前。
真他娘的帅呆了!
#男主总能换着方法来撩我#
怔怔的看着男人,封择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泛苦。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大军就要出征了。”封择轻声道,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等你凯旋归来。”
说完,他抬起双眸定定的直视着面前气势逼人的男人,却见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压抑了无数的情感。
“等我。”
男人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在离别面前,齐胤同样觉得一切言语都没了用处。
猛地低下头,冷如寒霜的眸子对准了那双柔软甜美的唇瓣,稳准狠的含住,攻掠。第一次,齐胤用如此粗鲁又暴虐的力道,来主动宣告自己的主权。
封择被男人用力的吮.吸疼的一个哆嗦,双唇接触,男人霸道的姿态几乎将自己吞噬殆尽。但即使如此,封择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男人隔着咯人的盔甲紧紧搂着自己,并自然而然的将双手攀附上男人的颈肩。
这是绵长而激烈的一次吻别,纠纠缠缠,难舍难分。
目视着齐胤大步离去的背影,封择顶着红肿的双唇站在门侧,看着天边的飞鸟远远眺望。
只盼,君归日。
###
齐胤出征的第五天。
封择在心中写道:“阿胤,今日胖厨子听了我的法子,研究出了一道酸菜榴莲汤来。你不知道,蒸锅揭开那个一刻,帮厨的厨娘直接就被那味道熏得晕了过去。听说前日里府上刚招了一个小厮,竟闻着味道,以为那就是茅厕。”
齐胤出征的第十天。
封择笑看着眼前抽象到看不出五官的画作,写道:“阿胤,我还是没忍住手痒,今日又做了一幅画,唔,就是话了你出征那日穿的铠甲。管家夸我画技进步了许多,倒是我觉得不如以前画的像了。我把画折了起来偷偷卷在信里了,你记得看。”
齐胤出征的第十五天。
封择很是气愤地写道:“今日府上来了个教书的先生,忒是古板了些,他总说我的字没有风骨。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以前在……那个地方,今日竟对着我大骂有辱斯文,我一时气极,就把他给赶走了。阿胤,你不会生我气吧?”
齐胤出征的第三十天。
封择执笔写的极慢:“昨夜风凉了些,总觉得身体有些乏筏的。你那里还好吗?战事如何了?何时……才能归来。近日里我想了许多,偷偷跟你说,等你回来我打算告诉你个秘密。还有就是……阿胤,我想你了。”
倚在窗前放飞了信鸽,白衣少年对着天空低低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生活好无聊,简直寂寞空虚冷。
刷不了报恩任务,复仇任务现今更是一筹莫展。
趴在窗前,支手看着窗外,却看到管家神色沉重的领着一个穿着宦官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朝屋边走来。
太监?
封择皱皱眉。
“鸣鸢公子,咱家这厢有礼了。”
被管家引至屋内,中年太监尖细着声音翘着兰花指笑眯眯道。
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示意管家奉茶,封择笑道:“这位公公请吃茶,先歇歇脚。”
中年太监尖细地掐着嗓子笑了两声,接过管家奉上的茶水,眼睛一亮:“上好的铁观音,这个季节可不多见呐~”赞叹了一声,他的态度平和了一下,慢慢道了来意,“咱家此次是奉皇后娘娘召,请公子您去往宫中小坐片刻。”
“皇后娘娘?”封择若有所思。
中年太监缓缓放下茶杯,笑道:“正是。鸣鸢公子,这便随咱家走罢?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既是皇后相邀,封择自然推却不得。想了想,他去内室换了一身蓝色袍子,让管家瞧着自己身上没了别的忌讳物,这才随着太监出了府门。
府门外早已候了一顶小轿,显然是为自己准备好的。
坐入轿中,封择渐渐思索起来。在原剧情中,皇后向来是个趋于透明的角色,对于这位女子,剧情描述中并无过多赘述,但细下想来,封择却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从齐胤幼时,卫皇后便舍下稚子,将其交给自家兄弟,呆在边关教导的情节。再到女主与男主定情之后,却总是莫名出现在两人身边的男男女女,最后被两人真爱打败的情节。
或许还要加上齐胤称帝时,整个卫家伙同其姻亲士族对于新帝的支持的这部分剧情。
细想想,这些零零散散的剧情的背后,似乎都含了卫皇后的影子。
呵,原来如此。
想通了各种关键,封择轻笑一声。此去宫中,想必也定是一场鸿门宴了,自己与齐胤的关系必不会让卫皇后所容……想到自己离开时管家脸上紧张的神色,他摇了摇头。
看来齐胤是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是时候发挥他机智择的聪明才智了!
这般想着,轿中却传来一阵剧烈颠簸。
扶住轿子被帘布遮挡住的窗卡,封择艰难的坐稳了身。
轿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天子脚下敢当街闹事的可从不都是简单人。
“卫如风你疯了!”
熟悉的声音自轿外响起,封择眉头微动,掀起了布帘一角,朝外看去。
轿外,卫如风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脸色如金纸一般苍白难看。他身旁不远处,正也躺着一个浑身青紫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相貌的……猪头?
轻咳一声,封择重新把视线转到卫如风身上。
只见卫如风此时没了象征身份的折扇,衣衫发型都乱了方寸,他毫无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神色中却自有一番坚持:“我说过,我总会护着你。你看,他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咳咳,咳……”
“你别说了!”旁边,苏长夏心下一阵焦急,拿出锦帕细细擦拭着卫如风的伤口,“我带你去看大夫!”
“怎么能不说?”卫如风咳嗽两声,突然抓上苏长夏的袖子,脸上扯了个艰难的笑,“本公子,可还等着你心甘情愿去做我的小丫鬟,日后伺候我,就像你对那个小公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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