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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小可怜完本——by拆字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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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青自是不愿,咬唇说,“公子偏心!”
“哦?”封择挑眉看他。
扶青瘪了瘪嘴,上前一步拉住封择的袖子,“为什么只他能做如意斋的副掌柜,扶青也可以!”
说罢,手还指着面有红晕的沈念远。
封择将折扇合起,用扇柄挑开扶青的手腕,只笑了笑说,“念远会经商,你也会吗?若爷让你在这如意斋里做事,依你那脾气不得几日便将这里的客人都赶跑了去?”
扶青脸色一红,“我,我不会可以学嘛!而且……我哪有那么坏脾气。”
封择笑笑不语。
倒是扶青身后的楚央也开口说,“我也可以学。”
你这又是添的什么乱?封择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腰间挂着佩剑,在几个双儿中算是最让自己省心的楚央,着实头疼了一下。
环视了一眼几人,眼神落在了默不作声,自从出了如意斋便不知想着什么的古越身上,封择轻咳一声道,“你们今天闹着跟出来爷也答应了,莫要得寸进尺,恩?”
一声尾音高高扬起,带着暖色的眸子难得严肃了起来。
扶青见了忙缩缩脖子,将身子藏在楚央身后,清秀姣好的脸蛋纠结的皱到一起,愤愤说,“公子就是偏心!”
封择见状,也不理他,只是从旁边喊过清秀小厮,吩咐将这几个难伺候的小双儿送回府里。
美人招惹多了也是罪过啊。
目送着几人坐着马车离开,封择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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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镇一处多为繁华向荣,文人墨客,富贾豪商比比皆是。
许是被封府先前美人宴影响,自从那日“选美”无果后,天水镇里有名望的家族或是有钱财的商人们便开始纷纷效仿此行,“美人宴”则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开。
但这种宴会多了,质量上又多是层次不齐,于是众人则也觉出几分疲累来。
直至前日里封择收到来自王员外府上小厮托送的一封邀请书信——
“八月十二,留芳寻踪。”
送走几个双儿,身边只剩了一个沉默的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男人。封择瞧着古越低眉敛目的冷淡模样,只冷哼一声,大踏步的向街上走去。
临到天水河畔,他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木牌。
嘴角勾起一抹轻佻又若有不怀好意的笑,封择突然转身拍了拍古越的肩背,“走吧,陪爷逛花楼去。”
他就不信了,这男人今儿能把这副死人脸摆到底!
所谓留芳,即是留芳阁,天水镇中最有名气的一处花楼。此阁中娇客多是姿色各异,渡夜资更是高的离谱,非是寻常百姓也能享受的烟花之地。
唔,简单来说这留芳阁就是古代版的“天上人间”。而此次王员外的邀请竟是发在这里,想来他此番是下了血本想要搞场大的?
日头渐西,天水河畔的画舫上点起一盏盏的花灯,有许多风流公子结伴而至,脸上漾着矜持的笑意,分至踏进。
封择手?3 ≌凵冉笳魃矸莸哪九频莩觯说氖歉还箧姆缌飨唷?br />
第77章

留芳阁的画舫内共有三层,分为大厅、包间以及用以客人渡夜的花屋。
封择递了牌子,便有容貌清秀,身段袅娜的侍女将二人引上二层的包间,包间外侧的墙壁是半腰而起,上方高高的薄纱雾帘垂垂向下悬挂,帘外人看进帘内只有影影绰绰的模糊影像,而帘内之人却可十分清晰地望向帘外,纵览整个大厅。
这是留芳阁内最为机巧的设计之一。
引路的侍女手中一直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花篮,花篮里分别摆着几枝还挂着水珠的无名花,左右分开是红白二色各七朵。进到屋内,侍女福了福身,将花篮搁在封择身前,低垂着头颅露出一段白皙曼妙的后颈,轻声慢言地解释道:“今日阁中乃是留芳寻踪的盛会,待花台上的姑娘们上台后,公子可凭自己喜好,将此花篮中的红花掷给自己喜爱的姑娘,反之也可扔掷白花……若是公子看上哪位楼中姑娘,便可以十朵红花起价,花朵数高者,便可同姑娘春宵一度了。不过,若公子看上的是楼外的姑娘们,那可就要单看公子心诚了。”
“看爷心诚?”封择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从花篮中拿出一朵红花在手中把玩,“若谈心诚,那莫不是要将人娶回家去?”
侍女闻言抿嘴轻笑,“正是。”
封择了然地点点头,顺势将手里的红花丢进身旁坐相笔直挺拔的男人怀里,又问,“这红花每支怕是不便宜吧?”
“红花每百两一朵,白花只需对半银两。”侍女笑意盈盈道,“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
封择摇了摇头,笑叹一句,“王员外倒是会玩儿。”
闻言,侍女笑意未减,只是弯了弯腰,柔声道,“只愿公子今夜在留芳阁内得以寻得芳踪了。”
夜幕很快降临,隔着眼前的纱帘,清晰便可以望见下方宽敞的大厅。
此时,已是有许多人在下面各自寻了座位。这些人多是些天水镇里的秀才书生,好文雅又多爱自表风流,这般盛会下齐聚一堂,便有不少人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始吟诗作对,热热闹闹地便将满厅的气氛炒的十分火热起来。
花台缓缓地升起至半腰高,有鸨母打扮的半老徐娘画着浓浓的妆容,艳笑着走上台去。
她身后随了两个姿态娉婷的清秀姑娘,手中分别持有一红一白两枝无名花朵。
甩着手帕将左右两个姑娘手中的花枝在今夜的作用解释了一番,鸨母艳艳的妆容与唇角勾起的媚笑像是浓得拉扯不断的糖丝,甜的人心里发腻。待说罢这红白花枝的价格,她将两个姑娘的手中的花枝抛至空中,见着大厅里的书生秀才们哄坐一团,不由笑的眼里都泛了泪。
封择在楼上包间里望向楼下一幕,不禁微微挑眉。
大厅里的那些个书生显然与楼上的客人不同,留芳阁似乎并未将红白二色的无名花无偿奉上。而在鸨母说出今夜的规则之后,这一百两一支的花枝便成了这群书生眼里的香饽饽,诱惑力十足却也同时彻底带热了阁中的气氛。
那两色花枝最终是被一个颇有两份拳脚功夫的黑亮大汉抢走了。那脸大汉长相粗狂,黝黑的双目里颇有几分杀伐之意,而五官的正中央似是被利刃伤过,落下一条长长的疤痕,令人望而生畏。
抢过花枝后,黑脸大汉先环视了大厅一遭,最终将头上的布巾拉下盖住五官,便一个飞身上了房梁,十分悠闲地靠坐在了上面。
一群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见状,便只得纷纷摇头,遗憾着坐回了原坐。
花台上,鸨母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台。
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迈着袅袅的的步子走出,绣着精致兰花的纱裙层层曳曳地摇摆着,她半只泛着盈盈光泽的玉臂露出,肩颈的襟口若绽放的花朵,姣好的锁骨上点了一抹艳色的小痣。
“妾身绾兰,今日愿为在座的各位公子老爷献上琵琶曲一首。”
这女子五官生的极为精致细腻,拨拢手中琵琶时,垂首时的刹那一笑便立时虏获了在座不少人的芳心。
楼上包房内,封择兴致缺缺地看了几眼楼下花台,便执起手边的杯盏,示意侍从将其添满。
清秀侍女正欲上前,却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抢先一步。
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侍女抿了抿唇,也不恼,只笑言对封择道,“绾兰姑娘乃是留芳阁顺位第三的清魁,不仅善舞乐,且性格温婉小意,公子觉得如何?”
封择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只轻睨了沉默不言替自己斟酒的男人,这回倒是没在将人无视或是拍开了。
浅浅地饮下一口,他听得侍女所言,嘴角微勾,眸光轻转,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状是随意问道,“你觉得如何?”
古越动作稍顿,却是连看也不看楼下花台一眼,便回答说,“庸俗。”
“恩。”轻声应了一声,封择眉心微皱。
口中的酒水口感略涩了些,后劲也略有不足,终归是比不得府中佳酿。
嫌弃地放下酒杯,封择撑着下巴,将手边一枝白花从花篮中捡起,想也不想便将那花从纱帘一侧隔出的缝隙里扔了下去,直至花台中央。
“公子,您这是!”清秀侍女惊讶了一瞬,忙又捂住了唇。
那白花在一堆从楼上落下的红花里尤为显眼,不止是落入了整个留芳阁客人们的眼,引起一片哗然。
就连正在拨拢着琵琶的绾兰也看了个真切。
没办法,谁让那朵白花哪里不落,却恰好是落在了她脚尖上呢。
花台上的气氛一时微妙起来,落在绾兰脚尖的白花像是扎眼的针。手指在琵琶的弦上划出一声尖利的声音,五官娇媚秀丽的女子尴尬地坐在绣凳上,那一首婉约缠绵的琵琶曲竟是生生卡在一半,继续也不是,就此停下又让人心头卡的慌。
二楼包厢内不停落下的红花也像是被按了静止键。
绾兰的面色惨白下来,眼中已经酝满了泪水。她求救似的看向台下老鸨,见鸨母使劲儿给自己朝二楼使着眼色,便咬咬牙向着二楼一处包厢轻轻扬起了自己娇嫩的脸蛋。
两行清泪从眼中缓缓流下,样貌姣好的苍白少女紧抿着唇,失了笑的她神色清冷而不谄媚,一袭洁白的兰花薄纱披在身上,尽显出一股出尘不染淤泥之色。
留芳阁中寂静了一瞬,二楼包房内一朵红花重新颤颤巍巍的落下,紧接着便是大朵大朵的红花不停落下……
有人扔出十朵,有人紧跟其上……
五十,六十,一百朵!
绾兰微微睁大了双目,却扔不见二楼正中心靠左的包房内落下哪怕是一红花来……
心头的失望越来越大,鸨母也对她摇了摇头。
红花的数量定格在一百二十朵,绾兰抱着琵琶仿若失了魂地走下花台。
“计划失败。”路过鸨母身边,绾兰耳边响起鸨母遗憾的声音,“不过一百二十朵,也算不亏。”
身体僵硬了一瞬,绾兰便只自己怕是没了阁内值得利用的地方了。
包厢内是一片寂静,封择望着花台上,笑道,“终于下去了啊,这姑娘的琵琶曲弹得爷心头忒噪的慌。”
清秀侍女却忍不住脱口道,“公子您不是最爱听的便是琵琶曲吗?”
看了一眼侍女,封择嘴边笑意不减,眸中却瞬间闪过一丝冷厉,“你小小一个侍女,怎么会知道爷最爱听的便是琵琶曲?”

第78章

侍女眼中漏出一抹惊惶,咬着唇角还未想好如何解释,就见身边懒散坐态的青年摇着折扇又将目光落在了楼下花台上,唇角勾起斜斜的弧度与普通的富家纨绔间并无两异,而之前的一眼凌厉就像是一场幻觉。
站在包间的角落里,侍女不敢再随意多言。
绾兰娉婷的身姿袅娜地消失在了花台上不久,一位穿着翠绿纱裙个头娇小玲珑的少女便款步走上花台。她脸上的笑容清朗纯透,天真无邪的表情仿若未知事的小姑娘,活泼开朗又隐隐带怯。
“妾身玉竹,善吹箫,今日愿为在座的各位公子老爷献上箫曲一首。”
玉竹眉眼挂着盈盈笑意,从腰间取下一只做工精致剔透的玉箫,放在手间轻抚几下,只不经意地几个动作,便生生从那纯善的青涩面颊中透出几分勾人心魄的媚意来。
箫声幽幽怨怨地在画舫内响起,花台下,大厅里的客人们寂静无声地坐着,垂目而听,但或多或少,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成熟男人间的默契笑意来。
——善吹箫。
恩,不必多说了,他们都懂。
许是同之前绾兰姑娘的惹人怜爱不同,玉竹清纯的容貌气质中隐隐夹杂着的某种暧昧暗示让一群男人瞬间沸腾起了狼血。
红花一朵朵从二楼的纱帘之后抛至花台,封择单手撑在案上,半阖着眼只打了个哈欠,伸出胳膊从花篮里看也不看便拿出一枝扔向了楼下花台。
……箫声静了一瞬,又继续吹奏了下去。
这次不等侍女欲言又止的问出声,封择便像是主动为她答疑解惑般,将头歪靠在一边男人的肩颈上似是抱怨,“你说,爷这是来参加的寻芳盛会的吧?”
古越感受着肩头突如其来的重量,手指微微弯曲一下又松开。
他的喉头微动,半晌才沉声说了一句“是”。
“那你说,那台上的女人这是献艺呢还是哭丧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封择唇边的热气喷洒在古越的下颚上,语气满是嫌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死了爹。”
“恩。”面无表情的男人应了一声,身体似乎比往常紧绷了许多。
花台上的红花在白花落下的一瞬掉落速度稍顿了一下,最后玉竹被二楼包间的一位客人以一百三十六朵的红花数买了下来。待玉竹下了台,便又有另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迈着莲步登上花台……
留芳阁为天水镇的第一名楼,其中姑娘们的姿容自是出挑,莫不说有倾国倾城之姿,这万里挑一的美艳容貌却也算称得上的。而如此看来,在留芳阁的姑娘纷纷登台之后,楼外来的年轻女子们便要逊色稍许了。
留芳阁的第一花魁被二楼正中的包厢以整整一千多红花包下了夜。封择倒是也多看了那花魁几眼,依着颜控的审美,他竟破天荒的从花篮里拿了一朵红花,并极为认真的摘了一片花瓣扔了下去。只是那花瓣重量太轻,还未从纱帘一角飞出,便落在了纱帘的垂角处。
啧啧感叹了一声。
封择表示,看来那花魁是没得让爷入眼的命了。
花魁之后又上台了几位楼外来的姑娘,因着某种投花需要“心诚”的原因,她们有的只不尴不尬地收到了寥寥几朵红花还间歇掺杂了一两朵白花,大抵是自尊心受挫,有个姑娘曲子未唱完便掩面从花台上跑了下去。
鸨母赶紧上台打了圆场。
“各位公子稍安勿躁,咱们楼外的姑娘脸皮子薄,管家老爷们便要得多多体贴几分不是?这样姑娘们才爱嘛,”鸨母说着娇笑了几声,拿着帕子朝台下一挥,神秘兮兮道,“这下一位姑娘公子们可得真真看好了,千万莫要辜负佳人才是。”
说罢,鸨母走下花台,一位黛眉轻扫,脸上涂了浓浓油彩的倩影便袅袅从台下走上。
朱唇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大而明亮的双眸被油彩画出狭长勾人的弧度,身上穿着厚重繁复的戏服,水袖轻抛间,绵柔婉转的唱词便从那缠绵不绝的嗓音中一字一句地缓缓吐出。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院深,炷尽沉烟,抛残绣线,今春关情似去年。”
水袖轻拂,花台上的人只专注的唱着词儿,潋滟的眉目间带了点闺中女子思春的幽怨,眼波流转,那一低眉一抬首,自是媚态撩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付与断井颓垣!”
唱至此时,留芳阁的画舫内寂静了一片,所有人的目光皆数定格在花台中央。
一只红花轻飘飘地从二楼落下,这才惊醒厅中了一片书生。
他们只恨自己不是台上人寻觅的折柳公子,不能同他那般好命能与这等美人共赴云雨……哪怕这只是在美人儿的的惊梦之中。
一出游园惊梦的折子,端的是被花台中央的美人唱的人心头都酥软了下去,那边般缠绵悱恻的词句,直叫人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热火气。
二楼,封择收回了扔下花枝的手臂。
他眼中笑意依旧,却不见暖意,“怪不得今日出门时唯独不见了扶黎一人,爷倒是忘了他的出身呐,竟是在这里等着了。”
似是自嘲似的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着的封择从清秀侍女那处吩咐拿来十篮的红花,不顾身边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的古越,指挥着清秀侍女动作。
“给爷往下倒,不要停。”
即使内心再怎么有被算计下的别扭与生气,但封择不得不表示原主身边的这几个双儿却是必须要在无甚大过的前提下好生对待的。
毕竟在原剧情中即使原主落魄后,这几位双儿也是不离不弃,当得是有情有义之辈。扶黎此番瞒着他参加到这留芳阁的寻芳会,举动虽是逾越了许多,但……
他如今,必须先替扶黎拿下场子。
不然自己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呐!
冷哼一声,封择将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
土鳖们,是时候见证土豪挥金如土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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