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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就要无节操完本——by暮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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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无法接近他。
所有人都不能看到真正的他。
那些平凡无奇的庸碌的人们,因为各种各样微不足道的理由避开了世上最可爱的最珍贵的绝无仅有的珍宝,他对他们感到鄙夷,也有窃喜。
——因为那时候,就只有我会在他身边。
只有我。
直到有一天,父亲荒唐的夜间游荡生活罕见的出现了一个暂停,阿布拉克萨斯试图搭讪一个单纯漂亮的、不知世事的刚毕业的女学生。她带着手足无措的羞涩把醉酒的男人送回庄园,然后近乎羞耻的发现接待她的是这丧妻的鳏夫的长子。
卢修斯仅仅通过几句话的交谈就确定了这个姑娘纯洁又懵懂,他之前所习得的所有语言技巧都只适用于反讽、嘲弄和带有暗示意义的语言。尽管他明白面对这样的人应有的态度,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调遣措辞。这样直率的对话使他慌乱,不知如何回应这种纯粹的感情。而那女孩儿,意味这小男孩看不起出身平民而且在深夜送男人回家的女人,心里有一种委屈的混乱。
阿维德斯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僵局。他以温柔的、像所有年幼的体弱多病的孩子一样早熟且羞怯的形象出现,轻而易举地将这女孩儿的不安、焦虑统统变成了女性生命中所特有的怜惜之心。他对她将父亲送回来表示感谢,并且以一种“尽管觉得这样不对但仍应该这么做”的善意态度糯声告诫她千万不要接近父亲这样风流成性荒唐不堪的男人,在她拒绝留宿的邀请后又派遣家养小精灵送她回去,一切完满解决。
卢修斯一旁沉默地看着,心里慌乱而无措。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阿维德斯不应该这么温柔、这么易于相处的,他应该轻蔑地批评她的衣服有多么没品位,她的行为是多么的粗俗,她的尴尬是多么的可笑。而不是温柔地亲切地跟她说话。
然而阿维德斯面对他时,立刻又变成了惯有的面色冷淡的态度,偶尔挑起带着精雅的讽刺的微笑,用重重修辞精致地把每一个句子削得锋锐无比。
就像幸福一定是从对比中得来的一般,难堪与痛苦也往往只有在他人的欢愉之中才会显得分外使人备受折磨。
往常习惯的甚至令他在一切自己模拟的幻想中窃喜的性格语气一下子变得刺耳无比,阿维德斯毫无所觉地上楼,卢修斯怔怔地目送他。
他沮丧地近乎失魂落魄地回头,却发现本应因醉酒而昏睡的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清醒地倚着靠背坐在沙发上。
某种私心,夹杂着几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小孩子对父亲的信赖,莫名其妙地委屈,和孩子气的自尊,使他带着压抑的哭腔向他诉说。
“我做错什么了吗,父亲?……为什么维达总是这样对我?为什么他总是冷冰冰地疏离地跟我说话?——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听清了,又像是根本没有在意,好半天才喃喃地嘲讽地笑了起来。
“……疏离?不喜欢……你?”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在克制某种即将喷薄的情绪。“你哪有做错什么?——哪里做错了什么?他怎么会是疏离呢?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亲爱的?”
他的神色莫名地激动起来,站立起来,像一个酒鬼谈论哪一种啤酒的泡沫口感最为醇厚,像一个赌徒跟被人描述蒙地卡罗的Kasino的辉煌刺激,像一个瘾君子醉心地描绘他所瞥见的神秘变换的幻想,并且在这样的情绪之中隐隐约约穿杂着模糊的不安。
“——他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忽冷忽热,友善而淡漠,体贴而专横,温柔而任性,谦和而自负,诚实又虚伪……那时候他就是这样子,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他这样子,却还要靠近……还要靠近,把你当成唾手可得的小玩意儿,当成围着裤脚打转的讨吃食的可怜的哈巴狗……野心勃勃,野心勃勃得想要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反复地混乱地说着,似梦呓,含混而狂暴,像黑夜海上翻涌起伏、咆哮不息的波涛,很长时间才复归风平浪静。
最终他重重地疲惫地坐回沙发上,像赶走某种幻想一样挥了挥手,哑声道:“——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明明知道……还要靠近。——不对,不对……”
阿布拉克萨斯反复地说着,显然已经忘掉了卢修斯。然而在卢修斯的记忆里,这已经是最长的一次父子间的谈话了。
那个“他”的指向太过暧昧——维达在刚来的时候,是个温柔的孩子吗?
早已忘记了。
许多早已模糊的记忆,每到梦里才能再次再次浮现。仿佛街上偶遇经年久别的故交,他的容貌才会在你心里出现;仿佛在家中清扫时偶然发现当年掉进沙发底下的童年珍爱的玩具,它丢失时自己的怏怏不乐还历历在目。这些场景,除了梦里出乎意料地出现,再也不可能再次被他忆及。然而梦中这些猝不及防地撞上来的画面,历历在目,一切清晰如昨,令他心中忽然有不安突然跃起。
然而梦的遗忘也是迅速的。
只是在意识清醒过来的这几秒之中,梦境所见的一切都已均如被白浪卷入海中的沙粒一样毫无声息地隐没了,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还在。卢修斯睁开眼睛,对着商为一片漆黑的房间迷茫了一会儿,尝试着坐起来时周身的酸疼和关节脆弱的卡嗒声令他立即清晰地回忆起昨夜的经历。
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没有擦干——或者根本没有人管它,只是让它自然晾到了现在;湿掉的衣服被粗暴地丢在床脚;身下仍有疼痛的感觉,舌尖干涸苦涩。某种黏滑的液体随着坐起来的动作缓慢地流动出来——完全没有被清理。
身旁没有人。
卧室空荡荡的。
深灰色法兰绒的窗帘边缘泛起了暖橙红色,天色即将破晓。
心却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从外到内,迎上心核里包裹多年的炽热的情感,“嗤——”地喷出大片蒸汽,升腾着穿过心肺,喉间,一直到眼眶里,才一点点冷却下来,变成温温的液体滚落下来。
他要咬紧了牙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胸口有揪心的痛。
心脏里冷热厮杀,最终又缓慢地跳动起来。蛰伏多年的炽热不由分说地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安静地重又蜷缩回去。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去,每一步都痛如刀割。嗓子干涩,但他仍然轻声说着,好像在说服自己。
“——我给自己配制了□□。我早知道是这样子……但我仍然抛弃了一切,自尊,虚荣,面具……然后,靠近他。……然后变成这样子——”
这句与梦中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太过相似,令他不由得怔了一怔,然后才苦涩地笑了起来。
透明的橙红色的光线穿透窗帘,黑暗与阴影都无所遁形。卢修斯打开浴室的花洒,温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即使这样,也无法动摇心中根深蒂固的执念。
最可怕的不是痛苦。痛苦过后仍然清醒地执迷不悟,才最悲哀。
***
从上到下一枚一枚地扣上暗纹家徽的扣子,直到第三枚,才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浓重的血腥气传过来,卢修斯的手指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去哪里了?”
“去杀了个人。”阿维德斯兴致缺缺地回答:“昨晚那本书的所有者——本以为她会更强大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弱。”
“……是吗。”
卢修斯意味不明地轻轻说道。
——听说倒计时一百下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我连这样愚蠢的想法,都去尝试了。
可是我已经倒数了成千上百无数次的一百,你却仍没有出现。直到我已经放弃希望,你才姗姗来迟。
但是即使被这样子对待,心里的喜悦,还是无法忽视。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子了。决不能再这样被另一个人牵着鼻子走。但是第四颗扣子怎样都扣不上。为什么?
血腥气很近了,阿维德斯温柔地用食指摩挲他的脸颊,“怎么,不高兴吗?”
卢修斯低着头后退两步。
阿维德斯似有所觉一般将沾满血的外套脱下抛到房角才又凑过去,看他好半天扣不上扣子,索性将扣子拉开,手指向衣服底下探去,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够了,维达。”
“嗯?怎么了?”
“……够了。够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阿维德斯迫使卢修斯看着他,淡灰色的眸子里波澜闪烁。好半天,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是你真正的意愿……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这样吧。”
他放下手,若无其事地从衣柜里拉出来一件衬衫套上,在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立住脚步,“哦对了,我今天去霍格沃茨有事,早餐已经让霍启准备好了,等下别忘了。”
然后干脆利落地关门。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跟我说这样你们还嫌不够渣!
对了你们觉得肉是放公共邮箱还是给各位发过去还是用佛经大人?
上一章的肉如果有人不能看的话给我留个邮箱吧,我尽量抽时间给发过去←
话说有个妹子给我评论复制了全文放下头…然后被JJ删掉了。大家注意别这么干了…
☆、(补完)神棍的Farewell On Christmas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看着他,十指指尖相对:“福克斯看上去很喜欢你。”
凤凰几乎是在顾承迟进门的一瞬间就亲昵地依偎过来。顾承迟带着浅浅的笑意抚弄它的火红的翎羽,轻声道:“也许它只是把我当成了只幼崽——按我母亲的血统来算,我恐怕的确只能算在窝里的幼崽。不过生活在人类群体中——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丧父丧母,又没有继承家业,就得好好自己奋斗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邓布利多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蜂蜜红茶,然后以眼神问顾承迟是否需要。
“不用,谢谢。——不过我以为这件事大家都明白。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名誉,利益,权利,财富,地位……以及其他的。大概就是这些。”
邓布利多对他的拒绝露出遗憾的眼神,啜了一口热茶,然后缓声问他:“那么,我的孩子,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顾承迟抬起眼来看他:“名誉和财富权力之类,归根结底是为了利益。我为了利益请求您帮助我,您为了自己的利益向我提出要求,这再合适不过。”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申请并通过OWLs和NEWLs,要在最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自己对于魔法理论和无杖魔法分析方面的研究着述,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填补一大空白。一旦成功,邓布利多将利用他自己的名声人脉来为他造势,声名鹊起自然不在话下。然而相对的代价是,无论局势发生怎样的变化,阿维德斯·马尔福必须始终站在邓布利多一方,所有形象宣传定位由邓布利多操控。他可以变成万众唾骂的敌人,也可以变成符号化的精神标杆;他可以是过街老鼠,也可以是不世英雄——而这一切,都由邓布利多决定。
这其实不甚公平。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在人口稀少的魔法界显然更为真理,突破性的研究发现即使无人宣传,至多二三十年,总会传开出名的。
长期以来魔法界所存在的一切书籍研究,偏向历史考据方面、分支追溯方面之类,课堂上教授们会告诉你怎样发音,但却从来没有人系统分析过、甚至推测过为什么要这样发音。这是一个因当局者迷而未被开发的处女地,门就在那里,一旦推开,就是新的世界。
只是顾承迟没有时间等待。
“恕我冒昧,您的理想——您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我发现,或者说我认为,您始终对某些势力的崛起抱有戒心。”
“老头子总是比较顽固嘛。”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指尖笃笃敲了两下桌面,福克斯跳开来扑棱着翅膀回到一旁的架子上。“上了年纪的人只想要世界安稳一点,没什么大的差错。平等、和平、正常,有秩序。——如果这样能算做理想的话。”
顾承迟盯着他湛蓝色的双眸:“这不是理想,是不切实际的野心。”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捋了捋银白色的长长的胡子:“理想和野心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吗,孩子?”
他根本没有理会不切实际。
顾承迟又垂下眼,然后道:“——我接受。您认为谁来做保密人比较合适?”
邓布利多弯起眼睛:“福克斯不是一直听着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牢不可破咒很快成立,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睛:“再见,小男孩儿。”
顾承迟挑起一个浅薄的微笑:“我以为您更愿意叫我小崽子,以及希望您不要把我的名声搞得太过狼藉。——再见,教授。”
***
崛起速度突破天际的阿维德斯·马尔福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有人说“即使是当年的邓布利多也没有这位英格兰的小少爷更为天才,虽然后者的脾气简直糟糕透了”。的确如此——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会员,威森加摩荣誉法师,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获得者,崭新的魔法理论体系的构建者,数不尽的金闪闪的勋章、堆叠起来的荣誉,长到不可思议的头衔……尽管少年成名带来的不仅仅是众多簇拥,还有许多反对者的质疑、谩骂,酸溜溜的讽刺,但是……由于舆论媒体已经被邓布利多先生调♂教过了,所以如果你问道“阿维德斯·马尔福到底混蛋在哪里”、“阿维德斯·马尔福一夜几次?”(喂)“阿维德斯·马尔福下面有多大!”等等问题的话……[删除线]度娘[/删除线]会告诉你,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删除线]会老老实实说出所有知道的东西的娘,怎么会是度娘呢?[/删除线]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的话,阿维德斯·马尔福就迅速地成了“又帅又高又油菜花只是有点脾气不好的一夜N次狼”(误)。只是四处演讲和学术报告使得本来就在衰弱下去的阿维德斯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多次演讲中吐血以及昏倒事件迫使责任感(qiangpozheng)极强的圣芒戈医师们温柔(cubao)地把他劝(棒)回了监护病房,并温和劝止(yanlingjinzhi)他和外界的交流。
不过等监护病房彻底变成了一个各种密文满天飞的情报交流所的时候……他们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方形马赛克贴片天花板以中心吊灯为原点四点钟方向对角线数第四格里每周更新各地报纸;第二个观景窗口的废弃排水管道每日凌晨四点准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传送,回信同样通过这个渠道;护士换班无集中注意的下午一点至两点之间随时有纸飞机带着消息飞进窗口,然后次日回收;营养午餐的牛奶盒夹缝里贴有使用缩小咒了的双面镜……
顾承迟过得乐此不疲,偶尔百无聊赖就研究系统更新出来的各种成就集,没事儿翻翻玛丽苏妹子的人生历史,顺便点一点幻梦系列能力的熟练度等级,只要有人出现就加持影帝光环摆出“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的忧心忡忡的模样蹙起眉头忧郁地靠在床头,然后对话时摆出“你们这些巴给磨诺啊”“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放我出去!(咦)”的调调,等待最终剧情触发。
直到邓布利多出现。
冬日下着大雪,暮色温暖,被铺天盖地的纯白凝滞,暖融融的橙黄和透明的墨兰、刺眼的素白色大块大块的渲染开来,像是简单粗暴的小孩子的涂鸦,却格外有几分好看。
邓布利多胡子上落着雪花,在暖和的房间里化成水珠顺着银白的胡须滑落下来,在他的长袍上留下湿漉漉的一小块痕迹。他冲顾承迟露出个和蔼的灿烂的笑容,问道:“已经决定了吗?”
顾承迟点头:“我必须离开了。”
邓布利多:“我拜托一些老朋友找了资料,但是没有发现你的母系族群的踪迹。”
顾承迟道:“那就让我去寻找。人类的血脉与天狐的血脉冲突了,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我去寻找母亲换掉我的人类血脉,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假如找不到青丘,那么就权当生命的最后变成一场旅行,总比在医院里死闷着好上一些。”
邓布利多:“哦亲爱的,我可不觉得你在医院里算是死闷。”
顾承迟露出个恶作剧式的少有的孩子气笑容:“这已经是闷着我了。我猜您玩特工游戏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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