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游弋 番外篇完本——by小野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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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裕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爸,他除了年纪小,并没有其他问题,况且这个问题硬要说,也应该是我的问题。”
花茂堂冷笑道:“是啊花裕,我看你的确是有问题!你就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合适吗?”
花裕没有继续接话,反倒是花唯开口了:“爸,就随花裕吧,他也老大不小了,难得爱上一个人,您就放手吧。他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不就是您给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吗?”
花茂堂顿了一下,无言以对,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的理亏:“你给我闭嘴!”花唯只好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花茂堂继续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花裕答道:“等到他22岁我们就结婚。”
花茂堂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问花裕:“他父母知道吗?”
花裕说:“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
花茂堂抬起手来捂住额头,闭上眼睛,有些嫌弃地挥了一下手,示意让他们两个退下,花裕也提醒道:“爸,不要生气,注意身体。”
花茂堂没有答应,这就是不想理他们的意思,花唯拉着花裕就往外走。出了书房,看到沙发上韦昱纾抱着花瑞文坐在秦绣云旁边,温弋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抱着花唯的吉他正在唱歌。
看吧,就说他有自己的魔力了,连花瑞文这种多动症儿童也能坐下来安静地听他唱歌。
弹完一首歌,温弋忍不住向花唯吐槽:“你这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吉他,你到底多久没弹了啊,音都不准了。”
花唯一脸疑惑:“这是我的啊?”
的确是挺久了,久到花唯都忘了自己有这么一把吉他了。一直以来花唯都在给自己找事情做,可是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快速地上手,剩下的就是枯燥无味地循环往复,吉他也一样,靠自己一个下午就摸索清楚弹法并且熟练地弹出曲子——真够无聊的。
花唯看温弋,微微一笑:“你喜欢,就送给你吧,反正我也不弹了。”
温弋听完满脸兴奋:“送给我?真的?”
花唯点头,说:“嗯,毕竟你都替我准备好春节放鞭炮的火了,我也该出于礼节给你个小小的回礼嘛。”
花唯这话里讽刺意味太明显,温弋有些不好意思,怂兮兮地看了花裕一眼,花裕强忍着笑,对花唯说:“那我替他谢谢你了啊。”
花唯转过头看着花裕,一脸不高兴:“你,陪我去花园晒晒太阳呗。”
这是要谈话的意思,毕竟花唯主动替自己背了锅,花裕只好点头,又望向温弋,说:“我一会儿回来。”
站在花园里,花唯长叹一口气,说:“从来都是我甩锅你背锅,你是不是有了老婆就把我忘了啊?”
花裕笑了起来:“谢谢,还有,谢谢你替我向爸说情。”
花唯不满:“谢要拿出实际行动来,我都答应爸把韦卿霏放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这下花裕却没有答应,虽然也没有拒绝,可是花裕的沉默一般都不是接受的意思,花唯有点生气了:“你到底想干嘛?你要她死吗?”
“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花裕不紧不慢地答道。
花唯发出一声嗤笑:“花裕啊,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是规则吗?你以为你是什么?法度?你没有资格制裁任何人——真的会遭报应的,如果你不想失去现在你所有珍惜的,就收手吧,我试过了,真的会死的。”
花裕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这竟然是花唯说的话,那个从来只给自己制造麻烦,谁惹了他他能做出摧毁人三观的事并且不带重样的,那样的花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给我个面子,放了韦卿霏,我可以不计较为什么我的人里会混入你的人。”
花裕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听到了电动车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花瑞文开着他的奥迪过来了,温弋跟在他的后面,看着花裕,也没有说话。
花唯教育花瑞文:“你把车开出来了,一会儿就别开回去了啊,还有过来点儿,别把奶奶的花压到了!”
花瑞文瘪了瘪嘴,但还是乖乖听了花唯的话,开到花唯面前把车停下了,温弋这才靠近花裕,小声地问:“你……还好吧?”
花裕笑着抬起手来摸温弋的头,说:“嗯,不用担心。”
花唯嘲笑道:“小朋友,你们家花裕能有什么事啊,他把锅都甩给我了。”
温弋云里雾里,还是第一时间抓住重点:“不是小朋友!”
花唯扑哧一笑:“怎么,还要我叫你大嫂啊?”
虽然花唯救过自己,但是只能花裕叫自己“小朋友”,花唯不可以,这样自己多没面子啊!
温弋转过头看了花裕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被认同的急切,花裕心都酥了,轻咳了一声,给了花唯一个眼神,面不改色,双手抱在胸前,右手在上,食指在手臂上敲了两下,然后竖起食指和中指,示意“2”,花唯瞬间会意,面带微笑,双手也抱在胸前,右手拍了拍左手手臂。
好家伙,还狮子大开口了。花裕眼球左右晃动了一下,屈起小指又轻拍了一下。花唯仍然保持着微笑,又拍了拍手臂,表示自己不让步,坐地起价,现在是花裕有求于自己。
花裕叹了口气,伸直小指,示意“4”。花唯看花裕一步步退让,自然不会让步,笑得更开心了,只后悔自己只有五根手指。
花裕看花唯没有让步的意思,耸了耸肩,谈判破裂。
一切来得太快,花唯到手的钱就快飞了,花唯赶紧脱口而出:“那当然是要喊的!大嫂好!”
花唯这么给自己面子,温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开心地应道:“嗯!乖!”
花唯哭笑不得,给你点阳光还真就灿烂了!
晚上,花唯开着车,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花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银行入账提示,嘿嘿一笑,对后座的韦昱纾说:“老婆!我们去吃宵夜吧!”
韦昱纾看着后视镜里花唯一脸得意的模样,问他:“有什么好事?”
花唯把手机递给韦昱纾,韦昱纾接过手机,*裕转账4000.00元,余额4001.13元。
还真是一穷二白。
韦昱纾问他:“裕哥为什么要给你钱啊?”
花唯拍了拍自己的脸,韦昱纾翻了个白眼,嫌弃他:“你这张脸就值4000块啊?”
花唯无语:“不是脸,是面子!面子!我卖了个面子给花裕,4000块!”
韦昱纾突然有点心疼:“老公……你都穷成这样了,还要给我买限量手办……”
花唯挑了挑眉毛,等等,我现在虽然很穷,但是也没有穷到你想象中那个地步啦,只是这张储蓄卡上没钱了而已啊,况且自己就算没钱了,有邱泽有花裕还能穷死自己啊?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花唯怎么会放过呢?于是摆出霸总脸:“再穷怎么能穷自己的老婆呢!”
作者有话要说: nili唯,一个大写的老狐狸~
☆、第 49 话
回家的路上,温弋就迫不及待问花裕:“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啊?”
花裕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随口应道:“很好啊,你看我妈多喜欢你。”
温弋有点开心,说:“我也觉得,你妈蛮喜欢我的!”
花裕皱了皱眉,也就随便夸夸,他还真就当有这么回事了,这股莫名的自信到底从哪里来的啊,花裕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弋又说:“可是我觉得你爸爸好像不喜欢我……”温弋说完又变得沮丧了起来,总觉得要和花裕结婚成为他们花家的人,一下子又任重道远起来。
“我爸那是在生我的气,况且他一直都那样——”说着摆出一张正经脸,模仿花茂堂说话的语气:“两件事。”说完又笑了起来,“从小到大他都这样说话,条理特别清晰。”
温弋瘪了瘪嘴,抱怨道:“你还不是。”
花裕理直气壮:“那说明我是亲生的啊。”
温弋无奈:“就看脸也看得出来好吧!”
花裕耸了耸肩,继续夸他:“不过我说,我们家这只铁公鸡,今天这么大方,也是下了血本嘛。”
温弋笑得有些凄凉:“呵呵,是真的把我的小金库刷空了,iPad都是用温恕的副卡刷的,没关系,就当温恕给你爸妈拜个早年吧。”
花裕听完又忍不住狂笑起来,那个iPad不是送给花瑞文了吗,拜你大爷的早年。
花裕抬起手来揉了揉温弋的头发,心里喜欢得不行,说:“嗯,小朋友这么卖力的讨好我爸妈,我决定给小朋友一个奖励。”
温弋转过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花裕,问道:“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虽然花裕很想重复“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奖励不可以”这样的话,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是温弋的愿望,违背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无所谓,他开心就好,于是答道:“嗯,你要天上的星星吗?”
温弋大笑起来:“拉倒吧,我才不会提那么蠢的奖励呢!”温弋问道:“可以带我去泡温泉吗!”
看吧,果然这个小朋友很好满足吧,愿望都这么平凡啊。
花裕笑道:“就这么简单吗?”
温弋点头:“嗯,就这么简单哦。”
花裕逗他:“那您多亏啊。”
温弋抬起手拧了下花裕的脸,说:“亏什么亏啊,我就用这些小东西讨好你们家的人,骗了个花裕,多赚啊,你才是傻呢,这就把自己卖给我了,还要给我奖励呢。”
嗯,这样想来,他的确蛮赚的,小奸商。
温弋继续兴奋地说:“明天就想去!”
花裕爽快地答应:“好,但是上午我要处理点事情,中午会回家和你一起吃午饭,吃过午饭我们就去好吗?”
温弋点头,花裕掏出手机安排助理让他把半岛温泉包下来,温弋在旁边摇头:“不用包啊,你干嘛和温恕一样财大气粗的啊!怎么干什么都只许自己做,就不让别人做了啊!”
花裕看了温弋一眼,酸酸地说:“我和温恕才不一样呢,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想法,反正我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超人泳裤。”
温弋脸瞬间就红了,啧啧,这占有欲,温弋瞬间有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既视感,开心到极点,背过身去偷笑起来,花裕一定爱死自己了,他才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早上花裕起床的时候温弋还睡得香,花裕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起身下床,替温弋把铺盖掖好,洗漱完下楼吃早饭,吃完早助理已经到了。
花裕上了车,车子径直开向了国贸。
花裕把韦卿霏抓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见她,开门的那瞬间,韦卿霏像一只惊弓之鸟,猛地回过头,看到花裕,绝望到极致的脸,表情立刻生动起来,流着眼泪毫无尊严,跪着爬向花裕,情绪很激动:“花裕!花裕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怎样我都答应,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花裕求求你……”
韦卿霏很快就爬到花裕的脚边,抱着花裕的小腿,苦苦哀求着,花裕却淡定地蹲下身,掰开韦卿霏的手,脸上竟然还是那个微笑:“还喜欢吗,我给你准备的直播?”
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是实时直播,直播画面上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手脚皆被铐住,花裕抬起手看了下手表,提醒韦卿霏:“离下一次电击还有两分钟,我可以陪你看。”
一听到“电击”两个字,韦卿霏又崩溃大哭起来:“花裕!花裕求求你,他会死的!你放过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花裕缓缓地站起身来,往沙发走去,韦卿霏也赶紧跟着爬过去,向花裕示弱:“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再给弘志电击了,每小时一次,他真的会死的!花裕!”
“不会死的,12毫安的电流,只会让身体感到不适而已。嗯,如果要说后遗症的话,大概,以后你们家就不需要时钟了呢,毕竟每小时准点进行电击,身体,会有记忆哦。”花裕的语气莫名地轻快,“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突然惊醒——啊,你说,对于这种痛觉,你的大脑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吗?每到准点,就会准时产生这份恐惧与心疼,会吗?”
韦卿霏浑身发抖,哭得更厉害了,这几天是她人生经历过最绝望的几天,花裕把她抓起来后,好吃好喝地把她供着,把她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韦卿霏逆来顺受,想着要养精蓄锐才好和花裕耗,可到第二天,韦卿霏眼前的大屏幕突然亮了,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视频,却让韦卿霏彻底崩溃了,屏幕里播放的,是弘志被电击时的视频剪辑,每次两分钟,24小时共24次,整整48分钟,韦卿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弘志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喊叫求饶。
剩下的几天就是直播,让她亲眼见证不分昼夜每小时准点对弘志进行电击,每当房间里的大挂钟钟声响起,直播画面里弘志的惨叫也会伴随而起。
韦卿霏的所有敌意和恨意都在这几天被消耗殆尽,只有悔意,只有绝望,从一开始发了疯让人把花裕带来,到苦苦哀求让他们叫花裕来,花裕不会来,而这份折磨也不会停止,所以见到花裕的那一刻,对她而言是唯一的机会,认错下跪,苦苦哀求,怎样都好,只要,能够拯救自己最爱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会啊——每到晚上,就想到,我们家唯唯是不是又去酒吧了,又喝了多少酒,或者,是不是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抄着你弟弟写的小说,我就觉得这儿啊,”花裕竖起食指戳着自己的心脏,几乎咬牙切齿,“疼、啊!”
“这种感觉,你有,感同身受吗?”
韦卿霏泪流满面,疯狂点头,疼,疼到极致,即使花裕没有伤自己分毫,却比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还疼,即使是弘志在平静地躺着的时候,韦卿霏的脑海里也全是弘志的惨叫声,隔着那个屏幕,自己却不能救他,甚至不能够为救他做一点点的努力,没有任何主动权,也没有任何希望,那种感觉,比看着花唯在自己面前掰断弘志的手指还要难过百倍千倍。
韦卿霏哭着求饶:“花裕……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办法改变,我知道道歉没有用,可是我没有办法了……花裕,求求你,放过弘志,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吧……我认输,我知道错了,花裕……”
花裕长叹一口气,房间里的大挂钟钟声响起,韦卿霏的表情瞬间又转为惊恐,本能地转向屏幕,画面上的弘志又开始抽搐痉挛起来,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韦卿霏双手捂住耳朵,也跟着惨叫起来,突然回过神来,伴着弘志的惨叫声,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花裕:“花裕!求求你,放过他!不要再电击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花裕!”
花裕却无动于衷,一脸平静看着屏幕,完全无视韦卿霏,韦卿霏摇着头,掩面哭泣,精神几乎在崩溃边缘,花裕才说:“你想不到吧,那个几乎被你置于死地的花唯,竟然会帮你,虽然不知道谁借给你胆子绑架温弋的,但是,这都不重要,对吧,重要的是——我、很、生、气。”
听着花裕一字一顿说出最后四个字,韦卿霏突然想到花唯的劝告,绝望到无以复加。
充斥着弘志惨叫声,对于花裕而言无比聒噪的两分钟过去了,弘志的惨叫声停了下来,伴随而来的是急促的喘息声,这两分钟对于韦卿霏而言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韦卿霏可怜兮兮地哀求花裕:“花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放了弘志,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花裕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我会放了他,也会放了你。”
韦卿霏听到花裕说这样的话话,瞬间精神振奋起来,下一秒恐惧又爬上了心头,不可能,花裕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自己。
花裕微微一笑:“毕竟,这是我们家唯唯替你求的情,而我,会无条件答应他任何要求。”
韦卿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害怕,花裕继续说:“我可以放了你,而你,必须答应我,永生永世不再踏上中国的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花裕这脸翻得也是快,前一秒还给宝贝盖好被子,下一秒就去收拾前妻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