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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描述的救世主完本——by言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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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是根本不会吧?”
一句疑问让安祯立刻认清事实。
你男人终究是你男人,掌控节奏轻而易举,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安祯带着异常遗憾的满足感陷入沉睡。
这下总该完成任务了吧。创世神。
如果还不能唤醒岳兵戈,他一定……
安祯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身边有温热的气息。
他习惯地蹭过去,被人环抱在怀里,有轻柔的触感刷过唇上。
他睁开眼,从岳兵戈眼神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眼泪几乎落下来。
“岳兵戈你这个混蛋!”安祯带着虚弱的咆哮,扑上去狠狠咬住岳兵戈的嘴唇。
他就像发狂的野兽,狠狠地亲吻自己猎物。
然后就是一场混战,将安祯这几天脑子里循环的惩戒方式都释放出来,更加虚弱地蜷在岳兵戈温暖的胸前。
可惜,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放肆享受。
“安祯。”岳兵戈低沉的声音终于回到他熟悉的语调,“我知道你会来。”
“骗子,如果来的不是我,你是不是要跟别人做?”
岳兵戈轻吻着他的耳廓,说道:“不会的。就算我碾碎成灰,也只接受你。”
温柔的语气,安祯熟悉得想哭。
“那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你是我男人。”岳兵戈笑着说道。
“然后呢?”安祯勉强地扯起一丝笑,心里却满是悲伤,“你要去哪儿?”
“每一个世界都有转折点,只要我完成他,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创世神就能用新的代码替代它。”
“等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中枢核心,PER就会被创世神完全控制。”
“而现在,林氏要推出新的替罪羊。”
“没有记忆的岳兵戈根本不能应对今天的法庭,而我可以。”
“宝贝。”岳兵戈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吻住他的唇,“答应我,找到我,唤醒我。”
安祯躺在床上,空气早就没有岳兵戈的气息。
窗外的蓝天开始慢慢龟裂,像裂开的破碎,代表虚拟世界崩溃的征兆,不过几秒,又恢复成之前模样。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世界却已天翻地覆。
安祯根本不关心世界,他只要岳兵戈回来。

☆、权势滔天1
安祯醒来时,发现自己总算是躺在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
唯一的遗憾是:身边并没有岳兵戈。
新的世界安静得令人茫然,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他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头顶那一片奇怪的雕花幔帐是些什么东西,窗外就传过一阵吵杂的呼喊声。
“快、快,岳大人巡游,去给我看住客人。”
三个人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敲打着地面,安祯忍着头痛翻身坐起来,不需要镜子就能发现他身上怪异的装饰风格,甚至有了一头长发。
岳大人。
感谢创世神至少将他投放到了岳兵戈相关的场所,免去了满世界漫无目的寻找的麻烦。
安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什么神奇的世界设定他根本不关心,毕竟,找到岳兵戈要紧。
这是一个更加原始的世界,四周完全找不出科技的存在。
这让他更加急切的起身,即使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也必须快点跟上刚才的那些人。
如果晚一步,他可能会在这个原始的世界丢失岳兵戈的消息。
等他扶着身边的木质护栏,艰难地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发现大部分人都尝试抢占最前方的位置,眺望着什么。
“今日那位岳大人又要巡街。”
“他算什么大人?哼,狐假虎威罢了。”
“刘兄可不能这么说,这皇城脚下,慎言,慎言。”
安祯站在人群之后,都能听到隔壁桌的两人小声议论,他挤开那些站在街边的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刚露出头,就见到一副大场面。
街上走过一大群护卫,手持利刃的队伍让所有人避让。
这种军队开道的场面,行人噤声避让的状态,安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而这个队伍后方,跟着一辆橙黄的车辇,一人身穿深色长衣,端坐在高处。
那是岳兵戈。
安祯看着熟悉的眉眼,仰望着他心里的人,那副万众敬仰的桀骜模样,如同帝王一般巡视江山,陌生得让他忘记冲上去。
这是他爱的岳兵戈,又完全不同。
所以岳兵戈这一次,究竟是帝王、皇室还是将军?
“刚才那是谁?”安祯随便拉扯着身边的路人,问道。
“大名鼎鼎的岳大人你都不认识?”这人说话时,甚至举起手,恭敬地向岳兵戈离开的方向作了一揖。
他盯着安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乡野村夫,无知得连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都不认识。
“哼,阉权!”旁边有人接话怒斥。
“刘兄!”旁边的朋友立刻制止,甚至神情惶恐地环视周围。
是之前悄声讨论岳兵戈的两人。店中的路人纷纷侧目,避开他们的范围。
虽然安祯不懂什么“全”,但他从那两人的表情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喂。”安祯扬起下巴,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刚才你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岳兵戈不过是先帝娈童,坐上这个位置不是阉权又是什么?!”那人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嘘声摇头。
什么全,安祯不懂。
但“娈童”,他是懂的。
他们曾经捣毁一个圈养幼童的变态团伙,搜集的那些□□的资料让他恶心得三天都没胃口。
人性的阴暗面被无限扩大,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那些影像证据里的哭声,让安祯恨不得当场虐杀这个组织的发起人。
他们叫那些孩子为“娈童”。
是供人消遣1 ,满足那些特殊癖好的客人,进行钱权交易的商品。
安祯站在原地,感觉血液冰冷地凝固住,浑身发寒。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说道:“若不是瑞和帝宽厚仁慈,这厮早该随陵陪葬!”
话音未落,立刻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连衣领都被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安祯的笑带着血腥气息,双眼蓄积着猩红的怒气。
即使是迁怒,他也要这人付出代价。
因为,谁也不能,咒他的岳兵戈。
这个地方比他想象的更大。
安祯默默跟在巡游的队列后面,直到他们在环绕了整个城市,进入到一座城墙之后。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城墙,将一大片区域隔离开来,像个军事基地一样,四处都有巡查的人。
稍微靠近,就会遇到盘查与驱逐。
安保依旧落后,但人员戒备情况非常严密。
安祯远远地看着这些机械化巡逻的部队,哪怕飞过一只鸟,都能收到这些人的观测视线。
天空变得阴阴沉沉,大约两小时就会陷入黑夜。
安祯仰视着那些空旷的墙沿,估测了翻墙所需的时间,只要错开巡逻队的照明范围,应该不算难事。
那就,晚上行动。
室内烛火昏黄,岳兵戈的手臂有着一条丑陋的疤痕,上面插有三根银针。
“大人还是莫要继续如此。”周太医拔下岳兵戈手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放回医箱,“‘积劳成疾’并不是句笑谈,大人有旧伤在身,还是多加休养才是。”
“嗯。”岳兵戈仍是一副不善言语的模样,慢慢放下卷起的衣袖,盖住伤痕,“送周太医回去。”
周太医习惯他这种冷漠的回应,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定期前来查看病情,做些基本的护理。
他收起医箱,简单地示意之后跟随着內侍离开。
安祯找了无数个宫殿,如果不是路上看见一顶轿子上了人,他们在那儿客套时提到了一句“岳大人”,估计今晚就要睡在房梁,第二天也不见得找得到岳兵戈。
这地方实在太大,街上连个路人都没有,全是军队。
安祯终于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这种地方住起来安全很多,至少不会有人突然偷袭。
除了他。
正门进去就能看见有人出入,他绕过看守的侍卫,靠后的地方开着观景的窗门。
巨大的雕花窗,透出里面昏暗的烛光。
一个浅淡的声影映在屏风上,安祯稍稍向内探身,就能看到他的岳兵戈。
身着深蓝色长袍服饰的岳兵戈,聚精会神地提笔写字,这种怪异且陌生的姿势,让安祯非常不习惯。
太书卷气,太瘦弱,露出的手掌能看到精瘦的骨骼,一副长期操劳毁了身体的模样。
“何人?”岳兵戈并未抬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安祯默默地走到他面前,矮小的桌子能让他清楚地看到桌面上的东西。
白纸、黑色字体,简洁的陈设,瘦弱的手掌有力地握住那根纤细的笔。
“我叫安祯。”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到黑夜的宁静,他的视线从岳兵戈的手上回到额头,故意梳下来的刘海,应该掩盖着他最熟悉的伤痕。
岳兵戈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没有袭击、没有怒斥,在报上名号之后,像等待着什么号令,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不喜欢这种人的眼神,直白又脆弱,似乎在怜悯弱者一般。
他皱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问道:“何事?”
安祯在心里计划了很久的开场白,在见到岳兵戈波澜不惊的样子时变得难以出口。
他想说,我是来帮你的。
他想说,我不介意发生过什么。
但现在,他没有任何的信心能够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他不能够明明知道发生过什么,还遵从创世神的要求,残忍地用那种方法唤醒岳兵戈。
他光看着自己的男人,就会想起曾经让他反胃不已的影像资料,回忆起那几个计划进攻的日日夜夜,这个男人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告诉他:别看,不要怜悯,完成我们的任务,噩梦就能结束。
但他知道,对他们来说是结束,对那些孩子,只是另一个梦的开始。
福利院的医生曾对他说:即使过上十年、二十年,这些孩子可能都摆脱不了那些阴影。
安祯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之前压抑的那些最坏的画面,在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时喷涌而出,只要他想到岳兵戈曾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遭遇过那些事情的万分之一,他都恨不得将那个“先帝”挫骨扬灰。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让那人死不安宁。
“我想帮助你实现愿望,无论那是什么。”安祯的声音哽咽,撕裂着干涩的喉管。
就算跟创世神那些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完全相反,他也要成为岳兵戈的刀。
习惯于阿谀谄媚的岳兵戈听到这句话,带着嘲笑的神情,微微偏头,道:“愿为我效命的人千千万万,我凭什么要选你。”
岳兵戈等着这人说出点不同的花言巧语,却见他眼眶泛红,落下泪来。
那人流着泪,带着难听的哭腔,坚毅地站在他面前低声嘶吼:“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夜风轻柔刮过的声音。
岳兵戈看着面前的男人安静地流泪,视线却固执地盯着他,一瞬也不愿意挪开。
他微微叹息,忽然提高声音喊道:“来人!”
侍卫开门而入,诧异地发现戒备森严的书房,竟然有个潜入者。
岳兵戈挥手示意道:“押下去。”

☆、权势滔天2
第一次见面,安祯就被关进了牢房。
但他没有心情去埋怨什么,对创世神的愤怒值上升到顶峰,他枯坐在牢房的硬床上,见面那一瞬间的悲痛沉淀之后,安祯心里喘不过气的感觉终于得到缓解。
他跟岳兵戈进入世界的时间不一致,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而现在,他一点也不想理会什么创世神,他只想见岳兵戈。
安祯环顾这个阴暗狭窄的牢房,环境还算干净,他静静等待着岳兵戈出现,度过了整个白天,当黑夜再次降临,仍旧孤身一人。
安祯向看守这座牢房的人问道:“岳兵戈什么时候来看我?”
“你是什么人?大人怎么会见你!”
私闯皇宫是杀头重罪,但大人将这人关在这里,并没有想要理会的样子。
这间空旷的牢房,已经很久没有新的住客。
然后,尽责的守卫听到昨晚关进来的犯人喊道——
“喂,你过来。”
即使是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仍有低声交谈的声音。
岳兵戈查阅着瑞和帝批过的奏折,轻轻读出这位年轻的帝王勾画出的句子:“于民,将宽厚仁慈,于社稷,将严明公正。郭大人也算一片赤诚。”
“岳卿所言甚是。”
岳兵戈端详着年轻的瑞和帝,容貌稚嫩,心思单纯,十三登基,不过半年。廷内暗潮汹涌,宁王派系蠢蠢欲动,大有举兵入京的意图。
“陛下。”岳兵戈有些心疼地唤着这个孩子,“若是有什么疑惑,言明便是。”
“岳卿之言则是朕之言,郭卿乃栋梁之才,应当重用才是。”
岳兵戈见瑞和帝一脸懵懂,却知道他在害怕,怕稍有不慎惹怒自己。
岳兵戈自认没有做过什么有负先帝重托的事,但瑞和帝永远唯唯诺诺,毫无主见。
这不是他愿见到的。
“若我说,郭卿勾结宁王,意图谋反,陛下当如何?”
瑞和帝睁大眼睛,仿佛一个受惊的稚童,道:“岳卿方才明明称赞有加,这、这……”
“如何?!”岳兵戈拔高语音,逼迫瑞和帝说出个结果。
瑞和帝迷茫得不知所措,盯着岳兵戈锐利的双眼,想避开他的视线,却又害怕受到责怪,最终狠心咬牙说道:“斩之!”
岳兵戈深吸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掌攒成拳头,抑制住他心中的悲凉。
他缓缓低下身,跪在稚嫩的瑞和帝面前,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声音轻柔却坚毅。
“陛下,臣妄论忠良,挑拨离间,自请责罚。”
“岳、岳卿?”瑞和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刻起身慌乱地扶起岳兵戈。
岳兵戈抬头看向瑞和帝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朝堂上太多内斗,陛下年岁尚浅,易受蛊惑,正是他不能放松的时候。
先帝所托,不过是让瑞和帝能独自执政,远离兄弟相残而已。
“陛下。”岳兵戈看着他眼前这个稚嫩天真的孩童,“臣还记得书院里,还是皇子的你所说的那一句‘任人如巧匠制木,信忠良,远谗佞,而如何识人,当广为纳谏,不可偏颇’。而今,陛下,为何只信臣一人之言?”
瑞和帝皱着眉头,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帝王,苦恼地说道:“那些不过是母后教我,讨好父皇的话罢了。”
他微微仰望着这个陪伴先帝十余年、从一介內侍一路升为摄政大臣的人,聪慧、敏锐不足以形容岳兵戈的全部,面对空穴来风的谣言,从未辩解一句。
瑞和帝甚至想问,那些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岳卿,我是信你的。”他坐回原位,垂头低语。
“臣,甚为惶恐。”岳兵戈并未显出轻松的神情。
今夜忽然翻起旧事,令瑞和帝惶恐不安,他压住心中的异样,镇定说道:“今日且先退下吧。”
岳兵戈坐上回程的车辇。
这是先帝赐予的皇家辇舆,先帝御笔朱批,赏赐岳兵戈可不经通报通过正门,可见皇族不必行大礼的优待,他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却引来各种猜忌。
因为他跟随在先帝身边,职位是内侍。
这是阉人才能担任的官职,是常人眼中比侍卫更为不耻的身份,却是离先帝最亲近的位置。
“皇子之中,你觉得谁最有趣?”
“十二皇子七岁稚龄通晓古籍,勤学刻苦,性情温和,应是不错。”
先帝那时闻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发现他竟是真心赞赏时,不禁朗声大笑,然而并未评价对错。
最后,岳兵戈却是知道先帝笑声背后的意义。
瑞和帝确实如他所想性情温和,但在登基之后,竟将所有事务全权交由他来处理,他若是询问一二,陛下便会露出惶恐的表情。
性格懦弱,非帝王之才。
岳兵戈头痛地回到书房,抬眼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桌边,手上还拿着桌上的糕点。
那人见他回来,惊慌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跳起来站在原地欣喜地喊道:“岳兵戈,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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