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式分居完本——by大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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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夜天听他也叫自己师兄很是满意,颔首道:“我当时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详细关注。不过三师弟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叫人查一下,直接传消息给你。”
毕竟活了上千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北夜天转转脑子也能明白拉拢白常有身边的亲朋好友有多重要,至少下次阿白他再跑走的时候没准还能帮着通个风报个信劝个架呢。
徐青修连连应好:“那多谢北师兄了。”
白常有要被他气死,道:“怎么到处乱认师兄的。”
徐青修摸摸鼻子,劝慰道:“师兄,你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又小声在白常有耳边道:“师兄,你这么计较,嫂子他会不高兴的。”
白常有听着这声嫂11 子顿时觉得舒坦了许多,想着大师兄虽然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但是先给师弟们找回师嫂的可是自己!顿时觉得自己非常优秀,领先千山峰平均水平。遂淡定地微笑着领着爱人挥手向师弟告别。
徐青修与两人分别后独自向千山峰行去,雏鹰坪再向上百米处是一个背阴的山坳,非常不易被人发现。
而那里正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浑身包裹在纯黑色的衣衫之下,头上戴着一面黑纱斗笠,将头脸也遮蔽起来,装扮十分怪异。徐青修不禁停了下来,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他总觉得对方的装扮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对方似乎是雷雨夜那天他在万灵山下小酒馆中所碰到的黑衣人。
那人见徐青修停在了对面,就转过头来面向他,颔首致意,而后道:“少侠姓徐?”
这话问的毫无头脑,徐青修却还是好脾气地点头应道:“是,我姓徐。”
那人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轻声道:“少侠长得颇似我一位故人。”
不久前也有人说他长得像一个人,是宁老爷,说他看起来似乎越来越像他娘,不仅是长相,更多的是神态气质。
徐青修不禁提高了警惕,干巴巴道:“真巧。”
隐在宽大袍袖下的手已经暗暗握住了剑柄。
那人却没再答话。
下一秒,眼前的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
徐青修尚未反应过来,只感到一阵极为凌冽的冷意向自己袭来,他回过头,一幕冰墙挡在自己身后,正寸寸碎裂。
幕令沉站在他后面,寒声道:“让他跑了。”
徐青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幕令沉及时出现,架起冰墙为他挡下了极为凶险而致命的一击。
那黑衣人动作如此之快,出手夺人性命甚至不带杀意,甚至能在幕令沉面前跑走,修为显然比自己高出许多,如果不是幕令沉正巧在此,自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徐青修不由暗道一声好险。
随即想到了什么,诧异地看向幕令沉:“真是多亏幕宗主了,幕宗主怎么这么巧在这里?”
幕令沉沉着脸道:“我感觉不对,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便顺便过来看看。”
徐青修更加讶异:“原来幕宗主卜算预知之力也如此厉害!”他和幕令沉共同生活五年,之前竟从未发现对方这方面的才能。
幕令沉淡淡应道:“恩,一般吧。”
非常高深莫测且谦虚的样子。
他总不好告诉他,自己是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走到这里的。
总不好告诉他,自己尾随的同时竟发现还有一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也跟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跑到前面,装作一直等在那里的样子。
有那么一个形容不明的人悄悄跟着青修,自己怎么能忍。
所以他暗自躲了起来,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来路有何目的,才能及时在对方出手的刹那伸手挡下。
第47章 幕宗主的霸总三分钟
幕令沉无声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我听见你在问澜烟山庄的事。”
徐青修讷讷看着他,不知该怎么接。
只听他道:“相关的情况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徐青修匆忙点头,如捧着松果的松鼠一样:“想知道。”
幕令沉板着脸:“回你住所,进屋说。”
徐青修一想幕宗主说的极是,连忙走在前面将人领进自己的小屋,然后关好了门窗,请幕宗主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自己搬来屋内唯一一张小板凳坐在床对面,仰起头看着幕令沉,等他开讲。
虽然嫂子他应承了会叫人去查,但是他迫不及待,总想着要早点知道。
那本应是他的家。徐青修一时竟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悲怆、怅惘、迫切却又有一丝丝畏惧。
幕令沉问他:“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很大部分也和传言一样。”
徐青修一愣,才想到依幕令沉的作风,是不可能像说书先生那样起承转合事无巨细地给他讲一遍的。
他垂下头,抿起唇,半晌后又放开,道:“幕宗主可知道当年徐凌空入魔屠戮全门的消息是谁放出的?又是怎么知道他逃往下界,受天雷屠戮焚身而死的?”换言之,当年锲而不舍,在下界一直追杀他们一家人的人会是谁?
曾经不觉得,如今骤然得知真相,遥远的记忆也隐约变得清晰起来——当年父亲尚且在世,自己还小的时候,一家三口一直在下界生活,却鲜少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总是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域间游走。那时候不懂得,现在想起那时的情状,爹娘分明是带着自己在躲什么人。
幕令沉看着他,黑沉的瞳眸里仿佛多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疼惜,缓缓道:“是一剑山庄的白伯商。他是一剑山庄白庄主的长子,也是白琴的父亲。”
那不就是二师兄的大伯?
作为一剑山庄理论上的顺位继承人,这个人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徐青修恍惚中记起,当年参加芝兰大会时众师兄弟曾说过,白琴公子的父亲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去世了。
就听幕令沉继续淡淡道:“他已经于二十七年前去世,是在去南境魔域追拿一个穷凶恶极的魔修时遇难的。”
二十七年前,父亲也是那个时候去世的。
徐青修一时有些茫然,原本以为这个人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和幕后黑手有些关系,或者是无形之中被凶手利用了,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就一定能发现些线索,可没想到白伯商竟然已经死了。
幕令沉坐在床上,微微倾下身俯视着徐青修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不容置疑地伸出右手抬高了他的下巴,逼着对方和自己对视,目光撞进那双无措的纯黑色瞳仁中,心下一震,沉声道:“青修,你告诉我,你和澜烟徐家是什么关系?这些事和你灵台中的血誓封印又有什么关系?”
徐青修被他抬着脸,双唇轻轻哆嗦着,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冰寒的脸,却说不出话来。
幕令沉更低下头,逼视着他:“你想想雪雪!你是她爹,我也是她爹,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再想想今天那个人!若不是我在那里,你是不是就、就……”那样的话,你让我和女儿怎么办?幕令沉后知后觉地重新想起了之前那一幕,一阵阵后怕涌上心头,扳住徐青修的手都隐隐发颤。
他很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说话,在徐青修的印象中,幕令沉这个人的情绪是平的,几乎不会又什么波动,不会笑,却也不会动怒。面对自己时这样的态度更是少有。
真相几乎就在嘴边,忍不住就想告诉这个人。
看着他的脸,徐青修眼眶慢慢变红,最终将一切忍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他不能说。
澜烟山庄当年也是与一剑山庄、灵宝山庄并列的一大宗门,自己的父母双亲在宁老爷的描述中也是惊才绝艳,神仙眷侣般的一对当世俊才。家门如此,尚且于一夜之间惨遭屠戮,震动整个修真界,那幕后凶手定然不是好相与之辈。
他不想幕令沉为自己出头,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女儿。雪雪有他保护会很安全,而自己尚且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想将他和女儿连累进去。
他们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而雪雪还小,幕令沉也早有所爱,即使没了自己,他们还是能生活得很幸福。
“青修!”幕令沉又叫了他一声,看他沉默地闭着眼抗拒的模样,最终也只能颓然地放下了手。
这世上,无论人仙妖魔,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将我推出自己的世界。
徐青修没有睁眼,只听见他轻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随后松开了手。
徐青修慢慢睁开眼,幕令沉依然坐在床上,脊背挺直。
他道:“多谢幕宗主,时候已经不早了,宗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幕令沉断然拒绝,冷着脸道,“如果那黑衣人去而复返呢?如果他们还要来杀你呢?”
这无法反驳,况且对方这么说就是关心你的安危,总不能不识好歹。
徐青修想起在那小酒馆初见之时,那黑衣人明显地愣了一下,想必就是如他所说,当时便觉得自己“与一个故人相似”。而那时黑衣人并没有出手,如今却特意到千山峰来索命,今天又说了那样的话,出手时却毫不迟疑,恐怕已经多少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传言中都道自己和娘亲都于当日被一同杀死,那人如果能判断出自己是“徐凌空和徐新月之子”,那必然知道自己其实没死,就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很有可能便是幕后凶手!而且,他们并没有放弃斩草除根,杀死自己的想法。
好处是黑衣人可以作为追查幕后凶手的线索;弊端是自己现在极可能已经暴露在凶手眼下,随时都有危险。
他转念又想到两次碰到这黑衣人,一次是在万灵山脚,很快大会上便出了事故;一次是在这千山峰上,而师门正在举办针对上次事件及魔剑千念的大会……如果他不是特意守在云谷仙门伺机杀死自己的话,那这黑衣人会不会和这些事有关系?
徐青修一时想的出神,没顾上幕令沉。等他回过神后再看,只见幕宗主已经把床铺好了,他的外衣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桌子上,他本人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靠坐在床上外侧,做出一副等待徐青修上床睡觉的模样。
徐青修瞠目惊舌,话都说不连利了:“……幕宗主,你这是……”
幕令沉淡淡道:“我今天守在这里。不,我这些天都守在这里。”
徐青修鼻下微微发酸,既感念对方关怀之情,却又觉得哭笑不得,心道还好自己早知道他这样百无禁忌的性子。笑道:“那我去隔壁二师兄的房间。”说罢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幕令沉立马探出身子,伸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离得远,有危险会来不及。”
然后侧侧身给他让出一个可供通过的床上通道,沉沉盯着他,不容拒绝道:“上来。”
第48章 四师弟的论断
如果此时床上这人换成别人,比如各门各派的师兄弟们,他都能毫不扭捏地爬上去。
但偏偏这个人是幕令沉。
扪心自问,徐青修觉得自己和幕令沉的关系一点都不纯洁一点都经不起拷问啊!
他几乎想脱口而出问问幕令沉,难道他不怕他那个心上人日后若是知道了他与自己这般不清不楚,会误会吃醋心生芥蒂么?
更何况现在是自己心中有鬼,幕宗主可能坦坦荡荡一片好意,自己却对幕宗主抱着不可告人的想法。
徐青修羞愧地垂下了头,不敢回头看幕令沉,低声道:“幕宗主……”
他这样似无可奈何似曲意隐忍的叫声唤得幕令沉心头一热,再忍不住自己的本性,直接一搂一掀将他扔到床里面的位置,板着脸把徐青修塞进被子里,忍了忍最后吐出两个字:“睡觉。”
好在他们师兄弟几个屋里现在的这套家具都是当年大师兄练剑的时候削木头顺手做的,床比较宽,还够睡下他们两个人,但是比起乾坤秘境洞府里那张石床又窄了不小,两人都平躺的话幕令沉还有小半个身子在床外。
徐青修想从二师兄屋里抱一床被褥过来铺到地上自己睡地板,也没能找到机会,心中有鬼的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背过身去,手臂贴着墙睡。
幕令沉也跟着翻了个身。
徐青修以为幕宗主会转过身背对自己,脖颈却感受到熟悉的呼吸气息,在一起共枕五年,自己的皮肤汗毛早已经记住了对方呼吸的频率。
幕令沉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搭在他腰际的被子上。
感觉像是把青修拥在怀里,暖暖的。幕令沉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自从从秘境出来青修就变得对自己客气又疏远,他有点慌,举动也不敢太放肆,能这样接近已经感觉很好。
都说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幕令沉倒是没有寻常人类这些习性。以前在秘境整个人都是他的,随便怎样都行;等到出来了青修要回自己师门,变得平常见一面都难,他也都顺着对方忍了下来,如今这样挨一挨抱一抱就觉得知足。
第二天天刚亮徐青修就收到了从北境魔域传来的消息,送信的是魔域特有的影魂鹰,是一种奇特的魔兽,形似鹰,能在不同空间之间快速移动,很难被截获捕捉,但每日只能这样快速移动一回,被魔域的其他魔用秘法驯养来传递重要讯息。
传来的信笺内详细记载了当年澜烟山庄的相关内容,还附有老掌门、徐凌空、徐新月等关键人物的画像。徐青修最想了解的部分和幕令沉讲给他的差不多,只是前因后果更为详细。
当年三大山庄关系都很是密切,一剑山庄和澜烟山庄都擅长铸造仙兵神剑,相比名中带“剑”的一剑山庄,澜烟山庄反而铸剑更为著名。就在三十年前澜烟山庄老掌门又穷百年之力铸得一把绝世罕见的仙剑,便发帖邀修真界各门各派的至交好友各路英雄前来赏剑,白伯商也代表一剑山庄前去。
因为两家交好,老掌门又一向很赏识白伯商,白伯商就特意提前到达了几天,却正遇上徐家满门被屠戮,徐凌空杀死最后一个人后化魔逃走,而他救援不及,只能迅速传出这个消息。澜烟山庄中只留下肆虐着的强大魔气。
而之后白伯商因为心中悔愧,自责自己没能阻止惨案的发生,多年来一直在追查徐凌空的下落,发誓要为徐氏满门报仇。悲剧发生的三年之后终于从下界带回了徐凌空已身受天雷而死的消息,并拿回其断裂的佩剑作证。
这一段悲惨往事便由此告终,澜烟山庄之事也再少人提起。不巧的是白伯商不久之后也因追拿另一传说中带徐凌空入魔的强大魔修时在南境魔域和对方同归于尽。
幕令沉挨着徐青修和他一起看送来的消息,看到徐凌空和徐新月两人的画像时不由转头向徐青修脸上看去,却见徐青修看着那两张画像,无声地愣在那里,眼眶又变得红通通的,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莫大的悲伤里。
幕令沉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几乎有些慌了手脚,轻轻把手搭在徐青修腰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今他是傻,才会看不出来青修和澜烟山庄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徐青修默默将传来的信笺看完,指尖燃起一团青色火焰,转瞬就将那些信全部烧了个干净,只余袅袅灰烟,很快便痕迹全无。
就在这时,徐青修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四师弟推开门探进身子,大声道:“师兄你回来了?我也回来了!诶你门锁坏了还没修么……”剩下的话全部被吞进他的肚子里,愣愣地看着幕令沉穿着里衣坐在他师兄床上盖着他师兄的被子搂着他师兄,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饶是他反应常年慢半拍,此时也察觉出些许不对来。
徐青修是发现锁坏了,但是接连都是事也没顾上管它,只用绳子把门拴住,布好了禁制,反正在这修真界而言门锁也没有太大的防范作用,却没料到今天这出。四师弟一向就愣,师兄弟之间很是随意也向来没那么多顾忌,也不好说他。
燕司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讷讷地看着他师兄,根本不敢瞅旁边冰着脸的幕宗主一眼。
徐青修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只好哭笑不得地挥手让他出去:“小四你先关门出去,我和幕宗主穿上衣服就过去。”
感觉这话说得很奇怪,但又没有哪里不对。
“唔。”四师弟犹如得了什么特赦一般,匆忙带上门出去了。
徐青修这才注意到幕令沉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反应过来应该是方才自己太过失态,幕宗主想要安慰自己,被小四这样一打岔也忘了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