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强迫症直男完本——by小小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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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狗如命的廖柔柔果然上当,急急忙忙地开车往医院赶。而沈斌峰则守在那个拐弯处,在地上垫了两个沉重的三角形铁架。
廖柔柔的车速太快,看见铁架时已经来不及了,直直飞出了山崖。这就是为什么陆许在现场看到的那颗小树,明明在车祸轨道上却没有受损的缘故。
之后因为一直没有人找到廖柔柔的尸体,而沈斌峰偶然听说了西山脚下这个招摇撞骗的罗华芳,于是利用手下的关系找了一辆赃车,在当天晚上罗华芳吃了安眠药睡下之后,将她藏在车后座上,带着假发特地从各大路口饶了一圈,确保有监控可以拍下他的背影照片。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邱继宇侦探事务所里,邱继宇放下了电话,神情却并不轻松。
“邱先生,怎么了?”叶幸看着陆许翻飞着手指,十秒钟之内搞定了手上那个三阶魔方,心中惊叹的同时关切地问道。
“沈斌峰彻底垮了,警方通过这件案子,牵出了他背后一系列的关系网,但是……”邱继宇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叶幸看着他的表情,明白这张网,恐怕是不出意外地被斩断了。而沈斌峰,毫无疑问会成为一颗弃子。
“唉对了,叶幸,你那天找那个罗华芳给你算命,她都跟你说什么了?”田休一脸臣服地看着陆许,就差没来个跪地叩首拜师学艺什么的。
“嗯,没什么。”叶幸含糊的一句带过,没再多说什么。他现在仔细想来,陆许所有的不正常都是从那次旅馆凶杀案开始。那时候他去过毛微微心理诊所,而那个毛微微,似乎应该是武月的旧识。或许,他应该去拜访一下她。
哼,只要他叶幸想,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调查武月。放弃?他叶幸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两个字!
只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最后的事实吗?
叶幸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从侦探事务所出来,叶幸沉默地一路走着,陆许只是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叶幸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步行,突然发现这种悠闲的时光是自己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的。
他从十三岁开始幕后接手自己的第一家公司,每天被埋在一堆财务报表里,同时还要学习六国语言,各种社交礼仪,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每一样,老头子都要他精通。那时候,他一天只睡三个小时。
不要说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哪怕是停下来品尝一杯红酒,那也是因为他要学习品酒而已!
陆许默默地跟在叶幸身后,眼神一直追随着地上他不断晃动的影子。他很少有这种脑子放空的状态,极高的智商像是一种被诅咒了的天赋,所有他看过的东西,不论他愿意不愿意都像是被刻进了他脑子里。
从小别人就叫他怪胎,因为他的学习速度太快,又经常问一些连老师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学校里孩子们都欺负他,放学之后把他关在学校里不让他回家,但是那时候,他还仅仅是有些不善交流而已。只是后来,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所有人都因为他是个怪胎而抛弃了他,即使是父母,最后也失去了耐心。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信赖的人。
然而叶幸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他的想法,改变了他觉得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的想法。
可是,叶幸喜欢的是原来的陆许吧?那个被他占据了身体的人。所以,他其实还是没有被爱着的吧……
就在这个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的时候,街道的拐角处,一辆外形很普通的面包车缓缓驶了出来,车子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蒙上了黑布,连挡风玻璃都是黑色的。
那车子缓缓行驶了一段距离,突然一加马力,狠狠向着叶幸的方向冲了过去!
低头想心事的叶幸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突发的危险,陆许却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
“小心!”陆许大吼一声,快跑两步猛地将叶幸扑到在地。那辆面包车的前杠,堪堪擦着陆许的裤脚撞了过去。
再晚一秒,他的腿可能就没有了!
那车一撞之下没有成功,丝毫不停顿地开足马力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脸惊魂未定的陆许和叶幸。
叶幸倒在陆许怀里,直到车子开走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陆许那沾满了灰尘的衣服和手,一阵恍惚。他盯着他靠得自己很近的嘴唇,突然很想吻上去,却没想到陆许猛地放开他跳了起来,一个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啊啊啊!好多细菌!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叶幸愣了一下,最后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唉……这样的陆许,让他怎么办才好!
☆、第二十三章 毛微微出事了
当天晚上,叶幸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很久,他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泛黑,然后霓虹灯在月亮没来得及升起之前就将城市照了个通透,心中各种各样的疑问却让他无比迷惑。
今天来撞自己的车,是上次绑架自己的人派来的吗?自己对武月的调查,其实已经很隐秘了,为什么对方还是可以知道?今天,他们似乎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
那辆肇事的车,他已经让人去查过车牌号,完全是个套牌,真正的车主当时正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里。
这些人,为什么对于武月的死这么紧张?他们越是阻止,自己就越是想弄个明白!
“你的披萨来了!”陆许将外卖送来的披萨放在叶幸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给他递了一杯橙汁。
到底要不要告诉叶幸自己就是武月呢?告诉了他,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这么灵异的事情?他会不会以为自己疯了?就算他接受了这个事实,那,自己是不是又会被……抛弃?
“你也吃。”叶幸一边像陆许的盘子里放披萨,一边看着他纠结的脸道。
陆许看了看披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最终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副刀叉,开始一点一点地剥起披萨上的豌豆。
叶幸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许把豌豆、蘑菇、培根、番茄……一样一样从披萨上剥了下来,在盘子里放成单独的一堆一堆,然后心满意足的对着那被残忍分尸到只剩一张面饼的披萨笑了。
“你……”叶幸费力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半晌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
陆许对着他烂漫一笑道:“啊哈!我不喜欢食物和食物之间混在一起,你不觉得分门别类的才好看吗?”
“咳咳……”叶幸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无奈地看着陆许把所有分开的东西一点一点排成排,列成列……
“明天你和毛医生有预约吧?我陪你一起去。”叶幸突然放下手上的披萨对着陆许道。
陆许愣了愣,似乎从他的眼睛里读出这样一句话:明天,你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像是个做错事赖了很久终于也没赖过去的小孩,垂头丧气。
顿了几秒,陆许突然开口道:“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一句,他便放下刀叉直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叶幸独自一个人错愕……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毛微微的诊所门口。
诊所所处的办公大楼一共三十层高,成一个“回”字形。“回”字的中央,是共用的空中花园,花草树木假山流水,风景非常的好。
所以在毛微微的办公室里,窗外可以眺望远景,后门又可以通向空中花园,实在是非常赏心悦目。
毛微微的诊所在第二十层,这个整数让武月非常喜欢。这会儿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诊所门口空无一人,连章姨都还没有来。
“昨天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叶幸憋了一晚上,最终是因为陆许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失眠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猜来猜去不是他叶幸的风格。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个答案!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这个杂志乱了!”陆许觉得叶幸的眼光像是两只小虫子,在他身上不停的爬来爬去,搞得他不得安生,只能四处找那些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他走到公共书架面前,将所有的书按照出版日期,每行三本地排列了一遍,然后捏着手上多出来的那最后一本书不知所措。
“武……陆许!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毛微微一出电梯就看见陆许正在整理书架,下意识就想开口,却随即意识到叶幸也在一边。
“毛医生您早,今天,我陪陆许一起来赴约。”叶幸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和毛微微轻轻一握,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毛微微面有异色地看着他身后。
“你们刚才……进过我的办公室?”毛微微迟疑地开口问道。
陆许和叶幸随着她的目光,这才看到了诊所那微微虚掩着的门。两人刚才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所以这会儿才注意到异常。
三人面面相觑,毛微微见他们两人都是一脸迷惑,慌忙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
“啊!”毛微微手上的公文包猛地掉在地上,忍不住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她办公室的地毯上,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清洁女工,正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而她的脖子上,是一个指头粗的恐怖的黑洞!
陆许一进门看见这里,突然猛地一转身,举起手捂住了走在最后的叶幸的眼睛将他推了出去道:“别看,有血!”
叶幸的心,突然就被揉了一下……
办公室里似乎遭了洗劫,所有的文件都被翻得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而清洁工的吸尘器,也歪倒在一边。
陆许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钢笔,挑起吸尘器的把手慢慢放平,然后才深吸一口气道:“报警!”
曹警官带着鉴证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邱继宇和田休也到了。现场四周都拦起了黑黄相间的警戒线,尸体也已经被放进了裹尸袋,各个人员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唉……!”陆许在现场四处观察着,却完全静不下心来。只能抱着头颓丧地坐在一边。
“你要不要回家去休息一下?”叶幸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问道。
“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啊!”陆许感叹一声,脸上的表情无比纠结。“你不明白的,过去这几年,我一直都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陆许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叶幸彻底变了脸色。
“等一下!你在干什么?!”陆许的眼角瞥见旁边的一个鉴证人员正在给他常坐的椅子刷指纹粉,突然长身而起,冲过去将沙发向左侧移了两厘米,又向东面转了三厘米。
“这才是它应该在的位置!”陆许满意地调了调方向,似乎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正在取指纹的女警员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你不知道,我习惯了这个沙发,一定要放在这个地方这个方向!你不会明白的……”陆许无奈地解释道,然后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她手上的指纹粉道:“你能不能,等会把这个东西……处理干净?”
女警员压着怒气看了看曹警官,只见曹警官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才不情愿地说道:“知道了,保证和原来的一样一尘不染!”
陆许松了一口气,就听一边的田休拿着手上的小本子,轻声对这邱继宇汇报道:“死者是这幢楼的清洁工,孙晓凤,女,四十二岁,在这幢楼做清洁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
“她每天早上五点开始从顶楼打扫卫生,一般到达这层楼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到七点半的时候。从现场来看,应该是她正准备进来清扫房间的时候,遇见了正在偷盗的凶手。凶手情急之下杀了她,然后落荒而逃了。”
“现场有丢什么东西吗?”邱继宇听完,摸着下巴问道。
“没有,毛医生大概看了一下,应该什么都没有少。”田休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说道。
“难道是因为孙晓凤来的时候,凶手还没有来得及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杀了人之后也慌了神,所以没有找到东西就落荒而逃了?”叶幸看着这一地狼藉,缓缓说出了自己想法。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陆许摇了摇手,目光却始终在地上。
他走到一堆文件旁边,用钢笔挑起了文件,露出了下面已经半干的血液。“这些文件上都恨干净,血液都是被盖在文件下面的。这个凶手是先杀了孙晓凤,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布置了这一地狼藉!”
他边说边翻看着剩下的文件,突然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本文件簿,迅速翻阅起来。
“你在看什么?”叶幸一步跨上前去,之间文件簿上面写了“陆许”两个字。他一皱眉头,一把抢过来藏在身后道:“你怎么能偷偷看这个!”
陆许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狡辩道:“我……没有看,只是这个文件簿……刚好……刚好落在了我面前……刚好,打开到了那一页,刚好……让我看见了几个字……”
他越说声音越低,整个人突然就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气氛里。
“你再给我看一眼,我要再确认一下!”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不死心地伸手去叶幸身后抢那个文件簿。
“陆许,你不应该看这些!”邱继宇也过来劝说,一把从叶幸伸手接过了文件簿。
陆许像是彻底失望了,真个人颓废地缓缓走出了房间。
邱继宇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就去翻手上的文件,却被叶幸一巴掌拍在手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于是他撇了撇嘴,自觉地把文件簿放到了一边不再去碰。
叶幸跟着陆许出了房间门,就见他整个人气压低沉地面壁站着,似乎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
“怎么了?”叶幸下意识地想从背后抱住他,最后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档案最后我看到了几个字——NHOPE。NO HOPE,没有希望了,微微觉得我,没有希望了……”陆许像是个委屈的小孩,眼睛里都要溢出眼泪来了。
“没事的,肯定是你看错了。”叶幸嘴上安慰着,脑子里却想起他之前毫不犹豫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事后也没有急着去找湿巾,心底突然就生出一丝微小的欣喜来。
☆、第二十四章 陆许抽疯
警察局里,毛微微正在自己的律师的陪伴下录着口供。
“从我搬进这座楼里开始,她就在帮我打扫卫生了。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四年?五年?可我一点都没了解过她,从来没想过了解她,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过……”毛微微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我好像听说过她孤身一人过日子,其他就都不知道了。”她抽噎了一下,接过了田休递给她的纸巾。
“是的,她之前结过婚,但是很早就离了,其他就没有任何亲人了。”田休给毛微微倒了一杯水,接着说道。
“毛医生,你的办公室的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不管是谁进去的,肯定都有你办公室的钥匙。你好好想想,都有谁可以拿到你的钥匙呢?”曹警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地问道。
“只有我,还有章姨。”毛微微想了想答道。
“你的病人里呢?有人有钥匙的吗?”田休接过话题道,“或者,他们是不是有可能偷了钥匙去复制了一把?警方在你门外的花盆下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只要是有心人不难发现,并且拿去复制的。”
“等一下,你是说,是我的病人当众的某个人干的?”毛微微睁大了哭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曹警官。
“我们不知道。但是依你的看法呢?你的病人当众有没有存在这样的危险分子?”曹警官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们怀疑,可能是有人想要进你的诊所偷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很可能是某个病人的档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自己的档案!”
毛微微惊讶地微微张着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以手扶额,缓缓低下了头。
“毛医生,你要知道,这是一桩凶杀案。不管你愿不愿意,如果你知道什么,或者说,你怀疑你的某一个病人,你都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知道吗?”曹警官见她的表情,心知她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口,于是站起了身,采取了一个压制的身体姿势说道。
毛微微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律师。
律师冲她点了点头道:“没关系,这不违反医疗行业的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