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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壁完本——by凌岫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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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瑾这时才看向他,道:“姜清和走了?”
“嗯,他说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回来添麻烦了,应该是回去魔域了吧。”殷寂言说着,开心归开心,却也没忘问他,“对了,他说是你给他红莲碎块,教他开启无相封灵阵放出杲狼兽的。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我记得我从来没跟你说过。”
“你当初来永昼宫的几个月里,弄出不少事情,”姜沅瑾斟酌着,“宫中对你早有关注,你在天劫发生意外之后,悬玦空谷那里也发生了变化,曾经在阵中的那块巨石不见了,谷中的阵法屏障也消失了。那段时间宫中多次派人下去查探,事关与你,我也去了几次,当时便了解了一些情况,自然有一部分是猜测。我不知道这就是无相封灵阵,只猜想悬玦空谷应是一处主阵,而辅阵是设在其他地方。事有凑巧,刚好就在你出事的时候,永昼宫东南一处发生一次轻微地震,你的红莲在那时候也有异动,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红莲碎块,开启了处于永昼宫的无相封灵阵的辅阵,然后杲狼就出现了。”
殷寂言愕然,有些不信道:“可是,你怎会知道如何开启?那启阵咒言……”
姜沅瑾看着他,道:“我记得你真身之石上的刻字,照着念了一遍。”
“……”殷寂言沉默了半晌,“辅阵一旦开启便无法收回,你当时是杀了杲狼,破阵了?”
“是。”姜沅瑾镇定道,“破阵之后,那块地方发生了很剧烈的地动,揽星阁便是那时塌毁的,事后东南一边重新修葺一番,故你不认得了。”
殷寂言点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这个阵法也是厉害,就算破了阵,还设计了让人同归于尽的法子。”说到这里,他突然担心起姜沅瑾,“对了,杲狼兽凶恶不详,你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一边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将姜沅瑾检查了一遍,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没事,我没事,”姜沅瑾笑着拉住殷寂言,“你别紧张,诅咒报应之说,指不定是谣言,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殷寂言半信半疑。杲狼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或者说关于整个无相封灵阵,关于那个布阵之人,冥域轮回殿之主苏无相,甚至关于殷玄佾跟苏无相之间的事,他都知之甚少。他是这个世上最接近无相封灵阵的人,但事实上,他对于前因后果一点都不了解。不过最后他还是相信了姜沅瑾的解释。
姜沅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但有时候,刻意隐去一些内容不说,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对于殷寂言,姜沅瑾一直都存有很深的愧疚,因为他始终都不能做到对他毫无保留。
永昼宫的普通弟子都居住于东厢,五人居一处院落,有各自独立的房间。女弟子的院落与男弟子的分开,隔了一条浅浅的溪流。一般说来,男女弟子是不允许擅自出入异性的居所的。
周墨住在知意居。此时的他正坐在院落中一颗高大梧桐树下,点着一盏灯,面前放一本书。书中内容有点深奥难懂,他也不求甚解,有看没看地粗粗翻略。
突然,有人屏息轻拍他的肩。周墨回头一看,眼前便是宣央央清丽动人的脸,映着淡淡烛光,看上去特别柔和。
“用功呢,小师叔?”宣央央略弯腰,把头凑到他的肩膀上,眼神瞟向摊开的书页,嘻嘻笑道。
“大小姐,不是说好的嘛,别这么叫我。”周墨头疼,每次听到她这么叫,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的修为一般,比起许多弟子都不如,虽然辈分上他们确实要喊自己一声师叔,但周墨哪敢让他们真的这么称呼自己。就算别人真的这么叫了,他也只觉得那人是在戏弄自己。不过他明白宣央央这么做单纯就是觉得好玩,何况他也知道怎么小小回击她一下。
果然宣央央挺起身双手叉腰,假装生气道:“不是说好不许喊我大小姐吗?”
“是你先那样叫我的。”周墨表示很无辜。
“哼,不叫就不叫。”宣央央每一次答应妥协都很快,然后屡教不改。
“你怎么来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又要说闲话了。”周墨见到宣央央倒是没觉得意外,她这么不经通禀私自来找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运气好没被发现,但总有被抓包的时候。重罚是不至于的,但轻惩告诫不可免。周墨也曾劝过,但宣央央就是这么执迷不改,我行我素的个性,又是为了自己而来,周墨后来反倒不好说她什么,只能尽力帮衬着。毕竟私心说来,宣央央来找自己,周墨内心也是欢喜的。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反正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宣央央在周墨身边坐下,无所谓道,“他们都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周墨拿她没办法,心里一暖,只抿嘴笑了笑,又想到什么,看向她,道:“对了,你今天不是应该有晚课?怎么不去,反倒来我这里?莫非吴师兄不在?”
每一个师傅带弟子的方式都不一样,一般说来,除了每日一个时辰的早课是众弟子一起在永和殿上之外,其余的课时地点上课内容都是各自的师傅自行安排决定的,平时拜入不同宫殿的弟子并不会有太多的机会聚到一起。宣央央是跟着吴之明,每天自然都有安排,每个阶段都有任务要完成。而周墨是极特殊的一个,他整日里没有课,没有规定的任务要做。姜沅瑾对他完全是放养,平素很少过问。
这也是周墨很苦恼的一点。平日里,院子里的师兄弟都去上课或者出任务了,唯独自己无所事事,没有目标,别提多心塞了。
宣央央对此自是再清楚不过。然而她也摸不清姜沅瑾的想法,要说姜沅瑾对周墨不好吧,可是宝典经书银钱丹药通通没少了周墨,他还给了周墨任意出入幻星阁的权利,那里可是普通弟子进不去的地方,只有掌门和长老及一些受器重的高阶弟子才可进入,连吴之明想要入内都需要经过掌门同意,吴之明在背地里就为这事没少酸周墨。
但要说姜沅瑾对周墨好……宣央央不禁暗暗翻个白眼吐槽,好个屁咧,徒弟管收不管教,任其自生自灭,太不负责任了,哪有这样的师傅。
“本来是有的,但是啊……”说到这里,宣央央突然站起来,一脸兴奋神秘,她本就是为这事来找周墨的,“刚才课上有人来报说,在宣尧山附近的小镇上发现了白龙出没。白龙,你知道的吧,那就是姜清和呀!十多年前叱咤永昼宫的风云人物啊!还有听说,殷寂言出现了,就在玄玑殿!殷寂言你应该也知道吧。我师傅一听,立马宣布散课。哼哼,他一定是去找玄真殿的那位了,估计现在那位主子正带着人赶去玄玑殿你师傅那里呢!”
“……”
周墨听完不可谓不惊讶。他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日在玄玑殿偏室,姜沅瑾对他说的“他要回来了”,现在想来定是殷寂言没错了。关于殷寂言这个人周墨知晓一些,知道是与姜沅瑾关系极好的,十年前为了帮姜沅瑾牺牲了自己,他当时听完还很唏嘘。但这个人与跟永昼宫的一些管事者不太对付,曾经在永昼宫掀起一波不小的风浪后,就与姜沅瑾一同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而今突然出现,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特别是面对玄真殿主事姜扬黎,他俩可是结过怨的。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玄玑殿看看热闹?”宣央央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也是一个不嫌事情大的主。
“唔,我们去吧。”
周墨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他倒不是想看热闹的,他是想姜沅瑾一个人,或者加上殷寂言,要面对姜扬黎他们一群人,人数上吃亏,也怕双方怕闹出事。尽管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分,但总归还是有些担心姜沅瑾的。
放养的徒弟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第九章
说起殷寂言与姜扬黎之间的仇怨,大多要归因于年少轻狂。少年人的争胜好斗,在这两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时殷寂言初入尘世,对一切事物都觉得新鲜,性子野得很,急进暴力,完全不懂收敛锋芒。在永昼宫住的几个月里,有姜沅瑾陪着的时候倒还安稳。要是没有姜沅瑾在身边,遇上人和事,对方不招惹他还好,若是有看不顺眼他的人上来跟他呛了两句,他一个不自在便与人家杠上了,往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道,一下手就是狠招,直接将人打到重伤濒死。这么来了几次,殷寂言也终于意识到当初姜沅瑾没说错,至少跟这些人比起来,姜沅瑾能在自己全力一掌下掉了小半条命,而他们中大多数晕过去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为此姜沅瑾没少被找麻烦,不过有姜清和帮忙罩着,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有分量,所以事情虽然棘手,但还是在可控范围中。
直到有一天,对他积怨已深的几个弟子联合找上了玄真殿的姜扬黎。姜扬黎出身很好,他所在的宗系势力在整个姜氏中是数一数二的,他的个人实力在姜氏同辈中乃至整个永昼宫,都可算出类拔萃,几乎无人能及,除了姜清和。姜清和虽是本宗嫡子,是下一任掌门和姜氏家主最大可能的继承人,但姜扬黎始终都有取代姜清和的野心,何况那时姜清和与魔域之人来往频繁之事被姜氏长辈们知晓,而姜清和似乎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甚至行事更加我行我素,不顾旁人眼色,让整个姜氏高层们都怒不可遏,失望至极,这当中自然不可少了姜扬黎煽风点火的功劳。
找个机会压制姜清和,增加自己的气势,顺便激化姜清和与姜氏宗族的矛盾,最好能让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让姜氏的掌权者们对他彻底的失望直至放弃,这是当时姜扬黎的想法,所以他答应帮忙出手。这一做法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却挑错了对象,不该拿殷寂言开刀。
殷寂言受了挑衅,自然是头脑发热气血一涌,二话不说就开架。论单打独斗,姜扬黎并不是殷寂言的对手,这一点他事先了解的不够多,对殷寂言掌握不深,吃了个亏。但凡他这种地位的人,多少都要面子。所以当姜扬黎明显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落败之时,他只犹豫了一瞬,便抽出了随身的另一把佩剑,离恨。
姜扬黎的武器是双剑,一长一短。长剑名为执念,短剑名为离恨。他从不在人前用短剑,一般情况下,他只用长剑执念御敌,他所使的剑法,也并非对剑剑法,而是与大多数人一样的单剑剑法,执念的长度也跟一般的单剑相似。这让很多人不解,执念离恨确是一对对剑,离恨也日日被他随身佩戴,但姜扬黎似乎并不打算用。
所以当姜扬黎拔出离恨的一瞬间,众人惊愕,纷纷睁大眼睛瞧着。长短剑通体都泛着幽冷白光,将姜扬黎全身包裹起来。而持剑之人神情陡然一变,没了之前的焦躁倨傲,只剩愈来愈强的嗜杀之气,森冷露骨。
殷寂言在重新与之交手的刹那便感到姜扬黎的不对劲。莫说出手更加迅疾,招式比之前凌厉狠毒几倍不止,就光说挥出的剑气,剑意凛冽,里中夹杂的深厚内劲是之前的姜扬黎无法达到的。莫非他之前故意隐藏实力?殷寂言这么想着,但旋即又否定了。对方实力深浅,他几招下来就了解得□□不离十,他修为本就强悍,绝顶高手就算在他面前藏实力,之前交手下来也不可能丝毫不露痕迹。
殷寂言联系前后,略微一思便知,问题的原因就出在那把短剑。那柄短剑,不是凡品。
他顿时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他双手十指灵动交错,迅速在胸前结了个印,随即眉心的淡色红痕突然一闪,色彩霎时浓艳起来。殷寂言的右手随意朝虚空一握,一柄长三尺、粗约一个成人手臂的乌墨色石杵被他握在掌中,发出丝丝红光,一道道紧紧贴合萦绕在石面上。数十道亮红色光线在石柄上一路绘绕成奇异的纹理,并沿着握柄向前端游走聚合,犹如开出一朵朵妖异红莲。
这是他第一次将他的精魄之石化成武器,展现在众人面前。他随意挥了几招,动作行云流水,手腕翻飞间红光缠绕,有源源不绝之力充斥周身,眉宇间尽是飒爽英气。
姜扬黎见殷寂言祭出武器,竟然愣了片刻,动作间有几分迟滞,但随后很快调整过来,两人都以一副新的姿态迎战对方。
殷寂言越打越兴奋,毫不顾忌地释放着自己强大的灵力,武器相击的震荡冲击让围观的弟子胸口阵阵发疼。而姜扬黎也许是第一次双剑并用,磨合掌握不足,没多久握剑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双剑几乎要脱手。然而就在这时,殷寂言发招用足十成力,红莲起落间,竟然将离恨剑击断了。
蓦地,众人都怔了,姜扬黎是最懵的一个。他愣愣地看着折成两段的剑,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离恨是他的最后王牌,里面有他不对外人言的秘密,他知道一旦出剑,势必会对局势造成影响,而他和此剑之间的契合程度还远不够,所以他能不用就不用。但如今他一时情急,将离恨显露在众人眼前,却不仅没有击败对方,反倒让对方断了自己的剑,失了气势,丢了面子,赔了最后底牌,他心中的震愕惊怒羞愤之火若可化为实体,大概都能燎尽整个永昼宫吧。
这件事情姜扬黎及其背后的宗族势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众人集火的对象,却不是殷寂言。
殷寂言说到底是个外人,永昼宫弟子何其多,被他杀了几个,又属正常争斗,后果可大可小;而他虽然打击了姜扬黎的气焰,极大地削了他的面子,毕竟被人断剑可算是一种耻辱,但最终他并未伤及姜扬黎,一时的胜负跟长久的利益比起来,该怎么选,姜扬黎那一方的人还是知晓的。所以,他们群起攻之的对象,自然是与殷寂言一道的姜清和,而他只是引火线罢了。
那一次,他们成功把姜清和逼出永昼宫。而不久之后,姜沅瑾也带着殷寂言离开了。
十五年的时光,并没有消磨姜扬黎对殷寂言的恨意,反而愈发浓烈。
断剑之仇,今生必报。
姜扬黎目光阴鸷,冷冷盯着面前的殷寂言与姜沅瑾二人,双方剑拔弩张了一会儿,他终于先开口,语气凉薄:“姜沅瑾,永昼宫什么时候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入了?还有,你既然住进了玄玑殿,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净往里面养。”
吴之明嘴角无声地弯了弯。姜沅瑾自然也是听得出的,姜扬黎将周墨也一块儿骂进去了。此时悄悄蹲在墙角偷听的周墨脸上一红,宣央央则皱了皱眉。而殷寂言是不知道的,他心里自然很不爽,若还在十几年前,他在姜扬黎说完话的下一瞬便要教他后悔生到这世上来。但
如今的他早已不同于往日,他会适当控制自己的脾气,对战时会根据情况有意识地调整出手力度。尽管迄今为止,暴力仍是他的根性,但他学会了收敛隐藏。他把头撇向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未置一词。
殷寂言没有说话,这并不奇怪,他对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但是殷寂言竟然没有出手,这点让姜扬黎等人俱是意外。在他们心里,殷寂言从头至尾活脱脱就是一个暴力危险分子,像火药一样一点就炸,而且威力强大。他们早就做好殷寂言突然暴跳而起一锤子砸过来的准备,毕竟十多年下来,他们的实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也不怕和他对上。但殷寂言并没有理他们,自顾自地斟茶,而姜沅瑾也没反应。这倒让他们一时间不好接话,氛围一阵诡异,谁都没有说话。
“玄真君来玄玑殿,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姜沅瑾打破了沉默。
姜扬黎从小便住在玄真殿,殿名是掌门专为他而起,故大家都尊称他为玄真君,也是他的别号。姜沅瑾是后来搬进玄玑殿的,原本那处住着的是姜清和,他还在的时候,众人大都称他玄玑子。不过姜清和一直嫌这称呼太老气,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姜沅瑾的别号叫昭沅君。殷寂言曾问过他为何给自己起这个称呼,姜沅瑾却只一笑,避而不答。
姜沅瑾这一声却是叫得生分了。按道理,应该喊他姜师兄的。
不过姜扬黎并未在意,本来他与姜沅瑾也不亲近。他冷笑道:“昨日夜里,姜清和出现在了永昼宫附近,还化了龙形,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似的。我问你,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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