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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东北1970完本——by本座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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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书看着闫宝龙进入了考场,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儿。这些日子以来,闫宝书以闫宝龙为中心,可是过了一阵子精神紧绷的日子,他从政=治、语文、数学再到史地、理化、外语,尽可能的都帮闫宝龙复习到了,至于英语吗,因为闫宝龙报的并非是外语专业,所以英语这科是不用加试的。这也幸亏了闫宝龙自身还挺聪明的,再加上有静儿这丫头从旁打气,不然闫宝书指不定得累成什么德行呢。
高考是连着三天进行的,结果就在第三天考试结束,众学生从考场里出来时,一场大雪彻底浇灭了闫宝书一家人的喜悦气氛。这场大雪是近年来最大的一场,几乎已经到了封山封门,寸步难行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一场连下了七天的大雪,老闫家再一次迎来了一场噩梦。
这天雪停了,闫宝书没有骑自行车跑到了矿里,在文工团忙活了一天之后,闫宝龙在完四宁的陪同下兴高采烈的跑来找他,说是学校门口放榜单了,闫宝龙得到了可以去北京艺考的资格,说是在下个月底就可以出发了。
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了,闫宝书高兴,不仅邀请了完四宁去家里吃饭,更带着他们跑了趟二门市,买了猪肉和半只烧鸡,准备回家犒劳他们。可就在他们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屋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闫宝书和闫宝龙对视一眼,再也顾不上多想便推门跑了进去。三个人开门进屋,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光线,屋里显得是那么的漆黑一片,只见闫玉芬抬起头,两眼红肿道:“宝书宝龙,咱妈没了。”
“没了?”闫宝书蒙了,他冲下两层台阶来到了灶台前的木板旁,金桂琴的尸体就停放在上面,闫宝书蹲下来一看,金桂琴的半边脸上都没了皮,眼眶轻了,鼻子里似乎还有没清理干净的泥土,闫宝书见状疯了一般的大吼出来,“这是咋了?咱妈咋就突然这样了?”
一屋子的人,有亲戚也有邻居,闫永兴叼着烟袋杆子深深叹了口气,从凳子上起身来到闫宝书身旁,安慰道:“宝书啊,你妈这是……这是走路滑倒了,从道口的斜坡上摔下来了。”
“摔倒了?”闫宝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闫永兴点点头,比划着说:“那雪里埋了个大石头,你妈一脑袋就扎上面了,前边拉的王大婶亲眼看见的,看的真真的。”
闫宝书彻底说不出话了,随即往地上一跪,无声地哭泣着。
“妈……”闫宝龙冲了过来,趴在金桂琴的身体旁哭喊道:“妈,你这是咋了,你起来啊,我是宝龙啊,我不是以前那个混蛋小子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起来看看我啊。”闫宝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衣袖擦了把脸,“妈,我可以去北京了,我得到考试的资格了,您应该为我高兴的,妈……我求求你了,爸扔下我们走了,你不能扔下我们啊。”
闫宝龙的一番话就像是点燃了地雷的火焰,瞬间让老闫家的人再次嚎啕大哭。闫宝书双拳紧握,他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虽然不是金桂琴真正的儿子,但这么多年了,他们以母子相称,他也想着在将来的日子好了以后,用心的去孝顺她,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金桂琴竟然就这样走了,甚至比闫永贵走的更加的莫名。
一屋子的人抱头痛哭,可总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闫宝福已经傻掉了,他把自己关在小屋了猛劲儿的抽烟。除了闫宝福之外,这老闫家里最能抵挡一面的也只剩下闫宝书了。闫永兴在他们哭了一阵子后,收起了烟袋杆子,走过来和闫宝书说:“大侄儿啊,你妈这是真的走了,听二叔一句劝,活着的人还得活着,这个家总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家事啊。”
闫宝书突然抬起头,看着金桂琴那伤痕满布的脸颊说:“谢谢二叔的提醒,我知道了。”闫宝书用衣襟擦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带着完四宁出了家门,他要去准备下葬的所有事宜。
闫宝书有心给金桂琴风光大葬,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因现在的条件还不够达标,为此也只能先让金桂琴入土为安,等到日子好了,他再买一块好墓穴,把她和闫永贵合葬在一起。
从守丧到出殡,闫宝书在二叔闫永兴一家的帮助下,很快地让金桂琴入土为安了,她和闫永贵合葬在了一起。坟头前,外人们都走了,除了完四宁以后,都是老闫家的儿女了。闫宝书和闫宝福站在最前头,盯着那墓碑看了许久,直到天黑,他们两个才被王姑娘和完四宁拽回了家。
没了金桂琴,老闫家再一次冷清了一下,没有老人在了,这往后亲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会如何呢?闫宝书虽然看不惯闫永贵在某些事情上的做饭,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家和万事兴。夜里,闫宝书把一家人叫到了大屋,深刻的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意思很明确,这往后的日子,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千万不能为了旁的反目成仇。
在众人的附和下,一家人终究是达成了协议,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亲血骨肉,不可分离。金桂琴离世一事给老闫家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在一家人的情绪低迷了一阵子后,总算有了一件高兴的事。
闫宝龙要去北京了,是在完四宁的陪同下去的。起初,闫宝书不放心闫宝龙一个人去北京,想着让闫宝福跟着,可闫宝福还有工作,然而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缠身,最终还是完四宁自告奋勇,决定陪闫宝龙走一趟。
闫宝书一想也行,毕竟完四宁是去过北京的,有他陪着绝对可以放心。于是,十二月底,闫宝龙在完四宁的陪同下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临走之前,闫宝书给闫宝龙塞了钱,这些日子他存了不少,挪出来给闫宝龙用来考试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列车开车,闫宝书稍微轻松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便让自己陷入了不可想象的忙碌中。这天,闫宝书搬了几样道具去了后台,放好东西后他看了眼时间,饭点到了,同志们也都朝着大灶那边而去,闫宝书最近胃口不佳,也就没急着去吃饭,而是在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来到文工团的后门,坐在台阶上点了一个烟。
他不在蹭烟抽了,而这盒三山就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半个月前买的。闫宝书用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慢动作似的送到了嘴边,抽了一口之后,他还来不及把烟雾吐出来,一双温暖的大手突然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于耳旁响起,是那么的熟悉,闫宝书上扬了嘴角,清唱道:“让你悄悄蒙上我的眼睛,你让我猜猜你是谁!从Mary到Sunny和Ivory,就是不喊你的名字。”
陆向北蹲在闫宝书身后,他身着一套全棉斜纹65式军装,眉眼中已经褪去了年少青葱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男人在久经岁月沉淀之后留下的沉稳和冷峻,尽管他此时是笑着的,却仍旧充满了威严与压迫感。
闫宝书哼唱了一小段后,笑着说:“就是不喊你的名字。”说着,闫宝书扔了手上的烟头,抬起手握住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那双粗糙大手,他用指尖轻轻抚摸过陆向北的指节,心疼又欢喜的说:“终于舍得回来了。”
话音方落,闫宝书猝不及防,一个猛虎式的拥抱将他纳入怀中,陆向北像是几天没有刮过胡子了,他用下巴轻轻地蹭着闫宝书的脸颊,眼中包含着激动的泪水说:“嗯,回来了。”
闫宝书的喉结动了下,继而低下头老实安静的靠在陆向北的身上,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水不知是喜悦的泪水还是委屈的泪水,总之他哽咽了,抽动着肩膀的同时,用力嗅着从陆向北身上传来的气味,“你……几天没洗澡了?”
陆向北像是生气了似得,张嘴咬住了闫宝书的耳垂,“哼,我这才回来,你就嫌我馊了?”
闫宝书反手摸着他的脸颊,“你的胡子多久没刮了。”闫宝书在陆向北没发表意见之前,急忙补了一句,“挺好的,扎的我很舒服。?4 ?br /> 陆向北突然觉着浑身一颤,某个地方热的不行,他死死地将人抱住,小声地在闫宝书的耳旁说:“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看官们自己来看吧。
东北的冬天下雪,积雪过后被车碾过人走过之后,雪会让路变的非常滑,所以经常能看到有人走路滑倒的,并且汽车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在轮子上绑上防滑的铁链子。
☆、第154章
闫宝书从小到大很少肆意妄为,然而这一次他和陆向北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白日宣淫。窗帘拉的很严实,但还是有阳光透了进来,洒在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闫宝书半趴在床上,背脊感受着陆向北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床单被罩都有些粘身子,闫宝书伸出白净细长的腿将被子踢到一边,闭着眼睛说:“你别告诉我,你一会儿还要来。”
陆向北笑吟吟道:“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尝到滋味了,总得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吧?”说着,陆向北伸手过去,“难道我不在这些年里,你都没有……”
闫宝书略微有些痒,耸了一下肩膀说:“比较忙,所以不想那些。”
“不食人间烟火了?”陆向北稀罕宝物一般在闫宝书的耳旁轻轻一吻,语气温柔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念一首情诗给你听,可惜我才疏学浅,但我爱你的心却从未变过,多少次我在梦中见到了你,你冲我招手露出微笑,我跑上去将你抱在怀里,想用无尽的热吻告诉你我思念你的心情,可是就在我醒来之后,我发现眼前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那时的我有些感伤,但我又要裹紧衣衫去忙碌,每当夜色降临,我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从前你给我念过的小说,我眼神炽热,唯有闭上双眼幻想着你的样子来自我安慰,我知道……在远方家中的你,一定也很想念我,我在你心里留下了此生难忘的回忆,而你却送给了我让我永生无法忘记你的爱,宝书……此时此刻,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吗,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心里积存了太多的伤痛,如果我能及时出现在你的身影,你或许能好一点。”话音落下,陆向北充满深情地再次在闫宝书的耳旁一吻。
闫宝书被这柔情的话语给打动了,谁说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同样也是非常愿意听的,尤其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闫宝书张开右手,慢慢地,陆向北将手挪过来覆盖在了上面,十指相扣时,闫宝书笑道:“出去这么久,竟然这么会说话了,是不是在外头经常说给某个姑娘听啊?”
陆向北上扬了嘴角,目光宠溺道:“我的情话只有你才配听。”
“好吧,我承认我很吃这一套。”闫宝书用脸在陆向北的下巴上蹭了蹭,“你都听说了?”
“嗯,回来的时候我爸告诉我的,哎……我爸说最近是多事之秋,各种事务要忙,婶子走了也没过去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
闫宝书摇了摇头,“你爸爸已经让人捎钱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呢。”
“这都不算啥。”陆向北下巴抵在闫宝书的肩膀上,问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难受。”
闫宝书微微一笑,回手帮陆向北顺了顺翘起来的刘海,“怎么头发长了也不知道剪啊。”
“哎,西北条件艰苦,哪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啊,明儿找个时间我去剪了。”
“嗯,这几年知道你在队里很受重视,这往后的前途应该不成问题了,一早我就知道你是这块料,不像我,还在混呢。”
“没事儿,我不嫌弃。”其实陆向北回来就听说了有关于闫宝书的事情了,家里卖衣服,外边还和完四宁搞了个桌球之类的,小买卖干着还挺不错的,既然他没有把摊子拉出来摆,这事儿也没人管的了,所以陆向北并不打算问了,但是完四宁这个人……陆向北在得知闫宝书和完四宁搅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主要是吃醋来的多。
“你倒是想嫌弃,哼哼,后悔可来不及了啊。”闫宝书朝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随后调侃道:“这腿毛越来越多了,冬天是毛毯,夏天是凉席啊。”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笑着,等笑够了,陆向北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一场电光火石般的战斗拉开了序幕。这一折腾就是一下午,直到静儿从闫宝书家回来,在陆向北妈妈的嘱咐下过来叫他们两个人吃饭。
静儿看着紧闭的门,拉严实的窗帘,表情是一堆的问号,不解的同时还问出了口,“你们两跟屋里捣啥鬼呢,吃饭了,快点出来。”
闫宝书几乎都起不来床了,腰疼是一方面,主要是腿软,他趴在床上瞪了陆向北一眼,“这下好了,你说咋整吧。”
“怕啥,咱就跟着屋里吃呗。”陆向北穿好衣服,嘱咐道:“你在躺会儿,我去把饭端过来。”陆向北开门离开,没过多久就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回来了,“过来吃饭,可香了。”
闫宝书穿上衬衣,套上裤子下了穿,坐到桌前和陆向北吃饭,两个人时不时的看对方一眼,随即就会冲对方微微一笑。陆向北觉着闫宝书还是有些瘦,因此多给闫宝书盛饭,还往碗里舀了汤。
闫宝书的嘴里都快塞不下了,“我说你别给我夹菜了,我吃不下了。”闫宝书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说:“你是把我当猪了吗。”
“看着你太瘦了,想让你多吃点。”陆向北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子上看闫宝书:“吃,多吃点。”
闫宝书也不拒绝,端起饭碗继续吃。陆向北眼中透着浓浓的爱意,他张了张嘴,选择了以为是最佳时机的时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宝书,我这次回来是来接我爸妈的,还有你……。”
“嗯?”闫宝书怔了怔,“啥意思啊?”
陆向北叹了口气,把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告诉了闫宝书。原来,他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从大西北返程那么简单,他同时还接到了上头的调遣文件,他几年的当兵生涯结束了,他被安排到了北京,所以他这次回来,要带着父母过去,与此同时,他还希望闫宝书也跟着他过去。
“你……愿意吗?”
闫宝书觉着这都不是事儿,继续吃饭,“嗯,可以啊,不过不是现在,我手头还有太多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呢。”
陆向北看着他,“那些都不重要,你跟我走吧,到了北京,我总能想办法养活你啊。”
“哈?”闫宝书哭笑不得,待放下饭碗后,笑着说:“别开玩笑了,我愿意跟你去北京是有原因的,一呢是我愿意跟你过去,二呢是宝龙要是考上了电影学院,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过去照顾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目的,至于你说的养活我,还是算了吧。”
陆向北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信不过我?觉着我没办法养活你?”
闫宝书觉着这话不对味,微微皱眉道:“陆向北,你觉着这话说着不别扭呢?我有手有脚的,没到你养活的地步啊。”
“可是,我是个男人,我有责任……”
“打住。”闫宝书多少有些生气了,“陆向北,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我不可能让你养活我的。你不必把给自己太多的责任感,我个人觉着,你的责任就是要守住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变,是最好的。”
陆向北被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半天才面色缓和道:“我知道我的话有些不妥,但我的心情你应该明白,我只是不希望你苦了自己。”
“嗯,我当然明白。”闫宝书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笑道:“你放心的带着你爸妈去北京,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陆向北叹了口气,“看样子我是没希望直接把你带走了!”
“好了,别那么大男子主义了,说不定以后是我养活你呢。”
“哼,打死也不可能。”
陆向北在这边逗留的时间不会太久,这期间他和闫宝书形影不离,就连闫宝书在文工团工作,他都会在一旁看着,搞的文工团的同事没事儿就会开他的玩笑,“哟,宝书来上班还带个保镖啊,够带劲儿的啊。”
陆向北这次只带了陆建军两口子,至于他上头的三个哥哥,仍旧留守在这里,这里毕竟是他们的根,陆向北迟早都是要回来的。陆向北在这边停留的时间屈指可数,一共就五天,五天后他便带着陆建军两口子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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