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铁骨凰后完本——by非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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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秋骨寒不打算陪他玩了。
秋骨寒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剑:“二哥,你可以去死了。”
秋露霜恐惧的看着那把细长的、反射着阳光的银剑,目光不断收缩。
原来,死亡竟然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他杀过无数的人,却是第一次知道临死的感觉。
他不要死!他舍不得这般的荣华富贵!他舍不得还没有坐上那张龙椅就长眠地下!
银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冰冷耀眼的光线,刺向他的脑袋。
他大叫一声,抱住脑袋:“我不要死”
什么东西从他的耳边划过,插进地面。
他惊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哼都不敢哼一下。
而后他听到一个声音:“流雪,现在还不能杀了他!”
还有匆匆跑过来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很陌生。秋露霜将双臂移开,偷眼看去,就看到一个老男人往这边跑过来。
秋骨寒皱着眉,看向跑过来的老男人:“为何要阻止我?”
要不是突然射过来一枝箭,他不得不偏移剑势,秋露霜已经死了。
老男人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道:“现在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用。”
秋露霜终于认出这老男人是谁,鸿胪寺卿夏物生,夏氏一族的元老,秋流雪的堂伯。
秋骨寒冷冷的道:“不管他活着有什么用,我都不需要,我都要杀了他。”
“你啊,还太年轻了。”夏物生一副老谋深算的过来人姿态,指点这个政治经验不够丰富的皇侄子,“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杀掉警亲王,而是恢复身份,重归皇室,也拿回一个亲王的爵位。”
秋骨寒强硬的道:“我不需要爵位,我只要秋露霜的人头!”
“你这个孩子……”夏物生又想指点江山了。
“夏大人说得对!”抓到生存机会的秋露霜已经满血满状态复活,从地上跳起来,加入谆谆善诱的行列中,“七弟,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想杀我的心情就跟我想杀掉秋夜弦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你现在杀了我,岂不是便宜了秋夜弦?只要我活着,就能帮你牵制住秋夜弦,要不然秋夜弦就会全力对付你,你现在哪能跟皇帝对抗……”
“我不怕秋夜弦。”秋骨寒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你会败给秋夜弦,但我不会,因为我不是你,你不要将我当成你一样的废物。”
秋露霜真的很想弄死秋流雪:“但是,你需要恢复皇子身份吧?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就为你作证,帮你回归皇室,让你也当上亲王!”
他看出来了,秋流雪现在就想要了自己的命,但夏物生却不这么想。
夏物生的野心很大,他急需秋流雪恢复皇子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亲王,从而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并参与政事,如果秋流雪现在杀了自己,秋夜弦就有足够的理由除掉秋流雪和夏家。
他只要利用夏物生的这种心理,就能逃过今天这一劫。
而秋骨寒以后还要倚仗夏物生,不可能跟夏物生翻脸。
☆、351
秋骨寒却还是无动于衷:“我没有任何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物生就威严的道:“流雪,你先退下,由老夫跟警亲王好好谈谈。 ”
说罢,他也不管秋骨寒是什么脸色,对秋露霜道:“不瞒王爷,你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诛杀,这山头全是老夫的人。你若是想活着回城,就告诉老夫你能拿出什么好处。”
以前的秋露霜确实手眼通天,但现在的秋露霜已经难成气候,他并不看好秋露霜的前程,加上秋露霜与夏家有过节,他没必要给秋露霜好脸色看。
秋露霜笑得很是狡猾:“既然夏大人早就跟七弟好上了,那么一定知道七弟既没有皇子玉佩,身上的图腾也被抹掉了吧?也就是说,七弟已经没有了身份证明,想回归皇室,难如登天啊……”
他囚禁秋流雪的时候,就将秋流雪的皇子玉佩给收走了,还将秋流雪身上的皇室图腾给破坏掉,现在的秋流雪,根本没有物证可以证明他的皇子身份。
夏物生打断他的话:“王爷不必吓唬老夫。流雪的长相、气质与先皇如此相似,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先皇的儿子……”
“你说是就是么?”秋露霜也打断他的话,“南宫璃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夏大人还敢拿出一个少年,以他长得像先皇为由,说明他是七皇子,就不怕犯欺君之罪和冒充皇室子嗣之罪么?你觉得皇上、皇室和朝廷众臣会相信你么?”
秋夜弦可是想秋流雪死的,秋流雪公开现身之后身份若是存疑,无疑是给了秋夜弦一个杀掉他的理由与罪名。
他可不认为夏物生想冒这个险。
“那么,”夏物生缓缓的道,“王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流雪的身份呢?”
秋露霜微笑:“南宫璃虽然软禁过我,却也很信任我,他把他干过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哦。我知道他把七弟的玉佩藏在什么地方,我还亲眼看到他拿烫红的烙铁烙在七弟腋下的图腾上。如果我能帮七弟拿到玉佩,又能为七弟作证,那么七弟的身份一定能得到证明,没有人可以质疑。”
“夏大人,”他顿了顿,舔了舔唇,桀笑,“如果我现在死了,真的就没有人能够证明七弟的身份了。你要我死吗?”
夏物生沉默了一阵以后,道:“你即刻带我去找那块玉佩!”
“这可不行哦。”秋露霜笑得狡猾狡猾的,“你拿到玉佩以后就杀了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夏物生冷笑:“那你想怎的?”
秋露霜道:“送我回王府。本王回到王府后自然派人去找那块玉佩,找到后交给夏大人,这样不是很好嘛?”
夏物生道:“那么,为了确保咱们的交易成功,我就让我的人绑上炸药,一直呆在王爷的身边,直到王爷找到玉佩并当众证明流雪的身份为止,如何?”
秋露霜狡诈,他也不傻,他若是不能将秋露霜控制到流雪的身份得到证明,秋露霜一定会反咬秋流雪,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秋露霜听了他的话后恼恨不已,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太多的筹码可以争,便笑道:“如此甚好,本王相信咱们的交易一定能成功。”
秋骨寒一直冷眼旁听这么恶心的对话,直到这时才道:“大伯,这人绝不可信,若不现在将他杀了,只怕日后会遭他暗算……”
“哎,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夏物生倚老卖老,轻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道,“他跟皇上之间的仇可是一点都不比跟你的仇轻,但他们都能深谋远虑,虚与委蛇,你又为何不能?”
因为我不是秋夜弦,也不是秋露霜!
秋骨寒很想这么说,但说出口的话是:“如果我执意要杀秋露霜呢?”
夏物生脸色微沉:“那么你就一个人去办,恕老夫和夏家没空玩这样的幼儿游戏。”
说实话,他对秋露霜杀害夏贵妃、迫害秋流雪的事情是感到极为怨恨的,但这种怨恨并不是出于对夏贵妃母子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出于夏家的大好前程因此被毁掉的缘故。
在他看来,皇权之争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夏贵妃不够强,秋流雪太弱小,母子俩败给秋露霜也是活该,他个人对秋露霜并没有太大的私怨,他杀秋露霜也好、放过秋露霜也罢,一切都是为了权力和利益。
没错,只有“权力”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任何东西都应该为此让路,包括私人仇怨。
秋骨寒沉默了片刻后,冲夏物生露出一个佩服的微笑:“还是大伯英明,流雪受教了,一切谨遵大伯的安排。”
他不认同夏物生的说法!他想现在就杀了秋露霜!但他现在不能跟夏物生翻脸!
凤惊华和阴九杀能帮得到他,但他们也会随时抛弃他,相较之下,夏家若想走到高处,就非要帮他不可,夏物生绝对不会放弃他,所以,他现在不能失去夏物生和夏家的支持。
为了将来,他现在只能忍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弄得他很难受。但他已经习惯了。他能忍的。
他露出来的表情和神色这么真诚,这么恭敬,令夏物生很满意。
夏物生又拍拍秋骨寒的肩膀:“放心吧,大伯我自有分寸。”
而后他招了招手,将手下叫过来:“收拾一下,咱们送警亲王回府。”
接下来,夏物生带来的死士打扮成秋露霜的手下,在衣服里面藏上炸药,前后左右包围住秋露霜,从无名之山的另一端悄然离开。
秋骨寒也乔装成其一名侍卫,紧贴着秋露霜,一起离开。
被这么多身藏炸药的死士围着,任秋露霜再怎么狡诈多端,也没法逃过秋骨寒的监视和控制。
回到警亲王府后,这种状况也没有得到任何改变。
秋露霜不敢食言,立刻派心腹去某个地方找回秋流雪的玉佩,交给了秋骨寒,而后又亲自写了请柬,邀请皇上、皇室宗亲和天洲最有身份、名望的大人物明日前来警亲王王府做客,说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庆祝。
秋露霜就算将自己洗白了,名声却也不佳,但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摆在那里,他第一次宴请别人,谁敢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所以,第二天的宴会,所有受邀的宾客,凡是人在天洲的都来了。
皇上也来了。所有人都想知道警亲王要庆祝什么好事。
众人的猜测很多,秋夜弦的猜测也很多,然而,唯独没有人想到警亲王要庆祝的事情居然是他找到了七皇子并平安接回天洲!
☆、351 流雪惊四座
当宴席过半,秋露霜站起来,高声宣布:“本王要向诸位介绍一个人,保证诸位见了会惊喜万分,尤其是陛下,一定会更加欣慰和喜悦!”
说罢,他拍了拍手:“七弟,出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身后的帘子掀开了,秋骨寒墨发束银冠,着浅紫华衣,飘飘然而至,仪态是那般的高贵与优雅。
瞬间,热闹的宴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名宛若从天而降的少年。
面对所有人的震惊与注视,秋骨寒一派从容。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秋夜弦的席间,掀起袍角,跪下:“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秋夜弦目光阴晴不定,即使心里已经掀起滔天怒火,却还是冷静的道:“你真的是七皇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露霜没有杀掉秋流雪?秋露霜耍了他,不仅没有杀掉秋流雪,还帮秋流雪出头?
该死的秋露霜!他真的早该杀掉秋露霜并焚尸灭迹的!但此时,更令他震惊的却是秋流雪的变化。
短短五年,秋流雪怎么就变得这般的闲庭信步且威仪慑人?
秋流雪打小就生得好看,气质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色,没有人会怀疑他长大后会成为罕见的美人,但是,小时候的秋流雪也是娇贵的,就像最精美的瓷器,经不起半点摔打。
而现在的秋流雪,不止长成为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的美人,还隐隐拥有了父皇那种谈笑定乾坤、威仪慑天下的王者之气,明明、明明秋流雪应该就只是一尊花瓶才对!
未满十六,十岁前不谙世事,十岁后受尽磨难的秋流雪,为什么会拥有那样的王气与风范?
“是,臣弟是秋流雪。”秋骨寒抬头,眼睛微红的看着皇上,“臣弟知道自己的出现很突然,皇上和诸位贵客一定心存疑惑,但是,臣弟会证明臣弟的身份。”
说罢,他掏出自己的皇子玉佩,提在手里,展示给众人看:“这是父皇御赐的玉佩,诸位尽管核实,若是仿品,我将自裁于陛下面前。”
他看向和远,和远立刻走过来,双手接过玉佩,奉给皇上。
而后秋骨寒又道:“父皇亲自在我身上烙下的图腾,就印在我的左腋之下。”
说罢他扯下左肩的衣领,露出左肩,而后将左手抽出袖子,抬高手臂,让所有人看到他左腋下那块被烫过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块疤痕就真的只是一块很丑陋的、暗红色的疤痕,绝对谈不上什么形状或图案,哪里是什么皇室图腾?
秋夜弦很想拿这块看不出什么图案的疤痕作文章,但他知道秋流雪敢公然出现,一定都做好了准备与安排,他若是贸然去揪秋流雪的小辫子,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所以他很镇定:“朕没看出那会是父皇印下的图腾。”
秋骨寒缓缓的道:“这里原本烙着图腾,但南宫璃将我囚禁起来的时候,用烫红的烙铁烙在这个图腾之上,彻底破坏了图案。他的目的,就是让我活着受辱,永远无法恢复身份。”
席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而后是一片同情之色。
所有人都听说过七皇子的遭遇。七皇子以前没有参与过皇室争斗,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夏贵妃的口碑也极好,虽然他一直养在深宫,见过他的人不多,但他的形象却是干净和良好的。
现在,他顶着一张与先皇、太子如此相似的面容,又表现得如此从容尔雅,举止无不透着皇族的风范,众人真没有对他印象不好的。
秋夜弦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也没有质疑或不悦,只是为难的道:“这样吧,朕命人查阅宫中档案,确认七弟的图腾印在何处,再让太医院检查和确认这块伤疤的……”
“皇上,不必多此一举。”秋露霜旁观了半晌后,终于在夏物生的目光催促下开口,大声道,“南宫璃对七弟用刑的时候,本王就被五花大绑着,被迫旁观七弟的惨状。七弟的左腋下确实烙着跟我们一样的皇室图腾,是南宫璃拿了烙铁烙在那块图腾上,想让七弟生不如死!”
现场众人想象着那种场景,无不寒颤,议论纷纷。
秋夜弦真是恨透了秋露霜。
他看着秋骨寒,一脸关切,口气柔和:“七弟,你已经五年没有音讯,外头都传你已经被害身亡,坊间的流言极多。不如你就当着诸位皇亲和大人的面,详细将你这五年来的经历一一道明,让大家也好放心,如何?”
说罢他道:“赶紧给七弟准备座位。”
只要秋流雪在字里行间露出破绽,他就要将秋流雪给宰了!
和远立刻搬来一把锦椅,秋骨寒也不客气,坐到椅子上,言简意赅、神色平静的叙述了他这几年来的遭遇。
听到他和夏贵妃被囚禁的经过,众人无不嘘吁。
听到夏贵妃被陷害和逼死、他被送进莽山当矿奴的事情,众人无不愤怒。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因为“秋露霜”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对七皇子如此残忍,实属意料之中。而且七皇子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有明显的陈年旧伤,大多还是鞭打、铁烙的伤痕,符合他的叙述。
简单说完受苦受难的经历后,秋骨寒道:“约莫两年前,我寻到一个机会,潜在营妓的队伍里逃出莽山,因为伤势和疲惫,我几乎命丧黄泉,幸得凤姑娘路过,将我救下和照料,我才得以留下这条命。”
他说着,看向坐在末位的凤惊华。
他的目光一望过去,所有人也望过去,目光又惊又叹又疑。
凤女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以前多次救过皇上,现在又救了七皇子,这样的际遇,真非凡人所能想象。
凤惊华笔直在坐在那里,慢慢的品尝美酒佳肴,眉都不皱一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秋夜弦在心里诅咒着凤惊华,嘴上却问:“多谢凤小姐救了朕的七弟。只是不知凤小姐救下七弟后,不何不及时上报于朕?”
凤惊华放下酒杯,凝目望向前方,淡淡的道:“当时的七殿下枯瘦如柴,遍体鳞伤,脏污不堪,莫说是我,就算是陛下亲眼见到,也一定认不出那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我与七殿下原本就没有来往,莫说七殿下当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以正常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认得出他。”
众人对七皇子又是同情不已。
秋夜弦又问:“那过后呢?过后又为何不说?”
凤惊华淡淡道:“我照顾了七殿下几个月,待七殿下没有性命之忧后便与他分道扬镳,再无来往,而七殿下也从不告诉我他的身份,我哪里知道他是七殿下。”
秋夜弦又暗暗将凤惊华给骂了一顿。
☆、352 怒训百官
秋骨寒道:“我知道南宫璃一定会派人追杀我,而我当时身体孱弱,无所依靠,形容枯槁,也不敢向任何人道明身份,更不敢回京,便四处流浪,乞讨为生。 直到前阵子我流浪到天洲附近,听说南宫璃已经伏法,才敢回到京城,暗找到堂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