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貌美如花完本——by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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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轻咳两声,理所当然道:“我怎么会去干坏事?你别胡说,我是正儿八经地去审问。”
黎清殊笑问:“大半夜过去审问?这么急,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赵大人撇嘴,“你懂什么,现在还有几天期限?过了今夜还有什么好机会可以从王明朗嘴里撬出东西来?”
“……你不是说不管了吗?不是有林子谦和金昊轩呢吗?还不让我管呢。”
“回去睡你的觉吧,那两个小子怕他老子,我可不怕,你走,我自己去!”赵大人努着嘴,故作冷淡道。
黎清殊唇角笑意更浓,“别这样啊夫君,我也想看看你办案的样子,不过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万一吓坏了王明朗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啊!”
赵大人翻了个白眼,气恼的越过黎清殊径直走进王明朗住的院子,“你不想知道?那你还在这等我?”
黎清殊旋即跟上去,笑吟吟道:“知我者赵大人也,你真是我的好夫君,咱俩英雄所见略同,早日结了这个案子,大家心里都踏实。”
赵大人假意挣了挣黎清殊抱着他的手臂,没挣出来是肯定的,他乐得哼哼道:“是谁心里不踏实?大庭广众之下抱什么什么抱,你不害臊我还要脸呢!”
显然赵大人还在记恨今夜,不,是入夏以来黎清殊便不再如同冬日时那般,夜里畏寒的他会紧紧抱住赵大人取暖了。这几天又更热了,黎清殊不但畏寒还很怕热,便提出要分房睡,赵大人心里很不高兴。
自然也是没有答应。
黎清殊闻言便松开对方,却还笑着说:“大晚上的又没别人,咱俩又是夫妻,花前月下亲亲我我有什么问题吗?夫君啊,你越发古板了。”
赵大人看了眼手臂,内心惋惜了一阵,进了王明朗住的院子,靠在门口前,黎清殊轻声问他,“你想怎么做,吓他?”
赵大人点头,“可以,你去。”
“……为什么是我?”黎清殊有些懵,在赵大人那“不是你难道是我吗”的眼神下,泄了气服软道:“我去就我去吧。”
门内上了门闩,黎清殊自靴中抽出匕首插|进门缝将其移开,丝毫没有发出一声动静,而后拉开房门,在赵大人完全开了眼界的惊讶目光下摸黑进了屋子,居然没有被任何东西绊倒。赵大人觉得他夫人越来越长本事了。
然而黎清殊并不似看起来那么轻松,谁知王明朗被吓得怕了,连在他赵府的屋里也摆上了不少小机关,看这绊脚绳,还有头顶悬着的那壶水,王明朗还真是物尽其用,一样也不浪费。黎清殊忍不住赞了一句年轻有为。
若不是眼力见好,黎清殊就要中招了,绕过这些小障碍,而帐幔里的人睡得犹如死猪一般熟,被子踢到地上,亵衣热得扯开来大敞着胸口。时不时热得翻转,不停地张着嘴打呼噜。
黎清殊默默走近,而后丝毫无压力的将人的眼睛和四肢绑了起来。
对方毫无察觉。
黎清殊打了个信号,门外的赵大人便小步挪了进来,这夫妻俩也是怪了,在自己家里搞得像是在做贼一般。就着月光看了眼四肢分别绑在四角床柱的王明朗,他夫人办事很靠谱,绝对绑得够紧。
王明朗的眼睛也被蒙上了,赵大人便放心的将蜡烛点上,两人坐在床边唤醒了王明朗,拍着王明朗的脸时,赵大人还不忘拉上对方大敞的胸口,急忙回头吩咐道:“夫人,你不许看!”
黎清殊无语凝噎,轻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在赵大人委屈的目光下,黎清殊干巴巴地住嘴,也不高兴道:“你心眼越来越小了!”
赵大人当下面无表情:“换你你试试?”
然后二人默契的想到了那天赵大人沐浴时,被金昊轩无意中偷窥的事,其实赵夫人心眼也不大,他夫君的身子别人要是看了,可以,看一眼就打一顿。
黎清殊又回神,心说这哪里一样,明明是赵淮景越来越过分了!
赵大人心里也苦,他想的是看着自家老婆天天睡在怀里却只能看不能吃,不过要怎么吃还不太清楚,但是换你你试试?你试试?
赵大人闷闷地哼了一声,脸上气得鼓鼓的,黎清殊见状笑了,捏了一把赵大人的光滑脸颊,“淮景,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赵大人诡异地回视对方,黎清殊尴尬地放下手,低声嘟囔着:“就捏一下都不行……”
赵大人没说不行,脸颊都开始泛红了,赵大人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是赵大人不说。
而一边的王明朗终于醒了,睁开眼看不到光,手脚还被束缚的感觉让他开始慌了,挣扎了几下,当然挣不脱。赵大人手上拿着烛台,灯光透过遮住眼睛的黑布,还是能感觉到光线的。
王明朗吓得声音都在抖,“什么人?谁在这里?救命啊……救命啊!赵夫人!”
一开口就喊起了黎清殊,赵大人不高兴地看了黎清殊一眼,对方扭开脸不想和他说话。赵大人也侧首轻哼了一声,伪装出了十足恶声恶气的声音,一开口又吓得王明朗一哆嗦,“你喊啊,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黎清殊:“……”
王明朗身子一直在抽搐,仓皇急道:“我我我……我不喊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跟你说,我爹可是朝廷命官,大将军王焱明你知道吧?你可不能杀我……啊!英雄饶命啊!”
赵大人不过是将黎清殊的匕首搁在王明朗的脖子上,王明朗便吓得哇哇大叫了,比起他那个战功赫赫手握重兵的爹来看,简直不像是亲生的。赵大人又桀桀一笑,阴狠道:“我不管你爹是谁,王明朗,你难道忘了吗,我昨晚刚刚才抓过你。”
王明朗顿了一瞬,连脸部表情都变成了刻骨的恐惧,“真的是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明朗说话带上了哭腔,还有几分悔意,再三保证不敢,态度诚恳认错,赵大人与黎清殊相视一眼,表情开始慎重,又问:“你真的知道错了吗?你对得起谁?认错就能改变事实吗?王明朗,你休想!”
这般一炸,王明朗便崩溃了,他道:“我对不起阿桃姑娘,我不该见死不救的,不该看着钱礼要抽她鞭子也置之不理,还眼睁睁看着钟明他们将你丢到河里……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容惠他们说,说你们是骗人的……我,我才什么都不管的呜呜,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错了……”
闻言赵大人和黎清殊眼里都有几分惊讶,王明朗这一下说了七七八八出来,竟然真的是有人寻仇吗?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话,赵大人和黎清殊就放心多了,还好上面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
赵大人还想问清楚,但是却被人打断了,门口传来震惊的声音,“王明……那个,赵大人,赵夫人,你们怎么在这?怎么王明朗被绑起来了?”
两人齐齐回头看向那个打断他们问话的金昊轩,还有金昊轩背后一脸茫然的林子谦,王明朗哭声顿住,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赵大人?赵夫人?你们……你们骗我!”
这下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只能将王明朗松开,得到了解救再次恢复光明的王明朗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大人和黎清殊,连责问都痛心疾首。
“你们!你们好过分!居然骗我……赵夫人,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为什么你也跟他们一块骗我!”
王明朗眼里很失望很委屈,赵大人轻咳一声,将他的话置之不理,问金昊轩,“你爬墙来的?”
金昊轩闻言,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那个,你们家围墙还没修好,我们就进来了。”
“什么烂借口!不管怎么说,你得赔钱,我们家围墙至今修不好一定是因为你们!”赵大人肯定地说。
被忽视了的王明朗眼里泛起了泪光,金昊轩有些尴尬,林子谦不满道:“你姓钱吗?怎么张嘴就要钱,我们没钱了,上次赔了五百两还不够吗!”
“现在关键不是这个吧?你们还没有跟我解释呢!”王明朗跳脚道。
几人纷纷回神,黎清殊向来见风使舵长袖善舞,说变脸就变脸,即刻便道歉,“对不住了王少爷,我们也是为了及早破案,才能保证你的安危。”
王明朗觉得很中听,不计较了,又看向金昊轩二人,“你们大晚上的,又来干嘛?”
林子谦尴尬地移开视线,金昊轩耿直的解释道:“我们和赵大人英雄所见略同,认为这是你说出内情的好机会,所以……王明朗,你要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的!”
“没有才怪!”
王明朗抱着被子咬牙切齿道:“你们把我吓得胆都要破了,还说没有恶意……不都说了不急吗?我已经想要说了,但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我们可没有说不急的。”赵大人反驳道。
王明朗即刻看向黎清殊,眼里几分倔强几分痛心,“赵夫人你还和他们一起来……来……”
王明朗说不下去了,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犹如贞洁烈女一般泛着水光的眸子看着床边的几个男人,十分痛心。鉴于赵大人卖老婆这么积极,黎清殊看了眼他? 林子谦收到了黎轻言的来信,静静地在一边看着,金昊轩没忍住问了他,“黎大人没有怪罪你吧?”
林子谦折好信,谨慎地收进抽屉里,再回头,笑着摇头道:“没事,轻言哥只是吩咐勉力破案,这件事情已经让云王殿下很不悦了。”
林子谦没再说别的,他认为金昊轩也没必要知道了。
金昊轩没等到下话,似乎有些失落,点头应道:“没事就好,这案子于我们来说是快破了,今日已是赵大人十日之期的最后期限了,不知赵大人会如何打算。”
林子谦想起了赵大人,亦是不大清楚:“谁知道呢,不如我们去看看吧,王明朗在那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金昊轩微微颔首,出门前回头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藏着密信的抽屉,转身跟上。如林子谦所言,王明朗在赵府里闹得是一个家犬不宁,整日里赵夫人长赵夫人短,喊个不停,管家和下人们过的提心吊胆,赵大人脸色一天比一天黑。
赵大人白日里听着钱尚书的痛斥其办事不力,回家还得看王明朗和他夫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心里头不舒服,一见着王明朗就没有好脸色,尤其是这最后一日的期限。
赵大人沉着脸说道:“过了今天你就让你爹接你走,别在这蹭吃蹭喝的,我们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王明朗也很不喜欢赵大人,因为赵大人前两天还吓他。他问道:“为什么?凶手还没抓到呢,我不走!说好了破了案我才走的。”
赵大人被呛声,什么也不管了,烦道:“你走!现在就走,本官不想看到你!”说着还真的将人往屋外推,王明朗赶紧向黎清殊求救,“喂喂!你怎么还真的赶人啊!赵夫人,你看看他……”
黎清殊向前走了一步,忽的被赵大人怨愤的一瞪便停顿下来,一脸无奈,爱莫能助。
“喂!赵淮景你……”
这两日住的好好的,赵大人虽然一直对他不满,可是也没说过赶他走,猛地真的被赶出了门口,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被关上,王明朗半天没反应过来,又气又怒,重重地哼了一声,也扭身走了。
赵大人锁上门,一转身,黎清殊便问他,“你把他赶出去,是要钓鱼吗?”
赵大人还在生气,皮笑肉不笑,“你们刚才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王明朗看着浮躁,其实还是有些才华的。就说了些他们的游历经过的风土人情,有趣的事情而已。”黎清殊老实道。
“他有趣我就没意思了吗哼……”赵大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向着黎清殊扬起下巴笑道:“你猜对了,不让他落单,凶手老是不出来,门外林子谦和金昊轩守着,街上安排了衙役蹲守,我就不信,抓不到人。”
黎清殊恍然,想了想,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林子谦名声不小,京师小一代里的佼佼者,这种连你都能破的案……不是,这种小儿科的案子他居然破不了,而每一次死人,他明明有了察觉,却总是错过。我猜,是不是有人与凶手勾结,里应外合?”
赵大人没明白,而且只听懂了黎清殊那句连你都能破的案……脸色臭臭地看着对方。
黎清殊赶紧转移话题,解释道:“我一开始看到了钟明的尸体,就开始怀疑,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只是当时证据不足,我也以为是我想多了。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你看,钱礼、钟明、容惠,他们三人的身份各自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父亲,都是在为摄政的云王效力。还有现在的王明朗,他父亲可是云王麾下大将军王炎明。”
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赵大人机灵地环顾四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黎清殊认真道:“我怀疑是党争。”
赵大人蹙起眉头:“不可能啊,现在朝中云王一手遮天,哪里来的党争?”
黎清殊也叹道:“我也知道当今圣上无能,自从黎家落台后,哪里还有守皇党?只是,我感觉这个凶手不像王明朗说的那么简单,一个只是为了妹妹报仇的人,这么巧合,他的所有仇人都是云王手下人的亲眷?无论如何,这对云王是极其不利的,就算钱尚书不施压,云王早晚也要派人下来,而林子谦,听说他和二……”
说到此处,黎清殊停顿了下,“他和黎轻言走得近,他和金昊轩肯定有一个就是黎轻言派下来的亲信,他们也在查案子。但是我了解黎轻言,他一旦派人下来,不会只是破案这么简单。”
赵大人听明白了,“你是怀疑,有人要对云王出手,却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虽然我也觉得王明朗说的那一个普通人要杀这么多贵公子很难,没有内应是很难避过林子谦和金昊轩的眼睛。但是我们不是凶手本人,只有把他抓起来,才可以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内应。”
黎清殊轻轻点头,想着又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这么多年来,除了黎家后,云王还是头一次开始吃瘪吧。”
赵大人知道黎清殊有心结,也没说他放肆,只说道:“这天下看着平静,实则人人自危,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没人在意什么朝局,皇帝的处境大家都心照不宣,谁知道云王会不会真的有下台那一天。别想这个了,想了也白想。”
黎清殊闻言眼神有些阴鸷,认同赵大人的话:“你说得对,想了也白想,得做才行。”
赵大人被吓到了,抓住黎清殊肩膀将人扭过来,望着他的眼睛急忙忙道:“你别再乱来了,说好的嫁给我之后什么都不管了呢?!”
黎清殊扑哧一笑,伸手轻轻拍着下赵大人手背安抚,摇头道:“看把你吓的,我就是说说而已。好了,快去看看凶手抓到了没有吧。”
赵大人想起了从前跟在黎清殊身后给他擦屁股的许多事,心有余悸,看了黎清殊好久,才又开门出去。黎清殊也不笑了,眸子清冷,跟着赵大人出去,“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赵大人不敢说他了,黎清殊也是有脾气的,他最清楚他夫人的底线在哪里,只吩咐道:“如果王明朗都交待清楚没有一句差漏的话,那凶手这时应该去找他了,你,没事别想太多……”
赵大人不会安慰人,说起来总是嘴上笨拙。
黎清殊心里藏了多少仇恨他是明白的,却从来都没提过。黎清殊已然懂了,嘴角扬起了笑容,叹道:“算了,我不说了,你还得忙,快走吧。”
黎清殊牵起了赵大人的手,将他拉着带去找人。
赵大人心底几分窃喜几分赧然,他是捡了个大便宜,才能得到黎清殊。
但黎清殊总是觉得他欠了赵大人什么,事事无不顺着赵大人的心。赵大人的性子从来不曾主动,而在那些血色记忆过去后,黎清殊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般直接纯粹,鲜少会再对赵大人动手动脚了。
与几年前相比改变甚大。
所以赵大人脾气总是不好,还要对黎清殊生气,他有时候也觉得会不会是感情不够,或者他在这几年时间的消磨里,对黎清殊的感情越来越淡。但是事实证明,他现在会吃醋,感情不是淡了,而是更浓了,其中还掺杂了说不清的心疼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