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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都是送命题完本——by有乐亭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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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龙的雏态,白龙又滚了两圈抹去从蛋壳里带出的黏液,朝旁边那颗蛋爬去。这颗蛋里的东西还没有要出来的趋势,白龙费力地爬上去,四只爪抱着圆滚滚的蛋,肚皮紧贴着,背对初升的朝阳呼呼大睡起来。

白龙的出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另一种生命,动物们被孕育而出,天地间热闹起来。

好几年过去,白龙长大不少,这颗蛋终于有了动静,爬出来一条黑龙。白龙见它与自己不太一样,有些嫌弃地撇开头朝远处的山兔走去,但黑龙却拱了过来,讨好似的叫唤。

白龙淡漠地拂开搭在自己前脚上的蹄子,嗖的一声蹿出去,在黑龙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又回来,嘴里衔着两只兔子。

就这样两条龙生活在一起,不知多少年月,一位直立行走的客人来访这片山林——继承天的意志,代替天行走于世间,维护秩序的神。

“我顺天时而生,天时却因尊上而起;我奉命眼观万物,万物却因尊上而有灵。如今万物中最有智慧的一族面临灭顶之灾,我恳请尊上出手相助。”来者说完躬身一礼,黑龙从鼻子里呼出一团气转身腾云而去,拒绝之态无需言表。

幸而白龙并未随它而去,而是将前爪搭上来人肩膀,好奇地打量起来。

唔,眼前这只不知名生物和它长得完全不一样,鼻子眼睛嘴巴都在另一个层次,发声方式很奇特但它能够听懂,而且闻起来和食物的味道好像。白龙甚至伸出舌头在来者脸上舔了一下。

来者明显做好了心理准备,身体虽有颤抖但并未避开,也不曾抹去这一脸的唾液,他再度开口,“尊下,他们因您而生,是您的造物,他们正陷于水火之中,您怎可坐视不理?”

造物这样的帽子扣下来,搞得白龙一愣,它眼皮搭下又抬起,片刻的思考后冲来者点头。

“那即刻启程吧。”来者后退一步,做出恭请之姿。

白龙又将他端详片刻,在空中盘旋之后化为和来者一样的人形,白衣黑发,风韵清疏。白龙想的是,这些和他长得不一样的东西见着他时都十分畏惧,为方便行事还是化作相似的好了。他薄唇轻启,生硬地模仿来者的语言,“好。”

他和来者将要走到山门的时候,黑龙突然冲过来挡在二人前面,又围着白龙转了几圈,对着天空吼叫一声,化为了少年模样。

“哥哥,你为什么答应跟着去,难道是嫌每天陪着我很烦,要趁机下山离开吗?”学会了新的语言后,黑龙这样对白龙道。

“你误会了。”白龙摇头,牵起黑龙的手走得快了些,“那些人类正在危机之中,你不要多想。”他又看向方才的来访者、如今的领路者,“人类,那一支智慧的种族是这样称呼吧。”

“是的。”领路者点头,“他们是这世间最聪慧的种族,钻木取火,抽丝成衣,铸有城池,开市贸易,若不是此次危难,他们依旧会生活得平安幸福”

黑龙“啧”了一声,“我和哥哥不需要这些,一样平安幸福。”

听着弟弟这样说,白龙显得有些无奈,其实他倒是对领路者所说的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等走到山脚,领路者带他们上了一辆马车,八匹骏马拉着车疾驰而去。

人族离黑白二龙栖息的极东之地很远,马车在云间奔驰了一个日夜才抵达。白龙和黑龙并肩而立,在他们的对面,天空开裂,黑色的雨倾盆而下,落到地面却燃起火焰。

白龙脱口而出,“混沌之川裂了,里面的东西溢出来了。”

“据说混沌之川万年倒转一次,有可能”领路者有片刻的迟疑。

“什么倒转,倒转的动静没那么大,这就是一不小心破了口子,得找东西填上,不然不光是这片区域,所有的地方都会遭殃。”黑龙打断他的话。

“我们需要些材料,空手无法将混沌之川的裂口补上。”白龙道。

白龙与黑龙一道费了些时日才找全所需的东西。取昆山陨铁,起红莲业火将其融化,铁水凝固锻打,又淬以大泽之水,一根华表成型。砍下历经八年春秋的椿树树枝,削之磨之,成以六角灯笼骨架,蒙上深林巨蟒蜕下的皮,坠上六只铜铃,放入寒北冰原中的雪魄幽魂作为灯芯。

混沌之川的口子越来越大,溢出的东西妄图吞噬整个世界。龙吟开道,雷鸣为击,泽风为障,双龙自云后腾现,又双双化为人形。六角灯被白龙扔出,在空中徐徐上升,最终停在与裂痕相当的位置。金光自六角灯中膨胀,黑雨稍加触碰便化为蒸汽。

白龙诵决的速度加快,印结好后推向六角灯,顿时光芒大盛,黑雨覆盖住的所有区域都被照亮。就在这时,黑龙握着华表冲出去,到达裂口处将华表往地上一插,手臂粗细、三尺来高的华表迅速变大,直顶上天,插入那道裂缝。华表顶部两翼正好与裂缝相合,将混沌之川堵住。

六角灯猛地一晃,金光回拢,铜铃骤响。倾盆黑雨止歇,华表自下而上在天地间消失,裂口被填平,光华流转之后再难瞧见。

混沌之川堵上了,地面的大火也逐渐熄灭,但两条龙并没离去,而是走进了这片废墟中。准确的说,是白龙下一步踏下云端,黑龙一阵纠结后跟了上去。

黑白双龙与人类一起进行灾后复建,楼宇兴,宗庙起,粮食再次播种,生机重回这片土地。

月色如水洒满庭院,隔壁的住户给兄弟二人送来月饼,黑龙咬了一口便嫌弃,白龙则搬了两把摇椅到院中来,学习人类赏月。

“不就是个月亮吗,天天晚上都见着,有什么好看的。”黑龙窝进椅子里,摇摇晃晃着剥开一只青桔,桔瓣抛入嘴里。

“团圆,家宴,赏月,拜月神。这是习俗。”白龙解释着,这是他们居住在人间的第二年,许多风俗习惯都已了解。

“哥哥,他们都叫你小白,叫我小黑,我觉着不好听,咱们也学学他们,取个像样点的名字呗?”黑龙扭过脸,眼睛亮晶晶的。

“诶?”这个要求来得突然,白龙的视线在月亮与黑龙之间来回,良久之后,终于思索到一个字,“望?”

“十五为望,今天八月十五,哥哥你取名字要不要这么随性。”黑龙气得一口气吞掉整个桔子,腮帮子鼓了半天才咽下去,“我自己去得了,初一为朔十五为望,今天又是晚上,我要叫朔夜!”

白龙有些无奈,“好吧,那你以后就叫朔夜。”

“哥哥的名字我也想好了。你那么喜欢练字,就叫聿好啦,时聿!”少年眉眼飞扬,笑得得意。

“好好好。”时聿点头。

他们每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便会搬走,因为化形后的模样不会再发生改变,一个青年,一个少年,不老不死的当然会被人认为是妖怪。

时聿居于尘世,又游离尘世,过客般看着朝代兴衰更迭,时间久了,便生出无聊来。他偶尔去往西方极乐之地,听听经,喝喝茶,眉目间渐染禅意,再看朔夜,心中的不满生出许多。

贪嗔痴妄,融入红尘。手上沾满胭脂红粉,衣上是拂不净的酒气,掌剑杀人,沽名钓誉,离那个堕字只差一步。

漫天风雪的夜里,时聿挡在自家大宅门前,手按着那抓着剑柄的手,少年的手犹自温热,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忍不住颤抖。

“龙性本恶,我们不忌讳杀生,却也不能这般乱无章法。你用这样的方式入世,将来鲜血再无法洗净之时,你要怎么办?”

“哥哥你是被西方极乐里的那些老头给迷惑了,对于我们龙而言,这些人本就只是食物,你怜悯他们,又为什么不怜悯盘中的饭菜!”

☆、谁的世界
“非我族事,必不可涉入过深。你和他们牵扯太多,种因得果,得不到好报。”时聿隔着雪盯紧朔夜的眼睛,手上动作由按改为握。

朔夜呵的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曾降到我头上过?哥哥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

“跟我一起回去吧。”时聿道。

“回去哪?极东之地?我不要,那里除了你我,就只有满山的兔子狐狸老虎,有什么可回去的。”朔夜眼里满是嫌弃。

“那我们去别处。”时聿的双眸映着雪光,眉头紧紧皱起。

“去别处,你就不怕我再次融入新环境,再去生些事端?”少年扬起下巴。

“你今夜是非去不可?”时聿语气中已包含怒火。

“哥哥若是真的关心,那就和我一起去吧,这次是杀死一位皇帝,改写江山历史呢。”朔夜竟发出邀请,剑换到另一只手上,反手扣住时聿。

“你!”朔夜一把将手摔开,转身拉开大门,“反正你从小就记打不记吃,等因果降到你身上你就会后悔了!”

夜色沉沉如墨,白雪晶莹透亮,时聿抽出挂在墙上的六角灯转身跨出大门。

“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朔夜站在原处,愣了片刻后轻声问道。

时聿没有回答,雪地上的脚印渐远,最终淡出朔夜的视线。这是第一次他离开而朔夜没有跟上。

他没有回去极东之地,而是行走在各处,救助各种各样遇到困难的人,渐渐的不再有朔夜的消息传来,时聿也越行越远。

带着出世的目的入世,体验过后方才真正了悟,时聿隐居进一座深山,终日与山涧青石相对。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也不知这满山树叶落了多少次,又新生出多少回,游历时结交的友人携酒敲响门扉。

“龙二种的因终于结出果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去看一下吗?”陈年酒酿启封开坛,清亮酒液注入杯中,友人的响在这浓醇香味中。

良久之后,时聿终于憋出一句,“他的名字是朔夜,不叫龙二。”

“名字不过代号而已,反正知道我说的是他就行了嘛。”哈哈大笑之后,友人话锋一转,“不去看看?那可是你牵肠挂肚了多少年的弟弟啊。”

“等到吃了苦头,他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时聿说得淡然。

友人啧了一声,待一坛酒饮尽后便飘然离去,临行前留了这么一句话,“这次的果子可能苦得特别厉害。”

时聿闭了闭眼,没有答话。可待夜深虫鸟寂静时,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披着星月掐指卜算,一卦完毕后朔夜眉头紧锁,下床取出那盏束之高阁许久的六角灯。熄灭数千年的灯再度亮起,脱手飞出后在空中悠悠转了个圈,认定某方位后便朝此飞去。时聿跟在后面。

朔夜这次是逆了天命,妄图协助人类回到过去偷拿气运。万事皆有其理,错了一环剩下的便环环错乱,岂容篡改一说。他这次失败了,惩戒他的不仅仅是天,一心信赖他的那些人也会倒戈。蚂蚁尚且撼象,更何况是加上天的助威。

待时聿赶到时,天雷已过,所在的屋宇正燃着火,房梁垮落,正正砸在趴倒在地的人背部,这人衣衫已焦烂,黑糊一坨黏在模糊的血肉上。

时聿丝毫不畏惧这灼灼火焰,下摆一撩踏入门内,径直走到朔夜身边,将房梁抬开。少年除了一张脸,身上再无完好之处,时聿想要抱起他根本无从下手,他只好在时聿周身筑起结界,随后招来一阵风将火熄灭。他刚想去打点水来替朔夜将干裂的唇润湿,裤脚却被拽住。

朔夜嘴唇轻微张合,发出一道气音,“哥哥,你来啦。”血色将时聿的白裳染红,留下一个手印。

“嗯。”时聿蹲下来,与少年费力睁开的眼睛对视,“被天雷劈的滋味好受吗?”

“我们拥有无尽的生命,若是无尽中不起丝毫波澜,那跟死掉了有什么区别啊。”朔夜握上时聿的手,想挣扎着起身,却被拂开。

“胡闹。”时聿斥责完起身去寻水,用竹筒打满一筒,注入进灵力,回来后先是替朔夜将唇沾湿,才让他缓缓喝下。

时聿寻思着要怎么将朔夜从这被烧得寸草不生的地方挪走,吸收完哥哥灵力的朔夜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将与血肉牢牢粘住的衣裳撕掉,时聿一阵无语后又去敲开附近医馆大门要了纱布和止血药。

布片丢满一地,朔夜全身赤丨裸地注视着小心翼翼在伤口上撒药粉的时聿,嘴角轻轻勾起,“哥哥,我一个人的时候,每天都会想起你啊。”

“你是一条龙。”时聿头也不抬。

“哥哥,我想抱你。”未等时聿回答,朔夜就倾身上前将他环抱住,熟悉的气味让他心中安定,忍不住在肩窝里蹭了蹭。

“药粉很少,你别都蹭到我身上来,还有我的手戳到你伤口难道不疼吗?”时聿正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捏着棉布,正正撞上朔夜的胸膛。

“会感觉到疼就说明还没死啊。”朔夜闷声笑道,“早知道被雷劈哥哥就会来看我,我就嘶!”

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朔夜的伤口被沾着药粉的棉布狠狠一戳,本就火辣辣的伤口如今宛如被灼烧,疼得耳朵都发懵。

“说人话,别整天想不正道的东西。”

“哥哥,我是一条龙。”朔夜把方才时聿的话反击回去。

“重点在后面半句。”时聿终于将朔夜推开,剩下的药粉被极不温柔地擦在伤口上,然后拿起纱布将时聿从头包到脚,连蔽体的衣衫都不需要了。

被少有的粗暴对待,朔夜的眼睛却带着笑意,特别配合地抬手抬脚。

“你自己能走吧?”虽是问句,但时聿语气十分肯定。

“去哪?”朔夜问,“哥哥这些年住的地方吗?”

“我不强求你和我回去,但至少你不要再留在这里。”时聿向朔夜伸出手去。

“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哥哥在什么地方啊,可惜这些年事挺多的。”朔夜笑道,手还未及触碰到朔夜的掌心,一群人凭空出现在门外。哦不,门已经没有了,他们直接出现在了朔夜的对面。

“人数挺多,这传送符画着可是十分不易啊。”朔夜若无其事地继续方才的动作,握着时聿的手站起来。

“这就是那帮妄图回到过去偷走国运的人?”时聿眉目一横,眼泛寒意。

“呵。”为首之人冷冷一笑,“你拿了我们的钱,收了我们的人,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们一定能成功,可结果呢?现今江山改换姓氏,阁主被困在过去无法出来!你说,你要拿什么来赔!”

“很抱歉,人和钱我都还不了。”朔夜耸肩笑道。

“那便拿命来!”说完他们摆开阵型,每个人都伸手在胸前结印,符纸飘飘在朔夜和时聿四周围成一圈。

“除了钱你还要人?人还不回去,是吃了吗?”时聿将目光投在朔夜身上,从头到尾地将朔夜打量。

“哥哥,你是指哪种意义上的吃?”朔夜凑上身来,在时聿唇上一舔,“果然还是哥哥的味道最好,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时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将朔夜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另一只手一挥打掉浮在半空的符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哥哥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啊。”朔夜以一种难以平衡的姿势站立,却眉眼弯弯,眸子里盛满夜色。

“我是你哥哥。”时聿声音沉下来。

“杀了这对狗男男!”被掌风扫倒在地的人又爬起来,喊了一句后咬破手指在空中画阵。

朔夜目光不曾分与他分毫,随意地抬手一指,那根躺倒在地的焦黑房梁朝他飞去,正中胸口。

“哥哥又怎么了,你只是比我早出生而已。人族的那些伦理纲常难道束缚得住你我?”与时聿不同,朔夜语气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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