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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旧事完本——by雁栖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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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火朝天打马吊,碰吃杠开,胡得一塌糊涂,一商女见林芷岚来了,忙问道:“你家男人呢,快让她来救场,我输得都快脱肚兜了。”
“得了吧你,胳膊上不还有一对镯子么,脱什么肚兜啊,难不成,你想脱了肚兜等王大官人来?”
“我倒是想啊,可是林娘子不让呢,把王大官人看得紧紧的,咱们可是半点缝隙都插不进去。”
好嘛,婉约风一下子变成奔放豪迈,林芷岚突然觉得她还是回湖边比较好。
“我家夫君去外头了,可救不了你,你要是不嫌弃,我替你打?1 饺Γ淞斯槲遥斯槟悖跹!绷周漆拔拚习谢坏奖挤拍J健?br /> “林娘子你仗义,别理她。她那点儿小心思啊,谁不知道,故意输给我们,好叫王大官人来救场,今儿个出门没上香吧,白白输了那么多。”
比起贵女们说话的三不着六,说半句留半句,林芷岚更喜欢商女们的直爽,让丫头添茶上点心,自己坐在一旁看她们打马吊,顺便打听各家的事。
这之中,还真让她发现一家合适的,就是当初卖铺子给自己的颜家。颜家是大商户,经营的产业极多,但没有官身,是地地道道的商人。颜家五房里有个庶出的小儿子今年十七,两年前娘亲去世,他因守孝故而没有订亲。
颜家做生意很厚道,林芷岚想这样的家风应当出不了忤逆子,便留了心思。这个颜小哥儿读书一般,去年进了自家铺子里学生意,长得还不错,最近有几家商户都流露出愿意将女儿许给他的意思,只是颜小哥儿孝期未过,这事还没正式说起。
有了方向就好办了,等散了席,林芷岚叫王福来过来,嘱咐他去城中打探一下这个颜小哥儿的具体情况,身家嗜好一定要摸得清清楚楚。
转过来第二天,林芷岚没等到王福来,却是等来了昨日参宴的两个小娘子家里的仆人,上门求糕点,好嘛,又是一桩好生意可以立起来了。
有道是媳妇难做,你说你是自己人吧,遇到大事都把你当外人,干苦干累都是应当的,有了好事不是你的功劳,有了坏事你得背黑锅。碰上王子墨那一家子极品亲戚,林芷岚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只是谁让她喜欢王子墨呢,谁让王子墨从一而终待她好呢,没得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牺牲是再所难免的,当然,不包括把王子墨分出去!
林芷岚对王福来提了很高的要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一滴全部要查出来,王福来按着林芷岚的指示办事,花了两天时间才算完,递上满满几大张纸,连那颜小哥儿屁股上有胎记都记下了。
林芷岚看着笑得很无害的王福来,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这么一个猥琐男,干侦查干得如此出色,放在后世做个侦查大队大队长绰绰有余,要是赶上抗战什么的,拉起一批特务去当卧底,小鬼子还不得被坑死。
王福来见林芷岚惊讶地看着自己,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弯腰拱手道:“不知这些娘子可满意,若是有疏漏,还请娘子示下。”
能不满意么?连屁股上有胎记小时候被狗咬前几天在铺子里摔了一个碗都查出来了,她还能怎么指示。
王福来对王子墨极忠心,连带着对林芷岚也忠心,林芷岚交办的事等同于王子墨的事,他自然尽心尽力办好。不过,在娘子面前得脸他是无所谓的,他没想过忠于两个主子,做为一条獒犬,主子永远只有一个,以前是王启年,现在是王子墨。
他曾经见到王子墨安然无恙大哭过,也因为王子墨的一个眼神而冷汗直流,更因为王子墨的一句赞赏雀跃不已,士为知已者死,当陪着王子墨一路逃难,当王子墨凭借智谋救下自己,王福来就被王子墨的智慧勇气所折服,甘愿做王子墨的獒犬,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王管事的这份本事,真让妾身叹为观止,辛苦了,今儿我让厨房备一桌酒席送你房里,你莫要嫌弃。”林芷岚说的很客气,对待人才必须给予应有的尊重。
“谢娘子。”
王福来也觉得林芷岚这个主母不错,赏钱他怎会稀罕,赏一桌值三十两银子的炒菜自然是更有体面,王家下人里也就大总管王福有这样的面子,如今他也有了,今儿必须叫上王顺兄弟,谁让他吃干抹净向自己显摆,沾老爹的光还好意思了!
颜家小哥儿算是通过了林芷岚的审查,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家境好,相貌好,人也本份,无不良嗜好,而且娘亲已经去世,做媳妇的当是轻松很多。只希望胭儿不要再出幺蛾子了,一拖两拖要是拖成了老姑娘,怕是再也寻不到好人家,她和王子墨还不得被柳氏烦死。
这事先压下不提,得等王子墨回来与柳氏商量,而且颜家那边不一定会答应。
被盐官县好多人惦记的王子墨,却是与蒋尚圭坐一轻舟,置酒江上,人生奔放好个秋!
出笼的小鸟最是欢快,蒋尚圭高兴,王子墨也高兴,她在兴元府天天喝酒,已经杯不离身,在家里被林芷岚拘得难受,这回出来了,和蒋尚圭一拍即合,每日置酒高歌,颇有些放浪形骸。
只是,青楼花船她还是不敢去的,每每这时,蒋尚圭直嚷嚷扫兴,但也不能扔下王子墨不管,于是哥儿俩好继续喝。沿途有不少蒋家的营生,蒋家的掌柜得了信,自是好酒好菜招待,还好奇打听炒菜的事。
蒋尚圭好一个露脸,说的天花烂坠,把几个老掌柜说的心痒痒,求着蒋尚圭努力奋发,早些将铺子开到他们这里。
吃喝玩乐,终于到了襄阳地界,气氛还是那般的紧张,蒋尚圭终于收敛了纨绔行为,而王子墨却是一派从容,让得蒋尚圭好不钦佩。
“子墨兄,你看襄阳城门关着,外头好多难民,咱们这么多粮食,过去可危险了。”蒋尚圭凝重道。
“不急,三弟你将大哥给岳将军的信给我,我先进城瞧瞧再说。”王子墨淡淡地说道。
“子墨兄,带上我吧。”蒋尚圭的声音有些颤,他怕自己被难民围上,粮丢了没事,小命没了才是大问题。
“三弟,让护卫们守好船,我只带小良过去,记住,我若不回来,你们谁也不能靠岸下船!”
从粮船上放了一只小舟,王子墨领着小良慢悠悠靠岸,蒋尚圭看着王子墨笔挺的背,恍然间有种关公单刀赴会的感觉。
蒋尚圭这样的世家子,吃喝玩乐在行,阴谋诡计也没问题,但是襄阳城上一个个警戒的将士散发出来的煞气,还有城下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难民,着实敲得他的小心肝一阵阵疼。没有真正经过磨难的洗礼,是无法心如磐石临危不乱的,蒋尚圭暗暗庆幸,他当初能舍下脸求王子墨一同来。
上了岸,小良在前头开路,王子墨跟在后头挤,终于到达了城门口,向守门士兵拱了拱手,一两银子给了过去,经过盘查后两人顺利进城。
襄阳城还是老样子,气氛依然紧张,王子墨带着小良一路去了岳飞的府邸,在与门卫交涉的时候,见到一个穿铠甲披红披风的女将领带着一队人匆匆出来,走得近了,王子墨的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啊,居然是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比起江南女子的温婉多情,红披风女子英姿飒爽,走起路来脚底生风,靠得近些,便会发现女子战衣上有着来不及拭去的战灰与血渍,想是襄阳对战激烈所致。
红披风女子显然也看到了王子墨,近走之后她拳头一握,示威一般在王子墨面前扬了扬。
“居然真是她!”王子墨喃喃道。
女子并没有逗留,而是利落翻身上马,呼啸向着北城奔驰而去。
小良在王子墨身旁,居然有种别样的兴奋,整一个受虐狂体质,都被人家折腾得不中用了,还摆出一副迷恋的样子至于嘛!
岳飞没有在府里,刑荣接见了王子墨,得信一万石粮食在江面上,刑荣做主派了一队亲兵去接迎。
“师父,您可好?”王子墨看着才短短两月便苍老了许多的刑荣,心里不是滋味。
“你也见着了,将军没让我上城头,能不好么。”
刑荣说的很淡然,但是情况并非如此。他已正式成为岳飞帐下的钱谷师爷,每日管着十几万人的吃喝开销,工作量何其之大,另还要帮着岳飞出谋划策,制定战略,可以说,刑荣现在是一天当十天用,他身子本就不好,两个月下来自是老了许多。
王子墨很想劝刑荣跟自己回盐官,但这话她说不出口。这个世上,总有些人,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苍生尽一分心,岳飞如此,刑荣亦如此。
“师父,‘红娘子’怎得从军了?”王子墨想起这茬,好奇地问道。
“你怎知道?”
“我在门口撞见她了。”
“原来如此,这事,你想开些。襄阳难啊,岳将军招安了‘红娘子’,通过‘红娘子’牵线搭桥,锦轮山势力范围内的贼寇都编进了岳家军。岳云小将军剿灭的只是一小部分,‘红娘子’亲自去锦轮山收编了五万人,且战力颇为不俗。原本我担心贼寇难以约束,还是岳将军有识人之明,将那五万人归于‘红娘子’账下,这些日子,这支奇兵屡立战功,让得金兀术不敢全力攻城。”
“想不到,她这样的人也会改邪归正。”王子墨极为感慨,又钦佩岳飞的魄力,若是那五万人别有用心,这襄阳岂不要大乱了。
“人性本善,也是被这世道逼的。她是前朝将门之后,岂能数典忘祖,背叛母国。她说的也没错,那些贼寇,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只要有一口吃的,谁愿意当强盗。如今,这些人有了着落,岳飞将军也不亏待他们,给了他们生路,给了他们体面,这些人但凡有良心,便会记着岳将军的好。”
王子墨终于明白,岳飞说“红娘子”杀不得的原因了,当时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报仇,幸好,“红娘子”还活着,万幸,岳飞不像自己那般鲁莽。
王子墨将林芷岚准备的补品衣物交给刑荣,低声说道:“师父年近半百,一个人在这里着实清苦些,若是有机缘,师父不妨娶一妻室,天冷加衣天热打扇,总归有个人照顾您,徒儿也能心安。”
“臭小子,娶媳妇生娃了不起了,连师父的私事都要管!”刑荣被王子墨说的哭笑不得,抬手作势要打。
王子墨赶紧逃开,还不知死活地说道:“来年给徒儿生了小师弟,师父不就后继有人了。”
笑闹着,蒋尚圭被一群将士簇拥而来,站在那些煞气逼人的将士中间,蒋尚圭像只瘟鸡,见到王子墨如见亲人,一个闪身便搂着王子墨的胳膊,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子的气度。
“放手,堂堂男儿竟是这般无用!”王子墨狠狠甩了好几下,可惜没甩开。
“你知道个什么,我们的船靠岸,那头难民就拥了过来,成千上万,一个人踩一脚都能把我们踩成肉饼子。”蒋尚圭不服,但手还是紧紧扯着王子墨的衣袖。
“出息!”
谢过将士们的护送,刑荣带人去库房把粮食入库登记,王子墨与蒋尚圭便百无聊赖等着岳飞回来。其实王子墨是想去城头看看,不过拖油瓶蒋尚圭打死不愿意出府,王子墨只得窝在客房里睡觉。
见到岳飞是天黑时分,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戎装衬托出他的坚毅。见着王子墨,岳飞很高兴,不知道是高兴那一万石粮食到手,还是高兴王子墨越发成熟,留了王子墨与蒋尚圭一同用晚饭。
这时蒋尚圭已经从恐惧中缓过来了,又见岳飞十分亲热,他世家子的派头不自觉摆了出来,与岳飞推杯换盏,嘴里不住称赞岳家军的无坚不摧和岳飞的神勇无敌。
岳飞还想向王子墨问策,但被蒋尚圭搅得头昏脑胀,只得草草用了饭将让两人离开。
走在肃静的廊壁下,蒋尚圭滔滔不绝,突然有个人影闪过,蒋尚圭顿时张大嘴,背上白毛汗起了一大片。他看到,王子墨被一个极为俊秀的人一手抓着前襟,生生拎了起来。
相比蒋尚圭的一惊一乍,两个当事人却是颇为镇静,那个行凶之人戏谑地看着王子墨,而王子墨则是从容地回视着她。
“‘红娘子’,好久不见。”王子墨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那我的仇,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报?”“红娘子”笑靥如花。
蒋尚圭睁大了眼睛,他听出了那人居然是个女子,“力拔山兮”的女子啊,单手就能把一个成年人拎起来!
王子墨如块风干的牛肉一般在空中荡来荡去,脖子被衣领卡住让她呼吸困难,脸也慢慢红了起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之间的事,谁也别计较了。”
“红娘子”闻言不由敛去了笑容,一手将王子墨甩在地上,沉声道:“没门,想活命跟我走。”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只叹武力值不够,一力降十会呢。
蒋尚圭还算有义气,扶王子墨起身,缩着身子与王子墨同行。
出了府门,七弯八绕,到了熙攘大街上,打仗归打仗,襄阳繁华如旧,到得一处花楼门口,热情的龟公上前招呼道:“哎哟,红将军来了,咱们芳姐可是一直在等您呢。”
“红娘子”扔了一块碎银子给龟公,回头撇了王子墨一眼,便背手大摇大摆进了楼。
“子墨兄,她怎么进楼了,她可是女子啊~”蒋尚圭看得脸直抽,花楼是男人们的天堂,拒绝一切女子进入,难道襄阳的花楼和江南不一样?
王子墨哪里管得了这些,扯着蒋尚圭硬着头皮进去了。
芳姐的屋里布置的极清雅,单看摆设,便知道价值不菲,非红姑娘不得享用。一溜的小厮摆上瓜果小菜,便是轻轻地退下,屋里只剩下四个人,包括那个正在为“红娘子”斟酒的美丽女子。
王子墨避开芳姐,低眉挑了个远一些的位置坐下了,蒋尚圭“艺高人胆大”,眼睛直溜溜看着芳姐,不动生色坐在了芳姐身边。
“听说你惧内从不上青楼,如今不也上来了。”“红娘子”得意地笑着,让芳姐坐到王子墨身边服侍。
在蒋尚圭幽怨的眼神中,王子墨匆忙站起身,避开芳姐的靠近,铁青着脸说道:“如果你要报仇,请明刀明枪过来,如此侮辱人,实不光彩。”
“就你这小身板,还需要我用刀枪。”“红娘子”闻言,脸上尽是轻蔑的笑容。
“我虽武艺大不如你,但你曾是我手下败将,若非我留你一命,今日你也不能在这里用一个姑娘羞辱我!”王子墨正色道。
蒋尚圭听了王子墨的话,满脸的羞愧,他纵横欢场,却不想王子墨居然如此瞧不起楼里的姑娘,那岂不是说他自甘堕落。而那芳姐,原本微红的脸已变得煞白,对着“红娘子”恨恨道:“将军,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且让芳儿叫人收拾她!”
“慢!”“红娘子”摆手,让芳姐陪着蒋尚圭到另一个厢房作乐,单留了王子墨在屋里。
“此乃岳阳楼酒,听闻甚得你喜欢,今日你若能喝过我,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红娘子”淡淡地说道。
王子墨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她实不想与红娘子再有恩怨,以往的事,不管谁错谁对,自己这边死了几个人,“红娘子”那边更是失去了基业,如今她与那些贼人归顺朝廷,为国出力,王子墨已经没有仇恨了。
坐下之后,两人便开始对饮拼酒,皆是女中豪杰,大口喝酒的爽气令双方满意,一坛又一坛,空酒坛堆了一地,两人的脸也开始发红,映出了属于女子的娇态。
“想不到,你酒量如此之好。”“红娘子”晃摆着手,将一碗酒倒入自己嘴中,几滴残酒留在嘴角,看起来十分妖媚。
“你小看我!我在牢城营什么没见过,你知道牢城营么,兴元府的牢城营,那里皆是十恶不赦之辈,我要是软弱可欺,岂有性命留到现在。”王子墨也是醉了,说着平时从不会说的心里话:“犯人,差拨,每个人都能把我折腾致死,我曾在城头上差点被暴动的犯人强、暴,哼,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好好活着!”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枭雄,我当初定不抢你,如今悔之晚矣。”“红娘子”似乎很后悔,她是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会给自己致命打击。
“可我怎觉得,你乐在其中,能明光正大杀金贼,一定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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