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锦绣完本——by寂寞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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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满江先是表现得比较吃惊,听了钱三贵的话后,也点头道,“爹说得对,锦娃真是上天赐给咱们家的孩子,咱们必须要对他好……”
心里想着,老父老母真是难找的好人,对一个捡来的孩子能如此慈善。他们的这份好心,会有好报的。
几人正讲着,老钱头两口子又来了,几人便出去围着一桌吃早饭。钱满江也更加见识了老太太对锦娃的偏爱。若说昨天跟孙子久别重逢,满心满眼里全是孙子。今天则满心满眼里全是这个重孙子,对他笑得都要比别人和善得多,不时嘱咐他多吃一些,还要抖着手给他夹菜。
晌饭前,钱满霞和万大中也往归园赶来。万大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里面是钱满霞给哥哥赶做的衣裳。他们路过花溪村西头时,碰到了钱大贵和汪氏。
汪氏的眼睛是红的,钱大贵黑着一张脸。见到他们,钱大贵说道,“归园门是关着的,我们敲了半天都没开……霞姑,你跟蝶姑从小玩得最好,你帮着蝶姑说说好话,她知道错了,不该乱传瞎话。你大伯娘更有错,不该拿出去乱说,气得你爹犯了病。能不能,让你爹跟锦绣行说说,继续跟于家合作下去……”
钱满霞前些日子也是气钱满蝶气得要命,自己一再嘱咐她不要乱说,可她还是跟汪氏说了,闹出这么大的事。但后来听说她在于家的日子不好过,又有些心软了。
她刚想说话,万大中抢先说道,“霞姑都嫁了人,娘家的事情也不好多参与。大伯还是亲口跟我岳父说的好。”然后,拉着钱满霞错开他们走了。
他们来到归园门前,敲了敲门,蔡老头听是他们,才打开了门。
满霞姑姑也加入了争抢钱满江的行列,只是她抢不过钱老太和吴氏,只得眼睛红红地抓着哥哥的一片衣襟,看得万大中都有些吃味。
若钱老太不在,谁都抢不过程月。可钱老太在程月的心中已经积年成威,她一来,程月就害怕地躲到了一边。
钱满江被一家围着,左右是两个老女人,腿边一个小正太。其实他心里很让小闺女坐在他另一条腿边,可小闺女没凑上来。
吃完晚饭,几个女人就开始哭起来了,因为明天一早钱满江就会离开。为了隐秘,老两口和钱满霞都不能相送。会由万大中赶着马车来接,理由是钱三贵有些不好,要送去县城的保和堂看病。
钱老太、吴氏、钱满霞拉着钱满江哭,钱亦锦也抱着钱满江流眼泪。程月坐在一旁看着钱满江哭,嘤嘤的哭声,红红的小鼻头,让钱满江的心都碎了,却也不能当众去安抚她。
钱亦绣则不停地劝着小娘亲,告诉她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以后一家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程月摇头不信,哭道,“你爹一出门就不着家,娘盼他盼得多苦呀。他回来才短短几天,就又要走了。谁知道这一走,又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娘怕,怕他再回来的时候,娘已经白发鹤颜了……”
不说众人走后,钱满江和程月如何温柔款款,钱满江如何安抚小妻子。只说钱亦绣,她心里也不好受。跟小爹爹相处时日不多,但她觉得小爹爹并不是她原来想像中的那么不负责任。虽然有些事情做得欠考虑,但年轻人总会有考虑不周全的时候。
最主要的要,这个家离不开他,小娘亲离不开他。
夜里她没怎么睡好,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当间谍没几个是好下场的,绝大多数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她不想让死鬼爹真的死了,为了这个家,更为了小娘亲。
正想着,就听有人挠窗户的声音,接着,有人翻窗户的声音,以及猴哥的叫声。
她坐了起来,猴哥着急地蹿上她的床,急得钱亦绣使劲往床下推它,“哎哟,你下去,太脏了。”
猴哥没理她的叫声,拉着她又比划又叫,意思是那个在京城锦绣行转悠的高个子男人又来家了,还住在望江楼里。
钱亦绣说道,“别大惊小怪了,那人是我爹。”
猴哥惊得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天边刚泛鱼肚白,钱亦绣就起来了,她把猴哥叫起来,让它去树上把那几个桃尖泛红的桃子摘下来。猴哥还不愿意,它早就馋这些桃子了,天天都盼着它们快快变红。
钱亦绣只得道,“好,好,给你和猴妹一家留一个,剩下的都摘下来。”
猴哥听了,才上去摘下来,一共六个。
钱亦绣拿着桃子去了望江楼,小正太还没有去。钱满江和程月已经起来了,程月正爬在钱满江的肩膀上哭着。
钱亦绣直接上了楼,把梁则重给她的小匕首和潘子安给她的扇子交给钱满江。说道,“这是梁老公爷送我的,这是潘驸马送我的,若是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去找他们,或许他们能帮你脱困。”
又悄声道,“你的上线若是跟宁王打对台的,一定要想办法逃出来。我听悲空大师无意中说过,这天下以后是宁王的。”
她不敢说马面,便把老半仙抬了出来。
钱满江听了闺女最后一句话真是大喜过望,人们都喊悲空大师老神仙,他说的话一定准了。没想到,自己还跟对了人。若是这样,自己更应该有所表现才是。
他拿着闺女给的两样信物心里熨帖得不得了,闺女是爹的小棉袄,说得真对。
他笑着把那把扇子还给钱亦绣道,“谢谢闺女,这把小匕首爹就收下了,梁老公爷说不定爹爹以后真能求到。潘驸马的扇子就不带了,爹在军中,不会求到他什么。”
钱亦绣没有接,说道,“常言道,猫有猫路,鼠有鼠道,那潘驸马的路子极广,有些事能帮你也未可知。”
接着又把桃子送给他,告诉他什么时候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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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再次离开
当钱满江要走下楼的一刹那,程月猛地冲上去,抱着钱满江哭道,“江哥哥,你就带着月儿一走去吧。月儿想跟你在一起,月儿想咱们一家人永永远远在一起。月儿怕,怕你像我娘一样,离开月儿就再也不回来了。月儿心里苦得紧,好苦的……”
钱满江红着眼圈劝解着她,钱亦绣也拉着小娘亲劝解着,无奈程月就是抱着钱满江的胳膊不放,哭得像一个撵路的稚儿。
钱满江无奈,只得狠着心肠把程月胳膊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几步冲下了楼梯。下了楼,他抬起头说,“月儿莫伤心,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来接你。为了你和家人,我也会珍惜自己,好好活着。”又对钱亦绣说,“闺女,爹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娘就交给你了,替爹爹好好照顾她。”
说完,抹了一把泪,牵着来接他的钱亦锦出了望江楼。
程月捂着脸痛苦失声,不住地喊着“江哥哥”。
钱亦绣也流下了眼泪,不止为这个家和小娘亲,也为小爹爹和自己。她默默祈祷上苍,一定要让小爹爹平安无事,活着回来。
她隐约记得当初马面对小爹爹的批命,好像说他有一个大劫,若是这个劫渡过去了便能长寿。也不知道小爹爹的这个大劫是在之前的战场上,还是在以后的无间道上。若是在战场上就好了,已经渡过去了,他定能平安归来。若是在无间道上,那就生死难料了。
泪眼模糊的母女两人相携着来到窗前,钱满江和钱亦锦已经到了前院,吴氏又抱着儿子哭了一阵。
之后,钱满江跪下给钱三贵和吴氏磕了三个头。
万大中和苏四武把钱三贵扶上了车,接着,钱满江和钱亦锦上了车。万大中和苏四武坐在车厢前面,赶着车向院外驶去。
在马车快出院子时,钱满江又从车窗里伸出头,朝望江楼方向招招手。
朝阳下,马车踽踽走在荒原中的那条小路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村头的那片朝霞中。
从此后,小娘亲又会守在窗前,天天望着那条小路,盼望着小爹爹的再次归来。
十一年的等候,换来了三天团聚。不知他这一走,还要再等多久,甚至还能不能再回来。一个女人的韶华能有多久,难道天天都要在无尽的等待中蹉跎?
钱亦绣心疼地看看小娘亲,她已经哭得双目红肿,小鼻头通红,扭着帕子的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颤抖着。
钱亦绣抱着她宽解道,“娘亲,爹爹说不久的将来就会回来接咱们的。”
程月轻声哭道,“娘不傻,你爹爹的话,娘不会全信了……”
钱满江走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除了程月因别离伤心不已,其他人都极兴奋,毕竟钱满江还活着,这比什么消息都让他们高兴。
这就是妻子和家人的区别。妻子祈盼的是天天厮守,而家人祈盼的是他能平安活着。
钱亦绣又搬回了望江楼,天天跟小娘亲腻在一起,不时开解她,头几天连学都没上。小正太也在放学后第一时间跑来望江楼,承欢于小娘亲跟前,给她讲着各种笑话。
要说归园的日子是平静的,但钱家大房和二房却是极其不平静的。
钱老头知道满江孙子不仅活着,还当了大官。从五品官啊,比县太爷的品级还高,是能为亲娘和媳妇请封诰命的。此时,他心里的天平完全倾斜到了三房的那一边。
等到满江孙子光明正大回来的那天,家里就不是普?7 老钱家彻底发达了!
老头乐呵之余,想想之前自己做的事都害怕。若是老三真的有个好歹,不仅自己要追悔莫及,满江回来更交不了差。关键是大房二房跟三房的仇是彻底结下了,那两房不仅捞不到任何便宜,三房或许还会报“杀父”之仇。手足相残,这是多可怕的事。
这事闹的,不仅没能谋到三房一点产业,还把几兄弟的关系也搞僵了。
这都是不安分的汪氏和唐氏搞出来的。
钱老头思考了一宿,第二天就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只许男人们参加。
他不敢说钱满江回来了,人家已经亲口确认了锦娃是钱家的血脉。况且,即使锦娃不是,只要满江孙子还在,三房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把王管事那天威胁他的话说了。钱老头好面子,那天王管事来找他,他不好意思跟儿子说人家是来威胁他的,还舔着脸说人家找他是叙旧的。如今,也顾不得面子了,把王管事那天威胁他的话全说了。
大意是三房发达起来真正靠的是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不仅跟京城大官家、省城大官家的关系好,跟县太爷和县丞大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即使是王管事本人,跟钱家交好也是看在那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若钱三贵真被气死了,三房定会到县衙控告他们谋财害命。到时候,他们别说得人家的产业,他钱老头本人、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加上传瞎话的钱满蝶,都会被抓进牢里,砍头抵命都不一定……
威胁完,钱老头又强调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兄弟之间应该团结友爱,相互扶持,而不是去想人家的东西,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特别是不能听妇人的挑唆……
古代农民最怕的就是官,这些人想想也是一阵后怕。不说那些官老爷,就是王管事伸伸手指头,都能把他们钱家整得翻不了身。
为了以示惩戒,把差点气死钱三贵及在村里大放厥词的唐氏赶回娘家思过三个月,若她再拎不清,直接让钱二贵休了她。
禁足汪氏三个月。虽然源头在她,但她的确没有让钱老头和唐氏去闹。
对于唐氏和汪氏的惩罚,男人们都没有帮着求情。他们或许有占便宜的心思,却还没狠心到想要钱三贵死的地步。如今点心斋的生意一落千丈,村里的人对他们两家也是议论纷纷,说他们不顾兄弟情分,为了占人家的产业,竟要气死老的撵走小的。内外交困弄得他们焦头烂额,惩罚两个犯错的人,不仅给了三房交待,也能让外人少说嘴,更能让她们得教训……
钱老头到三房得意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钱亦绣腹诽不已,这老爷子属于探照灯,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他也不想想,若他没有某些心思,人家就是想利用也利用不了。还有,汪氏本应该跟唐氏受到一样的惩罚,让她丢人丢到家,可是却轻轻放过她了。
自此后,钱老头几乎天天都厚着脸皮带钱老太来归园玩耍、吃饭,似乎之前没有发生过他带着人把钱三贵气病两次的事情,偶尔还会把多多和二岁半的得娃、一岁半的进娃带来。
老爷子精,他是想用这几个孩子来慢慢软化三房的心。
三房再生那两房的气,但孩子是无辜的,何况这几个孩子实在讨人喜欢。
多多大些,知道自己奶奶把人家得罪狠了,同时也得了她娘的授意,要跟绣姐姐把关系搞好,何况她是真心喜欢跟绣姐姐玩。所以,她生怕钱亦绣不理她,每次来都眼巴巴地对钱亦绣说,“绣姐姐,多多是真心跟你好的,你别赶我们走。”
进娃听了姐姐的话,就会瘪着小嘴说,“不走,不走,进娃喜欢吃三爷爷家的肉肉。”
得娃像他爹钱满河,是个小人精。他一来,就会爬上钱三贵的罗汉床,边帮他捶背边糯糯地说,“三爷爷,得娃给你捶背,得娃记着三爷爷的好。”
尽管知道这些话是他爹娘教的,但钱三贵听了还是很高兴,也更加想再要个嫡嫡的亲孙子。
日子滑进六月,程月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也不那么伤心和失落了,除了继续在窗口眺望,还会做做针线活。
树上的金蜜桃陆续泛红,透金,这就是熟透了。桃子不多,不卖,除了自家吃,送了几个给万家、老小和尚及张家、崔掌柜。给老两口一家尝了一个,同样说的是供果。不敢送王管事,主要是怕宋四爷吃了桃子还不够,再来把这几颗桃树挖了。
还有一件大事,程月的月事延期了。她平时的月事很准,就是每个月的五日或是六日来,钱亦绣跟她住在一起后就知道了这个规律。可是这个月,直到月中旬,她的月事都没来。
钱亦绣不敢确定程月一定怀孕了,激动、伤心都有可能造成月事推后。
钱晓雨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她听她娘说过,成亲的妇人,若是月事推后了,就有可能怀孕了。
她担心不已,大爷回家并没有过明路,若大奶奶真怀孕了,该咋办?
直到六月二十日,过了该来月事的时间已经半个月了。晚上,钱晓雨实在忍不住去找吴氏悄悄说了这事。
吴氏听了喜忧参半,又赶紧跟钱三贵说了,“若月儿真怀孕了咋办?满江过来毕竟没有过明路,人家会不会说月儿……”
钱三贵倒是大喜过望,说道:“爹娘看到满江回来,就算是过了明路。大不了,等儿媳妇出怀的时候,不要让她出门。若是孩子生下来了,满江还没恢复身份,咱们就对外说孩子是咱家收养的。等以后满江明正言顺回来了,再明说也不迟。”又打着哈哈道,“儿媳妇真是个有福能生养的,几天的功夫又怀上了。等爹来了,我们定要好好喝几杯。”
吴氏笑道,“看你乐得,这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饭,吴氏看程月的眼睛就不一样了。不住地嘱咐程月要小心,别摔着了,还亲自剥了一个蛋给她。
程月愣了愣,她进门这么多年,婆婆还是第一次把鸡蛋剥了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便优雅地吃了起来。
吴氏眼睛都不眨地看程月,见她吃得香,没有一点想吐的样子,眼里掩饰不住地失望。
钱亦绣看明白了,定是钱晓雨跟吴氏讲了,吴氏在试探小娘亲。
晌午,钱老头和钱老太也在这里吃饭。
桌上有条清蒸鱼。吴氏用公筷给公婆一人夹了两块后,又给程月夹了两块。
程月刚把鱼吃进嘴里,就一阵反胃,她赶紧捂着嘴出去吐了,钱晓雨也追了出去。
吴氏抿着嘴笑起来,钱老太看看程月的背影,又看看吴氏,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打着哈哈笑道,“会不会是满江媳妇又有了?”
吴氏笑道,“还不敢肯定。她这种情况,也不敢让大夫来诊脉。”又低声把程月月事推迟的事情说了。
钱老太的老脸笑成了一个包子,说道,“这还有咋不肯定的?肯定是怀上了。”
钱亦锦听说娘亲怀孕了,也是极高兴,笑道,“让我娘再生一对龙凤胎,这样我就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了。”
钱老太摇头道,“最好生一对男娃,丫头片子要那么多作甚?一个都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