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锦绣完本——by寂寞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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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贵和吴氏都喜疯了,钱老头和钱老太也欢喜,但这是锦上添花的喜。而钱三贵两口子是真的把心放进了嗓子眼里,自己这房终于有亲孙子了。
钱老太主高兴地说,“怪不得满江媳妇的肚子那么大,两个孩子都沉手。”
杜医婆又道,“虽然生的是双胎,大奶奶生的还算顺利,不影响她以后再生娃。”
钱三贵更高兴了,微弱地吩咐蔡老头去拿银子,给杜医婆除了之前说好的五十两银子以外,再多赏五两。另外两个接生婆,一人赏二两。
等把产房打整干净,钱老太就进去看孩子,钱亦绣也跑进去看弟弟妹妹。钱亦锦还要跟着进去,被钱满霞拉住了。钱满霞来之前,万大中郑重告诉她,一定要阻止锦娃进产房,说男孩进了产房,不吉利,会阻碍他的前程。
钱亦锦见妹妹都进去了偏不让自己进去,急哭了。但小姑姑拉着他坚决不许他进去,太爷和爷也说男娃不能进产房。他只得抹着眼泪在小窗外说,“娘,等过几天你和弟弟妹妹回了望江楼,我再看你们。”
其实,钱老头和钱三贵更急着看奶娃,但天太冷,不敢把孩子抱出来。
两个婴儿被各自的乳娘抱着,弟弟睁着一只左眼,妹妹睁着一只右眼,都没哭,不停地打着哈欠。
虽然还是有些皱巴巴红兮兮的,但一眼就能看出男娃像小爹爹多些,女娃像小娘亲多些。钱阿姨都爱到心里去了,瞬间觉得自己也变小了,轻轻地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嘴里不住地招呼着,“弟弟,妹妹,漂漂……”
虚弱的程月终于缓过劲来,说出生了孩子的第一句话,“娘,月儿有本事,又生了个带把儿的。”
吴氏忙笑道,“是,咱们月儿最有本事。”
程月的第二句话是,“虽然有了两个带把儿的,月儿还是喜欢绣儿,还有这个小闺女。”
这话把钱亦绣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吴氏安慰道,“闺女是小棉袄,贴心,暖心。月儿喜欢她们,娘也喜欢。放心,我们不会偏心的。”
钱老太撇了一下歪嘴,想说什么,但看看程月充满慈爱的目光,竟然有了一丝动容。又改口说道,“咱们钱家的闺女也金贵,满江媳妇莫想多了。”又笑道,“老头子先就把名字给娃子起好了,说男娃就叫钱亦厚或是钱亦富,女娃就叫钱亦丰或是钱亦满。”
程月听了一下子就哭起来,说道,“不能叫这名儿,月儿的亲娘在天上听见都会哭的。”
老太太一听又要骂人,吴氏赶紧劝道,“婆婆,月儿的心思跟咱们不一样,这才生完孩子,别让她哭了。”钱满霞又把唠唠叨叨的老太太扶了出去。
钱亦绣给程月擦了眼泪道,“娘不哭,弟弟妹妹不会叫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吴氏也劝道,“月儿莫气,不叫这名儿就是了。让你公爹跟他们说。”
钱三贵也不同意钱老头取的名字,自己的儿子可是五品官,孙子孙女取这个名字多不好听。他专门把余先生请来正房,请文曲星帮着取一个。
余先生想想,说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哥儿就叫钱亦明,姐儿就叫钱亦静吧。”
钱三贵高兴得直点头,钱老头一听举人老爷取的名,还有出处,也心悦诚服地同意了。
钱家三房媳妇又生了一对龙凤胎的消息迅速在附近几个村里传开。村民们都说,怪不得人家能发大财,怪不得人家的儿子能当大官,这个傻媳妇果真是旺家旺夫的命。傻字当然只敢在心里说,不会像原来那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明哥儿和静姐儿是幸福的,出生在了家里最好的时候。虽然他们各自有乳娘,但程月不许把孩子抱走,乳娘只负责喂奶和把屎把尿。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小床睡在程月的卧房里,钱亦绣还是陪着程月睡在大床。
在两个孩子健康成长的同时,钱家也完成了几件大事。
今年,花果山长了几年的桃树终于能够结果了。他们又选择了长势最好的五十棵桃树圈起来,跟莲香水榭后的金蜜桃树枝进行了嫁接。这件事在二月份就做完了。
根据当初的协议,今年三月初荷塘月色可以对外售金花莲藕的莲子。金花莲藕的名字也彻底定下来,西湖里产的藕叫一号金莲藕,荷塘月色里产的藕叫二号金莲藕。他们卖的是二号金花莲产的莲子,种出来的藕就是三代金莲藕。虽然口味依次稍微有些下降,但比普通的红花藕和白花藕还是好吃的多。
这笔生意是宋家、梁家、钱家一起做的,虽然僧多,但由于买的商家非常多,又囤了两年的货,也大赚了一笔。现在宋四爷对钱家极礼遇,在明哥儿和静姐儿满月宴上,还亲自带着青姐儿和兰姐儿来了钱家,送上贺礼。
上年底钱亦绣就让钱华派人到处寻访金工、木工、石工以及懂铸造的能工巧匠。还真找了五个人,在三月初就来了家,其中一个老头还曾经在工部制造过火铳,由于火药炸伤了右手才回了老家。这几个人住在荷塘月色西边的几间房子里,做的第一件产品就是婴儿车。
钱亦绣把婴儿车的图画了出来,又做了说明。这种车做出来,不仅自家弟弟妹妹能用,以后还可以卖钱。
还有就是,今年锦绣行和雾溪茶楼共同和值的茶树终于采茶了。明前金娥冀只摘了四百多斤,制成茶叶不超过一百斤。明后随着气候的变化采摘的鲜茶就不会这会好了,依次起名为金娥峰,金娥茶。
四月六日,是小兄妹十一岁的生日。兄妹两个吃了水煮蛋,又得了三贵爷爷和吴氏奶奶及小娘亲送的生辰礼物。
早饭后,小兄妹去上学的路上,钱亦锦如往常一样又要牵妹妹的手。
钱亦绣躲开了,说道,“咱们已经十一岁了,哪怕是亲兄妹也不能再牵手了。”
钱亦锦愣了愣,涨红了脸,眼睛也鼓起来了,嘴抿成了一条缝,用右手把妹妹背在后面的左手硬拉了出来,捏紧,然后拉着快步往和熙园走去。
小正太高个腿长劲大,拉得钱亦绣一路小跑。走了一段路,钱亦锦才忿忿地说,“咱们是兄妹,在家里拉拉手有甚关系?那奔奔和跳跳还成了两口子哩。”
钱亦绣翻了个白眼。那奔奔也真没出息,不知道进山拐个漂亮媳妇,却把主意打到了妹妹跳跳的身上。如今,跳跳已经怀上小狗崽了。
钱亦绣道,“那狗是牲畜,人怎么能跟它们相提并论呢?”
钱亦锦说,“我也只是打个比方。”又缓和声音道,“哥哥也是习惯了,从小就牵着妹妹的手,一下子不牵了,心里就难受得紧。好妹妹,再让哥哥牵两年吧,等过两年妹妹订了亲,哥哥就不牵你了。”
心里却忧伤地想着,想牵也不成了。
这熊孩子真发起火来钱亦绣也拿他没辙,想着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便认命地被他牵进了临荷苑。
放学后,钱亦绣刚出临荷苑,便看见程月领着几个人在西湖边散步,两个乳母一人还推了一辆漂亮的婴儿车。
这两辆小婴儿车前天就送过来了,让众人好稀罕了一阵。
之前钱亦绣还想画一辆双人婴儿车,但想想钱亦锦对她的黏糊劲,还是放弃了。不能让这对小兄妹再像钱亦锦和自己那样亲密无间,想想还是婴儿时的钱亦锦对小原主的种种“欺负”,到现在钱亦绣都有些不忿。虽然要培养小兄妹的感情,但还是要有距离才好。
钱亦绣笑着走过去,跟小娘亲打了招呼,就俯身欣赏起了“艺术品”。两个孩子长开后更漂亮了,被称为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
特别是静姐儿,几乎把小娘亲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了。又白又嫩的皮肤吹可弹破,大大的杏眼又黑又亮,又长又翘的睫毛像蝴蝶的小翅膀,小巧的鼻子,花瓣似的小嘴,尖尖的小下巴,还有两个时隐时现的小梨窝……比当初那个又瘦又小的小原主漂亮多了。
钱亦绣俯身亲了两口妹妹,逗得静姐儿笑起来,“啊、啊”地向姐姐吐了两个小泡泡。静姐儿特别认人,若是小娘亲和姐姐、哥哥亲她,她就高兴。若是有些人,比如钱老太,离她稍微近些,都会大哭不止,气得老太太直骂她“小丫头片子分不出好残歹”。
另一辆车里的明哥儿哼哼叽叽起来。钱亦绣又去看明哥儿,小家伙长得像小爹爹多些,高高的鼻梁,眉眼俊秀。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来特别有心眼,见人就笑,会讨一切人的喜欢。
但钱亦绣最喜欢的还是他微翘的小方下巴,上面还有一个小槽。小爹爹和小娘亲都不是这种下巴,不知道他随了谁。钱亦绣隐约觉得自己见过这种下巴,不是前世的林青霞,而是在这个时代,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又亲了两口明哥儿,明哥儿高兴得咯咯直笑,不停地舞动着双手双脚。
逗完两个孩子,钱亦绣又逗起了小娘亲,嘟嘴说道,“娘偏心,把妹妹生得这么好看,比绣儿都好看。”
程月赶紧劝解着大女儿,“娘的绣儿好看,跟静姐儿一样好看,娘都喜欢。”
几个人正闹着,小和尚被人直接领到和熙园。他上年冬月就去了京城,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急不可耐地来了钱家。
“婶子,姐姐……”他一高兴,又把心里的称谓喊了出来。
他跑过来,先跑到程月面前抱着她的腰说,“婶子,贫僧好想你。”
程月用帕子擦擦他前额的汗,笑道,“婶子也想你。你的春衫和鞋子都做好了,过会子回屋里试试。”
小和尚乐得眼睛都眯缝了,说,“谢谢婶子,贫僧就是喜欢婶子做的衣裳。”
钱亦绣在一旁说道,“弘济,快来看看我的弟弟妹妹。”
小和尚来到婴儿车旁,看到两个小孩子喜欢极了。捏了捏他们的小脸,从怀里取出一尊观音像和一尊弥勒佛像,只有成人拇指那么大,雕工极精致。他说,“这是用紫檀木雕的,我请师傅专门给它们诵了经,保佑弟弟妹妹一生顺足。”
两个小家伙都喜欢小和尚,连清高的静姐儿都非常给面子地咯咯直乐,冲他“阿哦呃”地说着外星语。
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小和尚告诉钱亦绣,他们之所以在京城呆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他师傅在帮梁锦昭。他们回来前,土炮已经制造出来了,威力极大,射程可以打到二里以外的地方。虽然还是有不少缺点,但这已经是了不起的发明了。
说是皇上极高兴,下旨加紧制造土炮,又对梁锦昭和焦发兄弟厚奖了一番。大概下个月,梁锦昭就会带着他的霹雳营开赴前线了。
又说,现在边关的仗打得非常激烈,尽管宁王用兵如神,大乾将士也英勇无畏,无奈大元铁骑太过彪悍,边关已经丢了三个城池,我军将士死伤无数……
想到不知如何的小爹爹,还有那些活生生的年青生命,钱亦绣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小和尚又劝解道,“放心,我师傅说这些土炮极厉害,还有我师兄发明的利用火铳打仗的三段式阵法,对攻克大元骑兵有奇效。只要宁王能在边关坚守到我师兄带着霹雳营和土炮、火铳去,最后的胜利就属于咱们大乾……”
钱亦绣又想到了李老外,已经四月份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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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试验
晌午的素斋摆在望江楼一楼。 程月的左右坐着小和尚和钱亦绣,小和尚下方是钱亦锦,钱亦绣的小方是猴妹,大了肚子的跳跳蹲在桌下吃。
虽然人不多,却是笑声不断,温暖又窝心。
三个孩子一只猴子争着抢着让程月给自己碗里夹菜,谁若觉得自己少了就会假装吃醋,喊“娘亲”多夹些,连小和尚都有意无意喊了好几声“娘亲”。猴妹不会说话,就拿勺子敲碗。
程月乐得眉眼弯弯,不停地给他们夹菜,还安慰着,“乖,不急,娘这就给你夹哦……”
三个孩子一只猴子中,抢得最欢叫得最大声的是小和尚,钱亦锦和猴妹纯粹是凑热闹,钱亦绣则是想让小和尚多感受一分喜悦和亲情。
他们边吃边闹的时候,多多领着进娃和得娃来了,连蹒跚着走路的生娃都跟了来。多多一看小和尚在这里,就知道这里不会有肉,便没有往前凑。
可这三个娃不懂,都跑来了桌前。钱亦绣对孩子很好,见他们来了,便让丫头加凳子,还解释道,“弘济小师傅在这里,我们吃的是素。”
得娃要稍微大些,也精明些,知道吃素就是没有肉。他见进娃和生娃还要上桌子,说道,“吃素就是没肉的意思。”
进娃不愿意上桌了,生娃的小嘴还瘪上了起来,嚷道,“生娃要吃肉肉,生娃不吃肉肉不好过哩。”
钱亦绣只得让多多把他们领到外院去吃饭。长大后的多多也有了些心眼,先不好意思马上领着弟弟们出去,听了钱亦绣的话,就赶紧牵着进娃往外走,得娃牵着生娃跟在后面。
从几个人第一次说肉开始,小和尚就放下筷子,极力不去听周围的话,低头专心致志地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人都走了,他还在念。
钱亦锦拉拉他的袖子说,“别念了,人走了。”
小和尚听了,方抬起头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此时,外院极热闹,共摆了六桌酒席。
今天,不少亲戚家又主动来给钱亦绣和钱亦锦小兄妹送了许多生辰礼物,钱三贵心里十分不奈,也只得尽心招待着客人们。
钱亦绣听说了也有些皱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初自家穷的时候,好像只有花溪村的几家亲戚和钱香家在来往。如今,来她家攀亲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邻镇的亲戚,连外县的亲戚都来了,有个还是吴氏奶奶的亲戚。
之前,好像说吴氏奶奶在这边没一个亲戚的。
这个亲戚就是吴氏奶奶亲嫂子的哥哥王实,住在温县。据说家有良田千亩,还有五条大型客船,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加大船主。
老王家今年初就找到了他们家,不仅大手笔送礼,还大手笔送银子,钱三贵都没收,态度还十分生硬。那个王实就像一个滚刀肉,不管钱家对他态度如何,只要打听着老钱家有事,就会舔着脸来送礼。当着外人,钱三贵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不好直接把他们拒在门外,但也不理一睬。而且,老王家送的礼,钱三贵绝对不收一文钱。
后来钱亦绣才听说,钱三贵受伤后,吴氏曾去老王家借钱,兼着打听她哥哥有没有信来。之前关系不错的王实不知怎么突然翻了脸,不仅只打了吴氏五十文钱,还说了些十分不好听的话,意思是我家不是善堂,别动不动就来我家要银子。至于吴氏姐夫和姐姐的任何消息,他们都没有吐露,说自己不知道。
当时吴氏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去找的他。
她没有钱坐牛车,来回步行,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拿回了五十文大钱,还是一路哭回来的。后来,他们就没再跟老王家有来往了。
钱三贵对王实的这种态度,不仅因为王实当初没借钱,说了难听的话,更因为他和吴氏都怀疑,王实不可能跟吴氏的哥哥家没来往。
上年,吴氏便花银子请人去泉州寻访她哥哥。半年后那个人回来,说吴氏哥哥跟随的孙姓县令几年前又去了胶东一个叫枣州的州府当同知,她哥哥作为孙大人的师爷,也跟去了枣庄。
吴氏的哥哥跟吴氏的感情很好,就算兄妹感情不好,她的父母还跟着她哥哥在一起。钱三贵和吴氏怎么也想不通,她哥哥会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十几年不管不问,还有她的父母,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也能不管不顾。
钱华这个月中旬就会去京城,京城离胶东不算远。钱三贵让钱华抽时间去枣州一趟,务必把吴氏哥哥的下落打听出来。
外院的人吃饭喝足,都6续回了家。王石和他的大儿子王富仁走之前,蔡老头又遵照钱三贵的吩咐把王家送的半车礼和一百锭银子还给了这父子两个。
王石红着脸说,“都是亲戚,怎么别人的贺礼钱员外都收了,我的贺礼他就不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