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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锦绣完本——by寂寞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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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小娘亲和那扇木门,大榕树远没有春夏之季茂盛,柳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修长的柳枝随风摇曳着,再远处是无垠的荒凉。
这是一幅永恒而悲怆的深秋图画,不,应该是四季图画。
花开又花谢,岁岁年年……
钱亦绣眼圈有些发热,走过去拉了拉小娘亲的衣裳,“娘,你一直站在风口边,会生病的。”
程月继续望着外面说,“花都谢了,一年又过去了,可江哥哥还没着家。”
钱亦绣没接她的话,说道,“绣儿有些冷了,娘陪绣儿去大院子里走走。”
然后硬拉着小娘亲去了大院子,两只小狗撒着欢地围着她们跳。夕阳西下,给这片荒原渡上了一层金光。
大院子里的猪圈鸡窝早垒了起来,养了两只小猪,几十只鸡,几十只鸭。菜地被蓠芭圈了起来,鸡在大院子里散养着,鸭被赶到院外的小溪里。晓雷也有了活干,就是主管放鸭。
深秋季节,虽然没有了野花,绝大多数荒草也已枯黄,但大院子里的这番景色却更显勃勃生机。
看到这些,又让心情有些低落的钱亦绣高兴起来。
从点心作坊里出来倒水的许氏看到她们,高声笑道,“哟,你们母女两个,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许氏勤快又机灵,嘴也讨喜。
钱亦绣笑着喊了声“大伯娘”。
钱亦绣和程月在大院子里转了一圈,刚走进老院子,就见钱亦锦怒气冲冲地回来。
程月慌道,“锦娃,谁欺负你了?”
钱亦锦赶紧笑着跟程月说,“没谁欺负儿子,只是儿子跑急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跑过来殷勤地把小娘亲送回小屋,才拉着妹妹跑去钱三贵的卧房说,“范二黑子那个王八蛋回来了。放学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他。”
吴氏和钱满霞都在这里。
吴氏咬牙道,“那个混帐东西,咋没死在外头。”又担心道,“范家就住在私塾隔壁,他不会再欺负锦娃吧。”
倚在床头的钱三贵说,“放心,他现在应该不敢再欺负锦娃。”还是对钱亦锦说,“离那个混帐远着些。近段时间都让黄铁接送你去私塾。”
又嘱咐钱亦绣和钱满霞,把程月看好,别让她一个人待在门口。
晚上,汪里正拿着两条肉一坛酒及两贯钱在钱大贵的陪同下来了三房。原来是今天下午,范老汉带着范二黑子去了汪里正家,请他帮着说合范家跟钱家三房的事。
范家还送了汪里正家两条肉和一坛酒,所以汪里正也愿意来帮着说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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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捉拿
汪里正说,“老范家上次赔了六百文,这次又赔了两贯钱,满江媳妇母女的汤药费也算赔够了。二黑子说,如果你愿意,他就上门来给你磕头谢罪。他以后再也不敢犯浑了。”
接着,又劝钱三贵冤家宜结不宜结,一个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满江媳妇和绣儿都没什么事,也就大度些,大家都好处,云云。
钱三贵考虑片刻,也觉得儿媳妇和孙女没事了,孙女因为摔伤反倒更聪明。范家那样的人最好不去惹。已经有个让人提心吊担的许家了,再多个仇家更是防不胜防。不如借此下台阶,自家也少个仇家,也给汪里正一个面子。
他收下了两贯钱,说,“这是我儿媳妇和孙女的汤药钱,我收下。”又把肉和酒推给汪里正,“这肉和酒我家不稀罕,还给他。至于给我磕头啥的,我也受不起,更不想看到他。以后离我家里的人远着些,否则就请王老爷来帮我主持公道。”
钱亦绣一直站蹲在堂屋门外逗着两只小狗,其实是在偷听屋里的谈话。见爷爷已经接受汪里的说合,也没办法。暗道,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的清楚。那范二黑子手里欠着一条人命,小原主就是被他欺负死的。
不过,现在貌似自家拿他也没有办法,而且也不宜再多个仇家。先等等吧,以后有机会了,再为小原主讨个公道回来。
汪里正笑呵呵地回了家。办成了这事,他也很有面子。范家没要钱三贵退回去的肉和酒,又都送给了汪里正,还对他千恩万谢。
里正婆娘高兴坏了,有了这两坛子老粮醇。过年她家都不需要再买酒了。
钱三贵也感慨颇多,那个惹事生非混不吝的范二黑子也怕自家了!
这天下晌,钱亦绣正在门口外的荒原上溜着奔奔和跳跳,她现在经常长跑锻炼自己的体力,为去洞天池作着准备。而且,村西头早就安全了,没有惹事生非的闲散人员在附近晃。
突然。钱亦绣看见有几匹马向她家跑过来。旁边好像还跟着汪里正。是谁呢?总不会又是什么贵人吧。
等那几匹马渐渐靠近,才看清骑马的竟是几个衙役。
钱亦绣心一下慌了起来,赶紧领着两个小家伙回家把门关上。虽然她自认自家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但她家有财物、有美人,这些可都是最让人觊觎的好东西。
大山和猴哥昨天一早就去了山里,现在都没回来,黄铁也去了县城送货和采买。家里最有武力值的人都不在。她还是有些害怕。她不敢打扰身子不好的钱三贵,跑到侧门大叫着钱华。“华大叔,华大叔。”
钱华正在屋里算帐,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过来。他刚跑到侧门。便听到拍主院院门的声音,“开门,开门。”
几个陌生的男声在外面吼叫着。
钱华赶紧问道。“谁啊?”
“老子来公干,快开门。”
又听见汪里正的声音。“快开门,这几位爷是县衙的差老爷。”
钱华听了赶紧回头悄声让跟过来的钱晓雷从另一道门出去找宋家庄的王老爷。嘴里说着,“来了,来了,爷等等。”
门一开,几个衙役冲进来,把钱华推到了一边。喊道,“钱三贵呢?叫他出来!”
钱华赶紧说,“钱三叔重病在身,还躺在床上。请问差爷,能劳你们大驾光临,我们是犯了什么事吗?”
一个领头的衙役说,“有人控告你们老兄弟点心铺,说你家的点心放了砒霜,他爹吃了点心就中了毒,人都快死了。”
钱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道,“差爷,冤枉啊,我们从来没有投过毒啊。”
“投没投过毒,去了衙里一审便知。”衙役道。
钱亦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进了屋,让吴氏赶紧拿银子出来,外面有多少拿多少。已经吓哭的吴氏哆嗦着拿出一个装着几十两银子的荷包递给钱亦绣。
钱亦绣跑出去把荷包塞给那个带头要冲进屋的衙役说,“差爷拿去买酒喝。”
那个衙役接过荷包一掂,便笑开了花。说道,“这小丫头还很懂事嘛。”又对钱华说,“我们也是听命于人,你们赶紧把人收拾利索,我们好带他回去交差。”
那几个衙役便没进屋,转身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
钱华又哈腰道,“各位差爷,钱三叔身子不好,根本管不了事,啥都不知道,把他带去衙里也没用。这点心铺平时都是我具体管着的,若是有什么事,就把小的带去衙门吧。”
那个领头的衙役摇头道,“我们只是办差跑腿的,你也别为难我。上面吩咐要捉拿钱三贵,我们把你捉回去算怎么回事呀?”
钱亦绣赶紧道,“差爷,雾溪茶楼的崔掌柜跟我爷是至交好友。知道我爷的身子不好,还专门让他家的下人黄铁来服侍我爷。”
钱华也说,“是啊,崔掌柜和黄铁经常说起他们跟差爷如何熟识,还一起喝过酒。”
那个领头的衙役还真知道县太爷跟崔掌柜交好,自己也曾跟黄华喝过酒。狐疑地说,“崔掌柜跟钱三贵是至交?黄兄弟现在你家当工?说笑话吧。”
钱华说,“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骗差爷啊,是真的。黄铁来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今天早上才去县城送货,下晌就回来。”
吓哭了的吴氏和钱满霞已经给钱三贵穿上了长棉袍,钱三贵安慰她们道,“无事,县城里有崔掌柜和张老爷,他们会帮我打点洗脱罪名的。”又道,“万一我这把老骨头没经住,就把点心铺关了,守着那些银子把锦娃供出来,你们也就有靠了。”
吴氏哭道,“当家的要挺住,家里缺不了你。”
钱华进去把钱三贵背了出来。对衙役说道,“差爷也看到了,我们爷实在是病的不轻。若是他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差爷们也不好交差不是。能不能让我们去借辆车,让他坐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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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塌了

一个衙役骂道,“还坐车?真当他是爷呢!犯了事的泥腿子,弄进衙里一顿板子,看他还端不端架子。
他的话音一落,吓得吴氏和钱满霞的哭声更大了。
那个领头的衙役看钱三贵的样子果真病的不轻,也怕人死在路上。再捏捏手中的银子,还有他们说的崔掌柜,黄铁,便对骂人的衙役说,“他犯没犯事咱说了不算,县太爷才说了算。但他若死在了路上,咱们兄弟就不好交差了。”又对钱华挥手说,“快去快回,我们还赶时间呢。”
钱华赶紧让钱晓风去谢虎子家借驴车。
钱亦绣拿出几个碗给几个衙役倒了茶。
这时,钱大贵和钱二贵也被几个衙役带来了。钱老太被钱满蝶扶着,还有汪氏和唐氏也哭哭涕涕跟在后面来了。
原来还有几个衙役去抓了钱大贵和钱二贵。既然他们都是老兄弟的东家,肯定要一起带走的。
唐氏一来就大哭道,“官爷,出人命跟我当家的没干系啊。这铺子是三房开的,点心也是在他家里做的,要放砒霜也是三房的人放的呀……”
钱二贵连怕带气,骂道,“你这个死婆娘,胡说啥呢,快闭嘴。”
钱老太本来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因为担心儿子才在孙女的搀扶下勉强走来的。一听唐氏这话,气得身子晃了晃,指着她说了几个“你你你”,然后一仰头。倒了下去。
又是一阵哭喊声,老太太被抬进了钱满霞的小屋躺下。钱三贵看到老娘被气闭过气了,哭了起来,“都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不孝,儿子连累娘了。”身子又抖了起来。
院子里哭声震天。
钱亦绣没时间哭,她让钱晓雷去二柳村请林大夫来给钱老太看病。自己又回了左厢房一趟。看见程月浑身哆嗦,眼睛直愣愣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她安慰了几句小娘亲,出门还把门反锁了。她喊钱晓雨跟她一起去热药。药热好了。让钱晓雨去给钱三贵喂一碗,自己又把剩下的药倒进一个空酒葫芦里给他们带去县里喝。无意往门外一瞥,却发现那个骂人的衙役爬在窗户上往里看,每个窗户都看了一遍。
钱亦绣也不敢出声。去把装药的酒葫芦交给了钱华。
谢虎子赶着驴车来了,钱华把钱三贵背上车。衙役又带着钱大贵和钱二贵一起上了路。因为收了不少银子,倒也没把人绑起来。
村口聚了好些人在看热闹,范婆子也在。她大着嗓门说,“差爷抓得好。大快人心啊。这家人忒不是东西,自家的傻媳妇摔伤了,还讹了我家好多钱。这种人就该逮进牢里去。他进了牢,也该把我家的钱还回来吧?”
有些人不耻范婆子落井下石的行为。还很为钱家三兄弟惋惜,觉得这家人本本分分的,不可能做啥犯法的事。
但也有少数人议论道,“那钱三贵怎么会突然那么有钱了?还说是他家孩子找花卖的。怎么可能!现在看来,定是发了不义之财,被人告发了……”
一行人还没出花溪村,王管事的二儿子王平就赶了来。王管事和王良都去了省城,只有王平在家。
他平时主要负责地里的事务,不像父兄那样经常跟县城的官差打交道。他听了钱晓风来报信,吓得赶紧跑了来。他知道主子让自家父亲照顾钱家,若是钱家出了啥事,自己父亲也会被怪罪。
他忙上前拱手说道,“差爷,我是省城宋桥宋老太爷家的下人王平,我家平日与钱三叔相交甚厚。知道他是良民,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宋桥曾官至巡府,宋大老爷现在还在京城为官。宋家的人,包括下人,这些衙役也不敢惹。忙道,“或许是钱家得罪了什么人,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去衙门告他家谋财害命。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
王平听了只得跟着他们一走去了县城。
路过大榕村口时,许老大和许斧子正站在肉铺子前乐呵呵地看热闹。
一个衙役突然捧着肚子说,“哎哟,我想大解,你们先走,我过会儿便追来。”
说完,便牵着马跑进了离肉铺不远的小树林里。等看不见那些人了,他就出了小树林,来到肉铺前,跟许老大小声说了几句,又接过许老大塞过来的银子上马跑了。
许老大笑咪咪地回了自家院子。他家院子里还栓着一匹高头大马,堂屋里坐着远房侄子许二石,许阎王正陪着他喝酒吃肉。
许老大一进屋就跟许二石笑道,“刚才李爷说了,那小寡妇……哦,不,”才想起若是小寡妇成了金大人的女人,就不能叫人家小寡妇了,忙改口道,“那程娘子住在正房的左厢房……”
许二石啃了一口肉说,“好说,今天夜里肯定会把那小美人儿抢出来带走。金大人平时没少关照那几个混混,难得用上他们了,肯定会把事情办好。”
许老大又说,“宋家的王二爷也跟着去了县里,钱三贵会不会又被放回来?”
许二石嗤道,“钱三贵还想活着回来?就那身子骨,不需要提审,更不需要用刑,直接甩进牢里,只由着其他犯人折腾两下,就会没命。退一万步说,即使有命回来,那小美人儿是被匪人抢走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到哪里找去?”
许阎王哈哈大笑,“金大人怪不得能当那么大的官,就是足智多谋。这样一来,别说钱三贵只是个泥脚子,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会知道金大人和咱们许家参与其中。”
许老大笑道。“如今那个家里只剩下几个妇人孩子,那几位大爷捏他们还不是像捏几只蚂蚁?爹,今夜干脆让斧子也去,在金大人那里挂了号,以后大侄子多个助力,咱们家的腰杆也会更硬。”又说,“他们家的人好对付。却有一只十分凶猛的狗。据说两个成人都打不过它。只是这狗经常不在家,不知今夜……”
许二石摆手笑道,“狗再凶猛也是畜牲。它不在家更好。在家就两斧子劈死它。”
……
钱家的女人直到看不到自己的男人了,还在大哭着。男人都被带走了,钱家的天塌了。
唐氏边哭边指着瘫坐着的吴氏骂,“都是你家害的。做个屁的点心,把人都做到牢里去了。你还我男人……”说着就去撕打吴氏。
吴氏连气带吓,早没有了力气,被唐氏抓着头发挠了几把脸。魏氏和钱满霞、钱满蝶、许氏几人赶紧去拉架,王氏抱着唐氏哭道。“婆婆,不关三婶的事,做点心是我们三个做的。卖点心也是大伯和我相公去卖的。我们没有放砒霜,我们冤枉啊……”
唐氏气得又打了几下王氏。骂道,“哪有你这样抓屎糊脸的傻婆娘……”
林大夫被钱晓雨带了来,进屋去给钱老太诊脉,说老太太是气极攻心,得的痰症。
此时,钱亦绣根本顾不上外面,正抱着程月安慰着她。程月浑身颤抖,不住地流着眼泪说着,“怕,怕,怕,月儿怕……怎么办,公爹被坏人带走了,他若是死了怎么办……公爹那么好……”
私塾里的钱亦锦也听说家里出事了,疯跑回来。他先过来安慰了几句娘亲,看了两眼已经被扶回卧房的吴氏,又跑去看钱老太。钱老太似乎不太好,脸色铁青,林大夫施了针也没有醒过来,药都是撬开嘴灌的。
钱满河也被人从镇上叫了回来。他来到这里,看到唐氏还坐在院子里的地上大骂钱三贵两口子,气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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