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完本——by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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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做不到无菌的环境,但是这样做后肯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雪化了以后,天气略暖和了一些,十月底的时候顾若离和周铮去了一趟合水,回来时顺道了将二妮一起带了回来,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我早就想来了,还没出门,祖母就说快到中秋了,等过了中秋家里又开始忙了起来,等好不容易忙完了,天就开始下雪……”
二妮说着垂头丧气的:“要不是您去,我今年恐怕就出不来了。”
“崔大娘是担心你。”顾若离笑着道,“你哥哥去县衙做事,你也来了我这里,家里就只剩下她和你爹爹,就冷清了许多。”
二妮笑了起来,道:“反正也近,翻一座山就是我家了,我得空了就回去看他们。”
二妮来了以后,便跟着崔树一起在药柜前开始记药名,忙起来时她便帮着做饭倒茶……雪盏和欢颜则跟着顾若离打下手……
奇怪的是,自从宝儿受了外伤后,医馆里就再也没有接诊过外伤。
连毛顺义都觉得奇怪,看着顾若离道:“以前每隔几天就有受伤的人来,怎么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有个受伤的人过来。”又道,“让崔树去打听一下?”
顾若离点头,喊崔树过来将事情交给他,崔树应了出了门,好了好一会儿他跑了回来,顾若离问道:“别的医馆可有外伤的病人?”
“有!”崔树点头,“我还特意问了一个脚背被榔头砸到的人,为什么不去同安堂,你们猜那人怎么说。”
顾若离和毛顺义对视一眼,就听崔树道:“他们说害怕,怕外伤来同安堂就被顾大夫当衣服缝,那疼的比再受一次伤都可怕。而且,还会留下一道手臂长像蜈蚣一样的疤,实在太丑了。”
顾若离哭笑不得,这都是宝儿到处嘚瑟的结果。
毛顺义有些愤愤不平,自从宝儿的事情后,他一直想试试,可惜,现在连给他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我去和他们解释去。”什么都不懂,就说害怕,要是感染了才可怕呢,顾若离拉着他,道,“我们现在的手法也不成熟,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不用缝合术也挺好。”
毛顺义垂头丧气的道:“那只能等机会了。”又道,“也不知道岑万峰最近有什么进展。”
顾若离也很好奇,上次去他们将成年人麻醉散的份量定了,虽依旧不如意,可在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还有术后消炎消毒的药,她走前,岑琛说要找消毒房间的东西,所以她回来后用生石灰试过一次,没有测试所以并不知道效果,但一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今天没有人,我们包饺子吃吧。”顾若离有些百无聊赖,想出门又嫌外头太冷,欢颜点着头道,“陈伯的腌的酸白菜正好可以用,我去取来。”
二妮道:“我可以和面,我还会包好几种饺子,还可以包韭菜盒子,一会儿给您们做酸菜馅盒子吃。”欢颜就笑着道,“你吃完饺子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免得再下雪你走不了,今年就要和我们一起过年了。”
二妮笑嘻嘻的道:“在这里过年更好,我还没有在外面过过年呢。”
“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欢颜撇嘴。
众人就虚掩了医馆的门,在后院的厨房忙碌了起来,晚上,毛顺义还喝了半瓶酒,一直到半夜众人才散。
顾若离回去洗澡睡下,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顾若离就被推醒:“县主。”
“怎么了。”顾若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欢颜道,“普照寺那边来人了。”
她哦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刚想说不见,忽然又想起什么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大家都不来往了,要是没事她们不会来找她。
“天还没亮,卯时左右。”欢颜低声道,“来的是那位韩太太身边的一个婆子,跪在门口,说求您救救他们太太。”
顾若离彻底清醒过来,皱眉问道:“让我救她?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那个婆子说他们太太受了伤,想求您给看看。”欢颜也想不通,大家都闹成这样,他们怎么还有脸来求他们。
顾若离闭上眼睛,和欢颜道:“庆阳那么多大夫,来寻我作甚。”要是小病她们应该不会来求她,可要是生命垂危的,她治好了也就罢了,要是没治好呢,指不定就说是她害的韩氏。
平白让她担风险。
“那奴婢去回了她。”欢颜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顾若离答应,因为一直以为她在行医的事情上都比较严谨,眼中只有病人的区分。
顾若离还是坐了起来,拿衣服穿上:“算了,我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欢颜也没劝,服侍她梳洗换了衣服,开了门后那婆子还跪在门口,顾若离请她进来,问道:“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是……是因为别家的大夫都不敢出诊,也算没有把握能治好。”婆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我们太太伤的太重,他们怕人死在手里。”
顾若离冷笑,道:“我也怕有人死在我们医馆!”
“奴婢知道。”婆子回道,“可是别的医馆都说,这样的伤只有您能治好,他们说您会一种邪术,能像缝衣服一样,将伤口缝上。”
顾若离的心头就动了动,看着婆子问道:“是怎么伤了?”
“太太去普照寺上香,在后院的香房里休息,被人打了闷棍晕了。”婆子回道,“我们满庆阳的找了半夜,没有想到在我们院子的后头找到她,天寒地冻的她被冻了一夜不说,身上和脸上也被人划的血肉模糊!”
顾若离听着也惊讶的不得了:“你是说,有人将晕倒的她摆在室外过了半夜,还在她身上割了很多道伤口?”
“是!”婆子点头道,“我们已经报官了,黄大人正在查。只是我们太太她……”婆子哭了起来,她是韩氏的乳母,一手将韩氏养大,后来又跟着来到了顾府。
一家人为了面子,都不愿意来求顾若离。
她就厚着脸皮来了,就算是顾若离生气将她打死在这里,她也要来试一试。
“人在哪里。”顾若离问完,婆子回道,“人……人在家里。”
顾若离犹豫了一下,道:“你来不行,让能当家做主的人将她送去我医馆!”
“行,行。”婆子一看顾若离应了,立刻高兴的道,“奴婢这就回去将我们太太送去。”
顾若离点了点头,待婆子离开,她喊了周铮来:“周大人,劳烦你去将岑大夫接来。”若是韩氏的伤真的很重,她一个人恐怕不行。
“好。”周铮应是而去,顾若离就去了衙门,等了好一会儿,普照寺那边的滑竿才抬过来,是崔氏亲自送来的,到了门口她不肯下来,隔着轿帘道,“劳烦县主施圣手,救救民妇儿媳。”
顾若离淡淡一笑,递了个刚刚拟好的契约给她,道:“顾老太太,生死难料,病者病情也严重,便是我用了百分的努力,也无法保证她一定安然无恙,这契约劳烦您签了,若是她有三长两短,与我们并无关系。”
崔氏猛然掀开帘子,看着顾若离:“你是大夫,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是大夫没有错。”顾若离点头道,“若是换做别人我自然毫不犹豫,可现在是你们,恩怨纠葛我能保证我自己医者本心,却不愿惹祸上身,你若是不签,就快送去别处吧。”
她说着看了眼躺在滑竿山古代韩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氏的脸上被刀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刀伤,密密麻麻的,样子实在是恐怖至极。
“老太太,签吧。”方才来找顾若离的婆子哀求的道,“如今庆阳城只有顾大夫能救太太了。”
崔氏忍着羞辱,接了印泥在上面压了手印,丢给顾若离:“生死由命,有劳顾大夫了。”
“将人抬进去。”顾若离吩咐几个轿夫,一行人将韩氏抬到后院的病房,韩氏昏迷着脸色惨白,犹如死人一般,呼吸也非常的羸弱,顾若离掀开被子,韩氏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纯白的,上头印了许多血印子,她解开衣服这才看清……
从脖子到胸口以及大腿上,粗粗数了一下有十一处刀伤,最深的是腹部和大腿两处,伤的很深皮肉外翻,不说别的地方,单肚子上这一刀,就足以要她的命。
现在看来她还是幸运的,被人丢在外面,气温低她倒没有失血很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就算是这样,这也不是轻松简易的事情。
她心头顿时缩了起来,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兴奋的道:“毛大夫,消毒!”
伤口原本是冻住的,现在到室内后,冻结的地方开始融化,纵使上药止血后,依旧不停的有血珠渗出来。
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袋子,不断的从里面渗漏出液体来。
毛顺义激动的开始消毒,喷洒酒精和生石灰,将窗户悉数合紧,欢颜拿了床单来将韩氏盖住,在所有需要缝合的地方,将床单剪了洞,只露出需要缝合的山口。
“雪盏去煎药。”顾若离检查着韩氏身体,“麻醉散的分量按我教你的再加。”
雪盏应是而去。
岑琛来了,几乎是跑着进来的:“是有病人来了吗?”他的脸上几乎是带着笑的,显得很兴奋。
顾家的人在一边黑了脸。
“县主。”崔氏指着岑琛道,“你什么意思,这人是个疯子,你居然让他给我儿媳治病?”
顾若离凝眉道:“我既然接了病人就一定会竭尽全力,至于我找谁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她说着,和岑琛道,“换衣服,洗手。”
岑琛没有不应的,换了衣服,戴着帽子将头发悉数罩住,又仔仔细细的洗了手,陈顺昌将消毒的器具拿过来,顾府的人看着那一盘子铁器,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东西行吗。”崔氏吓的不行,外头都传顾若离会邪术,居然将人的身体用针缝,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这还得了,“我……我们不治了。”
顾若离冷笑一声,道:“病人你当然可以带走,不过以她的伤势,若是再拖延,就一定会没命。”尤其是腹部的那个刀口。
“还是不行。他们是男子。”崔氏拦着岑琛,韩氏伤的好几处都很隐晦,怎么能让男子去治,顾若离就看着她,“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而且,阴私之处我会用布盖住,只露出需要缝合之处。”
崔氏还想93 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虽百般不愿意,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但凡有大夫敢拍着胸脯说能治好,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求顾若离。
顾若离关了门,三个人围着病床悬空的举着手,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的眼中都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和病者是谁无关,仅仅是大夫对于从未经历过的病症感到好奇和兴奋。
“开始吧。”顾若离道,“我和毛大夫清洗伤口,岑大夫将麻醉散喂了。”
伤口在来前做了处理,上了止血消炎的药,别的几处都还好,可是肚子上的横划的刀伤却一直在流着血。
若是能输血就好了。
顾若离手上不停,脑子里回忆着简单的验血和输血方法,等估算了麻醉散起效的时间到了,三个人便就开始动手。
毛顺义和岑琛负责大腿上的伤,顾若离负责腹部……
尽管是冬天,三个人皆是汗流浃背。
室外,顾掌柜几人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其实按照顾若离解释的,这样的情况其实还不至于立刻致命,只有伤口感染后并发症才会。他们紧张担心的,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三个人一起做缝合术。
消毒,消炎,缝合,术后的事情更是多又要细致。
这真的是太新奇,又神奇了。
就在这时,同安堂的前门,忽然有快马飞奔而来,在门口骤然停住,顾掌柜抬头朝门口看去,忽然呆了呆,只见那人剑眉如刀裁,面容深邃犹如精雕细琢的雕塑,身材高大,走起来路来皮袍带风,他丢了缰绳大步进来,问道:“顾大夫呢。”
“在……在后面。”顾掌柜常年在外走动,自问见过的人不少,可如眼前此人这般气势威严,满身贵气的人,却还是头一回,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那人不再看他,一转身边去了后院。
“去喊周大人来。”顾掌柜吩咐崔树,要是来者不善,没有周铮在,他们心里没底。
崔树应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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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想你
“爷?!”周铮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背影简直不敢相信,“您……您怎么来了?”
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路上又处处上了冻,他是怎么来的。
赵勋凝眉,指了指那个关着的房间,又扫了一圈众人,沉声问道:“在做什么。”他一来,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肃穆的立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扇合着的门,顾若离的两个丫头一个踮着脚趴在窗户上,一个绞着手守在门边,就连陈顺昌也在厨房里背着手来回的走。
所有人都显得很焦躁和紧张的样子。
“县主在做手术。”周铮也有些紧张,死人都不怕,他居然因为害怕手术而躲外面去了,“缝合手术。”
赵勋眉梢一挑,想起顾若离画的一张图纸,和他让人做的那几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用那些东西,将人身上的伤口缝起来?”
“是!”周铮道,“爷,您是不知道,县主那手法……”他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赵勋就抿着唇笑了起来,他媳妇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人家姑娘穿针引线是绣花,他媳妇是缝人的身体!
难怪要让他找尸体,看来是打算练手的。
赵勋眉梢高高的扬起来,负手走到那间的窗边,隔着并不算清楚的玻璃,看到顾若离的单薄的身影,面对着这里,低着头,手拉着线动作干净利落……
她的样子那么圣洁,这是赵勋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句。
认真虔诚,全身心的投在自己在做的事情上。
原来,她在认真行医时,比平日里还要好看。
赵勋有些得意,盯着顾若离的身影,目不转睛。
欢颜和雪盏这才看到了赵勋,两个人惊呼一声:“将军!”
他怎么说来就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吓死她们了。
“吵嚷什么。”赵勋沉声道,“别打扰了你们县主。”
欢颜捂着嘴点了点头,雪盏却忍不住心头笑了起来,将军对她们县主真的是没话说,要是一直这样好,等将来成亲了,还不知怎么宠着呢。
县主就是有福气的。
那边,陈顺昌也发现了赵勋,快步走来,无声的朝他一拜,赵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顾家的人一个个都打量着赵勋,崔氏凝眉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子气质难得一见,又听欢颜喊了声将军……她心里思量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难不成这就是镇国将军赵远山?
怎么会。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和顾若离有私情的事是真的,要不然这外头天寒地冻,他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庆阳。
崔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急躁的心又添了一份不安,一会儿顾若离要真把韩氏弄死了……她们能找谁说理去。
赵远山在这里,怕是连他们的命都保不住。
不知不觉间,崔氏后退了几步,额头上渗出汗来。
“爷!”周铮问道,“您……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京城有许多事情吗。”
赵勋用眼尾扫了他一眼,意思是,我的事用得着你管。
周铮咳嗽了一声,腹诽道:您这是不务正业,为了娶媳妇,连自己辛苦打拼来的权位都不要了。
欢颜偷偷觑着赵勋,拉着周铮跑一边,咬着耳朵:“将军怎么又来了?”他走也没几个月,这又不是住对门滑脚就来了,一来一去可是一千多里的路呢,就是扑着翅膀飞也要飞上好几天呢。
“也许有事凑巧路过吧。”周铮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没有面子,他们爷在顾若离面前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为了娶媳妇说来就来,招呼都不打一声。
欢颜就撇着嘴,道:“你办事能路过庆阳?他这是打算赶在过年的时候出关放羊啊。”
“小丫头。”周铮冷哼一声,道,“我们爷也是你能议论的。”
欢颜叉腰,怒道:“你再说一声试试。”指了指赵勋,又指了指房里,“你自己心里比比,就咱们俩谁地位更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