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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完本——by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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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待到了正午,才回前院。
刚去正院门口就碰到雪盏鬼鬼祟祟的往后院跑,她喊了一声,雪盏就急着摆手,“一会儿和您说。”
李妈妈惊讶,看着雪盏沿着小道绕到抄手游廊下面,又躲在假山后头,她立了一刻理了理衣服又去了外院。
“怎么样。”崔婧语站在后院的围墙里,透着门缝看着趣儿问道,“她出去了,没说什么事?”
趣儿摇着头,回道:“奴婢不知道,只听到雪盏和欢颜说了一句。”她说着跪了下来,哀求道,“四小姐,雪盏正在查是谁偷的荷包,要是查到了奴婢肯定没有命的,您答应过奴婢,一定要保奴婢周全,送奴婢出去。”
崔婧语冷笑一声,道:“不就五两银子吗,芍药,拿给她。”
趣儿自小卖进来,这两年家里日子好点了,就想赎她出去。以前她还不想,可自从上次崔甫放蛇,她连累被打了板子还不能休息时,就动了心思。可又凑不出五两银子,她就动了这个歪脑筋。
弄到了银子,她就可以让家里的人来赎她。
“银子是小。”趣儿磕着头,一脸的害怕,“她们……她们肯定会查到奴婢的。”
崔婧语脸色一变,喝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我说能保你不死,你就一定不会死。”又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把嘴巴闭紧,保准你无事。”
趣儿不敢再说,接了芍药递过来的银子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离了门。
崔婧语就掩面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高兴的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整日里在外头野,现在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四小姐。”芍药有些害怕,“这事不和二小姐说一声吗。”
崔婧语眼睛一瞪:“说什么,她听到了怎么可能同意,你不准去说。”
芍药着急,回道:“可是方才外院传,那人死了。”
“死了?”崔婧语一惊,“怎么可能死的?”她没说要闹出人命啊。
芍药快要哭出来了:“这事不是你吩咐的吗。”崔婧语心虚的沉了脸道,喝道,“不要胡说。”
“不准胡说什么。”不知何时,崔婧文过来,立在她们后面,拧着眉道,“语儿,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做了什么事了?”
崔婧语摆着手:“姐,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有做,真的。”
“有人来闹的事,是不是你背后做的手脚?”崔婧文一听到有人拿着顾若离的荷包上门来求亲,她就想到了崔婧语,只有她能想到这个点子,“快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崔婧语道,“我整天在家里,从哪里找到人上门来闹事,我就是想也有心无力啊。”
崔婧文审视的看着她,崔婧语是没有办法找到人做这种事,所以她只是怀疑而已。
“你……没有找马继帮忙?”崔婧文走过来,盯着自己的妹妹,齐厚绅胆子小,家里也管的严,马继就不一样,又闹腾也没个谱,对崔婧语更是言听计从,若是他帮崔婧语,这件事就不是没有可能。
“哎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崔婧语跺脚,“我说了我没有。你怎么就不觉得是她自己惹的糟事。”
顾若离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崔婧文肯定是有人背后主导,她将信将疑的看着崔婧语:“你没有最好。我和你说了,她的身份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我们都逃不了干系。这是其一,其二,别人可不管她是表小姐还是三小姐,她如今在我们府中,就是我们府的人。闹出丑事,我们一家的姐妹,名声都要受损。”
这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绝对不能做。
崔婧语一怔,她没有想这么多。
“我……”崔婧语目光躲闪,“我说了我没有。”话落,跺了跺脚跑了。
崔婧文就看着芍药,芍药垂着头不敢看她,跟着后头走了。
崔婧文立在原地,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人死了,三小姐吩咐人抬出去了。”连翘过来,低声道,“他的家人来闹了,说找府里要人,昨天有人看他进来的,到现在都没有出去。”
“死了?”崔婧文脸色微变,回头问道:“谁在外面主持?”
“是李妈妈。”连翘回道,“郡主和二夫人都没有动静,三夫人刚刚去外院了。”
崔婧文颔首,低声道:“我们回去,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说完,又补充道,“让琉璃去将父亲请回来。”
琉璃是崔岩的小厮。
连翘应是。
三夫人由丫头婆子簇拥着去过了正院,方朝阳见她很热心的样子,便道:“……你既是得闲,便去看看吧,总要有个人主持大局才好。”
“我来就是这个打算,也不知道什么没谱的人,居然闹到我们家里来了。”三夫人笑着道,“大嫂你这是要去荣王府吧,从东侧门出去,那边好走。”
方朝阳嗯了一声。
三夫人这才出了门,径直往外院而去,刚过如意门就听到侧门外又是哭又是闹的,好像围着很多人似的,声响大的不得了。
她顿时沉了脸,喊了个小厮过来,问道:“外头来了多少人,都在说什么。”
“他们别的没说,只让我们交人,还说若是今天中午不交出来,就去顺天府告我们,说我们害了人性命,让我们偿命。”小厮说着一顿,又道,“李妈妈和崔管事轰不走,他们来了两个妇人,在巷子外头哭到门口,堵的路水泄不通。”
顾若离站在荣王府对面的巷子里,此刻,荣王府正门以及侧门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有的车径直停在正门,有的车则绕道去了侧门,就看到那些进门的人有说有笑,没有半点来替赵勋吊唁的架势。
“说遗体没有运回来,吊唁和灵堂都没有设。”霍繁篓笑眯眯的靠在巷子的围墙上,嘲讽的道,“瞧那些人,赵远山一死,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来表态了,可真是人心丑恶啊。”
荣王府没有了赵远山这个拖后腿的,自此后,就能彻底消除圣上的忌惮和疑虑了。
毕竟是圣上同胞兄弟,荣王再不靠谱,那也是最名正言顺的王爷。
“赵远山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霍繁篓哈哈笑了起来,顾若离白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和这些人有不同?”
霍繁篓见她不悦,顿时闭嘴不再调侃。
“人死为大。”顾若离道,“更何况,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们还不知道,说这些未免太早了点。”
霍繁篓也知道,只是看见这样的状况,想到以前风头无两的骁勇将军,就忍不住嘲讽几句。
“回去吧。”顾若离扫了眼门头上的牌匾,就看到门口迎出来一位男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素面的潞绸直裰,身材高大,浓粗的眉头,眼睛很有神,高挺的鼻梁,鼻尖略有些勾,唇瓣锋利如刀削一般,他一脸难以疏散的悲伤,朝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抱了抱拳……
“赵正卿!”霍繁篓用下颌点了点头门口那位男子,“荣王世子,赵远山的同胞兄长。”
原来这就是赵政啊,顾若离又看了一眼,倒真的看出他和赵勋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不过赵勋更加清俊英武一些,气质也刚劲磊落,她收回视线,道:“没了赵远山,赵正卿是谁,和我们也没有瓜葛。”
霍繁篓撇撇嘴,追着顾若离而去:“有赵远山,赵正卿也和你没有关系。”
顾若离扫他一眼,霍繁篓就低声问道:“我想到办法给你报仇了,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顾若离直觉他的点子都是阴的,立刻就道,“我也有打算了,等我的办法没有用事,我们再用你的法子行不行。”
霍繁篓就哼了一声,不说话。
顾若离往建安伯府走,等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许多人张着头往里头凑,他顿时沉了脸,啐道:“恐怕是你说的闹事的人。”
“应该是。”顾若离回头看他,“我先从角门进去,你快医馆。”
霍繁篓点头,又忍不住叮嘱道:“你别逞强,实在不行就按照郡主说的,把人都灭口了,省的理不清。”
顾若离没说话,绕到另外一边,从角门进了府。
------题外话------
为什么猜是赵七回来?我们的赵七同志要回来,必然是脚踏七色云彩,锣鼓喧天中高调回来!
☆、084 理事
“都给我轰走,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三夫人站在影壁后,看着崔安道,“这样的人,你越说他们就越来劲儿。”
崔安苦着脸,道:“说是这样说,可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不好办。”又道,“他们手中还有三小姐的信物。”
最重要的,还是要顾忌三小姐的名声。
“那就把人请进来喝茶。”三夫人皱眉,来前她已经听说了,顾若离房中失窃,丢了一个她一直佩戴的荷包,还有她送的项圈,所以她才忍不住过来,东西是她的,还不知道背后指使的人到底什么目的,“把看热闹的都轰走。”
要能请进来早就请了,那些人诚心想要把事情闹大,所以不可能进来息事宁人的。
崔安无奈的叹气。
门外,李妈妈带着婆子拦着张峥的家人,指着领头的张峥母亲张邵氏道:“你这么闹有什么用处,我们说了他不在我们府里,你们就是闹到明年,我们也交不出人来。”
“他就在你们家,你们交不出来人,肯定是把他害了。”张邵氏如丧考妣,吼叫着,一口咬定他儿子被害死了,“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惹了这样的人家,如今死的冤屈,我们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尸体都收不了啊。”她哭着,鼻涕一甩砸在墙上,惊的李妈妈倒退了好几步。
张邵氏一哭,旁边的另外一个妇人也跟着喊:“我侄儿自小乖巧,学问又好,可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人,这要是没个说法,我们今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老天看着,你们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巷子外头围着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的,更有人喊道:“你们在这里喊有什么用,他们势强,你们就是真的撞死也没有用。还不如去顺天府击鼓鸣怨去。”
“官官相护,顺天府还敢动建安伯府吗,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个郡主娘娘。”
越说大家越气愤,同仇敌忾,好像真的看到了建安伯府欺压百姓,害了人命一样。
“你们无权无势的百姓,为什么在这里闹。”忽然,有个中年男人站在人群,问道,“还说什么自家儿子进了建安伯府,你们这样的人,他们会让你们进去吗。莫不是想敲竹竿吧。”
这人话一落,大家恍然大悟,看着哭着的张邵氏和她的姊妹。
李妈妈却是脸色大变,朝那人看去。
“谁说我们进不了。”张邵氏就道,“我儿和他们府中的表小姐定了情,他来找表小姐,怎么就不能进去。”
大家一阵静默,因为张邵氏的话太有冲击力了。
建安伯府的表小姐,那也是大家闺秀。
居然和一个平头百姓定情?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浮想联翩。
“闭嘴。”李妈妈大怒,上去就对张邵氏抽了一耳光,“你若再胡言乱语,污蔑我们府中小姐,我第一个将你送官府去。”
打完,李妈妈就有些后悔。
张邵氏啊呀一声,终于来了劲儿,就道:“你们瞧瞧,说打就打。我儿肯定是没有命了啊,不就是一个小姐吗,长的又不好看,性子又野,我们还不稀罕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妈妈气的直抖。
“原来有这样的原因。”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一脸的了解了的表情,“这是活脱脱的西厢记啊。”话落,哈哈笑了起来,样子极其猥琐。
旁边的人也明白过来,大府里看着光鲜,可内里不知腐坏成什么样子了。
好好的待嫁闺秀,居然做出这种私定终身苟且之事。
实在太丢人了。
“我还有信物。”张邵氏说着,就从腰里去翻,李妈妈就打算上前去抢,只要把荷包抢过来,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婆子忽然拉住她的手,李妈妈一怔恼怒的看着她。
“三小姐说,让您不要急。”婆子低声道,“她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周旋着就成。”
李妈妈心头一凌,在人群中去找顾若离,又回头望府里看,就看到顾若离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淡淡含笑,望着她。
她心里忽然就有了底,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位夫人。”李妈妈伸出去抢东西的手顿时改成了握,她握住张邵氏的手,话锋一转,“您说了半日,您儿子在我们府中,这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您儿子是谁,长的什么样儿,我们府不大可人也不少,这要找恐怕还真要费些功夫,是不是。”
张邵氏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李妈妈突然就改了语气。
“你说他进我们府里了,何时进的,谁带他进去的,总要给个明白话。总不能您说他进去了,就进去了,您说我们杀了人,我们就得认啊。”李妈妈笑看着她,张邵氏随口就道,“我又没跟着来,怎么能知道谁领着他进去的,反正人在你们府里,你们今天必须将他毫发无损的交出来。”
“若真的在我们府里,又不是小厮,那自然是客人。”李妈妈拍了拍她肩膀,谦和有礼,“闹成这样,什么客人也惊动了,该出来了。”
张邵氏依旧愣怔,李妈妈没有按牌里出牌。
“这位妈妈说的话颠三倒四,你说要找人,就赶紧让人去找。活着就请人出来,死了就把尸体抬出来。”方才说话那人又道,“兜着圈子,莫不是心虚了,不想让她拿出你们小姐的信物?”
张邵氏如醍醐灌顶,顿时清醒过来:“对,我有信物,我儿子是来提亲的,他就在你们家,你们必须将他交出来。”
李妈妈扫了方才说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顿时警觉,和旁边的另外一人打了眼色,随即往后退了几步,钻到人群外面去了……
有人和他接头,拉着他在隔壁一条巷子里,问道:“确定姓张的死了?”
“确定。”那人点着头道,“我们一直盯着这边的,早上亲眼看到他们裹着姓张的尸体出去的,我们还跟着到城外,看他们挖坑埋人才回来。”
另外一人就冷笑着,道:“那就好办了,他们交不出人,这事就善不了后,那位表小姐也脱不了身。”
一旦闹出人命,事情可就能大能小了。
“那我走了,方才那婆子看到我了,恐怕有所怀疑。”那人道,“你盯着这里,主子的意思你知道吧。”
另外一人点头,了然的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边,张邵氏坐在地上,接着哭着:“把我儿子还回来。”
她不用说的太复杂,只要哭着闹着咬住两件事就成。
一件是她儿子凶多吉少,建安伯府害人性命,另一件,就是她手中的信物,是表小姐给他儿子的,两人情投意合。
其他的事,都不必说。
“告官去吧。”旁边有人喊着道,“你斗不过他们的。”
另一人接话道:“刚才都说了,告官也不会有用。你刚才说的什么信物,既然是表小姐的,就把表小姐喊出来对峙,莫不是她反悔了,所以叫了张公子进府,害了他性命,好了解这事吧。”
“没想到这姑娘心这么狠,就算不想和人好了,也不必做的这么绝,把人的命也害了。”
他这话很有引导性,话一落,就有人觉得有道理,纷纷点着头。
这样大宅子里的秘辛,从来都是百信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把人交出来。”有人忽然振臂高呼一声,“把表小姐和张公子交出来!”
李妈妈气的直抖,恨不得将这些人的嘴都堵上,就在这时,崔安走了出来,往门口一站,喝道:“都给我闭嘴!”话落,手一挥,从府里跑出来十几个家丁,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棍,将张家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想灭口了啊。”有人喊道,“把张家的人都弄了,他们好把事情压下去啊。”
这话一落,张邵氏就蹭的站起来,大哭大喊道:“劳烦哪位好心人帮我去报官。”话落,就有人应道,“我去。”
张邵氏见有人去,就立刻和姊妹一起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死的太惨了,娘这就去配你了,我们平头百姓斗不过他们啊!”
巷子里顿时混乱起来,连着看热闹的人都躁动起来,嚷着建安伯府倚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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