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完本——by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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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应和,喊着道:“霍大夫,往后有什么事是去医局找你,还是来合安堂?”
“在合安堂,平常我就在这里。”顾若离学着男人的样子和大家抱拳,“有事尽管来找我。”
大家应着。
吵嚷着,直到下午才彻底散了,顾若离亲自将孙道同和韩恭送走。
累的倒在后院的病房的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张丙中喊着门,顾若离的开门,就看着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今天这一招彻底震住了大家,这么好的条件,不怕他们以后不想参赛,不想比。”又道,“要是霍繁篓那小子在,指不定嘚瑟成什么样儿。”
他话落,方本超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提霍繁篓。
“没事。”顾若离笑着道,“这都七八日了,他没有消息就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少了他我们还是要做事,不能原地等着啊。”
见顾若离不再难受,大家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契约一签,后面的事情就更加的多了。”顾若离无奈的道,“赢了的自不必说,输了的保不齐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不去遵循协议,到时候还会有纷争。”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等着哪一家出了头,她狠狠打杀一通。
正所谓杀鸡儆猴,大家看不到后果,便会有恃无恐。
“走一步看一步。”刘大夫笑着道,“便是圣人,也不能事事都能算到,你能如此,已是难得。”
“只能这样了。”顾若离好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医局都让她这么累,她太高估自己了,“事情办完了,我回去好好睡一觉!”
几个人送她出去。
她站在街上,太阳暖融融的照着,她心情顿时又轻松起来……
至少,她往前迈了一步,将来的事便就多了一份可能。
建安伯府比平日似乎吵闹一些,顾若离进门时,守门的婆子看见她,笑着道:“三小姐回来了,郡主刚刚出去,您路上碰见她的车马了吗。”
方朝阳这个时候出去?是去宫里吗?
顾若离心头一跳,摸了摸荷包,那里面有樊氏塞给她的手帕。
“没有看见,估摸着是错过了。”顾若离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回了自己院子,雪盏打水伺候她梳洗,将家里的事情都告诉她,“伯爷请了一个大夫回来,那个大夫看过,只说四小姐的身体有些虚,养一养就好了,别的都没有大碍。”
“请的哪里的大夫?”顾若离擦着脸,看向雪盏,就看她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那位大夫以前来过家里,给大少爷看过。”
那就是京中的大夫了,不知道请的是哪一位。
崔婧语并没有痴傻,也没有发疯,除了在对霍繁篓的爱慕上表现出了病态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诊脉是看不出问题来的。
“表少爷在家吗?”顾若离换了件衣裳,雪盏给她重新梳了双丫髻,“在家,春闱在即,表少爷肯定忙着看书呢。”
顾若离点头,想了想道:“大小姐那边你得了机会就去看看,我不方便多去,免得被二婶瞧见又连累她。”
“奴婢昨天就去了。”雪盏回道,“大小姐挺好的,还问了奴婢四小姐的事,奴婢都说了,她还哭了一会儿,说想去看四小姐,又怕她不高兴。”
还是不要去的好,崔婧语如今像是只火药,轻轻一碰就能点着。
“郡主前脚一走,伯爷也走了。”雪盏低声道,“奴婢瞧着,像是出了什么事,郡主的脸色可不大好。”
顾若离一愣,就想到了太上皇。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她被雪盏推醒,心头便是一惊,问道:“郡主回来了?”
“没有。”雪盏变了脸色道,“是太上皇薨了!”
☆、093 时间
顾若离翻身坐了起来,面色微紧。
“去告诉崔管事一声,让他等宫中的态度出来后再见机行事。”若是圣上驾崩,闻着就要立刻哭丧,家中也要挂白番,所有人披麻戴孝。
可是现在是太上皇,身份之尴尬恐怕史无前例。
只有等圣上的态度表现出来,他们才能决定到底怎么做。
“奴婢这就去和崔管事说一声。”雪盏匆匆而去,府中一片沉寂,所有人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赵勋死了,太上皇死了,一切危险的因素都消失了。
没有人再有能力短时间改朝换代。
等到中午,礼部发了公文,所有勋贵官员都要挂白番三日。
外头怎么样顾若离不知道,她待在府中等方朝阳,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时,方朝阳回来,她算了她梳洗的时间去了正院,方朝阳疲惫的靠在床上,看见她只是备懒的应了一声:“娇娇来了,今天没有出去吗?”
顾若离在床头坐了下来,看着她问道:“圣上打算如何安葬太上皇?”
“你还真是操心的命。”方朝阳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有太后在,亏不了他的,自然是停棺七十二日,入葬东陵。”
停七十二天?
顾若离攥着荷包,手有些抖:“那棺椁停在西苑还是宫中?”
“当然是西苑,难不成搬去宫里?”方朝阳凝眉,道,“晦气死了。”
顾若离顾及不上方朝阳的态度,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郡主……”顾若离还想问樊氏和金福顺以及苏召的安置,可看过去,才发现方朝阳已经睡着了,靠在床头歪着身子,眉心拢在淡淡的川字。
她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纵然再不喜欢太上皇,对他的行事再不认同,可毕竟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兄妹。
如今对于她来说,太上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成了烟云随风散了。
她心里能留下来的,只有儿时的相伴和不舍。
顾若离将方朝阳扶着躺了下来,她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见是女儿,便道:“我两日未睡累的慌,你自己去玩吧。”
“嗯。”顾若离应了一声,放了帘子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
李妈妈侯在门口,见顾若离出来,低声道:“郡主这两日累了,人都瘦了一圈。”
顾若离回头看了眼掩上的房门没有说话,李妈妈又道:“还有件事,我在外头候着的时候,听到那些官老爷说,今年的春闱要推迟到四月,等太上皇入葬以后再举办。”
推迟到四月吗?不过也符合情理,不管太上皇身份多复杂,可他毕竟曾是九五之尊,如此去了,总不能像普通人一样。
连停棺七十二日太后都争取到了,何况春闱呢,不过推迟两个月而已。
“我知道了。”顾若离回道,想到了杨清辉,李妈妈已经道,“此事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定了。虽说早晚都会知道,可要不要现在去和表少爷说一声。”也算卖个人情。
“我去说吧,正好也有事找他。”顾若离就径直去了外院,杨清辉暂住的院子里很安静,顾若离一出现,守在门口的小厮就笑着道:“三小姐,我们少爷在房里,您稍等一下,我去请少爷出来。”
顾若离点头,站在院子里。
转眼,杨清辉已经开了门快步走了出来,看见她道:“你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满眼的担忧。
“方才听李妈妈说,今年的春闱可能会推迟到四月。”顾若离说完,杨清辉就高兴起来,问道,“推迟到四月,那我又可以轻松几日了。”
顾若离失笑。
“药师大比的事我也去了,可真热闹。”杨清辉钦佩的看着她,“很周全,口碑也好,便是你的周围也街坊也得益了,你想的真周到。”
顾若离摇头:“谬赞了。我不过是为了名罢了,这样行事,又什么可赞的。”
“谁不为名,你当我春闱是为了衬托别人甘当绿叶?”杨清辉笑着道,“这世上谁又能无欲无求呢,你能不损人利己,秉持原则,就已经是很难得。”
顾若离汗颜,想起崔婧语:“我这几日都没有去看她,她怎么样了?”
“看上去很正常,气色也好了许多。除了那半个月的事只字不提外,并没有什么不同。”杨清辉说着一顿,又道,“不过,她以往都不喜欢做绣活的,现在反倒喜爱起来了,这算不算不寻常之处。”
这方面,顾若离也说不好,只能猜测着:“只要她不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等时间长一点或许就自愈了。”
杨清辉点头,又想起什么来:“那日我没看到霍小哥,他不在吗。”
霍繁篓啊,顾若离无奈的笑着道:“他走了好几天了,留了信给我,说两年再回来。”
杨清辉微楞,显然也没有想到霍繁篓会走。
他不禁想起前几次霍繁篓对顾若离的态度,真是没有想到他会离开,他若有所思道:“他……是为了给你报仇吗?”
报仇吗?因为没有能力,所以他选择了离开,挣一份能为她垫脚的前程吗?顾若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她不希望霍繁篓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希望他能真正的谋到一份前程,将来风光无限的站在她面前,一脸的得意和骄傲。
而不是为了别人。
“在说什么?”忽然,身后崔延庭的声音传来,顾若离一怔回身去行礼,喊道,“伯爷!”
杨清辉也抱了抱拳。
“倓松。”崔延庭见他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道,“今日礼部出了公文,春闱延迟到四月初九,等太上皇入葬后,再举办。”
杨清辉应是,道:“那要多打扰伯爷几日了。”
“一家人,何必如此。”崔延庭又扫了眼站在一边显得很乖巧的顾若离,忽然凝眉问道,“娇娇,那日你和语儿说了什么,为何她那般激动?”
崔婧语果然没有说,顾若离抬头看着崔延庭,回道:“也没有说什么,我只顺势问了她那几日的事情,她便生了怒。”崔婧语没有说,她当然不会自己去承认。
崔延庭显然不相信,因为是崔婧语请她去的,时候崔婧语又那么生气……
他曾怀疑过,是顾若离找人绑架的,可按照崔婧语的性格,若是知道不会只是和顾若离吵一架这么简单。
所以他想不明白,可不管如何诱哄吓骂,崔婧语就是一口说她不知道。
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压下来,还有之前陷害顾若离的事情,马继只说让张峥来闹事,却并没有给毒药,更没有要人的命。
那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和策划这件事,会不会是一个人?
许多的谜团,崔延庭甚至觉得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独独瞒着他一人。
崔延庭不说话,顾若离也垂着眉眼,余光觑了他一眼,忽然一怔……他的腰间隐隐露出来一块玉佩,她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我还有事。”崔延庭转身,又扫了眼顾若离,“娇娇早些回去吧。”
他一走,那块玉佩便一闪而过,顾若离便再也看不到。
在哪里见过呢?
顾若离一时想不到。
“明天我去看表姐。”杨清辉低声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的。”
崔婧容吗,顾若离回道:“没什么,你告诉她等哪一日二婶不在家,我再偷偷去看她,让她继续忌口,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知道了。”杨清辉点了头,顾若离就指了指外头,“那我出去了,医馆客人多,刘大夫他们忙不过来。”
杨清辉送她出了院子。
顾若离径直去了医馆,刚到门口,张丙中就迎了出来,一脸紧张的压着声音:“正要去请您,荣王妃娘娘来了。”
“荣王妃?”顾若离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问道,“谁陪她来的?”不会是梅世子妃吧?
张丙中回道:“是世子爷陪着来的,我请去后院喝茶了,坐了一刻钟不到。”
“我去看看。”顾若离暗暗松了口气,带着药箱去了后院,院中立着七八个华服的丫头婆子,马车就停在庭院里,豪气逼人的样子,顾若离走过去那些丫头都朝她看来。
她径直去了门口有人侯着的那间,就听到赵政轻声细语的道:“母妃,您躺着会儿,明儿还要去宫中,回头身子要受不住。”
“死了还要害人。”荣王妃不耐烦的道,“若非太后压着,何至于这么折腾我们,谁家中没有事,耗在那边。”
赵政无奈,摇头道:“不但太后,人既去了,圣上也要做足了样子,他忍了一年多,不会在乎这最后的七十二日。”
“算了。”荣王妃摆手,“我们还是回去说吧,隔墙有耳。”
赵政应是。
“娘娘。”荣王妃身边的丫头见到顾若离,便上前敲了门,“霍大夫回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赵政瘦高的身影堵在了门口,穿着一件素白的革丝直裰,头发高束戴着歉红宝石的玉冠,鼻梁高挺微勾,唇角锋利如刀,一双眼睛看上去倒是很温和,长身玉立在门前……顾若离看着一怔,那一刹她还以为是赵勋。
只是,只要多看一眼便就能发现,他们兄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你就是霍大夫?”赵政看着顾若离,声音和气,“求你问诊,可真是不容易。”
顾若离朝一边的丫鬟看去,丫鬟就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世子爷。”
“世子爷好。”顾若离福了福,道,“实在抱歉,医馆人手太少,寻常不敢出诊,那日拒绝贵府后我心中也是惶惶,恐耽误王妃娘娘的病情,只是,规矩既然定了,便不敢随意改,还望王妃娘娘和世子爷见谅。”
“无妨。”赵勋颔首,打量着顾若离,道,“你既做了名医,便该有些风骨,如此一来倒显得你珍贵。我们能够理解,若不然今日也不会特意上门来。”
顾若离很惊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赵政,见他面上挂着亲和的笑意,真的没有半分责怪和轻视的意思。
要是赵勋的话会怎么做?他们兄弟还真是不一样。
“多谢。”顾若离谢了,赵政让开了门,“请。”
顾若离进了门,就看到病床的床单一应被换了新的,上头躺着一位贵妇,一身水蓝素面宫装,未施粉黛,发髻上也只别了一朵素淡的珠花,容色清丽,明明应该有近四十的年岁了,可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
这位就是赵勋的母亲,荣王妃娘娘吗?
修长的眉,凤眼明媚,鼻梁高挺,唇瓣丰润,容貌端庄大气,气质亦是常年上位者的端肃和威严十足。
赵勋和赵政生的都不大像荣王妃……这么看来,就是像荣王?
只听说荣王问道念佛却吃肉喝酒还会逛窑子和妓子论风月,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王爷,却一直不曾亲眼见过,如今倒生了几分好奇。
“王妃娘娘。”顾若离行了礼,荣王妃已经打量过她,和外传的一样,因为容貌丑陋而整日戴着帷帽,年纪确实很小,清清爽爽的身材,看上去不过十三岁的样子……
恐怕还要更小。
“免礼吧。”荣王妃道,“我这病也吃了许多药,问了许多大夫,都没有起色,你来瞧瞧,若是能治好,我定重重赏你。”
顾若离应是,在床边坐了下来号脉。
“如何?”赵政在一边,面露关切的问道,“可有辩证?”
顾若离收了手,看着荣王妃问道:“有些问题想要问王妃,只是这问题……”是女人的私密事。
“正卿,你先出去等娘一会儿。”荣王妃立刻明白了顾若离的意思,看和赵政,“我和霍大夫说几句话。”
赵政立刻明白,看了眼顾若离,她起身福了福,他退了出去带上门。
“冒昧问一句,娘娘葵水可还有?”顾若离回头望着荣王妃,荣王妃顿时面色微变,打量着顾若离,沉默了许久才道,“如今还在,只是断断续续,有时二三月才有,过年后便不曾来过了。”
“平日除了头晕外,可还有失眠,多梦,身体潮热,燥闷等症状?”顾若离觉得荣王妃是现代人常说的更年期综合症,绝经前后,她又受了较大的激怒,情绪不稳,并发了神经衰弱,可能还有低血压等情况。
才会致使她时常眩晕,吃药都无济于事。
“你说的这些,确实有。”荣王妃颔首,眉头微拧,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是因为葵水将绝才至如此?”
顾若离基本可以肯定,便道:“是。”
“竟是这样,和别的大夫所辨确实不同。”荣王妃问道,“那你可有得用的方子,此病当如何治?”
顾若离顿了顿,回道:“不用吃药,您平日多吃果蔬,早睡早起,若能每日早晚走上一个时辰,保持心情愉悦轻松一些,这些症状便会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