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完本——by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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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来的错觉?”杀这种被附身的女人简直脏了他的刀,贺少钰眼尾都没有扫女人一眼,肩窝里趴着的小白龙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难受声音,小珊瑚一样的龙角滚烫地戳着他的颈窝,整只龙从毛茸茸的脑袋到缠着他胳膊的尾巴都是可以把他煮熟的高温。
岑眠明明害怕胆小得要命,却死死抱在他身上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一个人。所有生物都是这么奇怪,自私,丑恶,趋吉避凶,第一反应永远选择利于自己,岑眠也不外如是。可是面临这样的时刻,又会矛盾地不惜一切卑微地牺牲。
看到贺少钰愈加黑沉,煞气外露如凶神再世般的表情,女人笑起来:“你看,你要怎么救他,只要他带蜚过了界,咳,咳咳……不,这怎么会,我。”水里交缠的血线一点一点地消失,阴狠的表情从女人脸上褪去,仿佛体内的凶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难以置信。
“我怎么会在这,我的身体,阿涂,阿涂呢?……别离开我,我们不会有孩子,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子民啊,阿涂……”女人语调柔婉而惹人怜,在水里抱着自己尾鳍消失的地方,眼睛空洞茫然,嘴里的喃喃不知是向谁说。
“垃圾孔雀,在那里!卧槽!你快点啊!我看到我眠眠是本体!”戴着避水珠游来,薛凉焦急地要游过来,却被贺少清长臂挡住了。
只消一眼,贺少清看到自家表弟的神色,马上拉开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飞快地拉着她和薛凉往水面游。上了岸,贺少清从岸上拿了捞上来的缚仙索,来不及管薛凉询问的眼神,一个纵身又一头扎进水里。
贺少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肩膀上趴着的小白龙本来微弱的脉搏清清楚楚地剧烈跳了一下,然后再没反应。连一直紧紧缠着他胳膊的尾巴也渐渐松开,随着水波被冲得甩来甩去,但贺少钰知道这不是小白龙的动作,因为趴在他身上的身体渐渐冷却,软乎乎的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他脸色不变,却让赶来的贺少清从脚凉到心,黑色古刀出鞘,上面少有的金文涌动着,像是要冒出来一样。缚仙索从贺少清手里冒出,紧紧地重新缠上一人一龙。
贺少钰扫了来人一眼,眼里的冷意让他看起来仿佛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警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把小白龙放在胸口,一只手抱好,古刀一瞬,鲜血从他抱着小白龙的手喷涌而出,随即燃起熊熊业火,红到刺眼的火龙咆哮嘶吼一般在水底狂暴地张牙舞爪,本来清澈了的湖底沸腾起来,仿佛被烧红的天。
“咕噜——”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龙嘴里吐出一个泡泡,软绵绵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开始轻轻起伏,像是做了个很酷炫的梦,满足地用头顶的小珊瑚在贺少钰颈窝拱拱。
缚仙索把他俩捆在一起,腾腾业火映着贺少钰俊美无匹的脸,被搅得不得安生的水流搅乱了被火映得黑红的发。
看着一无所知的小白龙长长软软的尾巴终于摇了两下,“啪嗒”一声有力地卷住自己的手,那簇青色的软毛还轻轻扰动着,贺大少挑眉,可劲儿折腾吧,等你醒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在后面目送两“人”背影的贺少清脸色少有地僵了一下,他居然被自家表弟性`感到了。噫,不行,他要赶紧回去污一下薛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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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绝代佳人”:
在这个世界上的女性,有千分之二是有着XY染色体的,她们往往是最美丽的女性,是真正的"绝代佳人"。
医学上,一般把这种先天性病状称之为"雌性睾.丸"。其实从人类胚胎学上来讲,人类胚胎的默认发展形式是雌性。作为雄性胚胎,在胚胎发育的头两天分泌SRY的荷尔蒙,从而把胚胎雄性化。如果SRY的分泌于接受出了问题的话,那胚胎就会按默认的方式进行发育,也就是说发育成雌性(当然由于她们是XY,所以她们没有内生殖系统)。这些XY女性(就是雌性睾.丸)就是在SRY的分泌接受上出了问题。
其实"雌性睾.丸"并不能称为一种疾病,因为XY女性一般都能正常的生活和结婚(但不能生育),并有着正常的性生活。大多数的XY女性并不知道自己有着XY的染色体。
临床上这些XY的女性一般都特别漂亮(比普通XX女性漂亮),她们所有的身体构造从小就和一般女性一模一样(但没有内生殖系统,没有月经,无法生育),她们另外的一个特征就是没有腋毛和阴毛。这些女孩从一出生就被当女性看待,从小受到的就是女性教育,所以称她们为女性也是很正常的。她们没有内生殖系统,但她们的外生殖系统和普通XX女性一样,所以她们也有着正常的性生活。
②“鲛人”:
住在南海的妖族,半人半鱼,哭泣时眼泪会化为珍珠。
(《搜神记》:““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博物志》等书也有记载。)
③“夜行游女”:
也就是传说里的“姑获鸟”,见于《酉阳杂俎·羽篇》。
夜行游女,一曰天帝女,一名钓星,夜飞昼隐,如鬼神,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妇人。无子,喜取人子,胸前有乳。凡人饴小儿不可露处,小儿衣亦不可露晒,毛落衣中,当为鸟祟,或以血点其衣为志。或言产死者所化。
有人认为夜行游女是难产而死的人变的,穿上羽毛就像飞鸟,把羽毛脱掉就变回正常的妇人,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喜欢抢其他人的孩子。
十五章 彩蛋②:春分
山海公寓S601。
鏖战后的早上,晨光熹微,除却小白龙还是本体、呈尸体状在床上四脚张开瘫着,其余三人竟是彻夜未眠。
洁癖严重的贺大少爷身上竟然还是那套黑衣,身上除了左手古刀划出的深痕,一道道交错的红黑伤痕在皮肤下隐约,那些伤痕似乎是活在皮肉之下,亦或是活在灵体之中,不时变换着位置,却怎么看怎么狰狞折磨。
伤痕的主人对此无动于衷,逆着光,长指在那本妖兽历上划拨,不时龙飞凤舞地写上一两个字,不时看看在床上葛优瘫的小白龙,看到对方四爪朝天、全然不知自己三点就要全露的蠢样,脸上生人勿近的煞气仿佛淡去了一些。
“少钰,你这样不去灵医院不行吧。”在旁边化验着证物的薛大仙橡胶手套上满手血腥,狐狸眼却看着贺少钰身上交错的疤痕。虽然有那只没心没肺的蜚说情,但是脸扛天罚这种事,也就贺大少能干出来了。
“难道你害怕清越逮着你?我说,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把爷爷的说法改过来呢。”妻奴地给薛大仙递上镊子,贺少清一边讨着亲亲,一边搦喻自家表弟。
“嗤,我会怕她?爷爷松不松口,这件事都不可能。”贺少钰嘴角嚣张地挑起,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屑,玩腻了妖兽历,随手放在桌边。看着梦里的小白龙转了个身,彻底把三点暴露在大家视线里,他恶劣地伸手捏捏那对小小的铃铛,才掀起被子把小白龙盖起来。
看着贺大少的变/态行径,贺少清头疼地揉着眉角,拯救危难中而不自知的小白龙:“你这样会闷死龙的。”
“眠眠的抑制器修不好了,你要是去灵医院就顺道给他捎一个呗。”薛大仙一刀精准地划开手下的尸体,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切牛排,一语中的地说。
睨了床上软趴趴地打着呼的小白龙一眼,不知道做什么梦,小白龙小珊瑚似的龙角一个劲往他手心里拱着。贺少钰反手就是捏起他肉嘟嘟的脸蛋,看到小白龙不满地嘟嘴,才松手。
留下一滴新鲜的凤血在小白龙头顶,贺少钰拍拍手站起来,迈开大长腿头也不回,嘴里懒洋洋地说:“哦,看心情吧。”
看着贺少钰消失在大门后,薛凉狐狸眼挑起:“你弟弟这么口是心非家里人知道吗。”
“你认识他多少年了,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贺少清俯下.身拨弄薛凉解剖的那个胸`脯,那是从山神用以束缚蜚的道具,上面熟悉的神性威压让人不禁联想起鬼车身上的那副牙齿。
“贺大少还是二十年前比较可爱。”贺少钰不在,薛大仙口无遮拦地点评,仔仔细细把自己的工具收拾进工具箱,一把提起来,把那个胸`脯扔给贺少钰:“拿着,这次我才不拿。”
“我拿了宝贝要怎么报答我,嗯?今晚我们来警匪play?”贺少清从善如流地拿起那个胸`脯跟在薛凉屁股后面,不忘讨要自己晚上的福利。
“你怎么这么烦?不是上周才玩过?”薛凉确保小白龙头顶凤血还在,才掏出钥匙锁门。
“上周宝贝没有用手铐嘛!好嘛好嘛!今晚我们用!”在薛凉面前,贺少清的厚颜无耻展现得淋漓尽致。
“滚。”不出意料的回答。
* * *
熹微晨光渐渐变为高悬的日头,高悬的日头又一点一点地沉降而下,不知不觉,小白龙就这么把一天都睡过去了。
在鉴证科耗了一天的薛凉伸着懒腰打开门,看到昏暗的大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一直给自己留灯的小白龙还睡着,才伸手打开了灯,看着一室明亮,对比着外面六点准时天黑的夜色,狐狸眼里神色复杂:“今天春分了啊。”
“是啊,宝贝儿。”贺少清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非像个巨婴一样挂在薛凉身上,看见狐仙大人坐着不说话,难得安静不笑的表情,贺少清长眸眯起,蹭着薛凉保养得香香嫩嫩的脸蛋,身子从人身化出温暖的羽毛,咬着他耳朵说:“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哭一哭也没啥哦,来,哭吧宝贝,老公把这个温暖的怀抱和我的全世界给你。”
“你这个套路我没满月的时候就用过了。”薛大仙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后者长眸里闪着认真的光,勾人沦陷。
轻叹一口气,像是累了,薛大仙就势瘫在贺少清怀里,他会爱上除了顾云止的人吗?狐仙大人想,可能吧,但是,辣鸡孔雀,你可不要当真啊。
“宝贝儿,你是终于要被老公感动哭了吗?那手铐……”贺少清的呼吸捂热薛凉冰凉的体温,循循善诱声音像是酒般醇厚诱人。
“奏凯!给老子变回去啊!辣鸡孔雀,热死了!”然而身经百战、御敌无数的薛大仙完全不吃这一套。
……马丹!醒了不如睡觉,不如睡觉啊!刚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就看到这样十八禁眼看着就要上升到二十一禁的画面,岑眠水润的竖瞳“嘤”地变窄,伸出龙爪捂住眼睛,对两个撩汉狂魔接下来要如何互撩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到梦里神奇的结局,小白龙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现实吓傻了,不然他怎么会梦到自己坐着一只大火凤回来了,而且自己逃掉了,火凤反而被抓了呢。唔,真奇怪,要是他本人,他肯定不会逃啊!……大概不会?不过算了,做梦而已。
“眠眠都被你吓醒了,奏凯啊!”薛凉一把甩开身后粘人的巨婴,给岑眠测量着生命体征。
岑眠看着熟悉的客厅,要不是自己的龙形和爪子上一层层包扎起来的伤痕,他都要怀疑回学校只是一场噩梦。想到大腿在水下的举动,岑眠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北极熊,软绵绵的盘踞在他心上的冰层上,温暖的体温暖乎乎的,嘴里下意识讷讷地问:“大腿呢?”
“早八百年去风流快活去了,你担心他干嘛,死不掉。唔,这样摸痛不痛?”薛大仙捏着肉嘟嘟的小龙爪,肉垫什么的,真的好舒服啊,难怪贺大少那么感兴趣。
“哗啦”,一桶冰兜头砸在心里那只北极熊身上,小白龙水润的竖瞳像是风吹过的湖面一般泛起了一阵涟漪,低声地说:“……不痛。”
……他都要被水底下大腿的虚弱吓忘了,大腿那么强大,哪里是他需要担心的。风流快活什么的,也很符合设定吧。
“不痛的话,我们先来问一下昨天的具体细节吧?”贺少清看着岑眠垂头丧气的样子,玩味地勾起嘴角,找了个当下适合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啊,呜,不过,能先给我件衣服吗。”抑制器不在,变不回原形的小白龙对他现在直立就要露出三点、四脚走路又很难受的处境非常为难。
“噗嗤。”薛大仙看着抱着尾巴的小白龙,揪了一下他尾巴尖的毛团,翻出一件岑眠的T-Shirt给他披上,整只龙只露出半个爪子和一顶毛茸茸的脑袋。
“我怎么又闻到了孟涂的味道,骚狐狸你又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了?”大门开合的声音还没落,陆隽娇软的童音已经响起,和陆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厅。
陆离眉头微皱,捻起桌上的缚仙索,冷静的声音起了一丝波澜:“现在山海大学还卖这种土特产了?”
“‘孟涂’是孟局长的全名吗?”那个“涂”字不免让岑眠想起脑海里回荡的那声“阿涂”,有什么仿佛很核心的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法抓住。
“是啊,这种辣鸡山神的味道,除了他还有谁。”陆隽嘟着嘴看着陆离拿过缚仙索的手,绕开他一米远,走进自己房间,流水洗手的声音响起,还有陆隽大声吼:“你们不用100%硫酸洗过手都别用那只手碰我。”
……100%硫酸连龙骨都化了吧,卷哥你真的有好好上学吗。岑眠不禁为山海小学的孩子们的前程感到担忧。
贺少清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问陆离:“孟涂不是你们山神族的人吗,怎么陆隽这么不待见他。”
“早在孟涂违背陆家指令帮助政府建立管理局的时候,他就不是山神族的人了,你以后在陆隽面前少提。”陆离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警告,才转身听话地去洗手,好去探视陆隽躲在房间干嘛。
“……老板娘,最后怎么样了?”想起那个隔着亘古时光,却能引起人心一片哀凉的红衣背影,岑眠眼里有些怯怯地问,害怕等到让人心碎的结果。要知道,这世界对善良的人,从来最残忍。
“她啊,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而且还是不能出山海大学,局里尊重她的意愿让她留在那了。”贺少清看着小白龙的表情,此间故事,大概只有眼前的小白龙知道了。
“放屁吧你,这么强大的鲛人游女,局里能对她干嘛?”薛凉睨了他一眼。
“局里不能对她干嘛,特殊人口管理局就不知道了。”结合刚才陆隽的话,这个带着山神馈赠的鲛人游女,多半就是洪荒里嫁给山神的那位了,贺少清看着岑眠,笑问:“你说对吧,小白龙。”
想到游女曾经给张天师的东珠是怎么引导自己的,岑眠愿意相信这只妖的好。何况她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救下来的一只妖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管理局对她做什么,尤其是印证了“阿涂”就是山神之后。
小白龙声音小小、却很清晰地把梦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表达出来,还按照贺少清要求画了好几副有特殊线索的画,他自己都没看见,那圆圆的、向来充满委屈的竖瞳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雀跃。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需要他,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也能实现别人的愿望,不是每一个他梦到的人都会悲惨收尾。说了整整一小时的小白龙嗓子涩涩的,接过师兄递来的水,爪子捧着一头扎进去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心里的小北极熊又从刚才的冰堆里钻出来。
“唔,眠眠不能做饭了,不如我们去吃馄饨吧,学校后面的馄饨我还没吃到就回来了。”薛凉摸着肚子,明明妖怪不该有的饥饿感分明存在,他分不清自己是被岑眠的菜养刁了,还是只是因为春分这一天想要填饱点什么。
……今天春分啊,岑眠听到师兄提起馄饨摊子,耳朵竖起来,那是他和师兄给顾云止扫完墓之后必去的地方。
“行啊,正好去看看老板娘。”贺少清一无所知一般笑着,拿起车匙下楼去热车。
岑眠蹲在师兄肩头,缩在自己的衣服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额头凤血甜美强大的味道让他止不住想起刚才给他的小北极熊泼了一桶冰的大腿。快到楼下的时候,小白龙终于忍不住侧头在师兄耳边小心地问:“……师兄,大腿到底去哪儿啦?”
薛凉捏捏小白龙软软的肚子,嘴角总算愉悦地勾起:“干正事去了吧。”他总不能说贺少钰是因为你受了天罚现在不得不去灵医院,冒着被贺清越发现的风险去除孽吧。唔,狐仙大人想,他也不是打不过贺大少,只是讨厌麻烦。
“正事?”小白龙竖瞳在暗下的夜幕散发着柔和的光,让人心中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