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完本——by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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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琛要为了自己好?为什么?况且,大腿查龙族灭门案是为了那位“龙族故人”没错,可是一个会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会屑于去做那样灭他人族的事。
岑眠看着床头的钟,快到六点了,他该出门了,于是啪嗒啪嗒地回复。
「岑眠:你要怀疑他,我也能说,蒋家才是有最大怀疑的,你又为什么要跟着蒋冽呢?
洛子琛:请你相信我,好吗。
洛子琛:唉,太太,人家心里只有你啊。
洛子琛:你怀疑我也好,至少今天别去灵医院,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
……不,这都什么呀。洛子琛的话他不会不在意,只是有了在流水别墅的事,他已经不知道对方到底站在哪一边了。况且,现在就像沿着天梯攀爬,辛辛苦苦受尽磨难,最后终于爬到苍穹尽头,就差一步就要摘到肖想已久的那颗星星。今天的实验考试是他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
岑眠打了个寒战,把手机塞回包里,调了静音,没看到手机里洛子琛不停再发过来的一串请求,也没看到贺少钰疯狂打进来的电话。
晃了晃脑袋,把杂念都抛出脑海,岑眠叠好被子,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洗漱、换好衣服,出来背好耽美文库,在门前照了镜子,确定自己一切都准备停当,这才深呼吸一口,出了门。
正是谷雨时节,天上丝丝飘着滋润小雨,因为不大,岑眠伞都没撑,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刻着灵医院标志的黑色轿车停下,穿着白底金边制服的司机降下车窗,示意他进去。
……清越姐姐没说有人来接他啊。司机的表情和其他灵医一般淡漠无差,岑眠却莫名地警惕了一下。
“请问,你真的没有接错人吗,我只是去参加实验考试。”岑眠怯怯地侧头问。
“没错,贺清越副院长替你主持的考试,没错吧。”司机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一眼,就断定了自己接对了人。
……这看人功夫也是厉害了。不知道本体是什么,后面是不是长了眼睛。
岑眠看了对方的灵医制服,没有怀疑什么,傻笑着和冷漠脸的司机打着哈哈,坐进了后座,末了还小心地扣好安全带。
……还是有点怪怪的。呜!肯定是他想多了,谁会特意来针对他这样的小角色!岑眠拍拍脸,深呼吸了好几口。
司机冷漠的眼神在岑眠扣安全带时闪了闪,却没说什么,扭了要是发动车子,沿着公路直上高架。
路线和平时坐车无异,岑眠最后的一丝警惕也放松了,感冒的尾巴让他在舒适的后座昏昏欲睡,直到一下猛烈的撞击把他的瞌睡虫吓飞——
脆弱的脊背像是被谁狠狠踹了一脚一样从内而外地疼,安全带深深地勒住岑眠的胸腹,剧烈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摔上前座,又抛到后座。双肩像是碎了一样疼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知觉了。脑壳深处传来一阵剧痛,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头发里流出来,沿着右眼爬满他的脸。
……妈妈啊,好多血,好痛,好晕。岑眠用没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到了自己乳白羊毛衫上粘稠的血,晕乎乎地把头靠在后座,司机居然毫发无损地开门上了撞他的车,那辆敞篷黑色超跑上,一张熟悉俊美的面孔正倚着窗口勾起嘴角,冲着他笑。
……蒋冽。
岑眠忍受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垂着眼睛看着敞开的车门,那辆黑色超跑接了司机,果断地向左打轮,疯狂的一脚油门,从岑眠车边上的左转道走了。
就像辛辛苦苦受尽磨难,最后终于沿着天梯爬到苍穹尽头,就差一步就要摘到肖想已久的那颗星星,现在却被一脚踹了下去,看着蒋冽拿着那颗星星,残忍地捏碎。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十年了,十年前他为蒋家设计,那道长长的天梯被拦腰折断;难道今天他辛辛苦苦地一节一节拼回去,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还要看着那颗星星碎掉吗。
摸到怀里一直揣着、大腿写给他那张纸,半张脸淌满了血的岑眠僵硬的手抖了抖,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手动不了了还一点知觉都没了。岑眠只觉得脑袋更疼了。努力动动下半身,还好,下半身还觉得疼。
正是上班早高峰,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地对路中间岑眠的车打着喇叭,尖锐刺耳。 他们落下车窗,伸出头,高声叫骂,污秽不堪。 一个个陌生面孔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好疼,血流得好快,快得他天旋地转的脑袋嗡嗡地疼。他该庆幸车门锁着那些人进不来吗。安全带束缚着他,一动不能动,无奈地闭上眼,委屈,无助,挤在喉头与心口,岑眠就像一块浸在冰海中的岩石。
“你还好吧,年轻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窗外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眼镜,西装, 手一拂过,后车门就自动弹开了。
……看起来有点眼熟。像谁呢,唔,虽然没想象过,不过有点像卷哥和陆总裁的结合版啊。岑眠看着老人家凑过来用手绢替他止血,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还很想吐。眼眶热热的,温柔的动作让他想哭。
“那家伙的后人果然很顽强啊,这都没挂。”脑袋上包扎的动作很柔和,让人想起早上雨后的山林,然而老人家的话语却让岑眠脑袋更晕了。
刺耳的发动机轰鸣由远而近,快速地冲过来,最后“吱——”地一声在马路划了一个圈,擦出一圈车轮痕迹,才把车停下来。
“先生,先生,你涉嫌违反多项交通规则,请你配合我们……”后面辛苦追上的交警车都来不及刹,一个劲地追着黑衣骑手。
“滚!”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傲慢的杀意,黑色骑手摘下头盔,俨然是一脸煞气的贺少钰。
呼吸微弱的岑眠侧着脑袋,眼睛半睁着,看着逆光中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带着阴沉到极点的表情向他走来,就是这个人把他平淡的生活照亮,将它从一杯清水,变成醇厚的美酒。
……可是现在还没变成美酒,就要被氧化了。岑眠想着,意识渐渐模糊,天地像是倒转的陀螺,不停地转着,让他来不及听老人家和大腿的对话、看不见大腿把一身血的自己抱走,就难受地昏睡过去。
* * *
“啊!我要疯了,今天也要打火锅吗!我已经完全想不到带什么材料了!”薛大仙抱着尾巴在沙发上闹。
“今晚我走了,没人跟你抢鸡肉了,你可以安心了。”拉着行李箱准备去Z市面基的陆隽拉着门,回头跟薛大仙说。
“我压根就不想吃了好吗!半个月了!吃了快半个月火锅了啊!”薛大仙已经放飞自我地把矜贵的脸埋进抱枕,并且拒绝起他深爱的鸡肉,可见多想念岑眠的菜。
回应他的是陆隽“啪”地关上的房门。
话题的正主此刻还在床上敞着白白软软的肚皮打盹儿,鼻子偶尔呼出一个鼻涕泡儿。
那天回来,薛凉给他检查完包扎好后,岑眠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来。两只手打了石膏,脑袋像是刚摘下来的橙子,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生活起居都困难,就别说做饭了。
至于实验考试,家里一个法医一个警督,再加上贺少钰,让贺清越改期并非难事。何况,蒋少爷这个月,恐怕也是不好过呀。
好不容易快半个月了,脑袋上纱布拆了,手上还要定期做复健,不能用力,做饭计划也就泡汤了。被岑眠做的饭养刁了的陆隽和薛凉这两个月都是轮流买菜,一起打火锅过的,天天家里都是哀鸿遍野、一片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岑眠挂掉了。
「龙夫人:手今天还疼吗,疼的话还是让你师兄带你来复诊吧。
龙傲天:疼,不去,打字麻烦,回。 」
……不是他想回得这么冷漠,可是他只能用尾巴打字,而且尾巴尖儿还有一撮毛,真的很麻烦啊!呜呜!
「龙夫人:回什么?[可爱]
龙傲天:…聊 」
下巴一磕,屏幕蓦地黑了。一个月的卧床,已经让岑眠已经能够精准地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关掉屏幕了,也让他重新和洛子琛聊起来。
……主要是禁不住后者三分钟一条短信五分钟一个电话,还是微博好了,还能屏蔽。
“开锅了,我买了冉遗鱼。”房门被拉开,大腿身上的西装还带着外面的雨,恶声恶气地过来,十分自然地说着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买”鱼的谎话,俯下.身帮岑眠起床。
“我,我自己可以。”让人臣服的气息带着体温把他整个人笼罩着,诱人的锁骨从松开两扣的衬衫露出来,让岑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眼前的人头晕,还是真的脑袋有洞还没好。
……太近了啊马蛋!这样他才要晕了好吗!呜!
“你可以个屁,昨晚我不进去你是不是要准备在厕所躺一夜?”想起昨晚蠢得要命的岑眠,贺大少脸色更黑了。
……马蛋!能不能尊重一下病患!不要直接把他扛起来啊啊啊啊!呜,头晕!
“眠眠你还好吧,手还痛的话要去做检查哦。”薛凉夹起一块惨不忍睹的鸡肉,像是忍了很久,才强行塞进自己嘴里。这样的情景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不疼。”想到洛子琛好几次的问话,赌五毛去了灵医院肯定是洛子琛亲自检查,还是算了吧,岑眠低着头默默地想。
旁边的贺少钰看起嫌弃地从自己碗里给岑眠甩了条冉遗鱼,看到蠢龙的表情,眉毛拧起,想到岑眠手机里洛子琛的短信,刚想吼人,旁边的手机又震起来,最后脸色不善的起来去了阳台接电话。
“那就好,师兄就放心和垃圾孔雀去旅行啦。”薛凉看着贺大少的背影,狐狸眼眯起,好一会才说。
担心鱼骨头没剔,岑眠吃不了,薛凉凑过去给岑眠检查贺少钰夹给他那条冉遗鱼,却发现那条鱼早就被完美地剔了骨,对鱼体结构的了解比自己这个法医还完美。
“师兄你要走?”岑眠惊愕地抬头,看到薛凉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交代了贺大少找人照顾你的,不怕。”薛凉朝窗外打电话的贺少钰努了努嘴,看着岑眠还是一脸魂不守舍地样子,只是帮他把饭盘调得高些,能直接吃到。
花了大半小时,光用嘴巴不用手吃完了饭,岑眠终于忍不住拿了纸巾,忍着手掌像是裂开一样的疼,给自己僵硬地擦了嘴。
师兄在房间里哐当哐当地收拾着行李,陆总裁的房子一如既往地安静,卷哥的房间反常地没了音乐,整个屋子像是人去楼空一样。
岑眠对着冰箱,有些沮丧地把尾巴变回来,把冰箱门撬开,里面他一个月前分门别类放好的食物早吃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盒酸奶。
听到身后阳台门关上的声音,岑眠转过身,尾巴还卷着一盒酸奶,看着西服都没脱下、显然准备出去的大腿,下意识就把酸奶递了过去,傻乎乎地说:“最后一盒了,大腿吃吧。”
贺少钰本来顺手接了,盖子都揭开了,听到那句话把打开的酸奶塞到那根细软的尾巴里,顺手揪了揪那簇青色的毛,不耐烦地说:“我不喝隔夜的酸奶,拿走。”
“……啊?”岑眠侧着头,大眼睛看着他,以前不还和他抢着喝吗。看着大腿拿了外套、盖子都没丢,就这么出了门,心里忽然有些感伤,连大腿都走了。
岑眠干脆靠着冰箱坐下,一点一点地舔着酸奶,反正隔壁就是垃圾桶,正好他尾巴不用拿着那么累。
正拧着门把,贺少钰手机又震了,脸色不善地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贺少清就半醉地说着——
“少钰,今晚酒会质量很高哦,唔,不过你一来估计都要被你迷得自动张开大腿了。”因着抑制器的事在警署被蒋家围攻、还要应付孟涂的贺警督最近不得不在酒会和聚餐中度过。
“你他妈少喝点吧。”想象得到对方此刻身边都是些什么狂蜂浪蝶,啧,这就是羽族直系的包袱。为了和薛凉出个公差还得做这样的差事。
“今天有95年的洛夫古德,你赶紧的吧,特地给你留的,唔,还有来自西班牙的美……”
贺少钰看着手里那片酸奶盖,上面一层半软的酸奶,刚才岑眠恍恍惚惚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忽然在贺少清继续之前打断他——
“我不去了。”
干!觉得酸奶更好喝了是怎么地!
舔掉那层酸奶,凸出的喉结滚动,不知怎么就想起岑眠舔酸奶的样子,贺少钰漂亮的眼睛眯起,性`感又危险。
贺大少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长腿几步折了回去,拉开厨房的门,动作顿了一顿——
刚才舔着酸奶的岑眠闭着眼倚着冰箱门,嘴巴还沾着酸奶渍,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蹙着的眉显得傻龙一脸蠢相。还没喝完的酸奶捧在手里,尾巴软软地垂着,显然又托马昏古七了!
妈的!他要是没折回来这头蠢龙是不是又要在地上过夜!
长指抹掉岑眠嘴角沾着的酸奶渍,指下的触感暖暖软软的,贺少钰嘴角忽然就勾起一个邪邪的笑,伸舌把指尖的酸奶舔了。
“……呜。”岑眠不知道梦到什么,难过地呜咽一声,小脸的难受地皱起,不知道是脑袋疼难受,还是梦里的内容让他难受。
本来一如既往伸出要扛起岑眠的长臂顿了顿,半路改道,贺少钰拉过岑眠软绵绵的手搭在自己脖颈后,另一手穿过岑眠膝弯,打横抱起岑眠,一点没有颠簸就把人抱回了房间。
迷迷糊糊被埋进大床、盖好被子的蠢龙完全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翻了个身仰着白乎乎的肚皮,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啧!蠢死了!为什么本少爷大晚上不去浪要在这里当保姆!
贺大少把被子盖回去,看似粗暴却一点不弄疼他地把岑眠卷成一个蝉蛹,如是想。
#随机掉落的小剧场—《论网络对妖兽的影响》#
((′?ω?.)看到了这段的小鱼崽今晚会梦到想要见到的人哟~)
因为陆卷毛沉迷网络,陆总裁一气之下把所有联网设备都断了。
陆卷毛:谁把wifi拔掉了!你山神爸爸正在直播啊啊啊啊!
薛大仙:谁啊卧槽!本大爷phone sex干到一半呢!
贺大少:妈的!老子还没存档!给我出来,保管不打死你!
岑眠:……我的小黄兔。
陆总裁:哦,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踢到了。
贼心不死正在试图拨号上网的陆卷毛回头:谁信啊?!
Ⅳ 风狸
二十一 不请自来
五月七日,立夏,气温开始升高,残疾龙岑眠在家里呆着,既不能随便动他的手,走路多了还头疼,几乎要在床上和沙发上融化成了一滩液体,在大腿的“照顾”下勉强维持着新陈代谢。
是日超级市场里,岑眠好不容易获准和大腿一起采购,屁颠屁颠地跟在贺少钰身边,爪子被固定在身前,要是再把舌头伸出来,倒是很像是一只忠诚的小狗狗。
“要吃什么,快点说!”贺少钰推着车,颀长的身材随意穿了一套休闲服,墨镜遮住出色的容貌,尽管如此,无论走到哪还是存在感十足,收割眼球无数。
“这个辣椒打折诶,我们买这个吧。”岑眠看着远处那些偷看还细语讨论贺少钰的女生被瞪走,四下没人,偷偷伸出尾巴卷起一只小尖椒,回过头和贺少钰说。
“不要,我不喜欢吃辣椒。”想起岑眠上次辣得一脸泪的样子,贺少钰果断无情地回绝,长指拿走那只小尖椒。看见远处那个秀气的小孩投来的目光,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睨了对方一眼,顺手把龙尾巴塞回岑眠的裤头。
“嗷呜!大腿你在干什么!”岑眠被那根高于常温的长指在腰线蹭了一下,小脸红红的,警惕地看着贺少钰,他不就想着辣椒比较好做不用大腿这么辛苦学习嘛!呜!干嘛突然这样!
“走了,去看看鱼。”贺少钰得寸进尺地捏了岑眠腰间的软肉一下,推着车往肉类走。
……大腿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啊呜呜呜呜!岑眠鼓起腮跟上,贺少钰没走多远,是他几步能跟上的距离。
“这个鱼怎么样?”贺少钰拿了隔壁蔬果区的一个袋子,才隔着袋子拎起一条新鲜的,腥气让他眉头嫌恶地皱起。
……这么嫌弃其实大腿可是去拿隔壁包装好的啊。岑眠看着隔壁那些冰鲜鱼,唔,好像放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昨天刚吃过呀。”岑眠看着那条拼命挣扎的冉遗鱼,虽然真的很好吃的样子,可是这个活蹦乱跳的模样看起来,咳,而且,大腿昨天烧的真的很抽象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