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完本——by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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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只漏网之鱼倒是看见了。”贺少钰往沙发上一挨,慵懒嚣张的姿态依旧,刚才那一幕像是没发生过。
“龙族除了岑眠和洛子琛,其他均消失无踪。洛子琛自会有其供词,岑眠记忆缺失,又哪来的漏网之鱼?”陆离抬抬眼镜,盯着贺少钰的眼里泛起一丝疑惑,这和他们对好的程序不同。
“龙族领地里,可不只有龙族啊……这么简单,本大仙居然没想到。”狐仙大人恍然道。
“你没想到,警署和孟涂可都想到了,相关人员早全都被控制了,除非……”贺少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除非有人在警署和管理局到达前就把它保护好了。”陆离眼睛巡视着三人说。
“这人自己还要逃过两方追捕才行。”贺少清嘴角勾起,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洛子琛吗。这人藏得够深啊,先是靠着蒋家大树,然后还有孟涂,最后反间计强行打他们脸。”狐仙大人不无欣赏地说,眼里却是危险的光,显然对对方自以为保护岑眠的举措不以为然。
贺少钰不置可否,看着岑眠的房门,确定已经关紧了,才勾勾手指,一团三花色的毛球立马从陆总裁腿上被迫跳过来,不情不愿地坐在贺少钰身侧——
是铃铛。
三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三花小母猫,却没有一个是惊讶的,显然早都有所怀疑。然而铃铛却对贺少钰给自己强加的威压很有意见,蓝眼睛瞪着贺大少,后者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伸指弹了一下猫脑袋,松了禁制,室内立马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
“哼,有种别让你猫奶奶说话,还想不想听真相了,愚蠢的凡人们?”清脆的声音充满着对贺大少的不满,充分表达了铃铛女王“在座诸位都是辣鸡”的意思。
“看不出来,奶奶你人类语言还说得挺溜。”狐仙大人从善如流地喊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轮的铃铛“奶奶”。
“还挺有勇气,真是物似主人型。”贺少清大狗似地从后面环着狐仙大人,脑袋不顾狐狸尾巴的阻挠搁在大仙的胳膊,长眸眯起和铃铛对视。
“哦,你不想说的话我就让你闭嘴吧。”贺大少把陆离手里的文档拿过来,自己开始写着,对铃铛女王的威胁一点反应没有。
“真不知道我家铲屎官喜欢你哪里。”铃铛显然习惯了傲娇之间的较量,输人不输阵地回。
“你不是洛子琛的猫?”陆离问,一向平静的脸上有了疑问的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正在设套象征。
“谁是他的猫?我是他家的猫,那小子只不过碰巧把本姑娘捡了带回家而已。”铃铛明明还是猫身,却以人类的体态一屁股坐在录音笔隔壁,口是心非地埋汰洛子琛。
“哦,那你就是他的猫。”陆离道,平静的姿态难以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喵的!本姑娘说不是就不是,不信你看!”铃铛果不其然傲娇炸毛,湛蓝的眼睛转过来,逆光之中显然闪着幽幽青光,和青湍逆鳞的颜色一模一样。
“龙王座前的金华猫,居然甘心当只家猫啊。”陆离托托金丝边眼镜,拉长语调道。
“什么家猫,要不是青湍把我派去护卫选民,本姑娘用得着四处跟着这只蠢龙吗。”铃铛不服地低头玩着自己的爪爪,说到“蠢龙”被贺少钰瞪了一眼也不给反应,却因一声细小的轻物落地声抬头,蓝眼睛有些愣地看着对方——
岑眠身上还穿着绿色的小恐龙睡衣,脖颈处缠着层层绷带,枕头掉到了地上,手还愣在原地保持着抱着枕头的姿势,眼睛睁大看着刚才说话了的三花小母猫,像是怕自己在做梦,眨眼都不敢:“铃铛!…你,你真的是家里那只猫?……”
“……唔,是吧。”刚才还否认的铃铛被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地抬起猫脸,看着天花板说,下一秒就被岑眠扑过来整只抱起来举高高,然后又拿龙脸蛋蹭着她肚皮,不相信地说:“呜,这是做梦吗?我肯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睡傻了?”贺少钰看着岑眠亲昵的动作,不满地一把捞过岑眠,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惩罚般轻咬他的鼻子,反应过来皱眉问:“你梦里居然没我?”
“……早上梦到过了。”岑眠迷糊地看了贺少钰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不是做梦,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贺大少公开亲热的举动,而是捧着腿上三花小母猫的脑袋,眼睛亮晶晶地喃喃:“我就知道你会说话,呜,我就知道……”
干,就知道不能让蠢龙发现蠢猫会说话,看吧,物以类聚了。贺少钰不爽地看到铃铛本来懒洋洋的眼神因为自己脸色不善而得意起来。
“咳咳。”陆离拉回众人注意,冷静地敲了敲桌上还亮着的录音笔,向铃铛道:“既然如此,从刚才的问题开始说吧,视频里的这位少年是谁?”
岑眠看见那印着法庭纹章的录音笔,眼睛眨了眨,才把铃铛抱起来放在录音笔隔壁,好让她可以小声点说话就能收音,毕竟岑眠看来猫身比人身说话的音量要小。
“这不显而易见的吗,龙族失踪,洛子琛带着受伤的哥哥追凶手。就这么简单,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愚蠢的妖兽,居然会被孟涂强词夺理。”铃铛接受了岑眠的温柔,脆生生的声音掷地有声,说起来竟然也说得通。
“这么说,包袱里的是眠眠?”狐仙大人看着脸色白了的岑眠,小家伙显然是因为想起了洛子琛过去种种而心情复杂,以自己对自家师弟的了解,此时估计感动心疼占了上风吧。
“对。”铃铛懒洋洋地抓尾巴。
“你怎么这么确定?”贺少清摸着下巴,看着早有准备的小母猫。
“那包袱就是本姑娘化形的,我能不确定?”铃铛用看弱智的眼神扫了贺警督一眼。
……仔细一看,那包袱上的纹路花色,明明就和铃铛的毛色一模一样。本来还在想洛子琛的岑眠闻言抬头,继续乖顺地给铃铛挠挠,身后贺少钰的神色却依旧阴沉,似乎对话题走向牵扯出的事十分不满。
“你说龙族’失踪’,而不是用’灭门’,这是为什么?”沉思的陆离忽然敲着签字笔,问铃铛。
“难道你们找到尸体了?”铃铛反问,看了一眼岑眠关切的眼神,才说:“找到就奇怪了。龙族和湖水一起消失,但肯定没灭门,不然岑眠身上承载的修为和龙族领地的自动保护禁制早就不在了。”
“……你是说,只要找到他们,就有可能……”对此等天方夜谭从来不敢确信,章瑞疾说的时候他也只是听听,岑眠现下却无比渴望那是真的。
“那就要看你了。”铃铛盯着岑眠,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散发鳞光的尾巴。
“之后呢。”贺少钰低沉着声音打断了铃铛的深入话题,适时断绝需要岑眠冒险的可能。
“之后,不久跟视频一样,洛子琛追着那人,最后人没追到,哥哥丢了,自己还被蒋家的人收了。”铃铛若无其事地陈述,其中辛酸全都概括于短短的语句背后。
“这么说,你看到了那个人,你认识吗?”陆离眸光锐利了一瞬,托了托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像是终于等到。
“孟涂啊,还用想吗。”铃铛摆弄着尾巴,给出了大家意料之中的答案。
陆离公事公办地关了录音笔,收好,难得地摘下了金丝边眼镜。没了遮掩,古雅的眉目加上他难得的深笑,多了一丝腹黑感。
……怎么感觉跟某某工口游戏一样,岑眠打了个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赶紧晃晃脑袋把它赶走。
“感天动地,你总算不端着了,我看着都难受。”对狐仙大人来说,陆总裁深藏不露的作风显然是憋着受罪。
“人尚且有千面,何况妖兽,狐仙大人见笑了。”陆离微笑着说。
“所以,孟涂和凶手肯定脱不了干系。”比任何一次都接近真相,贺警督自然深想下去,忽然道。
“若非如此,我山神族也不会干预这么多。”陆总裁坦然无比地把滥用职权说得如此正经。
“……可是,洛子琛为什么为了不让我被孟涂发现,做到……这个地步?”岑眠显然还在忧心自己聊了十年、反目数次的弟弟,言语间尽是对亲人的关切和心疼。
“因为你不死,龙族就不会死。”铃铛简单地延续刚才的话,不顾贺大少倏然锐利的眼神,再道:“何况青湍逆鳞除了承载力量,还有青湍的意志。估计孟涂此举也和青湍担忧的洪荒往事脱不开干系。而你既是沟通六界的灵主,又有青……”
“好了。”贺少钰突兀地打断了铃铛的话,低气压地检查岑眠脖颈处因为刚才几番激烈动作和情绪起伏染红的绷带,漂亮的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众人道:“今天到此为止吧,庭审时自见分晓。”话语间却有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铃铛对贺大少的举止不置可否,只是慵懒地迈开步伐回去她御用的猫窝,本来还以为贺大少要暴跳如雷制止自己,看来现在还真的有了作为凤主的自觉了嘛。只不过,属于岑眠的宿命,不会因为自己不说就能不发生的。贺大少还是关心则乱啊。
陆离和贺少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知两人有什么交易,陆总裁从善如流地说:“打扰了,既然取证完毕,我就先告辞了。”
“我跟你走吧,顺便去看看卷毛。”狐仙大人眯起狐狸眼,同样不想岑眠这么快了解得太深,起身带上贺少清牌人形挂件跟着陆总裁走了。
“……可我还没听完。”岑眠看着瞬时走空了的室内,懵懵然地说。
“还听,脖子还要不要了?”贺少钰恶声恶气地说,状似粗暴地扯过贺少清那只医药箱,却仔细地给岑眠的脖子换药,明明伤口血肉狰狞粘着绷带,却没有让小家伙疼一下。
岑眠乖乖地坐在贺少钰腿上上,任由他皱着眉头给自己换药。
坐在贺少钰腿上的距离刚好,岑眠一垂眸就能看到贺大少专注的时候时不时微颤的睫毛。那双煞气满满的漂亮眼睛被遮住,让眼前的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凶意,岑眠于是大着胆子说:“……你是在害怕吗?”
……任哪个当事人听了铃铛那番话,也会想要去救自己的族人和家人的。何况自己魂萦梦绕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一丝希望,说不想去都是假的。可刚经历了前几天的事,他怎么不懂恋人要去冒一个有去无回的险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恐怖。
贺少钰给他包扎的动作一顿,半晌,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继续不紧不慢地系好最后一圈,打了一个护士看了都惭愧的结,坚实的臂膀圈起坐在腿上的小家伙,美得摄人的眼睛抬起,睨着岑眠挑眉道:“我承认了难道你就不去了吗?”
以蠢龙的个性和对家人的在乎,既然知道了就怎么阻止都会拼上了命去犯蠢,还不如自己来给他披荆斩棘,开好一条干净的路,不要脏了他的眼睛,更不要让那些觊觎岑眠的渣渣得手。
啧,虽然要去救洛子琛真的很不爽。
“……不会。”岑眠有些忐忑地咬咬唇,被贺少钰脑袋搁在自己胸前,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动作搞得心脏跳得要过载一般,忍不住拿手盖住贺少钰的眼睛。
“做什么之前记得先和我商量。”贺少钰把那只细软的手拿下来,恶狠狠地轻咬了一口,看着蠢龙听到之后豁然亮起来的眼睛,啧,就这么开心吗。算了,多干点活的功夫而已。
“……所以,你刚才是在害怕吧。”看到了熟悉的、凶巴巴的大腿,岑眠开始斗胆地闹他,手捧着胸前的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
“啧,你该睡觉了。”贺少钰不自在地恶声,顺着岑眠坐在腿上的姿势抱着他站起来。
“啊啊啊啊!放我下来啊!”岑眠只有腰被紧紧抱着,无处着力的双腿下意识就害怕地夹紧贺大少的腰,羞恼地用手推贺大少就在他胸前的脑袋:“……好羞耻啊呜!”
“哪里羞耻,说出来听听。”贺少钰若无其事地保持凶相,边推开`房间门走进去,手上还边紧了紧岑眠。
“……我知道错了。”闹人不成反被抱的岑眠秒怂,可怜兮兮地低头看着贺少钰。
……可是心跳声好快啊,是大腿的还是自己的呢。岑眠睁大眼睛之余,手悄悄挪了挪,摸到贺少钰滚烫的耳后,碰碰的心跳和自己一样快。唔,现在这样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感觉跟碰老虎须须一样危险啊。
“知道错就好。”对岑眠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贺大少听了岑眠的话眉头松开些许,脸色好看了点,把岑眠塞进被窝,故作凶恶地问:“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岑眠脑袋半遮在被子里,小声说,却悄悄和门口猫窝里一副看好戏表情的铃铛眨了眨眼。
……呜,这样的贺少钰也很可爱啊呜!他的萌点肯定坏掉了!
……下次还要来。
完全不知道一切都被贺少钰收归眼底。然而贺大少没有像意料中发飙,也没有凶他,只是保持刚才的表情,揉揉缩进被窝里那顶小脑袋瓜,给岑眠把被子扯下到能呼吸的高度,长指在他脖颈缠着的绷带处顿了顿,才接着给他掖被子。
啧,快点好起来吧蠢龙。
四十五 沉冤得雪
(本章内容纯属虚构??(?′Д`?)??请原谅卤煮的法盲,感谢小鱼仔们~挨个捏爪爪~)
延缓庭审也没有延缓多久,毕竟即便是惊天大案,参与人员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更别说其中许多人的身份并不可在一地久留。
初秋的清晨,日之将出,几只早起鸟儿不知躲在哪处枝头啼鸣,朦胧中还能看见窗外黄翠夹杂的叶子,凉风带来了初秋的气息,亏得民国宅院在近郊,带来的是满室雨水和叶子香。
岑眠在床上滚了一圈,睡意也早没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还没有做,然而这几日的连续卧床之下,他脑袋还在蒙圈的状态,直到他趴在床上扯过桌面的台历。
……今天要去庭审啊呜!怎么大腿起床了居然不叫他!岑眠看着那大大的红圈圈,紧张地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搞定出来一看钟——
6:00A.M.
……想想自己这几天醒来后面都是P.M.了,真的十分惭愧。睡了几天懵懵然的岑眠打开`房门,找过客厅客房都空无一人,走完走廊一拐过去,却呆在原地——
贺少钰正在厨房煮早饭,厨房窗户逆光,光线比自己任何一支画笔都生动地勾勒出那个颀长的轮廓,连那人完美侧脸上的长睫毛都描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岑眠却感觉心里像是被窗外初秋的风吹过,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只想上去搂大腿的腰自己肯定是坏掉了。岑眠咬着唇想着,最后还是憋不住偷偷从口袋摸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按下快门——
“咔擦——”一声在室内响起,在只有炉火噜噜声音的空间里清晰无比。
……自带拍照声真的,呜呜呜!有毒啊!岑眠一脸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
贺少钰侧过头,按亮厨房的橘色小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刚才不开灯的原因,却看着一脸呆相的蠢龙,眉毛一挑懒洋洋地说:“拍好没有?”显然早就发现了。
……自己肯定是没带脑子,大腿怎么可能没发现。不,那还让自己看了那么久,啊啊啊啊!呜!刚刚自己那副蠢相岂不是被看光了……
“我,我没拍到什么,不信你看……”岑眠呆呆地举起手机,像是怕贺少钰看不清楚,还进了厨房要给他看。
“啧,煮完早餐再让你拍,出去出去。”贺少钰看着岑眠周围热烘烘的炉火,还有蠢龙脖子上的绷带,想到那伤是怎么来的,就总不想让岑眠再看见火,长臂一捞阻止了蠢龙要进厨房的动作,揽过他带出了厨房。
“……不要我帮忙吗?”岑眠透过贺少钰高大的身躯,踮起脚从旁边偷看,流理台上要处理的东西还不少。
“小病号还想帮忙?去替我帮我养的蠢龙重新绑个绷带吧。”贺少钰挑眉,揪揪岑眠脖子上今天还没来得及换新的绷带。
“你养的……”岑眠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了,才蓦然回过神,脸蛋微红,小声地低头说了句:“知道了。”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贺少钰看着那个笨得要命的背影走到分叉处还要停一下看方向,漂亮倨傲的眼里带了笑意,才转身回厨房做早饭。